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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那兒……”他一邊把酒遞給江少珩,一邊指著專門劃出來一塊舞臺,“放臺鋼琴。” 江少珩接了酒,威士忌就鋪了一層底,他仰脖喝了,嫌酒烈似的,皺了皺鼻子。 “你親自表演啊?” “也不是不行。”林至愷給自己也倒上,“我就想把這兒做成朋友們都來聚聚的地方,就跟原來咱們在老Billy’s一樣。” Old Billy’s是他們在學校里常去的酒吧。美國21歲合法飲酒,江少珩那會兒是他們中間最大的,因為耽擱了幾年,他上學晚。林至愷按說是他學長,半年前就畢業(yè)回國了,但年紀還比他小兩歲。那會兒排練完,他一個人去吧臺買酒,都買最烈的,回來悄悄加在大家的可樂里。酒保都知道,熟了就假裝不知道。江少珩也回憶起那會兒,笑著跟他碰了碰杯。 “我聽蘿卜說你進交響樂團了。”林至愷說,“牛啊,華人之光!” 江少珩無奈地笑了笑:“八字還沒一撇的事兒,你聽他吹。” “反正有個方向了唄。”林至愷說,“你爸媽的事情辦完,以后大概不會回來了吧?” 江少珩笑容微微收斂,聽出他語氣里有些許失落。林至愷畢業(yè)那會兒也想留在紐約接著做音樂,但他家里的意思是不許,讓他研究生轉商,以后好回來繼承家業(yè)。林至愷也不愿意,后來僵著僵著就干脆也不往上讀了。本來說回來了也能繼續(xù)找個音樂方面的工作,但看樣子是沒什么結果。他問這話,倒有點兒舍不得江少珩的意思。 江少珩也沒說自己還會不會回來,只道:“總有機會見面。” 林至愷便笑了笑,輕松道:“也是。” 然后又跟他碰一下杯,問他:“我還聽蘿卜說……” 江少珩眉頭一皺:“王八蛋怎么什么都說啊!” 林至愷笑得不行:“誰讓你什么都不說呢——他說你有情況……”林至愷跟他眨眨眼,雞賊雞賊的,“大提琴手啊?啥情況!” 江少珩搖搖頭:“沒啥情況。” “見外了不是?” 江少珩只好道:“就一塊兒排練完了以后出去吃過幾頓飯。” “噫——”林至愷一臉惡心似的,“忒含蓄了吧?我好幾個月前就聽說你跟人出去吃飯,怎么現(xiàn)在還就吃過幾頓飯啊?” 江少珩不怎么真誠地回答他:“因為我……忙?” 林至愷直搖頭:“不會還是因為放不下你那前男友吧?” 江少珩沒搭這腔,手指在酒杯沿口上轉了轉,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有個前男友,這是周圍一圈朋友都知道的事。這些年林至愷是看著一波又一波的男男女女跟江少珩示好——他家境樣貌才華性格沒有一個拿不出手,沒人招他才稀奇。但江少珩就跟沒那根弦似的,不為所動。他們這一圈人也不在乎啥性向的,江少珩顧忌的也不是這個。后來熟了才知道一點內情,說江少珩當年是被甩的那個,分得太慘了,他還飛回國去挽回,結果人見都不肯見他。江少珩一反常態(tài),還非要找人遞話,鬧得周圍朋友都看好戲,心里多傷且不論,臉面是真一點兒不要了。 再熟一點,就知道得更多一些。那個前男友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意思,把江少珩拉黑了以后,還時不時地給他發(fā)信息,而且每次都是特別憂郁的那種文字,好像還特別想他,特別要跟他傾訴。但是江少珩想回信息吧,就顯示對方已經拒收您的消息。像一種漫長的精神凌遲,把江少珩關進一個不見天日的黑匣子里,只能單方面地接受那些情緒,不得自由。林至愷一直說這人真的惡劣,但是江少珩只說他應該是不知道拉黑的機制。 林至愷說那你也拉黑他不就看不見了,弄得這么沒尊嚴干嘛。但江少珩始終沒這么做。 他傷得太狠了。雖然他從來不說,但是有時候他們喝得高興了,會看見江少珩很執(zhí)著地抱著手機跟一個人發(fā)信息,每次發(fā)過去都是一個小紅點,外加一行小灰字,提醒他對方不收你的信息,可是他還是在發(fā),自虐似的。 “放下了。”江少珩最后抬起頭沖他笑了笑,“不放下就不會出去跟別人吃飯了。” “真放下了,就不會幾個月還只是吃了幾頓飯。”林至愷一針見血地戳破了他。 “不是那么回事兒。” “那就是你倆撞號了。”林至愷一臉很懂的樣子,“你倆要不比比誰大,誰大誰——” 他話還沒說完,讓江少珩一杯酒懟臉上,差點撞著他牙。林至愷笑起來,又問:“又不是沒放下前任,又不是撞號了,那你跟這兒磨嘰啥呢?要是沒那么喜歡,就換個喜歡的唄!” 江少珩煩他:“你哪兒那么多意見?” 林至愷:“哥兒們關心你,怕你年紀輕輕家伙事兒生銹了。” 江少珩沒好氣:“滾!”但想了一想,又道,“我就是覺得,我在這方面挺失敗的,”他斟酌著詞句,“我可能不是一個特別好的戀人。” 林至愷眨眨眼:“你劈腿啊?” “沒有。” “那你哪兒不好?”江少珩還沒回答,林至愷作出一副“我懂”的神情,換了個問法,“你前男友說你哪兒不好?” 江少珩“嘶”了一聲,不知道從何說起似的。 他反省過自己哪里不對,反省了很久,很多次。 展言幾乎沒有指責過他什么,唯獨最后說過江少珩不信任他。江少珩一度覺得這是展言這句話是在為江楚那件事申辯。那個時候江少珩鉆牛角尖了,覺得這件事很重要,比他所謂的尊嚴都重要。所以他無論如何都想把這件事說清楚,甚至是在要求展言跟他來談這件事。但是無數(shù)次的碰壁之后,他終于意識到,展言說的并不只是江楚這件事,他也沒有資格非要展言來和他談。不管展言到底有沒有做過那件事,江少珩現(xiàn)在是原諒也好,道歉也好,指責也好,彌補也好,信任也好,不信任也好,愛也好,不愛也好……展言都不要了。江少珩非要見他,落到外人眼里,他成了笑柄,展言成了小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