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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寒。”神景雄一撂手上的茶杯,重重擱在茶幾上,瞇著眼說道:“你也夠了。看來妍敏說的不錯,那女娃在你心目中的地位果然非比尋常。” 神寒的臉沉了下來,心中有一團怒火在熊熊燃燒,冷道:“自然非比尋常,要知道,她可是你的孫子我的救命恩人的寶貝女兒,要是沒有她的父親犧牲,你就見不到你的孫子,將來也沒有人給您送終了。” 他一口一句的孫子,重重的宣示,讓神景雄氣的白花花的胡子都豎了起來,怒道:“孽子,你是咒我早點死嗎?” “我可沒有這個意思。”神寒聳聳肩,攤開手冷笑:“我只是說的是事實,不是嗎?” “你,你…”神景雄被他氣的胸膛上下急劇起伏,他連連喝了幾口茶水,順了順氣后才瞇著眸冷道:“你,該不是愛上那個女娃了吧?” 第166章 神寒的心猛地一沉,心思百轉(zhuǎn),然而,他臉上卻是神色不變,依舊一副坦然自在,狂妄不羈,對世事毫不在乎的樣子。“愛是什么?”他冷笑,把玩著衣袖上的鈕扣,斜睨著對面的老人,眼中滿是嘲弄:“老爺子你似乎沒有教過我這個詞的意義。啊,我那短命的父母就更別說了。” 他滿不在乎地說出,也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心在劇烈顫抖和憤怒,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以多大的忍耐力去壓著那快要爆發(fā)的巖漿焰山。 神景雄卻再也壓抑不了怒火,把自己手中的茶杯讓他扔了過去,怒不可遏地罵:“孽子,那是你父母,你這么說他們也不怕遭天譴?” 神寒不避不讓,任由那只青瓷茶杯砸在自己的額頭上,那清晰傳來的痛疼,讓他感覺到恣意和快感,比起胸膛的怒火,這個痛疼更讓他接受。 額頭上一涼,點滴殷紅順著額角滴落在銀色西裝上,他卻是滿不在乎,看著衣衫上的殷紅,嘴角泛起嗜血的笑。 反倒是神景雄,壓根沒想到他不會閃躲,看著他額上潺潺而流的鮮血,不由瞪大了眼,心中升起一陣恐慌和悔意。仿佛是許多年前,那血腥的一幕,那年,他相繼失去了兒子,還有兒媳婦,也失去了自己。 現(xiàn)在,他又要失去了嗎? 茶杯摔落在地上,發(fā)出呯的一聲脆響,四分五裂,碎片在地板上四處飛射,落在角落。一直在門外聽著里面的聲響的付妍敏嚇了一跳,意識到兩人又吵起來了。 還沒等她多想,小秘書隨即怯怯地上來對她說道:“付秘書,董事長讓人拿藥箱。”她的手還提著一個常用藥箱。 付妍敏一聽,臉色頓時白了,快手接過她手上的藥箱說道:“我去。” 她敲門后,小心翼翼地打開門,感受著里面肅殺的氣氛,繼而看到神寒額上潺潺而流的鮮血,不由咝的一聲抽了一口涼氣,三步作兩步的走了過去,動作麻利地拿出藥棉和消毒藥水。 正要替他處理傷口,神寒的手一擺,阻止她的動作,順手從茶幾上的紙盒刷刷抽出幾張面紙,胡亂壓著傷口,站起來說道:“沒什么事,我先走了。” 付妍敏怔在原地,拿著藥棉,目露心疼地道:“總經(jīng)理,您的傷口先處理一下吧。” 神寒覷了她一眼,嘴角冷勾:“不必你費心,我有的是人替我處理。” “總經(jīng)理…” “讓他滾。”神景雄倏然開口,聲音冷沉,面容陰冷,一臉的氣急敗壞:“他要想死隨他去。” 神寒哼了一聲,瞟了兩人一眼,捂著額上的紙巾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付妍敏站在原地,看著地上的碎片,臉色慘淡,諾諾地道:“我去喚人來清掃一下。”說罷拿上藥箱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偌大的辦公室內(nèi)瞬間只剩下神景雄一個人,他長長地吐了一口氣,疲憊地撫著額角揉了揉,眼里雖帶著點悔意,然而想到神寒的強硬態(tài)度,卻又沉下了臉。 他是神景雄,有著絕對的強勢和權(quán)力,他不會容許別人反駁他,更不容許事情超出自己預定的范圍之內(nèi)。 如果神寒仍舊是執(zhí)迷不悟,如果那女子真的是個障礙,他不介意親自下令讓人除掉這個障礙,他的掌控,不能因為一個女子而脫離。 想到這里,神景雄的眼睛閃過一絲無情的狠辣。 神寒那副狼狽的樣子回到自己所屬的辦公室,讓所有人都嚇了一跳,雞飛狗走似的拿藥箱的拿藥箱,遞水的遞水,緊張得如臨大敵一樣。 在神寒的專屬秘書室,誰都知道總經(jīng)理和上頭那位不和,盡管是爺爺,卻也是沒幾句就會吵起來的,而能在這個地點讓他受傷的,也非那位莫屬了。 所有人都頗有默契地噤聲不語,默默地做著自己的事,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眼風勁十足,能做神寒的秘書的,也是非一般的會察言悅色的人物了。 咝的一聲,神寒的頭微微后仰,眼睛白了身旁的陳皓一眼,眼中威脅不言而喻。 陳皓表示很無辜,他縮了一下手,以更輕的動作邊擦著藥水邊小心翼翼地問:“寒少,要不要去醫(yī)院縫針啊?”這么好看的一副皮相,破了可就暴遣天物了。 “這么點小傷,你也不怕人笑掉了大牙。”神寒冷哼一聲,靠在沙發(fā)上,任由陳皓替他處理著傷口。 不是躲不開那個茶杯,只是他不想躲,他是故意的。如果沒有這一幕,他不可能那么快的離開,神景雄也會一直追著他,甚至會看破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