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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全家就我是土著! 第27節

    王晏之這才落出一點笑:“那就好,我們是夫妻,圓房很正常,如意不必介懷。我還有些困,能先睡一覺嗎?”

    “哦。”薛如意有些呆,他之前一直喊自己表妹,突然親昵的喊她名字,她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王晏之見她不動,于是問:“如意也要睡?”

    “不睡。”她立馬拿過床頭的外衣往外跑,王晏之唇角翹起,慢慢躺進被子里滿足的嘆了口氣。

    好在正月十五之后王晏之就去了縣學,薛如意重新開始盤算她的酒樓。

    目前五家鋪子選出了兩家,一家在南街,只有一樓,前面臨街,后面臨湖,空間足有兩百平。一個月租金十兩,一年一百二十兩。

    優點是環境好,缺點是人流不夠多。

    第二間鋪子在東街,上下三層,原本也是一家酒樓,去年被對面的云香樓擠垮了,開不下去才關的。租金一個月十二兩,一年一百四十四兩。

    優點是人流量大已經有一部分器物,缺點是對面的云香樓是青州縣最好的酒樓,前后已經擠垮不下三家酒樓。

    薛如意看過第一遍后拿不定主意,又帶著薛二一起去看。倆人在鋪子外等了半個時辰,先前還很積極的戶主才慢悠悠過來。老頭子身后還跟著另外一個商人打扮的中年男子,看樣子好像也是來看鋪子的。

    老頭子邊拿出鑰匙開門邊道:“這位是陳公子是隔壁縣來的,今日一起來看鋪子,我的鋪子位置好很搶手的,你們看完快點決定,說不定明天又有人來看了。”

    薛如意和薛二對看一眼,暗自思忖:這人不會是戶主請來的托吧?

    果然,那陳公子匆匆看了兩眼后,就端出一副生意老手的模樣,語氣高調氣人:“我出十三兩銀子一個月,杜老板租給我吧。”

    他又用鼻孔上下打量薛家兄妹一眼:“他們一看就是村里出來的,說不定幾個月就付不起房租,到時候杜老板又要找下家,不是耽誤你中間的租金?”

    薛二不服氣,挺著胸脯道:“要做生意誰還沒點銀子,我出十五兩一個月。”薛如意焦急的拉他胳膊,但年輕人嗎,爭強好勝很正常。

    陳公子繼續加價:“十八兩一個月。”

    薛二瞪眼:“二十兩。”

    看這倆人叫起價杜老頭很開心,巴不得他們叫得越高越好。

    陳公子一聽他喊二十兩渾身都來勁了,完全忘記主家的交代,直接喊道:“三十兩。”

    薛二憤恨:“你說三十兩就三十兩,你誆杜老板吧,有本事給定金。”

    陳公子猶疑了,薛二立刻道:“你看吧,杜老板他就是不想你鋪子租出去,存心找事,說不定是死對頭找來坑你的。”他作勢掏出五兩銀子往杜老板手里塞:“這里是定金五兩,鋪子租給我們兄妹。”

    陳公子急了,立刻掏出十兩銀子也塞給杜老板:“誰說我不要,有本事你就再加價。”再加一次他就收手,回去好和掌柜的炫耀。

    原以為薛二會繼續加價,哪想剛剛還憤恨的薛二突然笑起來,拍拍他的肩道:“哎呀,好遺憾。我就是個窮鄉下來的,沒那么多銀兩。既然你定金都付了,這鋪子就讓給你吧,如意我們走。”

    薛如意同情的看了眼陳傻缺,跟在薛二后面走了。

    “你,你們……耍我?”陳公子跺腳想追出去,卻被杜老板一把拉住,“陳公子,你說真的,三十兩一個月?”他眼睛冒光,死活拉著人不肯松手,生怕到嘴的鴨子飛了。

    人來人往的大街上,薛如意側頭問:“二哥,我看陳老板就是故意找我們不痛快,你說他是誰的人?”

    薛二嗤笑兩聲:“管他是誰的人,三十兩一個月夠他受的。”

    春日微風和煦,兄妹二人一起往南街鋪子去。

    南街鋪子的老板也姓杜,人稱小杜。他帶著薛如意和薛二在鋪子里轉了一圈,最后停在鋪子西面的窗口。窗口正對著一方碧綠的河,河對岸不少人家在洗衣服、洗菜。

    小杜老板笑呵呵道:“我這位置僻靜,要是開酒樓客人看著碧綠的河邊吃飯多愜意,租我這不虧。”

    薛如意往對岸看了看,又在空蕩蕩的鋪子里看了一圈,突然問:“老板把自己鋪子夸得這樣好,怎么長時間都租不出去?”

    “這,這……”小杜老板眼神閃躲,剛要解釋東街的老杜就急匆匆跑過來,邊跑邊喘氣,沖進鋪子拉過薛二就喊:“哎呀,他這人事多,經常找租戶麻煩,而且這鋪子一到夜里總有奇怪的聲音,等你們租了他鋪子后悔都來不及。走走走走,去我鋪子,十五兩一個月,我租給你。”

    小杜老板一看到老杜老板就來氣,也一把拉住薛二的手,罵道:“你就好了?沒事就漲租,我這十兩比你十五兩可劃算得多。”

    這倆人顯然是認識,好像還有仇。

    老杜老板立刻道:“那我租金也十兩,總比你這好的吧。”

    薛二立刻來了興趣:“小杜老板,你看不是我不想租你的……”

    “九兩,九兩一個月。”小杜老板氣狠了。

    老杜老板立刻接上:“我也九兩。”不爭饅頭爭口氣,他們的仇深著呢。

    薛如意眸光晶亮:“成交。”

    倆人跟著老杜老板往東街去,他邊走邊氣憤道:“那陳公子就是故意來攪合的,你們一走他立刻把十兩定金拿了回去。我多說兩句,還敢動手。”

    薛如意隨身帶著筆墨,等他說完就道:“租你這可以,但怕你中途又變卦,我們先說好。先租一年,期間不管任何理由你都不能收回鋪子,否則裝修的費用要賠給我們,三年內不準漲租,三年后按照現在租金的一成等比例增長,如何?”

    老杜覺得這條件有點苛刻,不太想答應。

    薛二立馬又道:“聽說你鋪子時常換租戶,中間少說也得空一兩個月甚至更長吧?這樣算下來,如果我們長期穩定你不是更賺?”

    老杜覺得薛二說得很有道理,二話不說直接定了契約。

    薛家用最低的價格拿到最好地段的鋪子,薛二把拿下鋪子的過程繪聲繪色說了一通,薛父夸道:“老二總算還有靠譜的時候。”

    鋪子定下后,一家人就商量要開個怎么樣的酒樓。商量一整天后,五個人一致決定開火鍋店,簡單容易復制,需要的人手也不用那么多。

    決定好開火鍋店,薛二根據房屋的結構,連夜畫好翻修圖紙。第二日就開始請人裝修,村子里就有現成的屋瓦木匠,再加上薛二幫忙修橋時認識的人脈,想怎么裝都成。

    動工裝修的第一日,薛二拿著圖紙給工匠看,商討到一半,門口有人敲門。

    門并沒有關,這會兒敲門也是奇怪。

    兄妹二人同時抬頭,就見一中年長袍男人站在外面,那男人身材高瘦,五官平平無奇,眼睛雖小卻含著精光,身上銅臭味十足。

    是個生意人。

    薛二還沒說話,那人先一步夸了進來,但在即地盤一樣,圈巡一圈,問:“你們這是打算開酒樓?”

    “你是?”薛二上下打量他,他腰間一個金算盤來回的晃。

    “哦,我是云香樓的秋掌柜。瞧你們也不像富貴人家,攢錢開店也不易,特意來奉勸兩句。酒樓開我們云香樓對面可不是什么明智之舉,之前可是倒了四家店。”

    懂了,這是來警告的,

    薛二掏掏耳朵,嗤笑道:“年輕人不知天高地厚,您老就別cao心了。鋪子裝修亂得很,麻煩讓讓。”

    “你,不知天高地厚,走著瞧!”

    薛家兄妹笑出聲,鋪子里的工匠全跟著笑了。

    秋掌柜覺得特別沒面子,冷哼一聲灰溜溜走了。

    薛二沖著他背影喊:“如意啊,把橫幅掛上。”

    秋掌柜一扭頭,就見鋪子正前方拉了個大大的‘即將開業,敬請期待’的橫幅。不少路過人都抬頭張望,秋掌柜臉更黑。

    第二日薛如意拿了一堆她娘做的糖在店鋪門口發,只要路過的孩子都有份。

    第三日吸引來了更多的孩子,不少孩子還帶著大人一起來。看見里頭在裝修難免多問幾句,薛如意立馬把準備的宣傳單發出去,順便給他們解釋:“開業那天只要你們拿著這個單子進店就能打八折,還能免費贈送一份小食。”

    對面的云香樓秋掌柜就站在二樓窗子往這邊看,先前和薛家搶店鋪的陳公子恭恭敬敬立在旁邊,問:“掌柜的,這幾天好多人跑去問,經常來我們店的食都去了。”

    秋掌柜手里捏著一張單子,赫然就是薛如意在發的。那單子上畫著一個大鍋,清湯紅油還冒著熱氣,周邊擺滿各種食材和果蔬,看著就勾人食欲。

    “這畫他們找那個畫師畫的?你也去找人畫一份云香樓的單子。”

    陳缺為難:“找人打聽過了,這單子是他們自己畫的。”用筆畫法都實在刁鉆,那食物像是長在紙上活了一樣,根本模仿不來。

    秋掌柜把單子捏皺,陰笑道:“那就找幾個混混去,該怎么做不用再教吧?”

    陳缺立刻明白他的意思,對面裝修第七日,直接找了一大幫混混過去。

    彼時,王晏之正好休沐,和薛大一起到店里幫忙。

    一大幫混混敲著棍子來闖進來,指名道姓要見老板。在場三個男人默默后退了五步,留如意一個人面對混混。

    混混們哈哈大笑,覺得店家太沒用了,讓一個嬌俏的小姑娘出來扛事。笑聲還沒停歇,薛如意一拳將面前的二十塊青磚給砸成粉末。

    混混嗆了滿口煙塵,哆哆嗦嗦全跑了,不出半天,縣城所有出來混的都知道東街云香樓對面的女掌柜不好惹。

    王晏之盯著如意的手看了半邊,覺得她對他簡直不要太溫柔。

    正月二十五,‘如意樓’正式開業,喜慶的鞭炮聲中不少拿了宣傳單的人站在酒樓門口觀望。連云香樓不少食客都墊著腳往這邊瞧。

    “這鴛鴦鍋還是第一次聽說,也不知味道怎么樣?”

    “看單子上是不錯,但都是生的,要怎么吃?還有這個大鍋清湯紅油放一起,光喝嗎?”

    看得人多,卻很少有人愿意當第一個吃螃蟹的人。

    秋掌柜站在門口觀望,冷笑道:“什么小破店也敢來和我們競爭。”

    他話音剛落,一大幫書生在薛二的帶領下有說有笑結伴而來,撥開圍觀的眾人盯著酒樓招牌看。

    讀書人嘛,凡是總喜歡贊美兩句。

    肖茂青衣玉冠,執著一柄竹扇,對著招牌一頓點評:“‘如意樓’這字好看,酒菜應該也不錯。”

    旁邊的李成濟立刻接話:“聽說還打八折,送小食,去嘗一嘗總不虧的。”

    其余書生也附和:“那還等什么,晚了就沒有地了。”

    一大群書生呼啦啦涌進店里,原本圍觀的路人都急了,拿著單子就往里沖。嘴里還嚷嚷著:“掌柜,我先來的,來個鴛鴦鍋,送的小食不能少啊。”

    “掌柜的,我最先拿到單子,鴛鴦鍋來一份,八折啊。”

    一時間酒樓人滿為患。

    訓練有素,統一著裝的店小二端著湯鍋上桌,擺好盤的小蝶葷素菜整齊擺放。

    樓下跟風點了火鍋的客人都不知道如何吃,都轉頭看向那幫書生。讀書人,讀書多,見識廣,跟著學總是沒錯的。

    而這邊三桌書生心里也虛,他們也沒吃過,齊齊盯著薛二看。薛二燙了塊削薄的魚rou放進guntang的紅油鍋內,魚rou從半透明變成奶白色,隔幾秒夾起來還顫巍巍的,沾上特制的醬料后泛著油光,一口包進嘴巴里。

    薛二滋了一聲,享受的嚼吧嚼吧,夸道:“rou質細嫩,軟彈多汁,好吃!來來來,大家吃,別客氣。”

    三桌人集體咽口水,學著薛二的模樣,夾自己喜歡的菜,燙熟后沾自己喜歡的醬料。

    “嗯……好吃!”肖茂舌頭都快吞進去了,“這rou卷又鮮又嫩,好吃。”他又夾起一片rou卷舉高仔細看,疑惑的問:“子章兄,這rou怎么切的,肥瘦相間,薄如蟬翼,連大小都剛剛好?”

    氤氳的香氣彌漫整個酒樓,已經點了餐的食客開始照著這幫書生的樣子吃起火鍋。春寒料峭,火鍋熱乎乎的,一下肚渾身都暖了。

    陳缺站在云香樓二樓都能聞到濃郁的火鍋香,饞得口水都快出來了。他瞥了一眼旁邊秋掌柜的臉色,小心翼翼的問:“掌柜,要不我也去點一桌,給您刺探一下虛實?”

    “刺探虛實?”秋掌柜扭頭看他,眼神像是要吃人,直接一腳將他踢翻:“收收你的口水!”

    陳缺躺在地上哀嚎:他也不想的,只是……對面實在太他媽香了!

    第一天開業酒樓外排起長隊,翻了三次臺,申時末食材就全部耗光。薛如意朝還在等的食客說了抱歉,讓他們明天再來,先前猶豫的食客后悔不跌,又擔心明天搶不到桌都磨磨蹭蹭不想走。

    薛二拿出早就準備好的鴛鴦木雕道:“本酒樓可以辦理會員,會員以后都可以打八折,還能接受提前預定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