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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相貼,guntang的觸感比被門夾還驚心。 沒事不算很疼。 周念下意識抽回手想要逃離,但姜陸潮的手勁卻很大,攥著她的手腕不由分說拉進了屋子里。 要消毒。 姜陸潮將她按在沙發上,從側間翻出了一盒小醫藥箱。 玻璃門邊角不算銳利,只是擦破了兩根手指關節很淺一層皮膚。 姜陸潮半蹲在沙發前,大拇指抵著她的手心,四指托著手背將她左手舉起,用棉簽蘸了碘伏涂上去消毒。 就像15歲的傍晚,霞光漫布,夾雜著淡淡煙草味。 也是這樣高低落差的視角,他擰著眉心蹲在周念面前替她的膝蓋消毒,深邃眼窩落進一片陰翳,給人一種無限深情的錯覺,仿佛在凝望情人。 藥水擦過傷口,周念很輕地吸了一口氣。 姜陸潮抬頭看了她一眼,我輕點。 握著她左手的那只手放輕了些,抵著手心翻了個面,用掌心托著她的手,讓她的四指自然下垂。 掌心觸感短暫相交,像兩端磁極,說不上是互相抗拒還是吸引,可以肯定的是,在相擦的轉瞬,兩只手都有瞬間的僵硬,很快移開。 酒吧玫紅光燈束應景晃過,伴隨著浪漫布魯斯,給角落里手指相交的兩人添上一絲曖昧氣氛。 周念呼吸有點亂,不太自然地移開視線,生硬地說。 不疼的,有點涼而已。 姜陸潮配合著笑了聲,聲音拖長,嗯,我們周念最勇敢了。 他的語氣再自然不過,好像這句話早就說過幾百遍 多年前,他也確實習慣用這種無可奈何的語氣哄15歲的周念。 可當面前人不再是15歲的幼稚女孩。這話說出來,聽著便好像變了味。 像是摻雜了曖昧的男女情愫。 話音落下,兩人顯然都愣住了。 guntang的溫度在指尖交匯,分不清哪邊溫度更高。 片刻,周念抽走了自己的手,眼睫顫動,可、可以了。 姜陸潮也收攏手心,好。 周念站了起來,拉了拉衣角,沒話找話:你煙癮還挺大,剛剛聞到了。 姜陸潮彎著腰將地上藥品收回醫藥箱,他的動作很利索,藥品擺放得也格外講究,棉布、繃帶之類卷起放在一側,碘伏、剪刀硬物塞在中間。 沒正在戒了。 往遠處卡座略了眼,玩得開心嗎? 周念沒有回答,我們那桌,是你買單的嗎? 姜陸潮承認得坦誠,嗯。 謝謝你不用這樣,把我們當普通客人就好了做生意也不容易。 玩得開心嗎? 將藥品整整齊齊收拾進藥箱,欠著腰將箱子塞回側屋。姜陸潮沒有理會周念的話,又問了一遍。 挺開心。 那就好。 對話到這里,差不多該結束了。 周念看向吧臺對面卡座,目光一掃,卻被蜷在吧臺后一個小角落里的男人嚇了一跳。 就是一開始給他們調酒的男人,正盤腿縮在角落,也不知坐了多久。正雙手托著下巴,雙眼明亮精神地往他們倆這兒看,一臉興奮。 周念。 蒙西攙著貝貝從階梯上走下來,看著有點頭疼,他剛喝高了不小心磕了兩粒花生米,過敏了,我帶他去趟醫院,你要一起還是待會自己走?紅姐他們已經回公司了。 這時外頭的雨勢已經小了下來,酒吧陸續也有客人進來。 周念還沒應聲,姜陸潮直接接過了話,我送她回去,你們先去吧,兆西院六點下班。 蒙西朝周念看去,見她沒意見,便要攙著貝貝離開。 兩人正路過吧臺,半夢半醒的貝貝忽然一個鯉魚打挺,指著姜陸潮大喊:誒!那個不是初戀哥嗎?我靠,初戀哥復活了! 周念臉色一白,好在蒙西動作很快地捂住了他的嘴將人拖了出去。 姜陸潮停在柜臺邊,他說什么? 吧臺后,葉什也投來饒有興致的目光,嘴角笑意蔓延得很嚇人。這樣的神情給周念一種錯覺,仿佛他已經一眼窺透了她的內心、她長達五年不為人知的暗戀。 這種感覺讓周念的呼吸有些急促。 不是,他的意思是 周念有點語無倫次,意思是,你和他的初戀,長得很像! ? - 姜陸潮去后巷開車,周念在前門等候。 大雨過后,天空明亮了不少,屋檐上還掛著水。 酒吧門自里向外推開,還是吧臺后的男人,光線明亮起來,周念終于看清掛在他胸前的銘牌葉什。 他沒說話,也不是出來抽煙的,只是站在距離周念兩三步距離的位置,和她一樣盯著路面發呆。 氣氛實在詭異,周念忍不住開口。 你和我哥姜陸潮,一起開的酒吧嗎? 葉什一個猛回頭,笑容滿面,是啊,你哥什么我都知道,有什么想知道的盡管問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