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意沾染 第6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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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槐不做聲,明霜沉著臉,一把握著他手腕,把他往外拉,江槐沒用力,由著她拉著。李恒遠和徐天柏面面相覷,一句話也不敢說。 一把關(guān)上隔壁包間門,明霜把燈打開,“你知不知道自己海鮮過敏啊大學霸?” 江槐還是那副安安靜靜的模樣,“知道。” 明霜臉色更加難看,“那過敏會死人的你知不知道,你還吃那個蝦干什么?” 她自己的花粉過敏癥很輕微,但是那種瘙癢感也讓人極不舒服了,別說更嚴重的海鮮過敏癥狀還會導致惡心嘔吐,甚至呼吸停止等一些更嚴重的并發(fā)癥。 怪不得,江槐那次幫她處理過敏癥狀那么熟練。 那今天他是不是瘋了,還和她一起吃海鮮,還喝什么酒,怕自己死得不夠快嘛。 她想起以前一些事情,他對自己身體完全不看重,病了也不去治,平時飯也亂吃,她才發(fā)覺,覺得他這段時間消瘦了,蒼白的臉泛著不正常的潮紅,顯然,過敏癥狀已經(jīng)開始擴撒開了。 “江槐,你這樣會早死。”明霜說。 “到時候你可以去找別人。”他垂眼看她,瞳孔出乎意料的深,又深又靜,凝視著她。即使沒他,她身邊也永遠不缺人。 瘋子。 明霜第一次覺得江槐這么瘋,和江如樅的瘋瘋癲癲甚至還不是一種,他把所有情緒都對發(fā)泄在自己身上,有嚴重的自毀傾向。 江槐起身要走,他把袖子拉下,遮住了手臂,輕聲說,“回去吧。” 徐天柏和李恒遠還等著,他不想落她面子。 “還回什么回,去醫(yī)院。”明霜拉住他的手,江槐沒掙脫,卻也沒動。 “你以為這具身體屬于你自己嗎?”明霜臉色陰沉,“江槐,你以為你想怎么作踐自己就可以怎么作踐?” 女孩驕傲漂亮的臉在月光下顯得越發(fā)皎潔。 他站住了腳,手指微微顫了一下。 他是屬于她的。江槐沒資格這樣折磨自己。 作者有話說: 成功加更啦,發(fā)二十紅包慶祝~ 應該快畢業(yè)了,之后一段,小情侶可以甜甜蜜蜜談會兒戀愛啦(),不過現(xiàn)在越甜,被十五拋棄就越痛,不過我覺得這也是必然的……他們現(xiàn)在感情太不對等,兩人在一起怎么一個都得逼瘋另一個。 第四十五章 檀州市中心醫(yī)院, 明霜盯著江槐去掛號,這是大小姐人生第二次來醫(yī)院,兩次竟然都是因為江槐。 皮膚科的值班醫(yī)生是個中年男大夫, 看江槐癥狀, 一眼就認出是過敏,他問, “你最近接觸了什么可能的過敏源沒有?比如花粉,灰塵, 動物毛發(fā)?” 明霜抱著手臂, 在一旁冷眼看著江槐,“吃了海鮮過敏了。” 劉輝皺眉,叫江槐把手臂翻過來給他看, “挺嚴重啊這還。” “吃了多少, 是第一次過敏嗎?” 江槐說, “不是。” 明霜說, “沒吃多少, 差不多一只澳洲龍蝦。”幸虧她懶, 只想做做樣子, 給江槐隨便剝一個,不然她懷疑江槐真的也會全吃完,然后就差不多能進太平間了,明霜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劉輝直接說,“準備住院吧。” 明霜問, “醫(yī)生, 大概要住多久呢, 他過幾天還要高考呢。” 劉輝看那男生病歷本, 年齡十八歲, 現(xiàn)在正巧是五月底,每年高考前都有各種各樣出意外的。這男生看起來文文靜靜,看著就是一副聰明的好學生模樣,他說,“這種情況住院3到5天,應該就沒什么問題了,趕得上高考。” “知道自己體質(zhì),快要高考了,非去吃海鮮做什么。”劉輝皺眉,“等下在病房掛水,再觀察一下,看情況要不要做抗感染治療。” 他盯著江槐手臂上那塊紅腫的部分,視線下移,看到他手腕,陡然睜大了眼,吃驚地盯著這個少年,欲言又止。 江槐已經(jīng)把手臂抽回了,平靜地說,“謝謝。” 明霜一直在門口死死盯著他。 什么好學生。她看是陽奉陰違的慣犯,她不在這看著,她怕江槐轉(zhuǎn)身就走了,出院了,然后死在大街上了也說不定。 “你去哪?”明霜一把拽住他袖子。 “去辦住院手續(xù)。”少年抿了抿唇,看向她拽著他袖子的手,“不會走的。” 明霜知道江槐說話還是算數(shù)的,姑且放手,原本她想和江槐一起去,兜里手機卻又開始玩命般地震動,徐天柏和李恒遠兩人打來的電話幾乎要塞滿了她手機, 明霜嘆了口氣,“你先去吧。” 明霜走到走廊盡頭,接起電話,那邊是徐天柏聲音,急急忙忙問她,“怎么樣了啊,沒事吧。” “沒什么事。”明霜說,“住幾天院就好了。” 兩人這才終于放心。 “對不起啊十五,真不知道妹夫海鮮過敏。”徐天柏說,“不然換個地方吃,等考完試,我們請他吃飯賠罪。” 江槐成績特別好他們都知道,只有十天就高考,如果江槐真的因為這場海鮮出了什么問題,高考翻車了,他們覺得自己也難辭其咎。見明霜對他那寶貝樣子,他們也怕明霜和他們翻臉。 明霜沒好氣說,“對不起什么,都怪他自己神經(jīng)病。” 掛了電話。徐天柏和李恒遠面面相覷,江槐看起來安安靜靜,很斯文清俊的一個好學生,哪里和神經(jīng)病扯得上關(guān)系。 明霜在走廊那頭接完電話,路過門診門口時,卻意外看到剛才那個叫劉輝的醫(yī)生。 “你和病人是一起的吧。”劉輝問,“他等下還會有家屬過來嗎。” 兩人看起來年齡差不多大,都是十八歲的高三生,劉輝一時也摸不準兩人關(guān)系。 明霜以前沒來過醫(yī)院,身體偶爾有點小毛病都是私人醫(yī)生上門。眼下第一次接觸這場景,腦子里不知為何就想起了以前看的韓劇里頭的場景,醫(yī)生刻意避開病人,把家屬單獨叫出來,然后張口就是別告訴xx查出xx絕癥了。 ……江槐不至于吧? 明霜腦補了會兒,自己都覺得晦氣。不過她從沒見過江槐家里人,只知道他父母都死了,于是她含糊說,“我就是他家屬,您說吧。” 劉輝皺了皺眉,看著她明顯年齡還不大的臉,到底還是說了,“你見過他手腕上那些傷疤嘛。” 江槐手腕確實受過傷,明霜問過,他說是意外蹭破了,也沒給她仔細看過。 劉輝說,“那不可能是蹭或者摔傷的,是劃破的。”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器具,他看得也不是很清楚,江槐就把袖子拉下來了。初步判斷可能是細長的刀具,而且傷痕交錯,有新有舊,顯然從很久開始,就不止一次這樣的行為了,而且到最近也沒有停止。 “你們最好注意一點他的心理問題。” 劉輝說,“包括這次過敏,他知道自己有這么嚴重的海鮮過敏吧?還要吃,可能也是心理問題導致的。” 那男生看起來斯文安靜。劉輝見的病人多了,知道這種人發(fā)起瘋來才是最可怕的。 “你們家人平時多關(guān)心一下他,最好把他身邊的尖銳器具都收走。”劉輝說,“小心鬧出什么別的事情,到時候后悔就來不及了。” 江槐給她發(fā)消息,說是已經(jīng)安排好了住院。 明霜叫他發(fā)定位給她,江槐照辦了,等她找過去時,卻在住院部一樓門口看到了江槐,在等著她。 “你自己下來干什么?”明霜說,“吹風小心過敏又擴散了。” 江槐不說話。已經(jīng)是凌晨三點,晚風微微刮過,樹影婆娑,他膚色蒼白,那點因為過敏的紅還沒褪去,看著單薄又清頎。明霜一拽他,“我陪你去吧,病美人。” 明霜和江槐一起上樓,看到他已經(jīng)安排好了病房。江槐并不是什么幾歲小孩,他從小獨立生活,自理能力極強,完全不需要她的照顧。 明霜在病床旁邊坐下,江槐看著她,半晌說,“你回家休息吧。” 已經(jīng)這么晚了,明霜跟著他一起折騰。其實江槐早就想叫她回家休息,但是不知為何,見她眼里有他,話圍繞著他,至少在這一刻,心里想著的也都是他。他舍不得。 原本在樓下只是想最后看她一眼,可是明霜說要和他一起上樓,于是又發(fā)展成了這樣。 護士在這時推門進來了,要給他掛水,順便帶了藥進來。 “按時吃,到時候拍照給我。”明霜說。 明霜站起身,“你就好好住院。” “江槐,你別給我整什么幺蛾子。”明霜警告道,“我會看著你的。” 江槐任由她安排,很平靜很配合,她說什么都照辦。他不發(fā)瘋的時候,其實還是挺乖的。 原本吃夜市的時候是凌晨,現(xiàn)在鬧了這么一通,時間一下到了第二天,明霜是真的感覺通身疲憊,她也不是個會委屈自己的人,當打電話叫家里過來接她,然后在江槐床位邊坐下。 “你用不用我?guī)湍闳ナ帐笆裁础!泵魉肫穑≡翰粦摱夹枰帐耙幌码S身物品么。 少年耳根微微紅了一下,沒看她,“不用,已經(jīng)拜托人了。” 明霜,“……”行吧。她又覺得有些不爽,盯著江槐,“你拜托的男的女的?” “……男的。” 病房不是很大,明霜左右走了一圈,忍不住又去看江槐,他正在打著點滴,手指修長,手背膚色蒼白,能看到淡青色的血管,針扎了進去,病房里靜悄悄的,只聽到點滴滴滴答答的聲音。 江槐原本寡言,明霜沒事兒干,也不說話,就看著他,那雙琥珀色的貓兒眼,一瞬不瞬盯著他,他被看得有些難堪,明霜卻完全不管他。 直到明家的車到了,明霜站起身,“那我走了。” “我送你。”江槐說。高考完后她就要走了。他覺得現(xiàn)在每一眼,都像是見明霜的最后一眼。 明霜說,“你怎么送?點滴還沒打完呢。” 她陡然反應過來,就見江槐平靜地準備扯掉手背上的點滴,還沒動手就被明霜按住了,明霜臉色難看,“江槐,你是不是有病啊?” 明霜是真的火了,“你再這樣,我們就再別見面了。” 她以前覺得自己性格不怎么樣,現(xiàn)在看來,她好歹是個正常人,江槐真是個瘋子,還是那種最可怕的安靜理智的瘋子。 少年臉色變得更加蒼白,明霜推開門,腳步很重,直接走了。一分鐘后,她又回來了,抱著手臂站在門口。 江槐躺在病床上,睜開眼,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她。 明霜第一次在他面前占據(jù)了身高優(yōu)勢,她走近,女孩柔順的發(fā)絲垂落,落在他白皙的臉龐前,帶著一股甜香。陰影鋪灑而下,少年長睫顫了顫,放在身旁的修長手指無法控制地用力收緊。 明霜輕輕笑著,紅唇一彎,指尖輕輕撫過他濃長的睫毛,看他耳后染上一分分染上紅,“江槐,我暫時對你還沒膩。” “乖一點。”她輕聲說。她就不會消失那么快。 江如樅來醫(yī)院時已經(jīng)是下午兩點。他按照地址去了一趟江槐的家,叫秘書簡單收拾了一下。 江如樅在樓下,左右環(huán)視了一圈,皺起眉,這地方的環(huán)境,比他想的還要惡劣。 江如樅在車邊等了等,這一帶很少見這種豪車,江如樅本人也很難說不引人注目,路邊很多人側(cè)目,他習慣了這些視線,只是沒想到,竟然有人過來找他攀談。 是個中年男人,形容有些猥瑣,上下打量著江如樅,“你是來找小嫣還是來找她兒子的啊?” 胡承依稀記得,以前住在這里的是一對母子。女人很漂亮,小孩他以前沒注意,最近搬回來后,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長成了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