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太子當小弟后他彎了 第7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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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少女滿瀑青絲飄散于水面,五官姣好眉眼精致。水珠從她額頭鼻尖滑落,從脖頸下墜,最后滑過白皙的鎖骨,重新融于水中。 霧氣飄蕩于室內,為夜色籠罩著一種朦朧的美。 她藏于水中,仿若誤入人間的水中精怪,攝魂奪魄,眼眸迷離又驚慌,有一種介于嫵媚和清純天真間的動人。 謝仙卿眼眸微深,心中忽然生出一絲好笑。 他此前怎會誤以為陳皎是男子呢? 她如此動人,又如此令人著迷。 明明已經離開桂花林許久,但不知為何,此刻謝仙卿似是又聞見了那股若有似無的香氣。 謝仙卿原本不想做什么,但陳皎如此閃避,他忽然又生出一絲興味。 他蹲下身,居高臨下地注視著陳皎,溫柔道:“過來。” 陳皎捂著屁股,猶猶豫豫道:“殿下要做什么?” 謝仙卿眼眸含笑,故意逗她,問道:“陳世子覺得呢?” 陳皎見此,更加肯定了自己剛才的猜想。太子殿下今天對她這么好,還帶她來郊外的別院,就是因為覬覦她的屁股。 陳皎當即搖頭,痛心疾首道:“今天夜色漸晚,殿下您身為儲君應當身體為重!珍惜身體,早睡早起鍛煉身體,多做運動……” 陳皎在太子身邊呆久了,現在已經養成了一緊張就瞎編的毛病。 她越說越遠,認真強調道:“殿下如今年輕力壯,不知愛惜身體,等你以后跟我一樣不行了,就晚了啊” 謝仙卿聽她胡說八道,眉心忍不住跳了跳。 他本來只是想要親一下這頑劣的陳世子,誰料對方竟是惹得人頭疼。 謝仙卿氣笑了:“陳世子前幾日不是說自己威武雄壯,一夜數次嗎?怎的今日又變成不行了?” 陳皎:…… 這人怎么這么煩啊,這種時候還計較這種事。男人在這種事上吹牛,不是很正常嗎! 雖然沒有,但四舍五入后也可以假裝十八厘米啊! 謝仙卿懶得聽陳皎編造借口。他干脆站起身,慢條斯理地解扣,語氣懶散地說:“正好如陳世子所言,孤今日便在這暖泉中試一試,要如何好好鍛煉身體。” 看見他的動作,陳皎大驚失色:“等等等等!” 她叫太子殿下鍛煉身體多做運動,不是讓他跟自己運動啊!! 謝仙卿本來就是為了嚇她,見此終究沒忍住,扶住額頭,低低笑了出聲。 陳皎剛才是剛睡醒,還有些迷糊。現在她也看出來了,太子殿下好像只是故意逗她,其實根本沒想下水,更沒打算搞暖泉play。 沒看半天過去了,太子殿下的襟扣一顆都沒解嗎。 在陳皎控訴的目光中,謝仙卿俯身低首,淺淺親了下她的額頭。 隔著朦朧的霧氣,桂花氣息若隱若現。他低聲嘆息道:“不過是想要親一下陳世子,竟不知如此難。” 陳皎被親時還一臉茫然,傻傻地睜著眼,清澈的杏眼眨也不眨地看著太子殿下。 早說啊,只是親親的話,剛才她根本就沒必要那么緊張了嘛。 在戀愛這件事上,陳皎一向看得很開。除了自己的屁股是底線,其他好像都沒什么問題。 早知道太子殿下之只是想要親親,她剛才就不會傻傻地說什么勸太子殿下保重身體,不要以后像她一樣不行了。 謝仙卿抬眼便望見她眼眸中的茫然,頓時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和陳皎在一起后,謝仙卿才明白情之一字,變化繁雜。上一秒還沉悶陰郁,下一刻又仿若晴空。 謝仙卿心一瞬間溫柔極了,他淺淺親了陳皎一下,便轉身出去了。等陳皎穿戴整齊,從暖泉中出來時,他依然等在屏風外。 他眼眸繾綣,伸出手,指尖握住對方的手,陳皎也不掙扎,而是乖乖跟在他身后。 院內燭火搖曳,頭頂明月照人。 陳皎感受著指尖傳來的另一人溫度,嘴角不自覺上揚。 她很快又壓下唇角,故作不開心,悶悶地說:“其實我剛才是開玩笑的,我沒有不行。” 謝仙卿:……? 有時候他真的不明白,陳皎的小腦瓜里,每天究竟在想什么。 在這種曖昧的時刻,她居然還在糾結她行不行?! 陳皎的想法很純粹,她就是覺得自己喝了那么多補湯,還戴了那么久的胡蘿卜,上次還專門為這個事情跟太子殿下爭執許久。好不容易洗清了這個頭銜,肯定就不能再戴上了啊! 謝仙卿看著身旁的少女,挑眉道:“今天行嗎?” 陳皎抬起頭看著謝仙卿,眼眸清澈,認真地說:“不太行。” 謝仙卿也笑了,看向陳皎的目光十分溫柔,還帶著一種看傻子的寬容:“哦。” 他又親了下陳皎,很溫柔地說:“既然如此,等陳世子行的時候,我們改天試試。” 陳皎想了想,也同意了:“行吧。” 反正吹牛不要錢。 在別院過了一夜,第二日一早陳皎和太子殿下便坐上了回城的馬車。 雖然昨晚在暖泉時驚心動魄了些,但過程和結果倒是非常不錯的。回憶起漫山遍野的桂花樹和夕陽,以及暖泉中的吻,陳皎覺得自己或許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今天的事情。 今天休沐,陳皎不用去國子監也不需要去太子府。她開開心心地蹦跶進侯府,正準備溜回房間休息看話本,然后便被永安侯叫住了。 永安侯便坐在大堂中,眼下有了青影,也不只是等待了多久。 從前不知道陳皎和太子殿下的關系便罷了,但如今侯府的人都知道陳皎和謝仙卿關系特殊,見他們共同出游且夜不歸宿,自然會cao心擔憂。 永安侯叫住陳皎后,嘴唇闔動,遲疑道:“近日已有人上表陛下,言太子殿下年歲漸長,請奏為其娶妻開枝散葉。” 陳皎猝不及防,愣了一下,下意識道:“但是陛下不是不允許殿下娶妻嗎,他們……” 永安侯臉色有些沉,道:“所以是納妃。” 他看著女兒,不錯過對方的神情,強調道:“聽聞陛下,已有松動之意。” 這些年不是沒人請奏為殿下娶妻,太子殿下身為東宮嫡子,未來天子,他的子嗣從某種意義上也關系著政黨局勢。 其余幾名皇子早已娶妻,連妾室都納了許多,孩子都會跑了,東宮儲君卻至今獨身一人。 所有人都知道這是因為皇帝不愿太子勢力增大,所以特意壓著不肯為他娶妻。 這些年太子黨也一直在為此在跟陛下周旋,畢竟若是皇帝命長些,再在龍椅上坐個十幾年,而到那時太子名下還沒有子嗣,恐怕殿下儲君不保! 但從前兩年開始,也不知是殿下說了什么,太子黨妥協了一段時間。但根據永安侯現在所說,似乎是又有了動向。 皇帝不肯給太子娶妻,不愿讓對方生下嫡子,但若是側妃便又不同了。 若是從前,老皇帝大概率不會松口。但五皇子謀逆一事似是打擊了他的意氣,他前段時間讓太子監國,此次或許也會退讓讓太子納妃。 到那時…… 永安侯看著陳皎,認真道:“到那時,你算什么?” 太子納妃,陳皎算什么? 是臣子,還是情人,她要如何自處,又要如何看待太子和其他女人生兒育女。 陳皎目光落在遠處。昨日她開開心心跟隨太子上山,第二日才下山,永安侯今日便忽然說了這出,其中意思彼此都清楚。 因為太子今日還要處理公務,所以他們回長安城的時辰尚早,門外天邊朝陽徐徐升起,照耀在所有人身上,陳皎卻沒有感覺到暖意。 她甚至覺得有些冷。 朝陽和昨日落下的斜陽成為鮮明對比,然而昨天的落日時,卻是溫暖的。 陳皎沒有說話,她知道父親的意思。 永安侯親眼看見女兒的神情從欣喜,逐漸變成面無表情,成為人前那位冷漠睿智的陳世子。 說不痛心是假的,但永安侯不得不這么做。 他當初就錯了一次,如今就不該一錯就錯。 女子在當世本就不易,陳皎女扮男裝冒著欺君之罪假扮世子,自應當更加謹慎。 她和太子如此親近,遲早會被發現,無異于玩火自焚。 他是做長輩的,便不能眼睜睜看著女兒往坑里跳,不及時阻止對方! 永安侯想到昨晚一夜未見女兒歸府的心情,以及對方今早歡喜的姿態,心中已經有了決斷。 他的語氣言辭前所未有的嚴厲:“你是永安侯的孩子,日后提起你,我希望你不要給家族蒙羞!” 他是正統的士大夫,平生最是鄙夷那些媚上欺下的帝王男寵。 陳皎要做寵臣,他支持,陳皎要和皇帝不清不楚敗壞家風,他死也不會答應! 永安侯府的家風比較自在,陳皎也不是老實的孩子,對外對內都經常坑她爹,被教訓還時常頂嘴。永安侯要動手教訓她,她也是跑得飛快。 然而這一次,永安侯教訓自己時,陳皎從頭到尾都頂嘴,低著頭不發一言。 永安侯還想說什么,怡和郡主應是得到了消息,氣勢洶洶地闖了進來:“你有什么可蒙羞?說的好似自己很有臉面,也不知是誰被人寫信罵做綠王八!” 永安侯一臉懵逼:“你、你!你簡直胡攪蠻纏。” 老夫人年紀大了,走得慢些,此刻才恰好進門。 她嘆了聲氣, “皎兒我們走,你爹是個糊涂東西,他說的話你理他做什么?”怡和郡主拉過陳皎,對永安侯冷眼道,“你且等著瞧吧!” 永安侯:…… 他被陳皎母女拋下,氣得捂胸口,指著她們的背影道:“你懂什么,我是為了皎兒好!” 怡和郡主握住女兒的手,兩人走遠了,她仍不忘回頭罵兩句永安侯。 陳皎本來微涼的手被怡和郡主握在手中,身上忽然好像也有了點暖意。 她聽著母親罵永安侯,沉重的心也漸漸輕松起來,甚至笑了出來。 怡和郡主見女兒有了笑臉,心中也微微松了口氣。 她拉著陳皎到了自己的院子,屏退四下的下人,才猶豫開口道:“皎兒,別跟你爹生氣,他都是為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