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尖
書迷正在閱讀:被同桌爆炒數次后終于黑化了(追妻火葬場)、弄潮(H)、禁欲姐夫、插旗(高H 公路 NP)、殺馬特校草、綁定系統后,我在修真界釣到反派、當綠茶美人穿成炮灰男配后[穿書]、病弱反派只想活命、我的戀人非人類、假預言害死人[西幻]
時針指向凌晨一點。 喬弦被丈夫抱在懷里,呼吸很輕,她睡不著。保持這個姿勢已經很久了,半邊身體泛起麻意,但她絲毫未動,像一尊感受不到知覺的雕塑。 她在等沉含之說話。 如果他愿意說……自己或許會再一次原諒他。她是這樣想的。 可從始至終沉含之都沒有要向她坦白的意思。只是摸了摸她的耳垂,說禮物掉了真可惜啊,下次給老婆買更好的。 再次想到那個眼神,一種無法糾正錯誤的無力感席卷上身體。 忽地,男人溫熱的手掌撫摸上她的背脊:“老婆,怎么還沒睡?” 沉含之聽到喬弦的呼吸突然重了,才發覺兩個人已經在床上躺了一個多小時,卻都還沒睡著。 他的動作很輕柔,將妻子籠進自己的懷中,像在哄睡一只小貓。 喬弦的目光盯著他平穩的胸口,手慢慢按住了那兒。沉含之的動作頓了頓。 “我渴了,想喝水?!?/br> “好,我去給你倒?!闭f著,他就要起身。 但喬弦比他快一步,手壓住他的胸口往下按,大半重量聚合在那里,隔著皮rou,心臟猛地重跳了一下。一瞬間呼吸不上來,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喬弦已經走出房門了。 黑暗中,男人一雙狹長的眸子瞇了起來。 喬弦確實是去喝水的,她需要一些獨自思考的時間。 她在廚房接了杯涼水,帶著涼意的水液順著喉管而下,與體溫明顯不同的溫度讓她清醒許多。她遙遙盯著那扇緊閉的房門,忽然又想抽一根煙。 身體里很涼,也很空,說不上來的感覺,靈魂想往上飄,身體卻是往下墜的。她放下水杯,攤開手掌,就這樣空空地盯著自己的五指。 手指很細,指尖瑩潤,無名指上戴著枚小巧精致的戒指。 新婚戒指被她鎖在柜子里,她手上戴著的是兩年前沉含之為表歉意送她的禮物。不知道里面有沒有竊聽器。 她輕輕動了動手指。這雙手拿過煙,牽過愛人的手,抓過天臺的欄桿,摸過男人的背脊,到底還能做些什么,她不知道。 如果當時自己沒有在最后時刻猶豫,而是真的跳了下去,沉含之會后悔嗎,會知道自己做錯了嗎。 她也不知道。 喬弦覺得自己挺無藥可救的,總是想用傷害自己的方式去糾正一個變態。如果可以換一種方式…… 她著魔一般握住身側冰冷的刀柄,慢慢抽出來。 刀尖上的寒光在昏暗的燈光下也依舊懾人,她的手腕那么細,像是握不住那柄長刀,卻不怎么費力地翻轉著刀身。 冷光在刀尖上流轉。 喬弦出神地盯著,這鋒利的、聳人的刀片讓她有一瞬間的清明,想著如果所有謊言、欺騙、迫害都能就此結束就好了。 手里的刀突然被人奪走。 她抬頭看著出現在眼前的男人,他面色不虞,將刀尖對準了刀架狠狠插進去,力道大到能聽見一聲悶響,像是擊打一塊人骨。 然后她感覺到自己被人騰空抱了起來,放在大理石臺面上。 皮膚觸碰到的地方是涼的,胃里是涼的,但是擠入她腿間的身體很熱,毛茸茸的發絲緊貼在胸口,線條分明的手臂摟著她的腰。 沉含之嘆了口氣,臉埋在她身前,聲音悶悶的:“你想做什么?” “……什么?”喬弦的手穿過他柔軟的發絲,回憶著剛才自己的想法。她好像什么都沒想,只是發呆,而后一些念頭就涌了出來。 “老婆,不要干傻事?!?/br> 喬弦眨了眨眼。什么叫傻事?她干過什么傻事?沉含之又覺得她會干什么? 她突然想到什么,覺得有些好笑:“你以為我想自殺???”語氣脆生生的,尾音上揚,帶著少女的朝氣。 沉含之許久沒聽過她這樣說話,像是一下子回到了還沒結婚的時候,那個只會跟在他身后示好的小女生。他有片刻恍惚,心底突然泛酸,抬起頭想看看妻子的模樣。 “啪——!” 臉上結結實實地挨了一記耳光,半邊臉火辣辣的,牙齦都發痛。沉含之黑沉沉的眸子還看著她,舌尖輕輕頂住那塊火熱的地方。 這一巴掌用了十成十的力氣,喬弦的手臂神經都震麻了,五根手指像是脫離了自己的身體,感受不到任何知覺。 但她心里舒服,喉間發出細細的笑聲,整個人都在輕輕發抖。她看見丈夫的臉迅速腫脹了起來,很是狼狽。 緊接著,雙手將腿間的男人推出去了點,她想下去。但沉含之不許,一言不發又蠻橫地想抱緊她。 女人白嫩嫩的腳掌抵住他的胸口,不準他再往前。 沉含之的目光很安靜,眼底卻像藏著漩渦的深海,他死死盯著妻子的臉,手掌圈住胸口那只腳腕。那里也是極細極脆弱的,只要他稍微用點力,就能控制住她。 但他只是說:“你可以繼續打我,但是別再生氣了好嗎?” 喬弦掃過他俊美無儔的臉,看他纖長的睫毛落在眼下的陰影,她愣了一秒,大腦慢慢反應過他在說什么,點了點頭。 她在丈夫的注視下,手摸到背后,從置物臺上緩緩抽出一把袖珍手槍。 沉含之抬了抬臉,任由冰涼的槍口頂住他下顎,那一邊還紅腫著,嘴角都抬不起來,以至于他說話有些費力。 “什么時候拿的?”他認得出這把槍,是自己放在書房里的備用。 “你洗澡的時候?!睒尶诔咸?,逼得他抬高了臉,頓了片刻又繼續往上走,貼住另一邊唇角,用了力。 機械的上膛聲將空氣劃出缺口。 這只是她的備選項,如果沉含之愿意和她坦白,她會在第二天早上把這東西放回書房,而不是把事情變成這樣。 沉含之幽幽地看著她,古井無波的眸子不見任何起伏。他在觀察妻子的神情,即使是這樣威脅的動作,她身上也不沾染任何殺意,像湖中女神從黑暗的水中展露容顏,美麗又神秘。 他扯了扯唇角,酸痛感從傷口蔓延開來:“你要殺我嗎?”語調輕輕的。 喬弦沒說話。 她只是想給兩個人一次次好好說話的機會。但事與愿違,只有拿槍抵住丈夫,他才會認真地看著她,聽她說什么,而不是敷衍、逃避,或是將她當作隨意踐踏的寵物。 即便身處劣勢,沉含之的神色都那么安靜。他抬了抬手,五指抓住槍管,喬弦的力量遠不及他,很快那槍管就成了他手中的輕巧物件。 黑乎乎的槍口被他帶著往下,慢慢頂在喉結處。沉含之仰著頭,胸口被女人的腳掌抵住,修長的脖頸間被硬物壓制,無法順利吞咽。 他這才能感覺到一些緊張的硝煙味,心臟重重跳了兩下,沉迷地看著身前的妻子。她那么漂亮,是掌握著他性命的神,克制他的行動,索取他的性命,卻又屈尊紆貴地愛他。 喬弦看著他充滿侵略意味的眼神,也笑了。 “你說過,你不屑于騙任何人。” 踩著他的那只腿加重了力氣,幾乎在碾壓他的心臟,身下的男人立刻發出了難捱的喘息,喉結試圖上下滾動卻被槍口頂著,整個人陷入無處可退的境地。 臉上卻是難以言喻的爽快。 “但你一直在騙我。從一開始和我結婚,到告訴我給我自由?!眴滔业穆曇艉茌p,飄在靜謐的空氣中,沒有任何力氣,但振聾發聵。 沉含之的瞳孔驟縮了下,喬弦那么平靜,眼中卻是熟悉的瘋狂。 內心深處有個聲音叫他留住妻子,否則他們會發生無可挽回的事,但很快又被其他聲音覆蓋過去了。喬弦深愛著他,又怎么會拋棄他呢。 “…….是。”他不為自己辯解任何,能看到這樣的妻子讓他覺得所做的一切都值得。 喬弦點了點頭,沒有生氣,沒有失望。 “所以我想和你離婚?!?/br> 她依舊給出平靜的反饋,但沉含之的心臟突然壞死般失去知覺,不知是在狂跳還是靜止,他感覺不到自己的心跳,整個人如墜深淵,嘴唇抖了抖,機器一般只知道盯著妻子的臉。 他反應不過喬弦在說什么,臉上還帶著怪異的笑容,整個人卻像是被吞噬了靈魂。許久之后,齒輪才再次開始咬合。 他意識到妻子口中吐出的話讓他無法理解。 相愛的人怎么可以分開呢? 尒説 影視:ρ○①⑧.r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