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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途 第54節

    秋辭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像是嘗到酸味似的表情,喉結動了一下,咽下去。

    “害怕我接受不了?”

    秋辭又吞咽了一下,“嗯。”

    “我覺得你想多了。”

    秋辭像是嘗到更酸的東西,眉頭皺得更緊了。盛席扉用手指把蹙在一起的眉毛抹平。

    兩人對視了一會兒,秋辭突然嘆了口氣,像是也厭倦了眼前這現狀,一把將蓋住下面的浴衣拿開了。

    秋辭想起《蝴蝶君》那部電影。蝴蝶君男扮女裝,一輩子都和那個憂郁的法國男人關著燈做x,直到分別都沒讓對方看過真正的自己。如果蝴蝶君也愛那個男人,那得是多么可悲的一生啊。

    ……他一定忍很久了,從鼻腔里如釋重負般的呼出長長的一口氣。但眉頭和嘴唇依舊負著重……以上都是秋辭以仰視的角度從他面部的變化看出來的。

    以往只有在最后的時候秋辭才躺下,那會兒本就不管不顧,沒什么值得深思的。可現在這樣和緩,秋辭也愿意躺下來了。他起初極力控制自己,怕出現曾在leon面前發生過的應激反應,但是并沒有,他躺著,逐漸放松身體,四肢依舊乖順。

    但依然覺得超載,一直用手捂著。盛席扉的視線沿著他的手臂往下滑了一下,又移回到他臉上。秋辭舌尖在嘴里動了動,看著他的臉就想和他接吻。

    ……秋辭從浴室出來,看見盛席扉盤腿坐在沙發上,腿上又架著筆記本電腦,正在寫代碼。秋辭知道他最近晚上都在看一個學術會議的paper。他總是這樣爭分奪秒地學習、工作,像一塊永不覺厭煩的海綿,不斷地吸水,再不斷地擠出水。

    見他出來,盛席扉干脆地摁了暫停,把電腦合上了。

    “你接著看吧。”秋辭說。

    盛席扉笑著搖了下頭,把筆記本放到沙發旁的小茶幾上,這是秋辭搬進新家后才添的家具。這個家比之前那個家小,東西卻比之前多了。

    秋辭也坐下來,學他盤腿的坐姿。兩人的膝蓋抵在一起,有點兒擱不下,盛席扉就把腿放下來,問秋辭:“還不想睡?”

    秋辭搖頭。

    “為什么?不累?”

    秋辭兩只手捂了下臉,像是用手給臉降溫,“今天,弄得太刺激了。”

    盛席扉不好意思看他了,轉過臉,手碰了下自己嘴唇,忍不住笑了。

    “我想問你個事兒。”

    秋辭眼里浮起些警惕,“你說。”

    “你一開始為什么愿意給我用嘴?”

    “啊……”秋辭又用手捂了一下臉,“手和嘴,總得用一個吧。”

    盛席扉挺驚訝,“還有這說法?”

    秋辭歪著頭看他,顯出些好奇,“你之前說和兩個女生接過吻,那也是和兩個女生上過床嗎?”

    盛席扉又被他嚇了一跳。

    秋辭忙表明:“你不想說也沒關系,我就是隨口問問。”

    倒也不是不想說,主要是為難,盛席扉摸不準秋辭的意思,但還是誠實地回答了:“是……”

    “能給我講講嗎?我一直都挺好奇的,你條件這么好,又不是單身主義,創業以后身邊沒什么女生還可以理解,但是以前應該有過校園戀愛吧?”

    盛席扉仔細看秋辭的表情,真的只有好奇,沒有絲毫的試探和嫉妒,這讓他松了口氣的同時又有些失落。

    “有過……就一段兒。”

    秋辭笑了,“真就一段兒?不可信。”

    “真的!我以前對女生犯怵。”

    秋辭狐疑地看著他,想起初中那會讓看到他在自己教室外那個旁若無人的空氣投籃,覺得他不可能有過靦腆的時期。

    “真的!”盛席扉有點兒著急,不想被誤會不誠實,“我小學不是干過一件特蠢的事兒嘛,把一個女生當成我同桌,摟著人家走了三層樓。那會兒都六年級了,大家都懂點兒了,就一直起哄我倆,挺不好的,我那會兒臉皮也薄,被起哄就害羞,不敢說什么,好像一說就更坐實了,就盡量跟人家保持距離。后來上了初中,那個女生倒霉,又跟我分到一個班,因為初中班里有以前小學的同學,我怕之前那事兒再傳開,就繼續跟那個女生保持距離,一句話都沒說過。但是突然有一天,那個女生跟我表白了,我整個都懵了,稀里糊涂拒絕以后又一通道歉,最后那女生哭著走了。我就感覺更對不起她了,以后對女生就更犯怵了,直到上了高中才好一點兒,但是高中那會兒學習緊了,我又一直搗鼓我那些編程什么的,沒精力搞別的。”

    秋辭聽得津津有味的,點評道:“你小時候傻乎乎的。”

    盛席扉松了口氣,也笑起來,“是傻。當時第一個人起哄的時候應該跟他干一架!所以說咱們小時候那方面的教育真是不行,一扯上那個就好像有了污點,首先氣勢上就矮別人一頭了!”

    秋辭點頭附和,“可不是嘛。”又說,“沒想到你也會有心理陰影什么的。”

    盛席扉笑著說:“我又不是機器人,我的心也是rou做的啊!”

    秋辭真沒聽出他的弦外之意,繼續問:“后來呢?”

    “……什么后來?”

    “校園戀愛。”

    “哦……也是同學,高中同班同學……我剛不是說我高中的時候迷電腦,學習又緊,沒想過那方面,后來班里一個女同學給我寫了封信——”

    “又是表白?”

    “嗯,算是吧,可能也不算,就是一封信……”

    秋辭明白了,“那女生很漂亮吧?你對人家也有好感。”

    “啊……是,算是吧,有一點兒……那會兒還是懵懂,老師家長一直強調不能早戀,就沒想過那些,學習也確實緊,沒時間想別的……主要還是到了那個階段了,她和我是前后桌,平時交流比較多。”他極力在不撒謊的范圍里語無倫次地辯解,但最終發現秋辭其實并不在意他的情史是否豐富。

    秋辭不嫉妒,卻非常好奇,“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一看離高考還有兩個月,也不能談啊,就說高考以后再說吧。”

    “高考以后就走到一起了?”

    “是……但是也沒有真談太久。她大學沒在北京,去的上海,異地戀太辛苦,時間久了兩個人都有點兒受不了。那會兒還沒高鐵,來回一趟時間太長,也貴,我那會兒雖然接私活開始有點兒收入了,但還是不禁花——”

    “也是,自費住酒店也很貴。”秋辭無心地說。

    盛席扉又有點兒憋火了,就像從劇院出來那會兒。

    “我也問問你,秋辭。”

    “嗯。”

    “你在我之前是不是還有過一個。”

    “沒有。”秋辭干脆地回答,還像是很奇怪他為什么這么問,他明明知道他也有心理陰影。

    “我是說繩子。”

    “哦……是有一個。”秋辭才明白。又是好奇:“你怎么知道?”

    “之前你教我弄的時候,說熱身主要是為了減少尷尬,我聽出來了。”

    秋辭感興趣地觀察他的表情,“你聽出來了,那當時為什么不問我?”

    盛席扉不說話了。

    兩人互相看了一會兒,盛席扉忍不住先問:“你真不知道嗎?”

    這時秋辭才恍然大悟,臉色瞬間落寞下去,像是感到抱歉:“你吃醋了……”

    不止是吃醋,一壇醋都直接倒心臟上了,酸得疼,“你是真不懂嗎,秋辭?你——”你明明那么敏銳、那么細膩,怎么這會兒突然不懂了呢?

    秋辭嘴唇動了動,顯然吞進去很多話,說:“對不起。”

    盛席扉的心臟又長出新rou,心疼得很,“倒也不用道歉……這不是需要道歉的事。”

    秋辭低頭想了一會兒,說:“我剛才問你那些只是想多了解你,想知道你為什么會長成現在的你。我很少對別人的私生活產生好奇,尤其是上班以后,見的人太多了,人們從我身邊來了又走了,只是戴著不同面具的過客而已,他們上的什么大學、學的什么專業、去過什么公司,我都不感興趣,因為那些東西對我來說都是一樣的,沒有本質區別。他們經歷過什么、做出過什么樣的選擇、是什么造就了他們今日,對我來說都是一個東西——‘別人的生活’。”

    “你們都覺得我對人冷漠,對micheal那種認識了那么多年、有過那么多私交的朋友都沒有太多感情。但是我就是這樣的性格,如果我感受不到根本上的區別,對我來說就是一樣的東西。一樣的東西是不值得一遍一遍重復認真對待的。我對于micheal,micheal對于我,我們都只是彼此生命中的過客。做個假設,如果當初不是我,是另一個和我專業相當、成績相當、能力相當而其他方面比如性格、長相、愛好完全不同的人申請那個實習的職位,對micheal而言不會有任何區別,他們也會成為合作愉快的上下級。我和micheal,和許多人,都只是一只工蟻和另一只工蟻的關系而已。”

    “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可能我過分感性的毛病又犯了,可能我太追求人生的特別了。可是誰不追求呢?那么多電影和小說,看過一遍知道了結局,就不想再看第二遍,因為它們本質上都是一樣的,看多少部都只是第一部 。但總有那么一兩部電影和書會讓你看完了、知道了結局,還依然想翻開。人生也是結局既定的故事。哲學家們說,哲學的最終問題只有一個,就是死亡。人生已經被劇透了,怎么才能心甘情愿地繼續看下去呢?”

    “哲學家們拼命證明人生是值得過的,不思考哲學的人也在拼命證明這個問題。我們都想證明自己特別,想證明自己是因為自身本質、而不是因為自身功用而存在于此。。但想在社會中證明自己不可替代太難了,一個崗位你不干了,還有千千萬萬的人等著上去,不會有任何區別;今天賺的這一百塊錢和昨天賺的那一百塊錢沒有任何本質的區別。還是從‘人’那里找證明吧,好歹證明自己對另一個人是特別的,好歹證明自己在另一個人那里是不可替代的。如果有一個人認為你不可替代,那也是種實在的安慰。”

    “你對我來說就是不可替代的,席扉。你說我在你之前還有一個partner,這說法是不對的,沒有人在你之前。我的partner叫leon,他也可以叫成別的名字、長成別的樣子。但是你就只能是你,你就只能叫席扉,你只能長成這個樣子。”

    “leon把我捆住以后,就在這個沙發上,想和我發生關系,所以我曾經極度討厭這個沙發;因為當時放的是肖邦的夜曲,所以我連肖邦一起討厭。但是有一次你在車里問我廣播里的一首曲子是誰的,你說好聽,那首曲子也是肖邦的,于是我就不討厭肖邦了。后來你在這個沙發上睡了一晚,我就也不討厭這個沙發了。”

    “但是我對你是不可替代的嗎?我對你而言越來越缺少神秘感,啊,天吶,我又和你說這么多,神秘感更少了,我快什么都不剩了……你這種什么都不缺的人,對我的興趣不過是從好奇心開始的。可是祛魅之后,你還會覺得我特別嗎?”

    盛席扉問:“什么叫‘祛魅’?”

    秋辭都快哭出來了,“你可真討厭啊!”

    盛席扉伸出手,輕輕地把他摟進懷里,可是想了很久也不知該怎么說。他始終不像秋辭那樣和語言是親密的好朋友。

    “我愛你,秋辭,我愛你。”最后他說出這樣一句。一句就頂一萬句了。

    第89章 有關“愛”

    秋辭經常思考和“愛”有關的事。

    一個人類的母親傾盡一切資源教育她的孩子,和一頭母獅傾盡一切努力喂養她的幼崽,是同一種愛嗎?一個人類母親因為她的孩子犯了不可饒恕的錯誤而將他逐出家門,和一頭母獅將她將要成年的孩子逐出領地,是同一種形式的把愛收回嗎?

    他從小就有奇思妙想,吃晚飯時跟著爸爸mama看新聞聯播都能引發他的聯想。有一次他假想自己和新聞里的小孩一樣是在醫院里被抱錯的,然后他驚恐地發現,如果這是真的,他沒法確定爸爸mama知道后是否還會愛他。之后很長一段時間他都生活在恐懼中,還沒上學的小孩子,五官都沒定型,經常拿著全家人的合照對著鏡子緊張確認:眼睛像mama,嘴巴也有點像mama,耳朵很像爸爸,還好,還好。

    后來上了小學,看了一個科幻兒童故事,那個假想便掉轉過來,變成有一個和他長得一模一樣,但比他更聽話、考試不會因為粗心丟掉一兩分、練琴永遠不嫌煩的克隆人出現在他家里。從基因上講,那也是爸爸mama的孩子,所以能管他的mama叫mama,管他的爸爸叫爸爸。他先是驚恐地發現,他的爸爸mama一定發現不了他被掉包了;再長大兩歲,那種恐懼變得更深刻,因為他意識到,比起他,爸爸mama會更愛那個更聽話更完美的“他”。

    在美國的時候,每年夏天,家家戶戶的郵箱都會被塞進一個宣傳小手冊,告訴人們鹿的交配季節到了,在公路上開車時偶遇野生鹿的概率會大大提高,提醒人們正確應對。

    鹿那么膽小的動物,聽到汽車的聲音、看到車燈都會驚懼不已,為了交配竟也敢穿梭于車流之間。為了交配,最溫順的食草動物都能和同類拼死相搏。

    個體的生存本是生物最大的本能,但似乎有兩件事總能讓一個高等生物舍生忘死:一是母獸對幼崽的關懷,一是雄性想要交配的沖動。這兩者在人類的語言中都被叫做“愛”。

    在人類的歷史長河中,古今中外的文藝作品最永恒的主題無非兩個:一個是誰都躲不過的死亡,另一個就是誰都想擁有的愛。

    也許這就是那個問題的答案:只有愛能與死亡抗衡,于是也只有愛能抵擋住人生被劇透后的荒蕪。

    可把這答案總結成話后,聽起來竟又如此庸俗。

    越對語言愛之深切,就越痛恨其無能。

    秋辭從來都不是維特根斯坦的擁躉,他從不相信從說到聽起碼要打兩遍折扣的語言能標注他世界的邊界。

    但現在他必須得承認了,那個字在他的世界以外,所以他的語言夠不到它。

    他沒法依照約定俗成的禮節回復一句:“我也愛你。”因為他突然發現自己根本不知道“愛”是什么。

    “對不起。”這是秋辭在心里對那句話的回答。

    盛席扉沒發現自己有需要秋辭說抱歉的地方。他高興得很,自己沒忍住說出了那句話,而秋辭沒跑,真是謝天謝地!

    某天下班回家,換鞋的時候在鞋柜里看見秋辭那雙黑細帶的夾腳拖鞋和自己的拖鞋擺在一起,他后知后覺地意識到自己是和秋辭住在自己曾經的婚房里。婚房……嘿,婚房!

    換好拖鞋從玄關走到廚房,打開冰箱門,里面rou蛋奶蔬菜齊全,還有兩瓶啤酒。有比夏天吃飯的時候來一瓶冰鎮啤酒更爽的事嗎?有!就是兩個人不用杯子一起喝完一瓶冰鎮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