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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含情脈脈地看著夏荷:jiejie,你這么溫柔,性格又好。如果是你遇到這種事,你肯定也不在意吧? 眼神親昵,稱呼親昵,就差沒沖上去抱著她了。 周夫唯站直了身子,眉頭微皺。 夏荷想了想:還是會在意的。 熊漪覺得她這話未免太沒說服力了:那你還讓我別在意。 她一臉真誠:我只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周夫唯又重新恢復到剛才的懶散站姿,低著頭,胸腔溢出幾聲輕笑。 熊漪這會是徹底黑了臉,悲痛交加。 夏荷覺得自己剛才的話說的過于直白了些,現下想改口也已經來不及了。 周夫唯走過來,從旁的沙發上撿起一個抱枕砸過去。 正好命中熊漪的痛苦趴倒在沙發扶手上的腦袋:行了,走吧。 熊漪干嚎半天,一滴眼淚也沒擠出來。 抱著周夫唯砸過來的那個抱枕坐起身:去哪? 吃飯。 周夫唯穿上外套,看了夏荷一眼,想吃什么? 夏荷還處在一種覺得自己說話沒輕沒重傷了別人的自責之中。 見四周突然安靜下來,她才收回神智。 發現此時二人都看著自己。 她有點懵:怎么了? 熊漪說:我們周大少爺問吃什么。 夏荷說隨便。 周夫唯點點頭,低著頭,在手機上輸入隨便兩個字。 最近的店過去也得兩個半小時。 夏荷啊了一聲:我是說隨便吃什么都可以。 他吊兒郎當:沒有隨便吃什么都可以這個選項。 熊漪在旁邊小聲提醒她:選貴的。 夏荷忽略了他的提議:那就烤rou吧。 熊漪再次痛苦倒下:烤rou有什么好吃的,你就這么心疼我們周大少嗎。我媽平時刷我爸的卡可從來沒手軟過。 這話聽著怎么感覺奇奇怪怪的。 熊漪急忙坐起身,讓他們千萬別多想。 夏荷可是他的女神,他怎么把他倆形容的像是一對。 周夫唯勾了下唇,看著似乎心情不錯。 因為多出了一個熊漪,周夫唯也沒有把他的機車騎走。 就停在那,另外打了輛車。 烤rou店不遠,十來分鐘的距離。 一路上熊漪都在給夏荷介紹外面的建筑:這里的房價可是高到嚇死人,有價無市的那種。外地人來臨市旅游,都愛來這兒打卡拍照。你別看它舊,這房子歷史可久著呢。 他話匣子打開就收不上了:我們周大少爺,那是名副其實的富好幾代。 一旁補覺的周夫唯語氣不太好,打斷他:閉嘴。 他這一開口,氣氛仿佛都壓抑了不少。 聲音又冷又沉。 熊漪不知道他生的哪門子氣。 他還在暗自偷樂,剛才上車時,夏荷剛坐進后排,他立馬打開車門挨著她坐下了。 周夫唯讓他去坐副駕駛:你不是暈車嗎? 熊漪說我什么時候暈車了。 周夫唯眉頭皺的更厲害:你暈車嗎? 這話明顯是問夏荷的。 此時她正看著窗外的風景,也搖頭:我還好。 而且她也不太喜歡坐在副駕駛,還是后面更寬敞。 于是就這樣,熊漪和夏荷坐在后排。周夫唯一個人坐在副駕駛。 從上車起他就放下了遮光板開始補覺,一言不發。 夏荷問司機:可以把冷氣稍微調高一點嗎,有點冷。 司機疑惑,還專門確認了一遍:沒有開冷氣啊。 夏荷打了個冷顫,那她怎么覺得車上這么冷。 熊漪也有同樣的感覺,總覺得涼颼颼的,明明是盛夏天,他胳膊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車停在一家造型偏古典的街道口,這里是步行街,車輛沒法開進去,只能停在這。 周夫唯給了錢,解開安全帶下車。 夏荷還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覺得挺新奇的,一路走一路看。 熊漪則自告奮勇充當起了她的導游,給她介紹起這里的文化歷史。 這條街在好幾百年前就存在了,有些地方甚至還被掛牌保護起來了。 最近正好是旅游旺季,人很多,路上行人摩肩接踵。 各個店鋪門口都圍滿了人。 夏荷聽的不認真,眼睛往別處看。 視線梭巡整整一圈,才在人堆里鎖定住周夫唯的身影。 身上的外套不知道什么時候脫掉的,此時搭在肩上。他站在路邊某個攤位前,低著頭,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身后那家店的燈牌很亮,明黃色的。 燈光被他的身影擋了一半,模糊的光暈將他的輪廓線條重新勾勒一遍。 眉骨,鼻梁,以及下顎線,輪廓鋒利。 高中的時候一個學期偶爾也會上幾節不被占用的美術課。 老師上課時總愛帶著一個頭骨模型。 他說美人在骨不在皮。 夏荷原先其實不太理解這句話,可是現在,此刻,她好像有那么點理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