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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德元對這個女兒極好,他從他的眼神中就能看出來,很明顯,像極了當年父母看他的樣子。 可惜,父母已經不再了,十多年了,他一直在追憶那段時光。 其實他也不想為此,只是想到韓德元做過的事情,跟韓昭昭無關,但畢竟是她的父親。 他垂眸,嘆了一口氣。 韓昭昭隔著帷幕看著他,見他的眼里氤氳著淚,神色低沉,算計她的時候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 那眼淚被陳子惠壓下去,只不過剎那,他又披上了他常用來示人的君子面孔。 聲音帶了些鼻音,不仔細聽察覺不出來,問郎中道:如今韓姑娘身體狀況如何? 郎中被問,猝不及防:媚.藥里帶毒,韓姑娘服下解藥后,把毒壓下去了,至于媚.藥本身,藥勁兒已經過了,身子已經是無礙了,不過是藥就有三分毒,為求穩妥,小的再給姑娘開上幾副藥。 一聽到藥這個字,韓昭昭的腦海中立馬浮現它的色香味,一臉愁容,欲嘔。 恰巧這時,陳子惠轉頭看見她的愁容,問郎中道:這藥有多苦,若是太苦,往里頭加些甜的吧。 想到韓昭昭苦得眉毛眼睛擰到一起,剛又被這么折騰,他于心不忍。 郎中一口答應下來。 韓昭昭此時半坐著,被子搭在腿上,上身穿了一件外衣,是陳子惠給她遮擋用的,也不厚,剛才幾個人在門口進進出出,屋里比方才涼了一些。 藥效沒有完全過去,韓昭昭的身子抖了一下,是冷,但是她感受不到冷的感覺。 有幾個人還在屋里,陳子惠又往帷幕那里靠了一步,低聲道:屋里冷,你把被子拉上來點兒吧。 我不冷啊。 小姑娘的聲音軟軟糯糯的,懵懵懂懂的,仿佛一股清泉浸入到他干涸的心田。 韓昭昭沒有反應,他上前一步,手揪著被子的邊兒,把被子往上拉了一段距離,掖了掖 。 碰到韓昭昭的時候他低著頭,手似流連一般,在她的衣服上摩挲了一瞬。 她卻不躲,一雙眼睛微睜,用眼角的余光看著他,眼睛里仿佛漾著一池春水。 陳子惠的舉動與她父親有些相象,怕她冷,恨不能把她裹成個粽子。 父親常說,這是因為自己挨凍挨得多了,所以對自己在意的人格外關心這方面。 在意的人? 韓昭昭的腦海中浮現陳子惠的身影。 若真是如此,自己什么時候在陳子惠的心中有這么重的分量了。 作者有話說: 推一下自己的預收文《養的小奶狗黑化后》,下本就開這個。(偽姐弟,小奶狗其實是頭狼。) 文案:江萱第一次見到顧之恒,還是在他國破家亡,寄她家籬下的時候。 顧之恒被幾個孩子拳打腳踢,他咬著牙,眼眶通紅。 江萱抄起一根木棍,纖弱的身體擋在他前面,拉住他的手:有我在,別怕。 少年瑟縮在她的身后,帶著哭腔,低聲喚道:阿姐。 顧之恒像抓住一縷陽光,從此,像影子一樣跟在她身后。 江萱換上喜服的那日,顧之恒赫然出現在她面前。 你來做什么? 顧之恒撫平她衣服上的褶皺,一雙大眼睛里漾著春水,柔聲道:娶阿姐為妻。 你別胡鬧!我是你jiejie。 是我阿姐,亦是我妻。反正今日我沒有了姐夫。 他人呢? 謀逆被誅。 這時,她才注意到顧之恒的手中握著一把刀,刀尖上還殘存著未擦干的血跡,對她,笑得極為溫柔。 高亮:男女主無血緣關系。 第39章 假面 給韓昭昭拉上被子的動作很快, 陳子惠除了指尖在她的衣服上停留了一瞬,其余的與平常無異。 當著這幾個人的面,如此親密的動作, 也算是暗示了兩人之間不同尋常的關系。 韓昭昭正等著陳子惠的下一句話作為表示,沒想到此時門被推來, 兩個男人走進來。 不消說,一個是方才幾個人口中背叛陳子惠, 與匈奴人勾結的云飛,另一個是派過去捉拿云飛的親信。 她看到了那名為云飛的人的樣子, 是一個瘦削的青年男子, 比陳子惠的年齡略大一些,頭上帶著冠,因被人追逐,頭發略微凌亂, 仍不改淡定自若的神氣。 你先別睡,聽聽這人做了些什么,以后也好警惕些。 是陳子惠對她說的話,說的時候手還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自從她假裝意識混沌,與陳子惠有了相對較近的接觸之后, 陳子惠對她的態度變了些。 果然,如夢里見到的一樣,這人就是貪圖美.色。 韓昭昭支起身子來, 點頭應了一聲是, 上下眼皮直打架。 實際上, 她再清醒不過。 就算陳子惠不說, 她也要聽著的, 能在陳子惠眼皮子底下搞出事情來,陳子惠還沒有察覺到,光憑這一點,就值得她去仔細學習。 陳子惠從她的床邊走出來,打量了一遍那喚作云飛的青年的模樣,見他的那個親信表情有些怪異,問道:怎么了? 親信與他共過許多事情,也沒有多跟他客氣,開門見山:您瞧著云飛的樣子有什么不對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