駙馬難為 第7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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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情,云若妤非常的上心, 夫君先前是好好的,怎么忽然就出了問題? “夫君, 你還記得, 你先前同我說過的話嗎?”云若妤的聲音很是溫柔,但因為兩人接觸的時間太久,太過熟悉, 所以齊欒一聽到這兒, 就覺得她不會說出什么好話。 他不記得,他什么都不記得了! 他每天和云若妤說那么多的話, 真的, 假的, 假假真真的,這會兒能記住才有鬼了。 齊欒為了避免穿幫,不答反問,“夫人想說什么?” 夫君,你的身子若是出了什么問題,一定要趁早治療才好,萬萬不可隱疾晦醫。”云若妤有些緊張的勸說道,“這……事情可大可小。” 齊欒木著一張臉,聽她胡言亂語,他如今什么話都不想說,只想讓云若妤閉嘴,“我再說一次…我好得很,我沒事。” 他語氣里的不耐煩太過于明顯,就算是個傻子也能聽出他的情緒來,更何況五公主還是個聰明人,便從善如流的閉嘴,安慰道:“好好好,沒事,沒事。” 齊欒聽到這話,愈發的生氣了,這怎么就說不通呢?! 他有心想要解釋,卻根本不知道要怎么解釋,總不能證明給她看。 兩人都不知要說點什么,互相僵持著。鹿竹和銀蝶聽到動靜進屋來伺候的時候,這兩人已經討論完了,齊欒做在一旁面無表情的不說話,云若妤坐在梳妝臺前擺弄自己的簪子。 這些首飾都是后頭買的。 云若妤當公主時候戴的那些首飾,都是有品階的,旁人一看就知道她的身份,那些都在宮中未曾帶出。 五公主殿下認知不全,但是準備的衣服和首飾,卻是很符合自己的身份,當農婦的時候,是荊釵布裙,如今成了商婦,準備的都是些金燦燦的首飾。 梳妝臺上一堆的金簪和金鐲子。 還有不少金燦燦的瓔珞,就連禁步都是金色的。 同打扮完了,走起路來一晃一晃的,晃得齊欒眼睛都快疼了,“夫人…你這樣出去,會不會被人給打劫?” 云若妤隨意的看了齊欒一眼,笑他少見多怪,“我出門都有侍衛隨行的,不會有人來打劫我的。” 齊欒想起跟在云若妤身后的暗衛,便也沒有多言什么,同云若妤說自己要去鋪子里看看,晌午不回來用飯。 云若妤并未阻攔,笑意盈盈的站在門外,送齊欒起來。 待人一走,立馬回到正院讓鹿竹和銀蝶給她換衣裳,越樸素越好。 “夫人,您這是要做什么?”鹿竹詫異的問道,難道又想起之前的事情?覺得當商婦不如農婦來得好? “自然去看看夫君今日去做了什么。”云若妤冷靜的開口,她一直都覺得齊欒怪怪的,但苦于沒有證據,齊欒說的話,她其實并不怎么相信,當然要親眼見到才行。 鹿竹和銀蝶不敢反駁,手腳麻溜的給云若妤換了衣裳。 齊欒今日出門,是為了同人商議事情,西南邊境雖然尚且安穩,但還是有不少的事情需要他來處理。 只不過沒走多久,他就感覺到有人在跟著自己。 那人鬼鬼祟祟的,跟蹤的手段也不是特別的高明,那人剛剛跟著他,就被齊欒發現了,待瞧清楚來人之后,齊欒真真是哭笑不得。 小公主這是,有多不放心他? 齊欒知曉云若妤不相信他說的話,心中認定他在外頭有人了,這么子虛烏有的事情,她非要看個分明才可以,齊欒也想洗刷自己的嫌疑,這無疑是個最好的機會。 于是在前頭慢吞吞的走著,讓云若妤看個究竟。 但云若妤畢竟是個弱女子,饒是齊欒已經放緩了腳步,她跟的還是很費勁,齊欒不得不停下來等她。 他時不時的停下腳步,看一看這個,又看一看那個的。 并沒有固定的喜好,有時候是布匹,有時候是茶葉,還去包子鋪逛了逛。 看的云若妤心中充滿疑惑,這兒瞧了瞧,哪兒看了看,莫非這是在掩人耳目? 云若妤有些看不明白,齊欒的部將們更加看不明白,在酒樓二樓圍觀著,“將軍這是做什么?為何還不上樓來?” “難道是遇到了什么麻煩?” 眾人議論紛紛,唯有羅察深藏功與名,什么麻煩,就算是麻煩,那也是將軍甘之如飴的,羅察實在是憋得慌,不忍看他們繼續議論紛紛,便開始指點迷津,“瞧后頭。” 因為羅察的話,他們下意識的往齊欒身后看去,很快就瞧見了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她明明已經打扮的非常樸素。 可因為容顏實在是太過出色,讓人想不注意到都難。 眾人看了一眼,就疑惑的看向羅察,似乎想讓羅察替他們解答一二,“那是……五公主?” 齊欒和云若妤的事情,早就已經不是什么秘密。 齊欒的一眾心腹雖然不完全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但這接受能力可不是一般的強。 羅察借口是將軍陪公主殿□□驗生活,他們一個個居然就相信了! 武將大多不會有什么花花腸子。如今瞧見云若妤跟在齊欒身后,就算她的穿著打扮并不像是一個公主,眾人也沒懷疑,只當將軍和公主是在玩情·趣。 他們往后頭看看,又忍不住的往前面看看,紛紛覺得,大將軍對公主殿下,著實寵溺。 “將軍是發現了吧?” “將軍定是發現了……” 這要是還沒有發現,那真是枉費他的能力了。 只是,這發現了又能如何? 發現了,不也沒讓大將軍有所改變嗎?照樣玩得不亦樂乎的。 他們幾個看的無奈至極,很想知道齊欒到底要做點什么,“將軍他打算,逛到什么時候去?” 這個問題一出,根本沒有人回應。 云若妤跟在他身后,時不時的探頭探腦,也不知究竟在看些什么,非常沉得住氣,就是不出去。 齊欒分明知曉,卻什么話都不說,一個勁的逗著她玩,臉上的笑容一直未曾散去,只要眼睛不是瞎的,就看的清楚分明。 目睹一切的將士們,心中別提是什么滋味。 這,大將軍要哄公主殿下開心,他們是沒有意見的,只不過大將軍是不是已經完全忘記了他們的存在? 也已經忘記了自己要做點什么。 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我們真的不需要去提醒大將軍一番嗎?” 羅察一副過來人的模樣拍了拍他們的肩膀,“關于五公主的事情,你們還是不要多問的好。” 多說多錯,少說少錯,不說不錯。 羅察如今已經什么都不敢說了,不僅每天挨罵,還要被罰俸祿,他真的不想那么做。 云若妤跟了齊欒很久,待她發現齊欒在街上閑逛的時候,心中疑惑更甚,這逛來逛去的做什么? 是在選什么東西嗎? 云若妤觀察到齊欒停駐的店鋪都是一些姑娘家喜歡的鋪子,心中又開始懷疑起來,難不成他是想要送人的? 送給誰? 云若妤一直在觀察,卻沒發現他有買下的跡象,看著看著就開始懷疑起來,莫非是自己的行蹤暴露,被發現了? 她有點兒難以相信,就躲了起來。 時不時的偷偷看上一眼,見他轉身,就縮了回去,還后怕的拍了拍自己的前胸,看的齊欒忍俊不禁,只不過齊欒見時間耽誤的太久,便故作淡定的走進了酒樓,對一干看熱鬧的下屬道:“一會兒機靈一些。” 惹得眾人詫異萬分,什么叫做一會兒機靈一些? 將軍此話何意? 沒一會兒,他們就知道這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齊欒話說到一半,就開始說起別的來,說的都是一些經商之道,說的天花亂墜,神乎其神。 眾人:“……” 這些他們也就認了,可這隨身攜帶的算盤是怎么回事? 當著他們的面打算盤又是怎么回事?! 酒樓的瓜子花生多少銀子一斤?這……這他們怎么知道?! 前段時間聽說大將軍去考了科舉,他們已經覺得匪夷所思,如今這好端端的是鬧得哪一出? 云若妤聽了一伙兒墻角,發現沒聽到什么值得懷疑的,就放心的離開。 待外頭沒有了云若妤的氣息之后,齊欒干脆利落的收了算盤,態度一瞬間變了模樣,聲音冷淡了不少,“方才說到哪兒了?繼續。” 羅察心說方才他們聽到瓜子花生糖了,饞蟲都被勾出來了,如何繼續的了? 這不是強人所難嗎? 好在大家還是有一定的自知之明,知曉這個時候不應該說什么廢話。 南疆一切安定,和齊欒離開的時候沒有什么差別,他的兩個心腹,依舊不死心的在找南疆的圣花。 齊欒聽到之后,也只是交代一句萬事小心,切莫強求。 過去了那么久,他們依舊不肯放棄,齊欒勸說無果,自然只能隨他們去。 而云若妤跟蹤齊欒一段,沒發現什么問題,回府之后,就陷入了沉思當中,若夫君沒有別的女人,那也許就是隱疾,或者是夫君對她厭倦了。 這兩種可能無論是哪一種,都讓云若妤很難受。 當面問,問不出什么結果來。 云若妤想了想便開始小心的求證,她發現,齊欒會哄她入睡,待她睡著之后離開,有時候宿在外間,有時候宿在書房。 反正就是不想跟她一塊兒住。 但對自己的態度還是一如既往,所以云若妤不怎么相信是夫君對自己厭倦了,自然想的是她有所隱疾。 待到半月之后,太醫來府上復診,云若妤找借口說擔心齊欒太過勞累,讓太醫也順便給齊欒瞧一瞧。 太醫雖不明就里,倒也沒多言,搭上了齊欒的脈搏,發現一切照舊,只是這傷勢好的著實緩慢,本著醫者仁心,太醫勸說了幾句,囑咐大將軍要好好的休息。 齊欒應了聲。 太醫順勢而為,給齊欒開了藥,讓他按時服用。 太醫知曉,齊將軍為了掩人耳目,尤其是為了不讓公主知曉,平日里躲得甚是艱難,這藥有時候喝,有時候不喝的,這可如何是好? 齊欒當然不會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待太醫說完,欣然應允。 這一回,太醫不用齊欒親自送,云若妤讓鹿竹和銀蝶想法子絆住齊欒,自己追了出去,讓太醫留步。 太醫依言停下,拱手行禮,“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