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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中歡 第73節(jié)

    “我們就隨便說說啊。”

    “還有——”沈欲宛如閻王一樣的聲音響起,“他們還毆打朝廷命官。”

    “???”

    沈欲亮出了自己的令牌,證明了身份。

    推搡他的小二當即不服,“哪里打了,你有什么傷嗎?”

    沈欲故意崴著腳走了兩步,“我崴傷了。”

    “……”明明就是假裝的,你還可以再假一點。

    小二們想要反駁,可齊賢就仿佛真的信了一樣,厲聲道:“再追加十杖。”

    “大人……冤枉啊……我們都是聽掌柜指使的啊。”

    “掌柜另加十杖。”

    “……”

    眾人要哭了。

    可是,在場沒有任何人能逃掉。

    不一會兒便響起了哀嚎聲。

    有的人忍不住哭喪起來,“虞汐,我們可都是你的鄉(xiāng)親啊!”

    虞汐困得打了一個呵欠,“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何況是你們呢?”

    “……”

    “不過,給你們一個友好忠告,希望你們以后都能長點記性,說話之前,先過過良心,再過腦子。”

    “……”

    作者有話說:

    小二:這沈欲就是個演員!!!我無辜的pp……

    第51章 第五十一歡

    虞汐一回到家鄉(xiāng), 就掀起了波瀾。

    因為這一出,目前也沒有客棧敢收留虞汐他們了。

    齊賢倒是熱情,主動地邀請他們?nèi)プ∽约杭摇?/br>
    虞汐一開始還很是過意不去, “齊大人今日提及父親的言論,恐怕會對你有所影響,我們?nèi)粼僮∵^去,往后怕是對你的仕途不利。御史那邊肯定要好好參你了。”

    齊賢笑了笑, 一臉滿不在乎, “那又如何?我若真在意御史, 也不會一直在這里了。虞先生是我的恩師,當年若非先生舉薦,我也不會有書院就讀的機會。老師叛國固然有罪, 但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連老師都不敢認,那我也不配做這個官了。”

    虞汐打量著面前的人,文質(zhì)彬彬卻風骨凜然, 在虞家出事以后,還敢這樣站出來支持父親的人, 他是第一個。

    虞汐見慣了太多落井下石了,這樣的勇敢,實在難能可貴, 萬般言語無法表達, 只有感謝。

    齊賢看她沒說話, 以為她還有所顧慮, 真誠道:“而且, 三年前的事情處置的過于匆忙, 我相信老師, 也相信他的一切選擇,一定都是為了大周的。”

    虞汐有些感動,不知父親聽到這些學生們的話,在天之靈會不會欣慰。

    對方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虞汐再拒絕就實在不識趣了。

    當即答應了下來。

    但是……她忘了,她身邊還有一個人。

    齊賢看了看沈欲,“剛才我看到你的那令牌,是官印吧?倒是第一次見有人把官印當令牌用的,只是,不知這位是哪個大人?”

    沈欲面對除了虞汐以外的人時,大多沒有什么好臉,尤其是看上去對他的絮絮過分殷勤的,所以只冷冷淡淡地說了兩個字:

    “沈欲。”

    齊賢有些意外,“原來是狀元郎。”

    沈欲挑了挑眉。

    齊賢倒是沒在乎他不甚友好的態(tài)度,反而夸贊道:

    “剛才我都看到了,沈大人比我預想中有擔當。”

    整個大周,但凡在官場,就沒有人不知道沈家吧。

    沈欲作為歷史上最年輕的狀元郎,其文采和治世之名早就傳遍了大周。

    更何況,他還接連破了不少大案要案。

    即便在鄴都這么偏遠的地方,也都能知道他的仕途只會一片平坦。

    他本可以有更好的選擇的。但是,他還是跟在了虞汐的身邊。

    齊賢說道:“往往人情冷暖只有失意的時候才能看清,沈大人有這般身世卻也沒有放棄她,一直陪伴在側(cè),她身邊能有你這樣的人保護她,想必老師知道了也會開心的。”

    ???

    咦?

    竟然是個助攻?

    沈欲立馬笑了起來,“我也這么覺得的。”

    虞汐:“……”

    齊賢:“那就不耽誤了,一起走吧?”

    沈欲:“好啊。齊大人,請。”

    “請。”

    虞汐看著忽然成了哥兩好的二人:“……”

    雖然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更莫名其妙的還在后面。

    齊賢一回家,就命人快速地安排好了兩人的住所,“客房我已經(jīng)為你們準備好了,想必二位舟車勞頓也累了,就先去休息吧。”

    虞汐的確是困了,可去到那里才發(fā)現(xiàn),竟然只有一間?

    還有一個夫妻同用的雙人床?

    虞汐一臉無奈,這齊賢明明剛才眼神還挺好的。

    怎么忽然就瞎了呢?

    他是哪個眼睛看出來,她和沈欲是睡一個床的關系的?

    沈欲卻偷偷笑了,“看來全世界都期望著咱們成為夫妻呢。”

    虞汐:“……我去找他換個房間。”

    沈欲直接拉住了她,“不必了,怪麻煩人家的。”

    她來鄴都已經(jīng)引起了注意,那幫買賣武器的又打著虞家的名義,他得隨時看著她,不然心里不踏實。

    但,這些就沒有必要跟她說了。

    沈欲把她拽回屋內(nèi),把屏風外的軟塌改造了一下,“我睡外面,你睡里面就行,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你不用緊張。”

    “……”這是第一次的事兒嗎?

    虞汐臉有些紅,不太理解沈欲的意圖,只能說道:“這不太合適。”

    雖然這間客房挺大,屏風內(nèi)的里間和外面簡直猶如兩個客房,但男女授受不親,之前是情勢所迫,現(xiàn)在……

    總覺得哪里怪怪的。

    沈欲看了她片刻,“那我在門外打個地鋪吧。”

    “……”

    算了。

    這位可是說打地鋪就一定會打的主。

    虞汐瞥了一眼他那副委屈巴巴的樣子,再怎么說他也是當朝狀元,她睡房,他睡地,這要傳出去,他的臉還要不要了?

    兒時虞汐便見不得他受委屈,如今,沒恢復記憶時,她對他也足夠縱容。

    現(xiàn)在恢復了,那幾乎是刻在骨子里的習慣,還是讓她無法完全拒絕他。

    虞汐嘆了口氣,“你還是睡軟塌吧。”

    沈欲又重新笑了起來,“我就知道,絮絮還是心疼我的。”

    “……”

    *

    晚上,齊賢設宴,好好的款待了二人。

    齊賢倒是也沒拐彎抹角,開門見山地問沈欲,“小沈大人雖為鹽寧郡知府,但這一次在夜安立了大功,按理說應該是要回朝廷接賞的,如今忽然來鄴都,是否是和上一個案子有關?”

    沈欲喜歡跟聰明人打交道,也不瞞他,“的確如此。”

    齊賢皺起了眉:“夜安這起案子,名震大周,若說一個布政司,只是為了把人擄來騙錢,也未免小題大做了。想必小沈大人應該是有了什么線索,想來鄴都找找吧?”

    “齊大人心思倒是細膩。”沈欲不置可否。

    齊賢臉上隱隱有些擔憂:“鄴都不比夜安,這些年情況的確大不如前,再加上這里臨近邊境,常年也不算太安穩(wěn),其實是真的經(jīng)不住什么風浪了。若有我能幫助的地方,小沈大人無需客氣,盡管提便是。”

    “好說。”

    沈欲看了看虞汐。

    其實,夜安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對方肯定早有警惕了。

    就算他們現(xiàn)在拿著錢幣去找,去兌換,那里也許早就換了人,也不會有任何意義。

    所以,從一開始虞汐就沒打算沿著錢幣的線索去找。

    畢竟,錢幣只能說明鄴都一定還有虞家的人存在。

    她只要想辦法找到虞家的人,事情或許就會好辦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