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寵太子妃(重生) 第1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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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惠妃并沒有提高聲音,她依舊柔聲問:“你去招惹她做什么?” “沒做什么。”德康公主又攥了攥披帛,低聲道。 惠妃聞言冷笑道:“你還當太子如往常一樣忍讓著你?東宮如今怕是得了失心瘋,為了一個小丫頭把什么都忘光了。你想要的寶駒已被他求去討人家歡心,怕是下一回,他還要求你父親治你一個飛揚跋扈了。” 德康公主忙膝行幾步,握住惠妃的手:“我曉得了,母妃,我再也不敢了。” 惠妃一雙美目看向她。 德康公主受不住,垂下頭去喃喃道:“我知道,不值當的。” 惠妃又拾起那本書來:“罷了,你這討債的,旁人只會說是我寵壞了你。你要是有你哥哥幾分穩重,我也不至于折壽了。” ** 清佩姑姑被安頓在了老侯爺曾經清靜休養的院子。院中只有一處望月亭,題了“桂魄流光”四字。其余各處草木繁盛,精巧天然。 喬琬帶著親自到小廚房做的糕點,登門拜訪。 前一世,喬琬并不知道東宮出事后清佩姑姑、白公公等人的下場。如今相見,只覺得宛如久別重逢,有許多唏噓與慶幸。 清佩姑姑只帶了一個喚做霜清的宮人,侯府上安排些伶俐的丫鬟過來侍奉,如今小小的院落已經收拾妥當。 丫鬟們泡了茶,二人在望月亭中落座。 清佩姑姑不禁笑道:“沒想到與婠婠小姐還有這樣的緣分。” 喬琬與她有幾分天然的親切,但笑不語,也不覺得失禮。 仆從們在亭外,并沒有入內,喬琬親自給清佩姑姑倒了茶:“姑姑與我相識一場,也知道我有幾分愚鈍。如今請教姑姑,當日在玉清觀,我該如何做?” 清佩姑姑接了茶,問:“你可問過長春宮的李嬤嬤與尚儀局的王司贊?” 喬琬搖搖頭,耳珰輕晃。 清佩姑姑微笑,直接道:“不該跪,還該拿皇嫂的身份教訓她一番。” “這……”喬琬有些不解,雖說大鄴不興跪禮,但她也曾拿謝罪之意逼跪過黃云雁。 “我知道你憂心東宮的名聲,”清佩姑姑說,“但自古也沒有公主逼跪太子妃的道理,一味忍讓不過是‘愚悌’。德康公主如此驕縱,東宮便可以斥她不敬兄嫂。你若是在尋常人家,如今或許還隔了一層婚約。可如今賜婚的圣旨都供于案上了,她那句話是何其頑劣可笑?” 喬琬前些日子并沒有摸準太子與天子的關系,因此面對德康公主時,也有諸多忐忑。但今日依清佩姑姑所言,東宮似乎并沒有失寵之兆,確實依然可以理直氣壯教訓德康公主。 清佩姑姑見她若有所思,又道:“侯府只將你教得過分守禮溫馴了。” 喬琬回過神來:“姑姑,我可以學……”話一出口,又覺得失禮,不禁垂下頭。 清佩姑姑便問她:“那你覺得宮中賜下的二位如何?” 喬琬思索片刻道:“王司贊乃尚儀局女官,到了府上正是公事公辦,待我入宮后便可復命,與我不親不疏,遇事也毋需相幫。” “李嬤嬤在長春宮并不近身服侍太后娘娘,想是娘娘仁慈,憐她是白頭宮女,在外又無親,因此放出宮到府上榮養晚年,也是讓我積攢些功德。但因出自長春宮,李嬤嬤更需謹言慎行。” 清佩姑姑望著她,笑得更加慈和。 喬琬有些羞赧:“姑姑……我說的不好。” “你呀……”清佩姑姑笑著,倏爾又嘆了口氣。 “姑姑?” “且說這王司贊,她素日里不言語,可又有誰比她更熟悉那些規矩禮儀?她有千百種理由日后謝罪,太子妃宮外失儀。”清佩姑姑道。 “再說這李嬤嬤,長春宮對她如此大的恩情,她可知一句‘主辱臣死’?倒不是真要逼她做些什么,但如何在那時只被公主駁了一句話就再無動于衷?” 喬琬一驚。 “太子聽得那日景況,甚是憂心,這才將我送至府中,”清佩姑姑安撫道,“日后種種,自是有我豁出這張老臉。” 喬琬對王司贊是有幾分忌憚的,但是沒細想過李嬤嬤有什么不妥。她不愿當面駁了清佩姑姑的好意,只道:“李嬤嬤的事我還需回稟太后娘娘,請她老人家定奪。” “這是自然,你做事妥帖,”清佩姑姑說,“太后她老人家極是疼愛你的,但是往后你入宮了也要知道,主子一人并無法知曉所有宮人的心思。” 喬琬點頭稱是。那日嘉寧公主與她玩笑之中,也多是這番意思,她知道這都是她們的好意。 清佩姑姑喝了一口茶道:“要我說,府上讓二位住在同個院子里,倒是有趣。只可惜,如今不知這二位所圖,她倆看著倒也親熱。” 喬琬笑道:“是母親的主意。” 清佩姑姑點頭,又道:“如今還需謝過德康公主,正是有了她一番吵鬧,太子有了由頭向欽天監遞庚帖,也有了由頭讓我入府。” 喬琬想起來問道:“姑姑,您可知貴妃娘娘又是何意?”不論是與太后同日賜下女官,還是久久不過問東宮婚期。 清佩姑姑一頓,卻道:“她的心思,難猜。” ** 喬琬從清佩姑姑的院中出來,倒比進去時更迷惑了幾分。 貴妃娘娘的心思難以揣測,如今連李嬤嬤的所為都顯得奇怪了。 喬琬知道清佩姑姑的意思。原本母親向長春宮求一位禮儀嬤嬤,就是為了她出府走動時有一份依仗,不讓人隨意挑錯。也是為了在其他娘娘賜人前,先行一步。 但沒曾想,貴妃娘娘還是不肯相讓。而事到臨頭,李嬤嬤竟也不敢依仗長春宮護她一二。 如今這般,東宮再賜一位中宮舊人,倒是讓東宮順利入了局。 喬琬前世打理康平伯府,與京中貴婦人相交,并不算是個徹底的愚鈍人。但這是她第一次真正面對后宮那些猜不透的波譎云詭。 她甚至在想,德康公主那日的驕縱為難,可是瓊華宮真的有意為之?只是為了看看她這個太子妃是否好拿捏,能成為日后奪嫡之亂的下手處。因為前世對昭王的怨恨,她不憚以最大的惡意揣測瓊華宮。 思及此,那原本還有的一絲冷意又被仇恨所蒙蔽。喬琬攥緊手心,倒是重新燃起斗志來。 到了清泰堂,喬琬向母親道明了她與清佩姑姑所談。母女倆喚來管家婦人,又細細交代了王司贊與李嬤嬤院中諸事。 事了,蕭氏不禁嘆道:“我的兒,我曾想太子對你是有一番情誼的。可如今想來,太子若真是愛重一人,又如何舍得讓她去到爭斗不休的深宮之中?奈何太子選中了你……”如今一切正是不得已而為之。 喬琬卻覺得太子雖說是利用侯府,但也確實事事相護了。 她認真道:“母親,事到如今,我卻不悔。” 作者有話說: 婠婠:太子殿下是個好領導! -- 網絡一線牽,珍惜這段緣,走過路過的朋友點個收藏吧(*^▽^*) 第17章 宴山亭 不出幾日,玉京里似乎人人都知道了德康公主在玉清觀那日的事跡。 一切皆因七皇子在京中的賽馬場,大喇喇說起那匹大宛國寶馬是如何流落到了宣寧侯府的縣主手中。 這點談資不止好事者愛聽,等著公主及笄的落魄勛貴家也打聽了個清楚。傳到市井里,更是許多婦人都愛談論一二。也有些閨閣女子聽了,想到便是得了賜婚的太子妃都免不了被未來小姑刁難,不禁心有戚戚。 往日惠妃總顧忌德康公主的名聲,又沒有他人點破。眾人只知這位唯二有封號的公主備受今上喜愛,是個性情直爽、性格天真的小姑娘。 實際上,德康公主往日爭寵的火氣確實多半只是向著東宮去的,不過這次累及了未來的太子妃,東宮立刻給了瓊華宮一個大大的沒臉。 小姑娘似乎這才明白母妃口中,東宮往日的“忍讓”是什么。 “讓我丟了丑,他又有什么意思呢?再說了,我何需在意那些臣下與賤|民議論些什么!” “殿下慎言,太后娘娘已經傳旨到了前殿,讓您這些時日閉門讀書。” “我不要!”德康公主跳了起來,“祖母是喬琬家的親戚,我不服,我要見父親!” 那嬤嬤面無表情道:“陛下也是這個意思。谷公公今日走了一趟,陛下讓您在宮中讀書一個月,別再出門了。” 德康公主一時xiele氣,憤憤道:“定然是太子耍了花招!” 嬤嬤有些憐憫地看著公主抒發奇思妙想,她讓宮人搬了書冊進來,繼續道:“殿下,雖說圣上的意思是一個月。但谷公公特地交待了,這些是字帖與功課,要做完了才能出瓊華宮。” ** 暮春時節陸陸續續下了一陣子的雨,喬琬除了到母親那里請安,終日在院中讀書練字。 她心下有些好笑,仿佛生怕將來被圣上考較功課,丟了東宮臉面。 之前東宮送來了許多往年不常見的絲羅綾紗,不僅針線上的丫鬟上心給小姐做夏裝,清晝和疏影也見日地收拾布料出主意。 春水清秀大方,在人牙子手上被細心教過幾年,有一些見識。她針線上的手藝雖不算頂厲害,但是個愛美又敢說話的。之前趕制春裝時她就出過不少主意,如今有的是時間讓她們折騰,她終于與幾個大丫鬟越發融洽起來。 倒是秋山,她出身市井坊市,并不擅長這些,依舊悶悶的,只埋頭干活。 喬琬不想多管小丫頭們的官司,在她心里,及笄以后是要妥帖安置好她們再進宮的。 她知道八寶姑姑、清佩姑姑這樣的人,都是太后娘娘與皇后娘娘當年從府中帶進宮去的心腹丫頭。 但是喬琬自覺前一世已經得了丫鬟們的一片真心了,今生只希望她們能夠一直平安順遂地活下去。 暮春的雨結束后,到了四月初,迎來了天氣清和的日子。 喬琬收到了英國公府上祁紈的帖子,相邀至初夏的細柳軒亭、涼臺水閣一聚。 英國公在城郊的一處園林確實是她們往年相聚之處,每到初夏有新酒、瓜果上市,她們便在此下棋投壺、飲酒奏樂。 今年春日發生了諸多事,但這封請帖還是如約到了喬琬的手中。 于是丫鬟們又有了一番忙碌,春水秋山往年沒有經歷過這個,被清晝與疏影指揮得團團轉。 喬琬前去請教了清佩姑姑,是否要請她與李嬤嬤、王司贊同去。 清佩姑姑聽聞是她們小姐妹聚會,笑道:“我們便不去了,沒得叫你們不自在。” 不過她又說:“我身邊的這個喚作霜清的,乃是太子殿下為你準備的武婢,你帶去吧。” 喬琬有些驚訝,連忙道:“多謝太子殿下好意。” ** 到了時日,侯府備了車馬出行。英國公的園林并沒有御苑那么遠,往年也是常去的,喬琬便婉拒了家中兄長相送。 出了城去不遠,又見好友方芙的車馬等在路旁。喬琬沒有下車,有執事前去打點,兩隊車馬一前一后往郊外去了。 因著喬琬的新身份,今年英國公園子的管事遠遠就出來相迎。換轎進了園,今年祁紈真的準備在了山間軒亭。有細柳扶風、山澗幽泉。 “不錯不錯,就是你這山小了點。”方芙道。 祁紈笑了:“那自然是比不上御苑的翠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