敗給心動 第32節
求問陸總內心受傷面積 第21章 夜深人靜時分, 男人在窗邊點燃一支煙。 下午爺爺打電話質問,提到姜予眠的精神狀態,他察覺不對, 一查從兩個傭人口中得知“處理外套”的事。 他對所有人如此,并不覺得有錯,可姜予眠開口說的第一句話是:“陸宴臣, 我討厭你。” 她討厭他。 就因為一件衣服? “咚咚——” 房門半敞開,談嬸敲門提示, 前來匯報姜予眠的情況:“剛發過一身汗,幫她擦了身子, 體溫暫時降下去一些。” “嗯,你去休息吧, 我待會兒過去看她。”陸宴臣滅掉煙頭,轉身進去了浴室,出來時換了身衣服,身上的煙草味已經去除干凈。 姜予眠生病,其中多少有他的原因, 于情于理都該親自照看。 高大的身影站在少女風格的房間有些違和,他什么也沒做, 氣場侵占了整間屋。陸宴臣拿體溫計又給她測量了一次,確定在往下降, 暫時不需要再做降溫措施。 他放□□溫計走到桌邊,余光瞥見地上一抹金色, 是個筆記本。 估計是姜予眠不小心掉在地上忘了撿,因為被椅子擋住視角, 之前談嬸進進出出都沒發現。 他彎腰撿起筆記本, 大約有三厘米那么厚, 拿在手里掂兩下。 筆記本算是私密東西,他將翻開的外封合上,隨后擺到桌上。 女孩的書桌整潔干凈,常用的書籍豎立擺放在靠墻位置,文具收納放右邊,中間靠著筆筒。 疊放在桌面的是兩本計算機相關書籍,一枚裝在透明盒中的電子手表,還有一對耳塞,是他送給姜予眠的開學禮物。 兒童手表的確是他一時興起,耳塞是考慮到姜予眠當時情況送的所需品。長期戴耳塞的人在養成習慣后更難摘下來,哪怕待在安靜的環境中,他們也會擔心中途驚醒,這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現。 陸宴臣轉頭望向床,安靜躺在那里的女孩脆弱易折,等真相查清之時,他是否能及時抽身? 這個晚上,陸宴臣在書房跟姜予眠的臥室之間徘徊,書房的燈亮了一整夜。 天色逐漸亮時,姜予眠的夢開始多起來,神情也變得不安。她像是被夢魘困了住,側身蜷縮起身子緊緊抱住自己,眼角流下一行淚。 陸宴臣摸她額頭,突然被抓住手腕。 女孩那只剛從被窩里鉆出來的手guntang,相反,陸宴臣到了冬季,皮膚溫度低。兩者互補,皮膚接觸的溫度達到另一種平衡。 姜予眠朦朦朧朧睜開眼,在模糊的視線中看見夢里反復出現的男人,一時分不清究竟是幻覺還是現實。 “渴……”嘴巴干了一晚上,她現在想喝水。 陸宴臣端起備在旁邊的溫水:“起來喝。” 姜予眠意識不清醒,隱約聽見他的話,想爬起來,卻發現渾身疲憊發軟。陸宴臣手扶背用力,幫她靠床坐起。 水杯遞到唇邊,姜予眠雙手捧住它往嘴里傾斜,動作有些急。 “慢點喝。”陸宴臣輕聲叮囑,手托著杯底,以免她拿不穩灑出水。 喉嚨得到滋潤,姜予眠的意識總算清醒幾分,這下確定不是夢,真實的陸宴臣此刻就在她面前。 “好點了嗎?”他的聲音一如從前般溫柔,她差點又要陷進去。 她提醒自己保持清醒,側身將杯子放到床頭,摸摸自己額頭,感覺不出溫度是否正常。 想起陸宴臣的問題,她順勢拿過手機打字:【我發燒了嗎?】 她能夠很清楚的感覺到自己身體狀態不對,沒力氣,鼻子有些堵,睡覺時覺得心慌。 “昨晚有些發燒,現在基本降下來了。”陪她中途反復,陸宴臣一整夜都在記錄她的體溫變化,“需要再觀察半天。” 姜予眠點點頭,又要打字,眼前突然伸來一只手將她手機蓋住。她疑惑抬眸,恰好對上陸宴臣深邃的視線。 “不要打字,說話。” 嗯? 突然要她說話? 陸宴臣不準她動手機:“你昨晚開口說話了,忘了嗎?” 開口說話? 姜予眠下意識捂住喉嚨,眼里寫滿不可思議,她真的說話了嗎? “啊……”她開口,發出沙啞的嗓音,不是很好聽。 或許是太久沒說話的緣故,這種感覺竟讓她覺得有點陌生,她又抱起水杯喝了兩口,捏著喉嚨處試圖發出正常的聲音,卻還是沙啞的。 陸宴臣安撫道:“別著急,你太久沒說話,再加上感冒影響了你的聲音。” 她的確害怕自己聲音變得難聽,聽陸宴臣說是這兩種原因,心里反倒能接受。 “我,說了,什么?”她在重新適應講話的感覺,語速還很慢。 陸宴臣凝視著那雙充滿迷茫的清澈杏眼,沒有第一時間回答。 姜予眠不懂他此刻注視自己的眼神,又習慣性打字:【我到底說了什么?】 她想知道自己開口第一句話,究竟說了什么。 陸宴臣緩聲回道:“你喊我了名字。” 姜予眠敲字:【還有嗎?】 “還有……”他遲疑,似在猶豫該不該講,直到姜予眠疑惑的目光逼近,才慢條斯理地補上后半句,“你抓著我的手,叫了聲哥哥。” 姜予眠先是瞳孔一睜,隨后整張臉耷拉下來,垂頭盯著蓋在膝蓋上的被子。 以前她的確喊陸宴臣哥哥,沒有一絲懷疑,完完全全信了他的話。 在姜予眠看來,陸宴臣是不會騙她的,至少沒必要在“一句話”上騙人。 如果不知道陸宴臣照顧自己的真相,或許此刻已經羞到沒臉見人。她不該這么快清醒,不用面對這幅溫柔的假面。 她該怪陸宴臣嗎? 沒理由的。 陸宴臣救她于水火,細心安排好一切,算起來在她身上花了不少時間。 按道理,她該心懷感激,只是因為自己私心作祟,才過不去心里那個坎。 她能做的,是提醒自己認清事實。 【宴臣哥哥,對不起,我忘記了。】她在跟陸爺爺很談嬸交流提到陸宴臣的時候,用的就是這個稱呼。 比全名禮貌,也算不得多親近。 陸宴臣提醒:“你已經可以說話,不用再打字。” 姜予眠搖頭,很執著:【嗓子不舒服,不想說話。】 手機右上角的時間讓她意識到這會兒天還沒亮:【謝謝你照顧我,現在時間還早,你快回去休息吧。】 溫柔而禮貌,她也可以做到。 陸宴臣幾不可查地皺了下眉,語氣平和不變:“好,你也還可以再休息一下。” 陸宴臣起身離開。 男人高大的身影在余光中逐漸消失,直到聽見關門聲,姜予眠才緩緩抬頭。 這是她第一次沒有目送那道背影。 陸宴臣走后,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覺,又翻身坐起。 腦袋有片刻暈眩,她扶在床邊緩了會兒才下去。 原本是拿桌上的耳塞,卻發現日記本跟耳塞一起放在那里。 昨晚抱著日記本的畫面在眼前一閃而過,姜予眠的心一下子提起來,不敢想那人有沒有發現…… 回想陸宴臣當時沒什么特別反應,大概不知道里面的內容,雖然他面熱心冷,應該不會做出偷窺他人日記的事。 盡管有多種理由安慰自己,姜予眠心里還是不安,趕緊把日記本放回柜子鎖起來。 提前請過假,今天不用去學校,談嬸在早晨七點左右來了一趟:“眠眠,現在感覺怎樣?好點了嗎?” 她用手機寫到:【好多了。】 “昨晚你就在我面前暈過去,可把我嚇壞了,還好宴臣來得及時。”見她身體恢復,談嬸懸著的那顆心終于落下來,東一句西一句聊著,“半夜起來上廁所,本想順便來看看你的情況,剛上樓就看見宴臣從書房走到你房間,我就知道不用我cao心了。” “宴臣這孩子很會照顧人,有他在,什么都不用cao心。” 居然是,照顧了她一夜嗎? 姜予眠觸摸心口,那顆墜入湖底的心臟好似掙扎著要浮上來。 “嘩——” 談嬸拉開花紋紗窗,清亮的晨光透進來,隨后打開半邊窗。 “臥室不能關太嚴實,悶著對身體不好,偶爾也要透透氣。” 隨著談嬸的叮囑,一絲冷風灌入吹到姜予眠臉上,她捂著臉,將頭埋在掌心。 哪怕他是出于禮貌和對陸爺爺的責任,那些實打實的時間和精力,又該怎么還。 - 樓下,晚起的陸習叼著面包正準備出門,聽人說姜予眠今天請假,他把面包從嘴里拿下來:“她最近怎么總請假?” 12月以來,這是第二回 了吧? 有人答道:“眠眠小姐昨晚有些發燒。” “生病了?”陸習詫異地咧開嘴角。 對于他這種常年精神飽滿,雖然不想上課還偶爾遲到,但從不請假的人來說,一個月請兩次病假算得上嚴重。 趕在上學前,陸習跑上樓,在她門外敲了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