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寂笑了笑：“那要不，你再幫我選幾支股票，然后你mama的醫療費我全包了。要是還能像上次那幾支股票那樣賺錢，咱們之間就算扯平，誰也不需要謝誰。”

    季芫擦了擦眼淚：“吳老板，你真會開玩笑。”

    如此，吳寂陪著季芫聊了一會兒天，季芫的心情才漸漸平復下來。

    吳寂從病房里出去，將方晴華的醫療費給交了，不僅將急救的費用交上，還預交了好幾個月的費用，如此算是把季芫未來幾個月的燃眉之急給解了。

    交完費用之后，吳寂回來病房，將繳費單據交給季芫，好讓她心里有個底，以后續費什么的也有個根據。

    季芫接過單據，看了一眼，默默的將上面的數字記了下來。雖然現在她沒有這么多錢，可總有一天她會把這些錢還上。

    季芫收好單據后，看了眼時間，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了。

    她對吳寂說：“吳老板，時間不早了，我就不耽誤你了。你快些回去休息吧。”

    吳寂說：“不用急，我來都來了，索性把事情都了解清楚。”

    季芫一時不太明白，還有什么事情是需要了解的？她找他來就是為了借錢交醫療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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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7章 盡管去查

    吳寂提醒說：“這樣的交通事故，交警那邊很容易就不了了之。你一個小姑娘也不能成天去交警大隊催結果，這樣吧，你把當時的情形給我說一下，我手里也有幾號人，看能不能幫你找到肇事車主。”

    季芫一聽，覺得這個提議靠譜。老媽被撞成這樣，沒道理讓肇事車主逍遙法外，說什么也要找到那人，讓他賠錢還要讓他坐牢！

    于是季芫將自己知道的事情都給吳寂說了。出事的時間，出事的路段，甚至還將老媽可能是去h市精神病院那邊所以要在淮東路換乘的猜測都說了。

    季芫說著這些的時候，吳寂聽的很認真。

    聽完以后，他忍不住問季芫：“你們家誰在h市第一精神病院？”

    季芫如實回答：“我爸爸。”

    吳寂不由又問：“你爸爸的精神不太正常？”

    季芫想了一下回答：“還好，大部分時間還算正常，偶爾會犯一下糊涂，不過他犯病時候不像別人那樣有攻擊性，他犯病的表現只體現在會去偷人家東西。”

    吳寂又問：“那么你mama呢？她有沒有精神方面的疾病？”

    季芫哭笑不得，回答說：“你該不會以為我們全家都有精神病吧？我和我mama都很正常，就是我爸，也只是有一點小毛病罷了。”

    吳寂賠笑：“是我說錯話了。你這樣可愛的小丫頭肯定不會有病。”

    季芫自然不會真格因為這個生氣。相反的，她因為吳寂的這些問題覺察出一些不對勁。

    老媽是個非常正常的人，不想老爸那樣偶爾會犯糊涂。說起來，老媽在這個城市里生活了幾十年。交通規則什么不會不懂。

    那么，既沒有任何疾病，又非常熟悉這座城市的環境，好端端的，老媽為什么會車禍？

    當然，有可能是肇事車主醉駕，或者其他的什么小概率意外。

    可怎么就這么巧，那些小概率意外就降臨到老媽的身上？

    季芫這么想著的時候，便有些后悔，今天下午沒有想辦法找一些目擊證人來問問當時的情形。非常重要的取證時間就這么錯過了，等到明天再去問，根本就找不到現場的證人了。

    可是，這些工作難道不該是交警去做嗎？

    季芫回想了一下自己今天下午趕去事故現場的情形，除了地上的那一大攤血，并沒有看到交警了解車禍當時的情形。

    季芫越想心里越悶，心里忍不住的又難過起來，是不是她們是這個城市里的弱勢人群，所以即便是出了這樣的禍事也得不到應有的關注嗎？還是說，交警根本就是和肇事方串通好，想要盡快的將這場禍事捂下去？

    季芫探究的看向吳寂。

    吳寂的眉頭擰起，顯然他的想法和季芫差不太多。

    季芫知道吳寂是醉夜背后的老板。醉夜既然是h市名頭最響的ktv，可見吳寂也是有些手段和背景的。常年在生意場上打滾的吳寂，觸角顯然比季芫要敏感的多。他能夠問季芫這些問題，可見他已經在心里有所懷疑了。

    既然吳寂的心里已經有所懷疑，那么季芫多少可以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去猜測老媽的車禍并非偶然。

    “吳老板，既然你這么說了，那我也不客氣，我媽車禍肇事者追查的事，就拜托你了。”季芫鄭重的開口。

    吳寂回應說：“這個忙我肯定會幫的，你一個小丫頭，若是沒人幫你，你能做什么呢。只是，查到的結果是個什么樣子，我不敢給你保證。總之，一有結果我就立即通知你。關于這一點，你必須得做好思想準備。”

    季芫看了眼病床上的老媽，苦笑了一下：“事情已經這樣了，還有什么是更糟的嗎？吳老板盡管去查，什么樣的結果我都能接受。”

    吳寂看了眼病床上深度昏迷的方晴華。嘆了口氣。命運這東西，面對它的時候，能感覺到的，只能是悲涼和滄桑。

    “好吧。你找機會休息一下，別把自己脫垮了。我先回去，有消息了給你打電話。”吳寂說。

    季芫點頭：“好。吳老板，我媽這里離不開人，我就不送你了。”

    吳寂道：“都已經聊了這么久了。你就別吳老板長吳老板短的叫我了。你個盈盈同歲，就跟她一起叫我叔叔吧。”

    季芫也覺得吳老板這個稱呼叫著挺拗口的，便試著叫了聲：“吳叔叔。”

    吳寂點了點頭。沒再多說，朝季芫擺了擺手：“我先走了，不用送。”

    季芫目送著吳寂從病房里離開。

    病房里面又恢復了安靜。

    時間悄悄的來到午夜十二點，然后又來到凌晨兩點……一整夜的時光就這么一點點的逝去。

    季芫睡不著。并且是一點睡意都沒有。她就這么守著mama，不敢亂動。想著也許mama什么時候就突然醒過來了呢。

    事故已經出了。后悔已經沒用。現在對季芫來說，最想看到的，不過就是老媽能夠安然醒過來。只要她醒過來，像以前那樣嘮叨自己幾句，念叨一下家里的事情，季芫就無比滿足了。

    季芫想著，只要老媽能醒過來，然后漸漸的好起來。那么，總有一天自己家還會和以前一樣的安靜祥和。只不過中間要用一大段的時間來撫平這場車禍帶來的創傷。

    可是，對于現在季芫來說，家里能從創傷里走出來回歸從前，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可是季芫不吃不喝的在病房里守了兩三天，卻沒能等來老媽醒來的好消息。

    第四天的時候，醫生下了診斷通知。方晴華因為腦部重創，很有可能會成為植物人。

    乍一聽到這個噩耗，季芫兩眼一花，差點暈厥過去。

    可是她不能暈。她怎么能暈呢。她要是暈倒了，老媽誰來管？

    有好心的護士勸季芫吃點東西，或者睡一會兒也行。這小姑娘這幾天一直不吃不喝不睡的守在病房里，才幾天的時間，都瘦了好些，看得怪心疼人的。

    季芫拿著一聲下得診斷書，在病房里面坐了好久。

    【作者題外話】：小虐怡情，后續情結絕對撒糖~~！

    第148章 辦法可行

    終于，她接受了這個事實。接受了老媽成了植物人，再也醒不過來的事實。

    季芫想著，老媽可能要這么一直睡下去了。可是自己的路還要咬牙往下走。肇事的車主還沒找到，借吳叔叔的醫療費還沒還上，她不能倒下去，她必須振作起來。

    現在爸媽所以指望的人只有她了！

    于是季芫托護士幫她照看一下老媽，她得出去吃點東西，然后回家睡一覺。

    現在的她已經在崩潰的邊緣線上，她撐不下去了，必須得休息一下，再來一點點的打擊，她就徹底的要垮掉。

    護士很熱心的答應了，本來么，看護一個植物人根本就不費什么事。

    季芫從醫院出來，隨便找小飯館吃了一碗面，然后回家睡覺。

    原本家里出了這么大的事，她是無論如何都睡不著的，可是前些天為了守著mama，幾天幾夜都不曾合眼，這次回到家往床上一躺，立即就睡熟了。

    一覺好睡。季芫醒來之后精神上清爽不少，可是心情上依舊沉重。

    她起床的第一件事是查看手機，看看有沒有吳寂那邊的來電。

    手機上的未接來電倒是不少，可都是班主任高老師打過來的，并沒有吳寂的電話。

    季芫在家里的冰箱里找了些面包來吃。一邊吃面白，一邊燒開水，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下午三點鐘。

    她艱難的咽下一口干面包之后開始給高老師打電話。

    電話響了一陣，對方才接了電話：“喂，請問是哪位？”

    季芫回答說：“老師，是我，季芫。”

    高老師這才想起來：“季芫，我這兩天一直都在找你，你是怎么回事？突然就找不到人了，打你電話你不接，打你家長的電話也打不通，我告訴你，你要是再沒消息我就要去你家找你了！”

    季芫回答說：“對不起老師，我家里前幾天出了點事。”

    “出了什么事？嚴重嗎？”高老師問。

    季芫沒有回答，只保證說：“老師，我明天一定回去學校。”

    不等高老師再說話，季芫就把電話給掛了。她不想讓老師知道自己的狀況，更不想讓周圍的同學知道，總之，說她死要面子也好，自尊心強也好，反正季芫不想讓他們知道她老媽出車禍的事。

    季芫掛了電話之后，便開始面臨一個新的難題。明天自己若是回去學校的話，醫院里的mama誰來照顧呢？

    請護工？這么長年累月的請下去她可請不起。

    自己留下來照顧？顯然更不可行。自己要上學，要高考，自己不混個人樣出來，這個家可怎么辦？

    季芫心里有些干燥，一邊啃著干面包一邊想著這事怎么辦才好呢？

    水燒開了，季芫倒了杯熱水來喝，不喝點水，這干巴巴的面包還真沒辦法吃。

    如此，季芫吃了點面包喝了杯熱水之后，肚子不餓了，腦子突然也靈光不少。

    她想起來第一精神病院里的老爸。她記得老爸當初住院的時候就一個勁的嚷嚷著不要住院，說自己沒有病。

    季芫想了想，老爸的病癥主要就體現在犯病的時候會去偷東西。偷東西這事可大可小，只要把偷來的東西還回去，事情都好說。而且老爸也不是常犯病，很多的時候他還是挺正常的。

    最主要的是老爸犯病的時候不是像別的精神病人那樣會攻擊人，有這一點就夠了！

    季芫決定將老爸從精神病院里面接出來，讓老爸守在醫院里照顧mama，這樣不僅將老爸住院的醫療費省了下來，自己還能騰出時間來上學念書了。

    況且老爸和老媽的感情很不錯。當初他們并不是因為感情破裂而離婚。老媽對于老爸還是很上心的，同理，老爸肯定也不會讓老媽后半生躺在病床上吃苦。

    只要老爸能悉心照料老媽，他就不會去想著賭博，也不會去偷東西。

    季芫越想越覺著這個辦法可行。

    于是說走就走，反正現在才下午三點多鐘，將老爸接出來，去到老媽那邊，正好一家人還能湊一處吃個晚飯。老媽雖然躺著動不了，可好歹一家人團圓了啊！

    就這樣，季芫匆匆離開家門。坐公交朝h市第一精神病院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