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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指令的霎那,漫天落葉飛花攜凌厲殺氣呼嘯而去,鋪天蓋地席卷而來。 沈卿眨了眨狡黠眼眸,薄唇微扯出一絲惡意,這道飛花令,看你怎么躲。 第7章 天師寒 漫天飛花如刀,攜厚重靈壓與殺意,凝成勁風直面襲來。 猶如神祗之怒,降罰于人間;又似憐愛世人,悲憫灑落圣光。 面前無數鋒利葉刀頃刻而至,他已然避無可避。 謝折玉面色微變,手緊握落星劍,眼中透出幾分凝重,直覺告訴他,此次不同以往任何一次暗襲。 鋪天蓋地的威壓和之前的每一次都不同,他對上可以說是完全沒有勝算。 那又怎樣,走這條路本就是逆天而行,無人可擋,拔劍便是! 落星劍光乍然劈出,在無盡碧色中劃開一道冰藍色長芒 冰封霜天。 男子白衣覆雪,陰郁眉宇間泛起黯然煞氣,冷郁肅然道。 剎那間,冰雪隨著劍意劃破四周,霜雪飄灑而下,將方圓內凍成了冰與雪的白茫茫世界。 刺骨般寒風肆虐吹起皎白如玉的道袍,落星劍寒,這冰天雪地,是劍修的絕佳道場! 白衣拔劍而起,化作冰雪長龍;星光劍意璀璨,冷肅驟然破空。 狂風過后,無聲無息,柳葉刀被無邊劍意斬散,無力飄落在冰面。 隨后,是無數前仆后繼的綠光,不可抵抗的殺氣,浩如瀚海撲面而來的刀意。 咻 咻 咻 劍光飛舞,綠葉飄落,薄刃如刀,紛繁刺入男子平整白袍,刀刀破口,漸漸地滲出鮮紅。 鮮血溢出,謝折玉面若白紙,嘴角滲出黑紅色血線,他召回落星,執于右手,內息瘋狂運轉,冰藍色劍意化為實形覆于周身,驀地聚為一束磅礴藍光正面突破而上。 即便是螳臂當車,鵝卵擊石,也要拼盡全力。 再也不能重復當年,那拒絕力量又渺小弱小的自己,面對一切都無能為力。 望著竭盡全力后,仍然漫天襲來的飛花令,謝折玉視線逐漸變得模糊,黯沉眸色如血泛紅,這便是他夢寐以求追求的無上力量 如今的他,還遠遠不夠 - 碧色飛舞間,有淺白色劍影如水般漫來,緩緩覆上來勢洶洶的無邊飛花。一個起落,短暫交鋒,劍意與靈壓勢均力敵,兩相驟然消散,無邊落木蕭蕭而下。 一個青袍方臉中年男人悄然站到謝折玉身邊。 淺淺綠意落在冰雪上,沈卿靜靜注視著一切,收回了欲伸出的手。 五臟六腑刀割般痛楚,實在難以忍受,謝折玉驀地嘔出一口血,拄劍支身,強行站立在原地。 來尋師妹談論道法,沒想到恰巧碰上師妹教導弟子。來人青衫覆雪,聲音溫潤,唐突插手,實屬歉意。 回答他的是一聲不咸不淡的冷哼。 微風溫柔拂過謝折玉的面龐,模糊間,他看見漂亮至極的粉裙少女出現在面前,芙蓉面上滿是不滿,正不耐煩地望向來人。 謝折玉嘴角勾起一抹苦笑,隨即意識徹底落入了黑暗。 一道流光急急降落,林雅第一眼先看向昏迷過去的男子,血流如注面色蒼白,他無奈扶額。 見過師叔。 見過蒼斗師叔。 行過禮后,林雅心知尊座必然與神意門掌門有要事相商,于是告別二位掌座,匆匆將謝折玉扶回室內。 因而自然也沒看見,沈卿左手掐訣歸一宗獨有的恢復心法,意春風,一道淺碧色光芒倏地沒入謝折玉體內。 他打理歸一繁雜宗務,但自從師叔收徒以后,修行見解,閱讀典籍這些事情,每每謝折玉都是自然而然的來尋他,說是他才是半個師父也不為過。 林雅一時哭笑不得,不知到底是誰的徒弟了。 不過這話只敢心里想想,自是不敢對沈卿多言。 - 山間多霧,玄音亭前苔痕斑駁幽綠。 兩道人影執棋對弈。 其中一位正是方才插手消散落葉飛花的青袍中年人神意門掌門蒼斗道君天師寒,他視線從棋盤移開,淡淡出聲,你輸了。 飽滿日光穿過古樸的四角亭一角,破碎成婆娑斑駁樹影,沈卿坐在棋盤對面,目不斜視地緊盯棋局,金色光影浮動在她緊蹙眉間。 黑白二字搏殺殆盡,黑子一招落點,白子滿盤皆輸。 沈卿沉浸在棋局搏殺中的思緒回籠,抬眸不服道,師兄每次都仗著年歲大才贏,我不與你計較罷了。 霞光落滿她眼眸,話里話外皆是不認輸的倔強。 天師寒雖為神意門掌座,早年受道元君沈意指導修行,頗有淵源,因而兩人相處一直以師兄妹相稱。 不少人暗地揣測,沈意和神意門的密切關系是否有不為人知的秘密。 對外人嚴肅剛直的中年道君,此時眼睛里帶著幾分無奈和暖意,你實力已在我之上,只是初掌規則,還有幾分急躁罷了。 淡粉流鳳裙的少女這才眉開眼笑,高興起來。 那日我本以為你不會出手。天師寒側目望向遠處,玄音亭乃歸一宗至高處,云霧繚繞,猶如仙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