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意沾染 第10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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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風凜冽,已經是十二月了,他沒走成,衣擺被明霜拽住。 “你們進來談唄?!泵魉f,“是不是嫌棄我家屋子太小,配不上你們公司?” “那當然沒有?!毙柿⒖陶f,配得上,完全配得上?!?/br> 明霜皺眉,“一樓書房隨你們用?!?/br> “謝謝嫂子。”肖準立馬說,明霜不置可否,隨即見江槐在看著她,那雙漂亮的瞳孔黑漆漆的,她明白江槐是什么意思,別開了眼,裝作沒看見,徑直回了臥室。 書房里。 “說吧。”江槐落座。 “江總,隨清那邊今晚有了消息?!毙收f,“再加五個億,我們就能拿下他們的新項目?!?/br> 隨清是做人工智能芯片開發,肖準知道,江槐最近對科技企業極為關注,隨清開發的新芯片也是很有前景的項目,肖準和隨清的負責人對接了一個月有余,對方顯然也明白自家項目是香餑餑,最后今晚還是松了口。 隨清的芯片,用在明霜開發的無人機上,能讓質量拔高一個檔次。 江槐最近為什么格外關注科技企業,他們也明白了,他要最大程度為明霜的事業發展提供便利。 肖準有些緊張。這事情涉及大筆資金流動,需要江槐拍板,他做不了主。 片刻后,江槐說,“可以給他們?!?/br> “但是要附條件?!彼酒鹕?,“和他們約,明天下午兩點面談?!?/br> “好?!毙柿⒖陶f,人一下也輕松了起來。江槐出面,很少有談不下來的合同。 這場談話沒持續多久,肖準和黃集離開了,明霜從二樓臥室慢悠悠出來。她這段時間終于沒那么忙了,在臥室敷面膜,還和許端端約了spa,打算去拯救一下自己前段時間被工作摧殘的美貌。 她這幢別墅很大,環境清幽,住一個人有些孤寂,兩個人,卻正好。 江槐從書房出來,就看到明霜,她敷著面膜,趿拉著兔子拖鞋,穿著睡裙,裙下露出一截皎潔如月的小腿,他視線隨著她,有些灼熱。 明霜也看到了他。 “等下來吃藥?!泵魉戳斯词种?,一指冰箱,兩開扇的冰箱門上貼了一張便利貼。 上面是明霜的字跡,詳細地寫了他需要吃的藥,種類和時間。 江槐盯著那張小小的便箋,看了許久,隨后。 “霜霜。”他低聲叫著她的名字,轉臉看她。 明霜扯了面膜,洗臉,鏡子里映照出的女人面容白皙,水汪汪的眼,她皮膚一直特別好,吹彈可破,明霜甩了甩手上水珠,卻已經見江槐從身后抱住了她,埋首在她發間。 他心里很酸澀,卻又帶著飽脹的甜,啞著嗓子,叫她名字,“霜霜?!?/br> 明霜想推開他,卻忽然想起了那張照片,她沉默了,江槐卻立馬察覺到了,他那雙濕潤的薄薄的唇,落在她的后頸,溫柔又繾綣。 明霜沒再提起,叫他走的事情。 第二天,天上下起了牛毛細雨,江如樅滑動著輪椅,推開咖啡館的門,視線凝在女人身上。 明霜早已經到了。 “想不到,還有明大小姐主動找我的一天。”江如樅說。 明霜辦事效率很高,很快,想到什么,幾乎就會立馬去做。 她沒和他多貧,徑直說,“江槐的事情,你們藏了多少?!?/br> “江承庭當年,和于嫣根本沒有結婚。”她推了一張薄薄的紙給江如樅,唇挑起一縷笑,“于嫣一直到死,都是未婚身份,江承庭和白晴當年是初婚?!?/br> “他知道你來問我這個事情嗎?”江如輕輕一笑。 明霜沒做聲,琥珀色的瞳孔微微瞇了起來。 “你是不是最瞧不起了這種人了?”江如樅輕笑,“不過沒事,我知道,你本來就看不上他,是不是?!?/br> “明大小姐那么驕傲又高高在上,怎么可能看得上低賤的私生子?!彼f,“尤其當這私生子還沒恢復身份,一無所有的時候?!?/br> 明霜緩緩看向他,“你什么意思?” “小槐不該隱瞞你?!苯鐦赫f,“但是為什么不對你說,你應該可以猜到原因?!?/br> 上高中時,十八歲的明霜肆意張揚,想到什么便說什么,驕傲又璀璨。 當時,是她主動追的江槐??墒?,患得患失的卑微一方,卻一直是江槐。 明霜陡然想起,一天晚上,她和江槐在自家露臺上,見到江承庭時,她嫌惡地說起他那個傳聞里私生子,說惡心死了,都是一堆臟東西。 當時江槐沒有說話,她回想了一下,發現自己當時完全沒注意他的表情,明霜很少在意別人的情緒,以前是這樣,現在也是如此。 “明霜?!苯鐦簻販睾秃驼f,“你不喜歡他,可以徹底拒絕他,讓他死了這條心?!?/br> “小槐這些年過得很不好?!?/br> “他當年被你分手后,大病了一場?!苯鐦赫f,“對外說是病了一場,其實,是他自己不想活了。” “你記得他手腕上那些傷痕吧?!苯鐦赫f,“他原本就不太正常。” “當時,我和他說,不是見不到了,你以后肯定會回國,你當年說的只是氣話,肯定有隱情?!彼轿⑽⒁粨P,“我也不懂,為什么他就信了我?!?/br> “后來,他慢慢好了起來,就開始一心一意等你,覺得他配不上你,想努力把事業做起來,能和你匹配,以后可以去明家提親。” 所以,才會需要隱藏自己私生子的身份。江槐也是人,面對自己愛人,自然會有些私心,想露出自己最好的一面,把那些不堪的過去,都隱藏起來,只讓她看到淤泥上看出來的漂亮潔白的花,而不是其下已經腐朽的根莖。 “那這又是怎么回事?”明霜從包里掏出那張照片,手指摁在上面。 江如樅只看了一眼,似乎不在意,“你想問什么?” “你看到什么,就是什么?!彼f,“不可能去造假這樣的照片?!?/br> “你們為什么不管?”明霜單刀直入。 “因為不知道?!苯鐦赫f。 “小槐的出生日期被改過,你知道嗎?” 明霜記得江槐的生日,比她小幾天日期,當年高中,她還拿這事情出來調笑過他,說他們是姐弟戀。 江如樅說,“其實,他原本比江千樟大。” 他的出生日期被改遲了近一年,為了和江承庭撇清關系,為了讓他變成別的男人的孩子。 …… 明霜回到家,她脫了外套,手指攏了攏自己的一頭長發。 室內開著地暖,暖融融的,比起外頭的寒潮氣溫不可同日而語。 江槐在辦公,見到她,他停下了打字,把那份文件最后寫完,隨即,放了電腦。 很少見,江槐沒有在書房辦公,而是在客廳。 江槐在家,穿著淺灰色,質地柔軟的亞麻襯衫,袖口解開了兩顆,能看到微微凹下去的清瘦鎖骨,袖口也挽上去了一些,明霜盯著他的右手手腕,江槐原本想去抱她,腳步頓住。 “把手伸出來?!泵魉f,見他伸了左手。她說,“右手。” 江槐僵硬了一下。 他膚色極為白皙,手腕上,那陳年的,交錯的疤痕,這么多年過去了,完全沒有半點消退的跡象。 明霜瞥了他一眼,“怎么弄的,你自己應該也不記得了吧,你不是失憶了嗎?” 他抿著唇,看著她,一句話也不說。 明霜卻忽然伸出手,女人纖秀柔軟的小手,輕輕撫摸而過他那處的皮膚,偶爾停下來,激起一陣酥麻。 她記得,江槐以前,受不了別人和他有肌膚接觸,他有些緊張地看向她。明霜只是垂著眼,沒有嫌惡,她如新雪般纖秀潔凈的手指,停留在他手腕丑陋的傷痕上,輕輕撫了撫。 不用多言,有時候只需要一個小小的動作,人身體的反應不會騙人。 他微微喘了一下,眸光水潤地看著她,他受不了,明霜這么對他。 “霜霜?!彼p聲反復叫著她的名字,聲音里含著一點點沙啞,含而不露的尾音。 “別在那勾引我?!泵魉f,“晚上的藥吃了嗎?” “吃了?!彼f。 “頭疼好點了嗎?” 江槐說,“不疼了。” 便見明霜瞇起那雙嬌貴漂亮的貓兒眼,“江槐,你自己失憶,是不是就覺得我也是傻子,很好糊弄了?” 他搖頭,親了一下她的耳朵,把自己朝她送了送。暗示她可以繼續撫摸他的手腕。 “霜霜,我不用你擔心。”他說,“很快都會好?!?/br> 和她在一起,有她的愛滋潤,他枯槁的心,像是被重新注入了泉水,什么都會好。 江槐喜歡照顧她,喜歡對她好。他也喜歡明霜愛她,但是并不想因為自己的事情讓她顧累。 明霜第二天早早起來了,八點半,江槐還在睡,實在太少見了,明霜站在他床邊,看到他的睡顏,表情有些復雜。 這么多年,似乎還是第一次。她見到江槐的睡顏,因為他永遠會在她之前起來,把一切都收拾妥當。 晨曦從窗戶里鉆了出來。男人睫毛修長深濃,在蒼白的膚色上落下一排整齊的陰影,比起醒著時,沒有那么冰冷,反而顯得更為柔軟清麗一些。唇上被她咬破的創口還沒愈合,一點點,在那薄薄的淡紅的唇上格外明顯。 明霜給他把窗簾拉好。 江槐很少能睡足一個安穩的覺,昨天,他吃過藥,卻遲遲不走,明霜最后把自己電腦搬到了他臥室,在他的書桌旁工作,后來,一轉眼,見到江槐已經睡著了。他吃下的藥里原本就有助眠的成分。 她撕了一張便箋,提筆寫了幾個字,黏在了江槐床邊上。 “我工作去了,晚上會回來吃飯,記得吃藥?!?/br> 抬頭是她畫的一只小兔子。 明霜午飯是和檀州歡茄電視臺的制作人一起,帶著陳鶴軒和盧思佳。 唐晨是《神州記錄》的制作人,這檔節目是歡茄最出名的當家節目,主要記錄各地的風土人情,里頭有大量航拍遠景鏡頭,他們制作的無人機,極為適合這個節目。 而且《神州記錄》名氣極其大,堪稱業界風向標,作為他們第一個用戶,能起到很好的廣告效果。 “明小姐,您好,幸會?!碧瞥渴莻€三十多歲的男人,收拾得很利落,一眼看過去,就知道是那種很精明強干的事業型男人。 明霜和他握手,隨即落座。 聽到明霜即將過去京大念博,唐晨呵呵直笑,“那以后,我們就是校友了,小師妹?!?/br> 原來唐晨是京大新聞系的畢業生,他和她感慨,“當年我同學大部分還是留了京州,不過,我們在檀城也有京大的校友會,以后小師妹想過來參加聚餐的話,隨時歡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