駙馬難為 第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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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每天都不重樣的。 自然這話,也只有她們倆私底下說說,將軍府中的其他下人,是沒有這個膽子議論主子的。 這座府邸是順帝賞賜的,府中原先還有一些婢仆,都是當初一塊兒賞賜下來的,只是齊欒常年不在金陵,便是偶爾回京也是住在本家,富商那些婢仆便全被他遣散了出去。 齊欒不在京中的時候,便是由他的母親齊夫人定期派人來打掃,他此番身受重傷他回京休養,不愿意住回本家讓眾人擔心,這才住到了將軍府。 齊夫人便選了一些婢仆過來伺候,都是在齊欒幼時伺候他的人。之后云若妤出事,齊欒將她帶回將軍府,留下伺候的人,都是一個個把過關的,沒點兒承受能力和守不住話的,基本全都被送了回去。 云若妤全然不知廚房發生的一切,這會兒正坐在房中,抱著自己的木匣子開始數起銀子來,木匣子一共有兩層,上頭是一些碎銀子,打開夾層,下面壘著一排整整齊齊的銀元寶。 這些都是太子給云若妤準備的,原本他還在擔心要怎么和云若妤解釋,結果云若妤自己就給兄長選好了身份—— 受過齊欒恩惠的人。 自然而然的,太子也就順理成章給了云若妤一筆錢。 她把這些銀子整整數了兩遍,一共拿出了十六兩銀子,八兩銀子是束脩,還有一些便給夫君準備禮物用,若是有剩余的,還能讓夫君買些筆墨紙硯。 云若妤看著那十六兩銀子,萬分糾結要不要再拿出四兩,這樣可以湊個整。 她想起齊欒書桌上的硯臺有些陳舊,便想著添些銀子給他換一個。 幾次三番把那銀子拿出來又放回去,最終心一橫,還是拿出了二十兩來。 當云若妤把那些銀子盡數交給齊欒,向他說明自己心意的時,齊欒根本不知要如何接下,“二十兩實在多了些,不需要這么多。” “要的,夫君平日里辛苦,這次雖說是去拜訪夫子,可倘若夫君瞧見自己喜歡的東西,也可以買下。”云若妤說的越是誠懇,齊欒的心情就越是復雜。 這份復雜的心情一直持續到酒樓。 因為云若妤一心想讓他出門拜訪夫子,自然不會阻攔齊欒。 齊欒今日出門,尤其的順利。 羅察連同和齊欒一塊兒入京的將士們一個個安安靜靜的坐著,莫說是交談,便是連眼睛都不敢隨意亂瞥。 他們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將軍看起來,心情不怎么好的樣子。 眾人趁著齊欒低頭看地圖的時候,捅了捅身邊的羅察問他知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羅察是齊欒的副將,知道的事情自然比他們多些,就是什么不能說,都快要憋瘋了。 他暗暗的咬牙,把圍在他身邊的這些人給推開,“成日里關心這些有的沒的,將軍的心思也是你我能夠猜測的?” 將軍哪里是看起來心情不好?就是心情不好唄。 今兒個早晨出門的時候,公主殿下不僅沒想著要挽留他一下,還一個勁的催促他快些走。 將軍當時那臉色就黑了下來。 羅察看著蒙在鼓中的眾人,只覺得自己知道的實在是太多,偏偏還無人可訴,只能生生憋住。 眾人雖然心里宛如被貓撓一般,很想把羅察抓過來問個清楚,但礙于齊欒的威嚴,也只能想想。 “聽羅副將說,將軍今日召集我們在此,是有要事要商議?” 齊欒微微頷首問道,“南疆最近有什么動作?” 因為多年的敵對關系,齊欒對于南疆,那是半點好感都沒有,若是光明正大的對上,不搞些小人行徑,齊欒還能覺得是個可敬的對手。 但他們總要搞些下三濫的手段。 對于這些,齊欒當真是看不上的。 這本是羅察昨日要稟告的事情,卻因為種種原因托了許久,“回將軍,南疆一直派探子打探您的情況,您先前回京養傷,那邊就有傳言,說您此番身受重傷,恐…恐…” “傳言說我快死了?”齊欒嗤笑一聲,對這樣的傳言半點都沒有放在心上。 屋子里以羅察為首的將士們,紛紛沉默下來。 “一天天哭喪著臉,我只是受傷,又不是半截身子入了土,等老子哪天死了,你們再來哭喪。”齊欒冷冷罵道。 “將軍。” “您這說的什么話?” 此起彼伏的不滿聲音響起,一個個都不愿聽齊欒說這樣的話,齊欒隨意的掏掏耳朵,淡淡勒令他們閉嘴,見他們一副神情失落的模樣,非但沒覺得感動,反而覺得怪惡心的。 “還有其他事嗎?” “南疆那邊說的有鼻子有眼的,如今流言傳入京城,您又久不在朝堂露面,所以京中也有不少官員有這樣的想法,猜測事情的真假。” 齊欒聽到這里,心中不知要作何感想才好,看來這天底下盼著他不好的人,比比皆是。 不僅有外敵,如今居然還有內憂? 這是怕他死了,他們還得來府上吊唁? 齊欒本想諷刺兩句,只是想到屬下們的反應,硬生生的忍住。 他在京城逗留許久,卻未曾出現在朝堂之上,朝臣們會有所議論是在所難免,下屬們的意思齊欒也清楚。 他威懾南疆許久,如今久不露面,對方自然會多些心思,“本將軍是否去上朝,莫非還要他們說了算?” 他如何不知道他只要穩穩當當的往朝堂上一站,所有的流言都會不攻自破,只不過,憑什么? 文官和武將的確多有齟齬,但齊欒總以為在外敵面前,是可以一致對外的。 齊欒的那些下屬們自然也是心生不滿的,但如今流言愈演愈烈,若齊欒再不出面,一形勢只怕是會對他愈發不利。 “不知將軍意下如何?” “不如何。”齊欒冷淡道,他生平最討厭的便是被人脅迫,無論是因為何種原因。 去上朝并不是難事,讓他反感的是朝中那些聽風就是雨的大臣們,“這件事情容后再議,南疆可還有其他消息傳來?” 羅察和另一個將領對視一眼,說起千山和千夜的消息來,他二人是齊欒的心腹,此番齊欒回京,他倆還一直留在南疆查探消息。 “千夜他們還沒有找到……” “我說的不是這事,沒找到便沒找到,無礙。”齊欒隨意擺擺手,儼然沒太放在心上。 千夜和千山是留在南疆找南疆巫醫口中的圣花,那種傳說中的花,存不存在都沒人知道,何況是尋找? 齊欒這次傷勢頗為嚴重,軍醫說會影響壽數。而那傳說中的圣花可以延年益壽,齊欒心中其實是不怎么相信的,他不信南疆的巫醫,更不信南疆的所謂圣花。 在齊欒看來與其去費心費力找這圣花,還不如回京多吃幾支人參來的實在。 偏這些下屬們深信不疑,齊欒只當他們是在南疆待得太久,被影響的太深。 “南疆的大皇子和二皇子之間斗爭愈發激烈,只不過南疆的國君并沒有明確表示要支持誰。” 齊欒聽罷點了點頭,南疆的大皇子和二皇子一向不和,這兄弟二人一個主戰,一個主和。 不過是一個蠢些,一個聰明些。 聰明些的那個,知曉一味打仗消耗不起,便主和,以期能夠休養生息,來日再戰。 他隨意的點了點頭,便說自己知曉。 “傳消息回去,盯緊了他們兩個,若是有什么異動一定第一時間來報。”齊欒對南疆大皇子和二皇子奪權并沒有什么在意的。 只是不愿他二人爭權奪利,禍害邊疆百姓罷了。 該談的事情也談的差不多,眾將士們久居邊疆,極少有時間來到金陵的酒樓,如今托齊欒的福,能在金陵待那么久,還能來金陵的酒樓,他們一時之間心猿意馬。 眼巴巴的看著齊欒,問道可不可以喝酒。 若是以往,齊欒自是想也不想的答應下來,但如今可不行。 他兜里的銀子,統統都是云若妤給的。 公主殿下早上出門前還特意交代,讓他買些自己喜歡的,齊欒看著云若妤那依依不舍的模樣,只覺得兜里的銀子分外燙手。 他自己都舍不得動那些銀子。 如何還愿意給他們買酒? “本將軍如今在府中養病,已許久未得朝廷俸祿,金陵美酒遠赴盛名,自然也是價值不菲……不過,本將沒錢。”齊欒洋洋灑灑說了一堆,眾將士們其實大多數都聽明白他的意思。 但他們是真沒想到,大將軍如今連迂回和含蓄都不愿再用。 直接就是一句,沒錢? “將軍可還記得昔日在邊疆,您說等回了金陵,一定帶我們嘗嘗金陵的酒水。”一位將士不滿的開口。 齊欒似笑非笑的扯過一旁的水壺,慢慢的給他倒了一杯,“挪,酒沒有,水倒是挺多。” 所有人:“……” 大將軍這是在耍賴嗎? “若是無事,本將就先回了。”齊欒在眾人那哀鴻片野中,慢悠悠的離去。 留下眾人議論紛紛,“將軍這么著急回府做什么?” “自然是回去看公主,五公主如今不是住在將軍府?” “不是說將軍不喜公主?” “怎么可能?你們難道從來就沒發現過?從前金陵送來書信時,將軍那日的心情都會好許多嗎?” “喔——口是心非,口是心非啊。” 眾將士們心照不宣的笑了起來。 齊欒離開廂房之后,找到掌柜給他們點了一桌子酒菜,隨后拿出自己的印信,讓掌柜到時候去府中結賬。 掌柜仔細的瞧了瞧,多嘴問了一句,“可是將軍府?” 齊欒臉上的笑容有些不大自然,但很快就被自己給掩飾過去,“送去鎮北侯府上。” 雖說父親和叔伯們如今不在家中,但祖父和母親在,如今府上是母親掌家,這銀兩,母親應當不會不管。 齊欒無法釋懷自己如今這年紀,在外頭賒了賬還要把賬單送回給母親的行為,索性開始掩耳盜鈴。 誰讓他的私產和鋪子分紅,還全部都在侯府母親手中,他將軍府上,可沒有庫房這種東西。 等日后還于母親便是。 想明白這事之后,齊欒慢慢走在城中散步,路過一家書齋,想起云若妤讓他給自己買些筆墨紙硯。 齊將軍認真的想了想,只覺得那些東西并不怎么用的上,小公主攢點銀子也不容易,還是不要亂花的好。 他默默的離書齋遠了些,腳步順勢一拐,拐去了另一條街,毫不猶豫踏進抱月齋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