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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愛也趁早在線閱讀 - 第132頁

第132頁

    “現(xiàn)在我到了一個更需要我的地方,做一些其他人看來有意義的事,生命仿佛在變得充實。只有我自己知道,有一部分的我隨著你的離開永遠消失了。

    沒有人規(guī)定愛情不可以被放在生命首位,也沒有人規(guī)定一個人不可以放棄自我去愛另一個人,至少現(xiàn)在我還是這么想的。”

    ……

    “我不確定你能不能收到這封信,收不到也沒關(guān)系。無非是再一個十年、二十年、或者一生,等到你忘記我,我仍然會說,我永遠愛你。”

    信上的落款日期是一個月前,這幾張薄薄的紙走出大山,再飄洋過海到遙遠的歐洲大陸,用了整整三十七天。

    我無法形容自己現(xiàn)在是什么心情。

    沈南嶼做出這樣的選擇,存了幾分自我流放和懲罰的意味,我也不知道。

    我把信折好放回信封里,忽然覺得心里空空的。三個月來我很少想起他,少到讓我以為我會就這樣漸漸忘記,直到今天所有記憶忽然像穿堂的風(fēng)迎面涌向我,我才發(fā)現(xiàn)原來我一點都沒有忘。

    我垂下眼簾看著自己的指尖,不自覺笑了笑。

    ——怎么可能會忘呢……那是我自己撿回家的小兔子。

    傅之珩不知道什么時候進去了,把院子留給我一個人。我靜靜坐到太陽落山,看夕陽一點一點沉入地平線,在天邊鋪開一片絢爛的橙紅。

    “寶貝。”傅之珩換了衣服出來,順便幫我拿了外套。

    我回過頭,看見他站在我身后,故作輕松地揚起嘴角說:“超市要關(guān)門了。”

    我太了解他,以至于他臉上不易察覺的淡淡失落都被我輕易捕獲,我站起來接過外套,主動抱住他的腰,靠在他胸膛上說:“之珩。”

    傅之珩僵了一瞬,緩緩抬手摸了摸我的頭發(fā),柔聲問:“怎么了?”

    我閉上眼睛搖搖頭,“……沒什么。”

    他溫柔地笑了笑,說:“我們走吧。”

    “嗯。”

    這段時間我和傅之珩學(xué)了一點簡單的德語,到了超市,他像教小朋友識字的家長一樣,牽著我的手帶我認一些包裝上的德文。

    我也很配合,他說什么我說什么,有時候?qū)W得不對,他會捏住我的臉,笑著說我笨蛋。

    慢慢悠悠逛了很久,傅之珩臉上的失落漸漸消失了,又恢復(fù)了平時的樣子。他拿了一盒巧克力,指著上面的字母說:“Ich liebe dich.”

    我認真地重復(fù):“yi shi li bi di shi”

    “笨哦,”傅之珩捏捏我的鼻子,放慢語速說:“Ich--liebe--dich.”

    我仔細觀察他的嘴唇,模仿他的發(fā)音又說了一遍:“Ich,liebe,dich。”

    “這回對了。”傅之珩把巧克力放進購物車,獎勵地低頭親吻了一下我的嘴唇,說:“寶貝真棒。”

    我慢半拍地想起什么,問:“這是什么意思?”

    傅之珩眨了眨眼,靠近我的耳朵,一個字一個字地說:“我,愛,你。”

    第98章

    下過幾場雨,夏天來了。

    時間仿佛被開了快速,自從來到這里,每一天都過得像無聲無息飄遠的云。

    傅之珩按時去看醫(yī)生,已經(jīng)很久沒有再需要那瓶藥片,他現(xiàn)在的生活習(xí)慣比公園里牽著小狗曬太陽的老年人還要健康,每天早睡早起,不喝酒不抽煙,更沒有聲色犬馬的夜生活,唯一的娛樂是開車載我去周邊其他的國家玩。

    可是玩總會玩膩,我想找點事做,于是隨便申請了一個藝術(shù)史的研究生,準(zhǔn)備秋季入學(xué)。傅之珩思索一番,覺得自己不是踏踏實實上學(xué)的料,就沒有陪我一起。

    他現(xiàn)在偶爾還是會幫忙打理家里的生意,但生活的重心已經(jīng)幾乎全部放到我身上。他知道我喜歡買畫、喜歡像園丁鳥一樣收集漂亮的東西,就從一個朋友手里買了一間展廳,樓下開咖啡館,樓上放我們?nèi)e的國家旅行買來的畫和藝術(shù)品。

    有時他也把自己畫好的畫放進去,意外得到很多參觀者和客人的喜歡。

    我知道傅之珩有天賦,可惜他既不準(zhǔn)備賣掉給我的畫,也不稀罕當(dāng)一個被人追捧的畫家。甚至他每張畫上的簽名都不一樣,有時是“小王子的騎士”,有時是“小羊的牧羊犬”,有時是“漂亮貓貓的狗狗”。很幼稚。

    六月的最后一天,我們兩個辦了婚禮。

    沒有告訴父母,沒有賓客,也沒有神父,只有我和傅之珩兩個人。

    這甚至很難稱作一場婚禮。在阿爾卑斯山的山麓草原上,傅之珩用玫瑰花瓣鋪開一條紅毯,牽著我的手慢慢走過去。

    我的眼睛被他用一條白色的絲巾蒙上,只能透過邊緣縫隙感受到稀薄的光。走到盡頭他停下來,替我解開系在腦后的蝴蝶結(jié),絲巾從臉上滑落,我睜開眼睛,看見一道鮮花做成的拱門。

    傅之珩唇角含笑,說:“摘了院子里的花,寶貝別生氣。”

    我看向那道拱門,有茶花、薔薇、郁金香和虞美人,都是傅之珩一朵一朵插上去的。

    “時鷺。”傅之珩單膝跪地,仰頭看著我,認真地問:“你愿意嫁給我嗎?”

    我愣了愣神,說:“我們不是已經(jīng)……”

    “不一樣。”傅之珩搖搖頭,“這里只有我們兩個人,你是你自己,不是別人期待的任何身份,我也只是傅之珩。這樣的話,你還愿意嫁給我嗎?”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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