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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全家就我是土著! 第127節(jié)

    王晏之道:“還沒呢, 原本來套話后讓丁野去給金將軍送匿名信,趕在三皇子子夜來之前打起來就成。不成想倒是解開我困惑許久的疑惑。”

    “什么疑惑?”她現(xiàn)在正需要解惑。

    王晏之:“現(xiàn)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時間緊迫, 丁野和浮喬留給你。你們看住太子,子夜前不要讓人醒來, 也不要讓人跑了。讓小鳳去通知二哥他們來接應你……”

    隔壁房間突然傳來幾聲響動,王晏之的話戛然而止, 還不等薛如意反應, 人就一陣風似的從面前掠過, 一腳踢開緊閉的房門。

    他眼眸凌厲,喝道:“什么人,出來!”

    丁野和浮喬也警覺的看過去, 只有薛如意有些尷尬的看天。

    房門比踢成四塊,倒在地上晃蕩,門內(nèi)并排站著薛家三父子,手里還拿著聽聲筒, 顯然剛剛是在聽主屋的動靜。

    薛二呵笑兩聲,道:“我們就來吃瓜……”

    還沒說完后腦勺就挨了薛父一下, 當即閉嘴。薛父把手里的聽聲筒塞給薛二,呵呵笑道:“我們不放心如意,跟過來看看。”

    王晏之:“……”

    薛大轉移話題:“正事要緊, 你放心去吧, 在你回來前太子那貨絕對跑不了。”

    薛二附和:“對, 就算金吾軍先到, 我們也能給你拖住了。”

    王晏之點頭,繼續(xù)交代:“我會算好時間先給金將軍送信,三皇子趕到前他差不多能趕到。你們躲在山林里,盡量在我?guī)Щ实蹃砬巴献苫锶嗽诨柿昊鹌础!?/br>
    薛忠山不耐煩趕人:“你快走就是,我們曉得。”

    王晏之看了如意一眼,又扭頭交代丁野和浮喬:“凡事都要在自身安全的前提下行事,務必保證所有人平安。”

    “是,世子。”丁野和浮喬領命。

    王晏之奔出門去,很快消失在皇陵范圍內(nèi)。

    他走后,薛如意讓丁野點了太子妃和太子睡xue,留浮喬看著他們兩個。薛家人和丁野坐到隔壁主屋,開始分享剛剛吃到的勁爆瓜。

    薛二:“沒想到,讓我們遇見這么狗血的瓜了,小妹你說王晏之真是皇子嗎?”

    薛如意瞅了眼八卦的阿爹和兩個哥哥,“他自己說不是。”

    薛父:“那侯夫人和皇帝的話什么意思?皇帝認定晏之是自己的種,侯夫人罵他有病?”

    薛大:“太子和三皇子似乎認定了王晏之是,魏太后也知道,那其他人有沒有可能懷疑?瞧承恩侯府老太太那么嫌棄侯夫人和王晏之,難道她也知道或是懷疑?”

    薛二分析:“三皇子知道的話,那貴妃肯定也知道。陸皇后應該不知道,陸太后知道嗎?”

    這比玩狼人殺還刺激,薛家三父子很興奮,薛如意越聽越懵。一旁的丁野忍不住插嘴:“世子就是侯爺生的,世子腰上的胎記都和侯爺一模一樣,吃飯睡覺的姿勢也一樣。”

    薛二扭頭看他:“那我問你,你們家世子長得像侯爺嗎?”一個淸俊出塵,一個胖墩墩的,怎么瞧都不像。

    丁野急道:“那世子也不像皇帝啊,我們家世子像夫人。況且侯爺年輕時很俊俏的,是后來才胖的。”

    薛大好奇:“哦,有多俊俏?”

    丁野回憶:“我剛到侯府那會兒,侯爺也不算太胖,比二爺好看多了。浮喬說侯爺以前很文雅,吃得也不多,不知道怎么就胖了。”

    薛如意問:“那你們夫人和侯爺成親多久有了王晏之?”

    丁野:“浮喬說剛成親沒兩個月就有了,世子早產(chǎn)從小身子骨弱,侯爺就讓他習武。”

    剛成親沒兩個月就有了,還早產(chǎn),那有沒有可能是侯夫人成親前和皇帝相好。結果皇帝娶了皇后,她就嫁給承恩侯,承恩侯是接盤俠,而且可能還知道。

    所以承恩侯夫婦才從不進宮。

    看皇帝對王晏之的態(tài)度,侯夫人應該是他的白月光。他不打擾侯夫人卻想讓王晏之假死恢復身份。

    薛大猜測:“令一味藥有沒有可能是假死藥,和寒毒、太子的毒混在一起,成了奇怪的毒?”

    薛如意:“很有可能。”

    薛二哈哈大笑起來:“那王晏之還真是慘,莫名其妙被毒了三次,這是什么奇葩狗血劇情。”

    薛大蹙眉:“也許可能我們猜的都不準,看王晏之要弄死三皇子的架勢,三皇子會不會十年前就知道,也參與了其中。”

    薛忠山:“好亂啊,這瓜怎么全纏在一起了。”

    薛如意:“得把當事人聚在一起才好解。”

    薛二:“哈哈哈哈,越來越有意思了。”

    丁野:薛家人是魔鬼嗎?怎么這么能猜,什么亂七八糟的,都說了世子就是侯爺生的,怎么就不信呢。

    薛忠山感嘆:“要是有親子鑒定就好了,一人拔一根頭發(fā)還是有用的。”

    薛家?guī)兹肆耐陮嵲谔珶o聊,跑到林子里頭弄機關,弄完回來又開始打牌,一家人打?qū)﹂T升級的,薛如意和薛二一邊,薛忠山和薛大一邊。

    誰輸了就學動物叫。

    丁野起先很無語:薛家人不像是來搞事的,倒像是來郊游。這是在爭儲啊,難道就沒有一點緊迫感嗎?

    看了兩把后,他覺得這對門升級好像比麻將還有意思,于是跑到薛如意身后開始指手畫腳。

    唯有浮喬很規(guī)矩,讓守著人就守著人,寸步不離。

    直到夜幕低垂,四周伸手不見五指,重重黑影下烏鴉粗劣嘶啞的叫聲不斷回響。薛家?guī)兹顺粤烁杉Z后輪流瞇了會兒,小鳳才撲騰著翅膀竄進主屋,踩在薛二肩膀上不斷的重復:“有人有人有人。”

    薛二警覺,看向其余幾人,問:“你們猜先來的是金將軍還是三皇子?”

    薛如意懶得搭理他:“丁野去看看。”

    丁野出去片刻,很快回來道:“是金吾軍。”

    薛大道:“按計劃行事,先拖住金將軍把人帶走,等三皇子來火拼。”按照他們的推算,金將軍應該在子時左右才到,怎么早來了一個時辰。

    浮喬把太子搬到主屋,點了一根燭火。他們躲起來后,才把人弄醒。廢太子醒來,驚疑不定的四處張望,確定主屋只有他一人后,立刻起身往外走。

    躲在暗處的薛如意咬牙:他果然還是不打算帶太子妃。

    自己跑了也好,太子妃安慰的睡在偏房說不定能保下一條命。

    太子剛跑到門邊,門砰咚被撞開。他被巨大的推力撞得后退兩步,直接被門板壓到了半邊身子。走進來的人急切大喊:“殿下,殿下,您在哪里。”

    是金吾大將軍的聲音。

    他又踩了一腳門,才聽到門下廢太子的慘叫聲。當即驚慌的喝退跟進來的將士,急忙把太子扶起來。隱約的火光中,廢太子左腳被門板壓出一道血痕,一被拖起來,廢太子隱忍道:“骨折了。”

    “兩條腿都骨折了。”

    薛家?guī)兹藧炐Γ汗钦酆冒。@金將軍一來就給己方添了麻煩。

    “殿下,臣背你。”金將軍蹲下,急道:“快上來,臣先送你去安全的地方。”太子忍痛爬上金將軍的背,跟隨來的人立刻護住太子撤離。

    丁野立刻跑到丟棄巡守皇陵侍衛(wèi)的矮墻下把人踢醒,黑燈瞎火的一通亂吼:“快起來,有人來截殺廢太子了。”

    剛醒來的侍衛(wèi)還有些懵,一聽見這話瞬間嚇醒。即便是廢太子,要是死了,他們也脫不了干系。一列侍衛(wèi)立刻抽刀追過去,金將軍的人沒跑幾米遠就被追上。

    巡守的侍衛(wèi)剛想呼喝詢問,冷不防一只箭朝他們面門射來。當即就拔刀沖了上去,太子還沒來得急解釋雙方就打成一團。

    不稍片刻巡守的侍衛(wèi)就全部被放倒下,金將軍帶著太子沿著另一條小道往下跑。跑了十來米遠幾顆巨樹突然倒下?lián)踝∪ヂ罚伺肋^去,自己背著太子一步步跳過去。

    隱在暗處的薛二感嘆:“這金將軍體力真好。”

    一聲聲慘叫傳來,剛跑過去的一列侍衛(wèi)直接栽進他們挖的陷阱里。陷阱里頭全鋪滿竹簽,手腳屁股扎穿肯定不成問題。

    金將軍似乎意識到這條路不通,立刻喝道:“全部掉頭,往大路走。”一群士兵又跟著他往回跑,整個過程持續(xù)一刻鐘。

    薛大抬頭眺望漆黑的遠方:“三皇子他們還沒來嗎?”走大路的話應該能撞上吧。

    大路那邊并沒有放置陷阱,若是步行必然就會碰上。壞就壞在金將軍有一匹通人性的馬,吹了聲口哨就來了。他直接帶著太子翻身上馬,打算先走。

    薛如意急了,要去阻攔,薛二一把拉住她,丁野蒙著面,一身夜行衣?lián)屜葲_出去。

    薛二掏出制作精良的弓、弩朝馬背上的金將軍急射而去。破空聲令警覺的金將軍俯下身,揮刀抵擋,那斷箭撞在刀面上‘嗡’的一聲,濺出幾點激烈的火花,震得金將軍整條小臂都在發(fā)麻。

    伏在馬背前頭的太子驚懼道:“他來了?”

    廢太子話音剛落,金將軍就覺得腦后一涼,他微微偏頭,一柄短刀就擦著他面門斬下。他把太子摁住,當機立斷撐著馬背往后踹去,丁野手里的短刀被踢飛,靈活的往后翻轉落地。

    還不等他催馬再跑,馬背上跟著一沉,攀上了一個蒙著面的瘦小人影。

    丁野再次摸出藏在靴子里的匕首橫向他脖頸,金將軍側頭的同時,后手肘直接往他肚子撞去。丁野拉住他腰帶懸掛在馬背上,馬嘶鳴奔跑起來。

    倆人交手只在一瞬間,隱約的火光中又快又驚險。

    薛如意幾人看得目瞪口呆:這破小孩瞧著不靠譜,功夫竟然這樣好。

    薛大揮手,薛如意和薛二立馬跟著他往側邊的林子往前跑。丁野纏著人,他們正好抄道往前去拉絆馬繩。

    薛父低聲道:“浮喬,你去瞧瞧三皇子那貨來了沒有。”吃屎都趕不上熱乎的。

    浮喬領命匆匆去了。

    丁野那邊掛在馬背上,腳挨在地上,跟著馬飛速跑了幾步,用力扯住金將軍的褲腰帶把人往下拽。金將軍虎目圓睜,揮刀就砍,丁野泥鰍似的從馬腹底下竄了過去,又一把揪住伏在馬背上太子的褲腰帶用力拽。

    整一個牛皮糖,甩也甩不脫,砍也砍不到。

    太子眸光陰冷,奪過馬下士兵的刀就朝丁野面門砍,丁野匕首擋住,袖子里一連串東西直接拋撒出來,揚了太子和金將軍滿頭滿臉。

    刺鼻的辣味在空氣中漫延,居然是一包辣椒粉。

    有病吧,隨身帶辣椒粉暗器。

    饒是倆人閉眼動作很快還是濺一點到眼睛里了,太子慘叫,連忙拔下馬鞍上的水囊沖眼睛。丁野剛得意一秒,腰就被跟上來的士兵用繩子套住往后扯,冷不防被扯得倒躺倒在地面。

    金將軍只是痛了一瞬,怒氣被擊到頂點,見那人躺在地上齜牙咧嘴,當即也顧不得滿臉的辣椒粉,擲出鋼刀直插他胸腹。

    丁野暗嘆一聲:這架打得還真憋屈,又不能真殺了他們。

    他翻身而起,眼疾手快接住插過來的鋼刀,握住橫掃,把自己腰上的繩子砍斷。等他頂著滿臉的泥站起來,金將軍早就托著太子跑遠。

    他扛著那把鋼刀站在原地,盯著跑遠的馬,眸子亮晶晶的開始數(shù):“一、二、三……”

    哐當。

    搖晃的火光中,往前沖的馬猝不及防跪下,金將軍帶著太子直接從馬背上俯沖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吃痛的喊出聲,跟在后面的將士驚得止住步子,然后沖過去扶人。

    剩下的人驚疑不定看向四周重重樹影。

    這倒底是什么鬼暗殺,就瞧見一個人,把他們折騰得夠嗆。金將軍摔得頭暈眼花,半跪在地上朝黑漆陰森的四周吼道:給老子出來,有本事光明正大的打,躲躲藏藏算什么本事。”

    廢太子撐著手爬起來,奈何腳扭傷了動不了,氣道:“別喊,快走!”

    一道嘲諷的聲音夾雜著子夜的寒涼遠遠的飄過來:“往哪走呢?”

    太子面色突變,雙眼直直看向來路。對面的人臉一點點出現(xiàn)在火光內(nèi),三皇子那張兇煞的臉帶著無盡的殺意掃過來:“金將軍居然也來了,不過幸好本王帶了足夠多的人。”

    金將軍往太子面前一擋,怒目喝道:“三皇子,殺太子可是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