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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城區電網整改,晚上十點半之后停電,沒有電的悶熱夏夜里很難受,白線敞著窗戶坐在地板上,手機的亮光照著她好看的五官。 「這邊城區停電了。」 「一個人在家,怕不怕?」 嚴昀下床撩開窗簾,圍繞著人工湖建造的聯排別墅自然看不到停電后的老城區,只能看到婆娑樹影后寂靜的湖面,倒映著沒有月亮的黑色夜空。 入夜之前的天空烏云密布積攢著一場大雨,但在大雨來臨前天氣悶熱無風,他想白線現在應該熱得難受。 手機震動,是白線的信息:「不怕,習慣了。」 嚴昀倒回床上,手指快速點著鍵盤:「很熱吧?」 「嗯,打算點個冰沙外賣了。」 一個女孩子大半夜點外賣,萬一遇到品行不良的外賣員見是漂漂亮亮的女孩出來拿外賣,又一個人在家徒生歹念多危險呀。 「別點外賣了,不安全」 心頭一動,嚴昀打完一行字,猶豫了幾秒才發送出去:「我給你送過去。」 白線心亂了,怔看著手機屏幕那句話,不見他撤回,打出“不麻煩你”又刪掉,最后抿著唇打了一個字:「好。」 嚴昀沒回復,白線忐忑的心情在等待中慢慢平定,也許他睡著了,也許他發錯消息了。 時針指向零點時,白線給自己扇著風,四四方方的窗戶框著江對岸霓虹閃爍的高樓大廈,像一副光怪陸離的畫,她在想,頻繁的聊天曖昧,是不是在消耗自己感情。 手機電話鈴突兀響起驚了她一跳,拿起接貼近耳朵接聽,嚴昀呼吸微喘:“你家門鈴壞了,我按了好久都沒反應。” 他好像就真實的在她耳旁說話一樣,喘息如電流鉆進耳朵里,白線感覺被電了一下,整個人蹭的從地上起來,探出窗戶往下看,嚴昀仰望著向她揮手。 耳畔又傳來他的聲音:“快下來吧,冰淇淋和刨冰要化了。” 白線穿著白色睡裙,長發披肩,手提著老式煤油燈從門后出來,穿過兩邊葉綠花盛的院子而來,嚴昀像看到城堡里的精靈出來迎接,一時呆愣驚艷,直到白線走到門前,煤油燈的光照亮他才回過神。 白線打開門,眼里滿是歡喜,不過她是一個克制矜持的人,保持著平淡而友好的笑意:“進來吧。” “沒問你喜歡什么口味,我隨便買了幾種。”嚴昀和白線一樣,心底波瀾起伏,表面笑意溫柔,跟著白線走進屋內。 “我沒有忌口的,謝謝。”煤油燈放低照亮底下的路,白線引著他走上樓。 樓梯是木制的,踩在上面發出陳舊的咯吱聲,狹隘的旋轉通道,油燈照不到盡頭的幽深,像通往秘密之地的密道。 終于走到二樓,白線停下腳步,對他說:“你是我第一個帶回家的人,也是第一個給我買冰淇淋的人。” 嚴昀倏然開心得不行,又發現她語氣不對勁,聽起來有點悲傷:“你爸爸mama沒有給你買過嗎?” “我…只有外公,他去世了。”白線眼里充滿悲傷,不想把悲觀的情緒傳染給他,勉強擠出一個笑容:“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我們去露臺吃冰淇淋好不好?” “嗯。”嚴昀也難受,一種同病相憐惺惺相惜的感覺油然而生,他跟在她后面,凝望她纖瘦的背影,眉心擰緊,想說什么卻什么都沒說。 露臺可以看江夜景,煤油燈放圓桌上,燈光剛好足夠照亮小片空間,五顏六色的冰淇淋球看起來綿綿的,刨冰已經化了些,打開盒子涼氣撲面而來。 “好多呀,我好像吃不完。”白線拿著勺子,一時不知該先吃哪個。 “先吃這個吧,芒果口味的。”嚴昀指著淺黃色的冰淇淋說道:“想先吃到什么味道的?” “就芒果吧。” 冰涼甜膩在舌尖化開,悶熱的氣息散去了些,嚴昀撐著下巴看她吃,燈光照亮他的側臉,鼻子高挺,睫毛很長。 白線被他柔柔目光看得臉頰發燙,翻著紙盒找多余的勺子,發現只有一把。 “你要吃嗎?”白線挖了一勺冰淇淋,試探的糾結的問他。 嚴昀不自然的把雙手迭在桌上,咬唇也按耐不住嘴角上揚,白線臉頰可疑的紅,就要收回時嚴昀抓住她的手腕,吃掉了她喂的冰淇淋。 “藍莓味的。”舌尖舔過牙齒,回味著。 白線低著眼,睫毛又長又彎,盛了一勺刨冰放進嘴里含著,用著同一根勺子。 嚴昀碰了碰自己耳墜,捂著笑意藏不住的嘴扭頭看向江對岸燈火通明的都市:“這里的夜景好好看。” 白線也看向他看得方向,點頭,小聲的:“嗯,好看。” “你住在這里,會不會看膩了呀?” “不會,我初中開始就住校,周末都在吳姐家——也就花店里住,只有寒暑假才回這里。”白線解釋。 嚴昀疑惑:“我記得你說,家人在外地……” 白線神色黯淡下來:“我外婆,她很早之前就跟我外公離婚了,不怎么管過我。你呢?怎么一個人住啊?” 還能后半夜叁更跑出來給她送吃的,父母也不管管。 原來如此嗎,她沒說她的父母,也許不該多問。 嚴昀先深一口氣,長長呼出來,故作輕松的說:“我爸爸mama前段時間車禍去世了,哥哥在打理企業很忙沒時間,所以就我一個人在家。” 白線愕然看向他,一時之間不知說什么。爺爺患癌去世的時候,她整個人在游離,沒情緒沒著落點,魏云里把她交給吳姐就離開,她望著魏云里的車尾才后知后覺的痛哭,感覺不單單是失去了最愛她的外公,而是世界天翻地覆,她看不到未來的路。 “悲傷都會隨著時間變淡的,我們要為離開的人活得更好。” 只有同樣經歷了至親的人知到,不管什么安慰都沒法撫平內心的悲傷,那些疼痛只能自己消化,警醒自己看淡過去一切才能給時間以療效,十七歲的嚴昀比十二歲的白線更懂得。 “是呀。”嚴昀嘆息,心情卻依然沉重。 江面駛過貨船,鳴笛的響亮聲伴隨著夜晚涼風吹來,白線的長發被吹亂了,嚴昀側眼看她將一縷長發撩回而后。 纖纖玉手,烏黑秀發,真好看。 “什么時候才來電呢?”嚴昀感嘆。 白線攏住吹起的裙擺,有些不好意思的:“應該還要很久,如果你困了的話……” “我不是那意思,我們還沒吃完冰淇淋呢。”嚴昀擺手,椅子向她挪近。 他只是想感嘆美人美景微風不燥卻沒那個膽子說出來,于是改成感嘆這電停得好罷了,如果讓他和她坐到天亮,他都是樂意的。 “公告欄里說要停電一周左右。” “啊~是嘛?”嚴昀難過里藏著興奮:“那我明天晚上也來給你送冰淇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