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寵太子妃(重生) 第2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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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畢,廚房送了湃過的櫻桃、桑椹來,喬琬又讓人把東宮送來的佩蘭和香袋也都分了。 今天是端陽日,晚間還需沐蘭湯。 蕭氏道:“午時水都是齊備的,送到你們院子里了。” 兄妹四人道了謝便告退,一如從前出了清泰堂就回去各自的院子。 喬琬今日十分快活,幾乎忘了所有煩心事,忘了那懸著闔府性命的三年之期。走在回去的路上,她突然又被打回現實,由愛生怖。 “小姐,怎么了?”清晝察覺到她越走越慢。 喬琬摩挲著腰間還掛著的東宮香袋,輕聲道:“無事,就是有些乏了。” ** 這日晚間,家家戶戶還在艾葉菖蒲的香氣中辟邪祛毒,卻有一隊兵馬從花街直奔頤和大街。 那家門房見了巡捕只當他們是在夜巡緝盜,還笑著作揖:“幾位老爺辛苦,這深夜前來可有要事?” 那幾個巡捕還算客氣,下馬道:“還請稟告府上,剛剛花街來報,有貴人暴斃于房中。那侍從指認死者乃是府上世子,還需貴府管事一同前去認尸。” 門房登時腿一軟,跌坐在地:“可,可真是我們府上?” 那巡捕抬頭一看匾額,拱手道:“正是延平郡王府。” 作者有話說: 我們的重要npc登場~(笑) 二皇子就是前世的昭王,婠婠的大仇人 --- 德康公主是她自己顏控發言,她的話不代表作者立場,本文其他角色也是如此(一些求生欲) 第22章 天香引 今年孟夏就有些悶熱,進了五月,日頭更是毒了起來。丫鬟們給喬琬張羅著換了芙蓉簟,又移來了玉山枕。 喬琬會幾筆丹青,閑來畫團扇,可以分院子里的丫鬟們頑。 春水見了,笑道:“若我得閑了,把小姐贈我的扇子描下來繡好。做得了繡扇,每年夏日就用這個,畫扇倒可以存得久一些了。” 疏影道:“就你那繡工,只怕玷污了小姐的畫。” 春水雙手合十:“我一定好好繡,繡到明年夏天也不怕。” “明年讓小姐再畫……”疏影的話一頓,復又笑道,“明年就是在宮里了,有宮扇夠你用呢。” 喬琬已經打定了主意不帶她們進宮,只聽她們頑笑,此時也并不駁她們的話。 清晝坐在窗下打絡子做扇墜,道:“小姐今年倒是不畫折扇子了,前些天三公子派小子送東西過來的時候還在問呢。” 喬琬說:“他總愛混帶出去,偏不畫給他。” 春水是個愛說愛笑的,如今熟絡了,竟道:“小姐為什么不送給太子殿下呢……” 屋內一時靜了,幾人都停下手上的活看她,只有秋山還在慢騰騰地給喬琬打著涼扇。 春水一向靈巧能言,這回只漲紅了臉,低聲道:“婢子只是想……太子殿下總給小姐送禮,如今端陽剛過,小姐回禮一把自己畫的扇子倒也無妨……” 喬琬想了想,卻道:“你說的有理。” 疏影一時沒了主意,她看向素來穩重的清晝。 清晝也有些擔憂:“小姐,雖是天子賜婚,但這畫扇豈不是私相授受……其實也非大事,只怕有心人又嚼舌根去。” 喬琬并不在意道:“沒有題字加印,誰知是我畫的。疏影,你去找些素扇面來,不妨什么扇骨,我想好畫什么再來配扇墜……” 疏影抱了扇匣來:“小姐,當真送嗎?” “當真送。” 太子的提攜竟是在死境中為宣寧侯府尋出了另一條生路,雖依舊是一場豪賭,但喬琬內心不愿向昭王低頭,因此對太子是有感激之情的。 況且自賜婚以來,東宮往宣寧侯府上送了許多禮,雖說是為了圓太子“愛重”之意,但喬琬終是無以為報。一柄畫扇,暫充瓊瑤。 喬琬在扇匣里揀了把烏木骨的素扇,又讓秋山研墨。 “小姐,你想畫什么呀?”春水靜了半天,又忍不住問。卻被疏影瞪了一眼,讓她噤聲。 喬琬在桌前靜下心來,想到的竟是重生以來第一回 在毓園見到的太子。那道不該有的門、那個不該早死的高公公,這是段奇異的、她不愿多想的經歷。 然后她又想起回來的頭一晚,她在病中做的那個噩夢。 前世長樂宮的筵席外,在那個冷絲絲陰愁愁的雨夜里,她望著毓園孤寂的竹林,心里想的竟是太子。 “就畫墨竹吧……”她說。 ** 不過閑了幾日,蕭氏帶著喬琬看家中的賬冊。喬琬前世是學過的,也協過婆母掌家,因此并不在話下。 蕭氏笑道:“你學得倒快,我在閨中時就不喜這些,當年真是一頭霧水,不耐極了,哪有出去打馬球有趣。不過也不必為這些耽了心性,你只需看懂即可。” 喬琬從小就未曾見過外祖一家,只聽聞鎮國公因為戰功赫赫,本也是卸甲于京中,后又被先帝請去鎮守西北。 蕭氏與侯爺在京中便相識,家中又同是西北邊將,順理成章定下了婚約。 而宣寧侯府人口簡單,為了不受制于外戚之名,一旦襲爵總是早早與兄弟分家。 早些年侯爺在外征戰,家中只有蕭氏cao持中饋。除了終日擔心邊疆戰事,蕭氏并無甚煩惱。 太和十年,北狄集結各部兵馬來犯,鎮國公與三個兒子馬革裹尸,國公夫人驚怒而亡。蕭府幾位尚無子嗣的嬸母改嫁,唯一活下來的小舅舅廢了雙腿。他不顧蕭氏去信苦苦相勸,依舊一心留在了西北。 正是這一年,蕭家滿門將軍只剩幼子一人,蕭氏大病了一場,宣寧侯再次請纓前往西北。 直到太和十五年,西北大捷,宣寧侯回京后被御賜成為“太子黨”。 喬琬憶起上回與太子見面時的種種憂思,不禁想起開國諸位武勛,是如外祖一家那般鎮守邊關死得其所,還是該如成國公、英國公于玉京苦苦掙扎傳家? 但說千道萬,前一世敗落的最慘的只有宣寧侯府罷,身為外戚又是太子黨,竟是散了個干干凈凈。 喬琬想,待大婚之日她得求一求太子殿下,有一日若是厭棄了喬家,請讓喬氏父兄到邊疆鎮守國門。人固有一死,戰死疆場守護一番黎民百姓,總好過死于莫須有的罪名。 “婠婠,你在想什么?”蕭氏問道。 侯府眾人極少再提起鎮國公府,喬琬也不敢在蕭氏面前說起,只道:“我在想有些日子沒去長春宮請安了,母親與我同去嗎?” 蕭氏想了想:“也好,正好與太后娘娘稟告,你及笄禮的嘉賓定下了。” 向長春宮遞了請安折子,喬琬又命清晝備下外頭時興的果點,親自帶人去詢問幾位教儀是否要一同進宮。 仲夏的午后,翠竹與碧紗相映,簟幾生涼,靜室聞蟬。 王司贊正在插花,聽了喬琬的來意,婉拒道:“如今倒也不必回去述職,縣主到長春宮請安,最是規矩不過了,我同去反而打擾了太后娘娘。” 喬琬也不勸她,只看她插的瓶花,疏落有致、俊逸清麗。 二人聊了幾句花道,喬琬便告辭了。 這院子侯府盯得極嚴,從仆婦到丫鬟全是家生子。喬琬聽了院中仆婦這些日子來報,王司贊終日觀花修竹、點茶吟詩,倒是像到宮外松快來了,全然沒有探尋什么消息的意思。 喬琬又去探望了李嬤嬤。 這李嬤嬤剛剛午歇起來,正坐在廊下逗鳥。她見了喬琬便起來行禮,神色平和,倒沒有了剛出宮時冷肅了。 “老奴本該與縣主一同進宮,再叩謝太后娘娘大恩大德。但是那日在德康公主面前竟沒有護住縣主,老奴無顏見太后娘娘。” 喬琬沒想到這老嬤嬤竟拿這話等她,怕是見慣了她在太后面前裝乖賣嬌,以為她是個好拿捏的。這李嬤嬤平日里看著肅整,性格竟是有幾分jian滑。 喬琬權當不知,順著道:“嬤嬤不必放在心上。當日情勢急迫,有些一時沒想到的,太后娘娘定不會怪罪。” 李嬤嬤這才福身道:“多謝縣主。” 喬琬最后拜訪了清佩姑姑與霜清,她們一同進宮,自不必說。 ** 進宮這日天氣晴好,碧空如洗。 平日在家里不覺得,此時出了門才發現這晴熱也太曬人了一些。 喬琬想替母親打扇,卻被蕭氏止了:“你別忙,可不要汗津津地進宮去。” 疏影忙挪過來打扇,笑道:“小姐歇著吧,我來打扇子,待會兒便不入宮了,不可唐突貴人。” 蕭氏身邊的素月笑了:“你是不想頂著太陽走宮巷,只想在車上躲懶吧。” 本來為了避開烈陽,出門早了些。喬琬想,今日怕是要在長春宮里待上多半日,等日頭西斜了再出來。 長春宮的宮苑內松柏蒼翠,沒有了當初滿擺的牡丹,倒顯得清幽。 眾人給太后見了禮,太后笑道:“這樣熱的天,難為你們孝順來看我,路上可還好?” 蕭氏道:“還未到暑月,倒也還好。” 八寶姑姑引著她們坐下,又上了準備好的熟水涼茶來。 太后轉向一旁侍立的李嬤嬤:“難得進宮一趟,你回值房敘舊去吧。” 李嬤嬤忙起來謝恩,行了個大禮。她在長春宮內看起來確實寡言穩重,喬琬也明白太后賜她入府終是一片慈心。 太后又問清佩姑姑:“沒想到諶兒竟是送你去了府上,若有不周,你多包涵。” 清佩姑姑忙道不敢。 “你們是在老身這里坐坐,還是回元熙宮去?” 清佩姑姑垂首道:“多謝太后娘娘體貼。如今在太子殿下跟前并無要事,應該陪著縣主才是。” “也好,看座罷。”太后擺擺手,就有宮人搬了圓凳來,讓清佩姑姑和霜清坐下下首。 太后這才拉著喬琬的手道:“謙謙給你端禮物去了,你且等她。” 喬琬好奇道:“怎么還有禮物呢?” 說罷,她又想起來,讓清晝端了扇匣來:“太后娘娘,這是我今年畫的團扇。比不得宮里的,您留著看個趣兒吧。” 太后聞言笑起來,眉目舒展:“你當年畫的第一柄團扇我還收著呢,這些年的湊了一匣子,我正好輪著用。” 喬琬有些羞赧道:“太后娘娘,您就用最新的吧,從前的可別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