駙馬難為 第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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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齊欒怎么解釋,云若妤就是不聽。 太醫說永安公主是受了刺激,以至于心智大亂,這毛病說玄乎也玄乎,說復雜也復雜,想要治好,便不能受刺激。 至于這刺激是說的什么,眾人都心知肚明。 皇宮中什么珍奇藥材沒有,何況云若妤還是帝后最寵愛的幼女,大家都想著,只要好好養著,總有痊愈的一天。 事情出就出在云若妤的身上,她誰都不記得,只記得齊欒是自己的夫君。面對所有人都是防備姿態。 陛下沒有辦法,只能把人交給齊欒照顧。 只是齊欒哪里會照顧人?只能把人帶回府中,找七八個侍女伺候著,偏偏小公主這心智混亂的一塌糊涂,父母兄姐忘了,自己的身份忘了。 忘記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事,可她卻臆想著自己是個農婦,僥幸的嫁給了個秀才丈夫。 成日里想著要相夫教子,當個賢良淑德的妻子。 不巧,這秀才丈夫便是他。 整整三天,齊欒被逼著看四書五經,差點沒把自己給逼死。 睡,這會兒還睡什么睡? 他不得趁著云若妤還沒回來,找本書開始裝模作樣?不然被小公主看見,又得念叨半天。 “起吧。”齊欒生無可戀道,好不容易回京不用早朝不用練兵,卻要起來念四書五經,當真是越活越回去,“五公主呢?” “公主殿下說要去廚房給您準備早膳,府中下人聽從您的吩咐,都會躲著公主的,您放心。”羅察語氣歡快的回應道,這回總不用被將軍罵了吧? 卻見齊欒瞪大雙眼,扯下架子上的氅衣往身上一披就急匆匆的跑出門去,邊跑邊罵,“一個個都是豬腦子嗎?五公主金枝玉葉,她哪里會做什么早膳?你是想讓她把老子廚房給點了?” 齊欒話音剛落,廚房那邊傳來一陣驚天動地的響聲。 他急匆匆的腳步戛然而止。 詫異的看向廚房的方向,這是已經來不及了? 作者有話說: 開新文啦,么么噠,感謝支持~鞠躬! ———————————————————— 推薦一下自己的新預收《遇卿歡》 文案: 沈瓷乃平江節度使沈家獨女,身份尊貴,父母疼愛,本應平安順遂渡過這一生。然天有不測風云,父母遭遇海難身故,她一夕之間由世家貴女淪落為一介孤女。 舅舅憐她是母親留下的唯一骨血,將她帶回伯爵府教養。 沈瓷寄人籬下,活的處處小心,謹小慎微,晨昏定省伺候舅母,心甘情愿隱匿表姐和表妹身后,從不拔尖出頭。舅母也因為她的識趣,替她找了一戶清貴人家,男方雖出身寒門,但踏實上進。 沈瓷心滿意足。 只想靜待婚期到來,早日擁有自己的家。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她竟不知自己何時入了貴人的眼,從此婚事坎坷,分外艱難。 —— 永寧侯世子裴珩,出身尊貴,文采斐然,是大齊最年輕的狀元郎,一朝入選翰林,成為天子近臣,風光無限,前途不可限量。 科舉放榜那一日,姑母遞來橄欖枝,希望喜上加喜,結兩姓之好。 裴珩對此不屑一顧,在他看來表妹只是表妹,如何能當妻子?但拗不過姑母的盛情邀約,裴珩只得耐著性子前往忠毅伯爵府赴宴。 本以為只是逢場作戲的敷衍,可裴珩卻意外卻遇到了個弱不禁風的美人,人如其名,美而易碎。 裴世子頭一回明白了心動的滋味。 表哥表妹的確天賜良緣,只是,裴珩看上了表妹的表妹。 那日之后,裴珩宛如一潭死水的心湖,便泛起了漣漪,生平頭一次機關算盡,只是為了破壞沈瓷的婚約。 —————— 1v1甜文,表哥一見鐘情。 矜貴世子爺vs柔弱小嬌娘 第2章 將軍的修養【修改了細節】 齊欒聽見那驚天動地的聲響,只覺得眼前一片漆黑,這么大的動靜,廚房怕是沒了吧? 他忍著煩躁讓羅察去外頭找些工匠回府,吩咐完之后便飛快的朝廚房跑去,方才的動靜實在太大,也不知公主有沒有受傷。 當齊欒跑到廚房時,才發現自己擔心的事情完全是多余的,廚房還好好的在眼前,根本沒有想象中的一片狼藉。 既然如此,方才那驚天動地的響聲是怎么回事? 齊欒心中疑惑極了。 就在他打算進廚房看個究竟的時候,云若妤一臉興奮的從里走出來,手中還捧著一個盤子,里頭不知裝的什么。 “夫君,你怎么來了?” 齊欒聽見動靜立馬迎了上去,仔仔細細的打量著面前全須全尾的云若妤,他的疑惑更甚,“你沒事?!” 云若妤滿臉奇怪的看著齊欒,“我有什么事?” 齊欒方才老遠就聽見動靜,還以為是公主殿下把他的廚房給拆了,這才急急忙忙的趕過來,但他根本沒想到居然什么事兒都沒發生。 齊欒松了一口氣,下意識的追問起來,“你方才在做什么?怎么鬧出那么大動靜?” “孛婁。”云若妤把手中捧著米花放到齊欒面前讓他看,“我在問事兒呢。” 齊欒順勢看過去,那些米粒全部炸開成白色的米花,呈現出一副他看不懂的形狀。 東入吳城十萬家,家家爆谷卜年華,就鍋拋下黃金粟,轉手翻成白玉花。紅粉美人占喜事,白頭老叟問生涯。 齊欒知道孛婁可以言卜,但他不知道云若妤居然也會這個。 云若妤那一臉平靜的模樣更是襯的齊欒非常不淡定,好似他在大驚小怪一樣,他為了避免被看出來,連忙轉移話題,“那你方才在問什么?” “自然是問夫君今歲秋闈是否能夠中舉。”云若妤答得理所當然,原本就是要拿這米花去給齊欒看的,沒曾想他過來了。 她當然不知道是齊欒誤以為她在拆廚房,還以為齊欒餓了。 言卜的結果已然知曉,這米花也沒了多大用處,云若妤便把這米花塞到齊欒手中轉身走進廚房,“夫君稍等片刻,我去給你弄些吃的。” 齊欒一聽這話哪里還等得住? 直接一把拽住云若妤的手,“還做?” “不做你吃什么呀?” 齊欒看著云若妤,心里想的卻是另外一回事,孛婁做言卜用,金陵城中許多小娘子都會,云若妤雖貴為公主,也是在金陵長大,她會也無可厚非。 但這和做飯,那就是兩碼事。 齊欒根本不相信金枝玉葉的五公主會做飯,為避免廚房遭殃,齊欒就提議出去吃。 “為什么要出去吃?怪花銀子的。”云若妤不太愿意。 齊欒原本不知道要找什么理由哄他,如今有個現成的理由在,他就理所當然的用來當借口,“方,方才不是說占卜的結果很不錯嗎?既然如此我們不如出去慶祝一番。” 齊欒說這話的時候別提有多心虛,長這么大,他還是頭一回這么哄騙人。 云若妤本是不愿的,出去吃一頓,也不知道要花多少銀兩,可她仔細想了想齊欒說的話,還是松口答應下來,“那我們換身衣裳再出門。” 云若妤語氣歡快的說道,這般好兆頭,不慶祝一下的確是可惜,況且,沒有哪個姑娘家能拒絕出門的誘惑,即便是成了親的她也不例外。 齊欒心中裝著事,自然沒怎么注意稱呼,喊了幾聲公主之后,云若妤便停下了腳步。 鄭重其事的看著他,“夫君,你莫要再喚我公主,這稱呼若是被旁人聽見,可是會惹來麻煩的。” 她心中擔憂,面上也是愁的不行。 齊欒一聽到這里就分外頭疼,云若妤醒過來之后拒不承認自己的身份,他這幾日也是盡量注意稱呼,可這哪里是一朝一夕就能改的? 一不注意便又漏了陷。 倒是公主殿下,一口一個夫君,喊得頗為歡快,半點沒有障礙。 “可你真的是公主。”齊欒再一次同云若妤強調她的身份。 云若妤微不可聞的嘆了一口氣,深深的看了齊欒一眼,“夫君,我們都是平頭百姓,要認清自己的身份才是。” 這稱呼沒人的時候喊一喊,云若妤只當齊欒偶爾神智錯亂,可這要是一直喊,被有心人聽到那就是天大的麻煩。 她必須要好好想法子才行。 “我們不是平頭百姓,你真的是公主,而我,是個將軍。”齊欒心中充滿無奈,無數次的想把話和云若妤說清楚,但總有一種力不從心的感覺。 比如現在—— “夫君,我不是什么公主,你也不是什么將軍,你是個秀才,而我是你的娘子,你莫要胡思亂想,如今最要緊的是好好念書。”云若妤心中犯愁。 若非搬家那一日夫君太過激動出門跌了一跤,也不至于磕了腦子成了如今這樣。 都說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也不知夫君這般,是福還是禍。 云若妤有些哀傷的看向齊欒,一時之間心中軟了七八分,見齊欒依舊固執,只能妥協道:“那夫君要答應我,出門在外和在人前的時候可萬萬不能這么喊。” 齊欒這幾日雖盡量避免稱云若妤為公主,但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喊她才是,每次都只能忽略了稱呼同她對話。 若有事找她,順勢喊出來的依舊是公主。 齊欒按了按額頭,無奈的詢問道,“那我該怎么喊?” “當然是喊娘子。”云若妤眉眼含笑,眼神里有齊欒根本看不懂的包容,認認真真的和他解釋,“你我是夫妻,我喊你夫君,你自然要喊我娘子的。” 齊欒詫異的看著云若妤,幾次欲言又止,但那個稱呼含在嘴里怎么都吐不出來,面對云若妤期待的眼神。 他更像是啞巴了一般,求饒的看向云若妤,“公主…你別為難我。” “夫君,我真的不是什么公主,我是你娘子,我們成親了,你難道不記得了嗎?”云若妤的聲音溫溫柔柔的,明明不是什么媚俗的嗓音,但齊欒就像是被蠱惑了一般。 在云若妤期待的眼神中,緩緩的張口,“…娘,娘子?” 聽見這稱呼的云若妤心滿意足的笑了起來,輕輕的喚了一句,“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