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意沾染 第9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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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那天明霜莫名其妙罵江槐的話,腦子里出演了八百部狗血連續劇,腳底抹油,“那,老板我先走了,你們慢慢聊。” 明霜折騰了兩三天,把機體都檢查了好幾遍,就是什么問題都找不出,樣機飛得很完美——除去會莫名其妙的摔機,這樣的產品顯然是不合格的。 江槐給她倒了水,拿了飯。明霜吃完,繼續工作。 “有沒有可能是信號問題?”江槐一直安安靜靜看著她工作,“換一種思路。” “你又不懂。”明霜被工作弄得有些煩。 “憑什么這么覺得?”她站起身,冷冷看向江槐。 “因為我覺得你機體做得很完美。”他輕聲說,“所以可能是外部原因。” “比如類似,控制臺信號傳輸畸變。” 從少年時代開始,江槐似乎就一直很相信她,覺得她很優秀,即使當年他考了狀元,她離志愿差一分。 是裝出來的嗎?為什么能這樣。 女人唇角忽然勾了一個莫名的笑,他如今對她的這個笑容已經有些熟悉了,身體有些緊繃,果然如此,明霜慢條斯理關上了實驗室的門,“坐。” 她拉在他沙發上入座。 隨即,坐上他的腿,漫不經心地說,“江總,你忘了一個大好事了。” 江槐下唇,那天被她咬傷的痕跡還沒愈合。 他唇生得纖薄紅潤,那個咬痕格外明顯,走在外頭,很多人一眼就能看見,留在這個清冷干凈的漂亮男人身上,顯示他有主了。 他身上有她留下的各式各樣的印記,明霜喜歡使壞,江槐似乎也不討厭被她這么對待。 重逢以來,明霜第一次這么對他,主動坐在他腿上,親密地對他說話。 他垂著睫,環住她的腰,試探性地一分分靠近她,“嗯?”了聲,意思是問她是什么好事。 “等你想起來就知道了。”明霜扯了個陰陽怪氣的笑,“到時候,想要我怎么獎勵你啊?” 那個合同,是明霜一輩子都忘不了的恥辱,江槐敢這么對她? 江槐被她壓住。距離隔得近了,他秀麗的眉眼顯得格外干凈明晰,唇上壓著那個咬痕,領口被她解開,江槐很少有這模樣,明霜一分分看過去,心道他勾引人的本事倒是一點沒忘,還越發精進了。 還那么想結婚,結了估計也是個不守夫道的,那時候她看得住他嗎?估計是第二個明立誠,男的沒幾個好東西。 “信號。”他指了指放在一旁的樣機,沙啞著嗓子說,“查一查。” 江槐做事認真專注,他剛在思考,見著這一地零件和屏幕,不忘提醒她。 卻見明霜似笑非笑,磨了磨牙,手指一動,“江槐,你挺牛啊。” 他玉白的臉已經飛快涌上潮紅,整個人都僵住了,六年過去了,這男人在這方面還很是保守,反應生澀又敏感,偏又生一副清冷如玉的美人容顏。明霜獨看不慣他這種模樣,這時只會更想加倍折磨他。 明霜淺笑著問他,“還裝嗎?”她有的是辦法,可以弄死他。 他討好地吻她,什么都顧不上了。 明霜把被她弄得亂七八糟的男人重新打包好,推出了實驗室,視線重新回到了屏幕上,開始專心致志工作,她絕對會親手解決這個問題。 作者有話說: “在被誰玩?” “……被明霜。”是十五的小槐。 二十紅包~~ ———— 第七十一章 十月的天氣越來越寒涼, 檀城處于南方,冬天很是濕冷。明霜在實驗室里埋頭工作,咖啡杯和稿紙被胡亂扔在一旁, 剛被江槐理好, 她又毫不留情地弄亂了。 明霜小團隊幾個人都來了公司,死死盯著實驗室那扇緊閉的門, 試飛出問題了大家都著急,但是沒想到明霜會這么在意。 “剛老板把林泉的江總拽進去了。”盧思佳小聲說, 強調, “氣勢洶洶。” “不會出什么事情吧?就老板那脾氣,別和江總吵起來了……”齊健是后頭回國的,不知道江槐和明霜關系, 只知道林泉有給他們注資, 他砸吧了下嘴, 擔憂地說, “江總現在是不是也算我們老板啊?” “事情倒可能不會出。”楊定陶一摸下巴, 想起他那天見到的江槐, 慢吞吞道, “就是,不知道老板能把持住不?” 陳鶴軒不太高興,“能對他做什么?別把明霜說的和女流氓一樣。” 他話音剛落,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江槐從房間內出來,已經收拾整齊了。唇紅紅的, 下唇的痕跡格外明顯。領口有些微亂, 他向來是儀容極為整潔的男人, 不知道為什么, 這次卻沒有刻意遮掩自己身上的痕跡。 幾人瞬間都陷入沉默了, 還是楊定陶開口,“江總,老板怎么樣?琢磨出原因來了嗎?” “快了。”江槐瞥了一眼門內,淡淡說,“不用打擾她。” 和林泉的那個對賭協議,按道理本應該是懸掛在他們頭上的一頂達克摩斯之劍,但是眼下,江槐看起來卻半點不像是來催收的,反而更像他們公司的內部人員。 幾人面面相覷,尬笑了幾聲,陳鶴軒干巴巴說,“那多謝江總了。” 江槐嗯了聲,先離開了。從少年時代開始,他便一直是寡言冷淡的性格,總體而言,相當能給人距離感。 “江總和老板是什么關系呀?”齊健盯著他修長的背影,實在是忍不住問,這一切實在是太詭異了,由不得他不多想。 “肯定是有關系的。”盧思佳悄悄說,“你知道嗎?久恒上億的技術,直接免費給了我,雖然說簽了對賭,但是我們這公司……”至少就現在而言,是絕對不值這個價格的。 陳鶴軒臉色有些不好看,捏扁了手里的啤酒罐子。 他回國其實一大部分原因是因為明霜。 明霜對他很好,雖然沒有任何過界舉動,但他一直以為自己是特別的,可以慢慢打動她。直到他看到剛才那個男人,從房間出來時身上還沒消褪的曖昧氣息,都是成年人了,都懂那是什么意思。 倘若要爭,他不可能爭得過江槐。大多男人在江槐面前都會有壓力,他方方面面都太完美了。 明霜在實驗室泡了一整天。回家時已經是凌晨一點,覺得整個人都是飄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洗澡。 她換了睡裙,披散著頭發走了出來,拿吹風吹干,又邊拿梳子刮著,明霜很少在家洗頭發,都是去專門的店找發型師,她毛手毛腳,脾氣又壞,一下扯斷了自己幾根頭發。 樓上房門不知什么時候打開了,透出一縷昏黃的燈光。 男人修長的影子落在地上。 “我以為你睡了呢。”明霜抬眸看他,不陰不陽地說,“今天沒我,你應該睡得挺香的吧。”這幾天江槐不再和她一起睡,雖然兩人房間就挨著,明霜這段時間工作又忙,憋了一肚子無名火無處發泄。 不是他自己自薦枕席,說晚上要陪她的,現在這算個什么?欲擒故縱? 江槐在家穿得簡單隨意,不如在外遮掩得那么嚴。大半鎖骨,喉結和脖頸都明晃晃露著,皮膚在月光下白得耀眼,如玉般完美無瑕。明霜視線上下一掃,心里暗罵他不守男德,可惜她工作太累了,今天實在沒力氣再去折騰他。 “沒睡,在等你回來。”江槐輕聲說,接過了她手里吹風和梳子,很自覺地服侍她。 他纖長冰涼的手指在她發間穿梭而過的感覺很是舒服,明霜忍不住微微瞇起眼睛,朝后他的懷里靠了靠——有些像被順毛舒服了的貓咪。 她某些地方確實很像貓咪。 等她一頭微卷的長發都干透時,明霜已經合眼沉沉睡了過去,她睫毛天生卷翹,淡淡的月光下,一張臉瓷白瓷白的,雙頰天生帶一點嬰兒肥,便顯出了幾分睜著眼時沒有的天真。 江槐凝著她,他在她臉上找著十八歲的明霜的模樣,同樣找著這缺失的六年里,她的變化。 他俯首,唇拂過她的唇畔——這里,今天吻了他,這副雪白的貝齒,在他身上留下了印記,江槐記得她給他帶來的所有體驗,他照單全收,只要是她給的,他都喜歡,無論是痛苦還是歡愉。 六年過去了,他對她病態的愛似乎不但沒有半點減退,反而發酵得更加厲害。 這些年,江槐反反復復夢見那一天。明霜說,根本沒愛過他,一切都是假的。 即使到如今,他也逃離不了這個夢魘,午夜夢回依舊會夢到——六年前,十八歲的明霜看向他時冰冷又美麗的眼睛。 明霜不愛他,可是,那不影響他愛明霜。 明霜留在他身邊就好。 江槐從小就明白一個道理,他這樣的人,是無法奢望太多。 六年后,她依舊這樣明媚又燦爛,火給帶來溫暖和光熱,卻也可以毫不留情地灼傷人。 江槐把她打橫抱起,輕輕放在床上,給她掖好被子,明霜夢里皺起眉,捏住他的手指,他在明霜耳畔低聲說了幾句話,親了親她耳尖,然后很溫柔耐心地一點點抽出了自己手指。 以后他們結婚了,他每天都會這樣叫她起床,哄她入睡。 他看著她的睡顏,看了一會兒,唇角微微揚了起來。 這是他少年時代暢想過無所次的畫卷。 他們有一個家,兩人一直在一起,他會耐心細致地照顧明霜,做好一個丈夫該做的所有事情,承擔起責任來。 江槐關上門,回到客廳,手機屏幕亮起,是江如樅的電話。 “得愿以償的感覺如何?” 江槐沒做聲。 “你莫非還打算這樣瞞她一輩子?”江如樅說,“江槐,我勸你理智一點。” 江槐不是不理智的人,但他在對于明霜的問題上,他瘋狂到經常讓江如樅都覺得有些難以接受。 “你其實根本沒失憶吧,我知道。”江如樅淡淡說,“你這樣的性格,死了都不可能失憶。” 江槐是心性極堅定的人,對于痛苦,他不但不會逃避,反而會在內心不斷咀嚼重復來反復折磨自己,以讓自己記住這種痛苦。 因為想逃避痛苦所以產生了心因性失憶?這事能發生在江槐身上?江如樅覺得很可笑,稍微了解一下他過往的人,都會知道,不可能。 但是他還是選擇了配合江槐。 江槐看著窗外,男人神情冷淡,眉宇間有淡淡的厭倦,“不用一輩子,我活不了那么久。” “死前和她在一起就好了。”他說,“你知道,我活不了多久了。” 江如樅沉默了,“別那么悲觀,你身體沒問題的。” 江槐無所謂一笑,他向來不在意這些。他記得,十八歲時,和明霜一起出去旅行,在一個村落,神婆便說他是短壽之相。他自己也時常有這樣的預感,不過不在意。 只是偶爾會想,某天,倘若他真的死了,她那雙漂亮的眼,會不會為他流下哪怕一滴眼淚。 應該是不會的。他也不希望她哭。 江如樅頓了片刻,“江槐。你知道被她發現的后果會如何吧,假設你要裝,那只能裝到底了。” 明霜最討厭別人騙她,也確實如此,江槐垂著眼,想起幾個月前,剛回國的明霜是如何對他的。他也想起了那個叫安以的男人,他不介意明霜如何對他,不等于他不介意那個男人。 明霜以前覺得他不乖,不聽話,但是他現在都可以做到了,那她自然也不會再需要安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