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河山 第18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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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怡聽著,頗為無語,吃瓜吃到自己身上是怎么回事? 她段怡何時放榜天下,要召壓寨相公了?多謝你想著我? 段怡想著,感覺到那荊玉的目光,幽幽地看了過來,不等她細細分辨,這股視線便又消失了去。 “這你可說錯了。在那女大王眼中,你這種五大三粗,便是用來當?shù)首幼枷哟植诘模讲攀撬矚g的蘇妲己。” 不等段怡說話,在她旁邊的祈郎中,已經(jīng)忍不住叉著腰哈哈大笑了起來。 “神他娘的蘇妲己!段三你這不辨美丑的瞎眼,怕不是要青史留名了啊!” 段怡黑著臉,瞧著憋笑的其他人,又聽著那城樓門前哈哈的大笑聲,心中恨得牙癢癢。 若是讓她知曉,是哪個坑害她,她保準扒他的皮,抽他的筋。 城樓下的那人,氣得跳起腳來,他一把搶過一旁小兵手中的弓箭,朝著那荊玉射去。 他們已經(jīng)圍困京都好些天了,久攻不下不說,昨日還下了一場大暴雨,鬧得人心浮躁,本就心中窩了火。 他們一身狼狽,再見那荊玉仙氣飄飄的樣子,更是氣上心頭。 荊玉頭微微一偏,那長箭直直的釘在了他身后一個京都士兵的額頭上,士兵來不及慘叫,直接咚的一聲,倒在了地上。 荊玉卻像是絲毫沒有感覺到似的,拿起了手中的那翠綠得像是要滴出水來的笛子,輕輕地吹奏了起來。 那聲音倒是悅耳。 段怡聽著,卻是皺起了眉頭,她氣沉丹田,強壓住了心中的躁動不安,這曲子她從未聽過,聽上去古古怪怪的,不像是中原的調(diào)調(diào)。 卻像是一把勾子似的,勾得人氣血上涌。 “來了!”鄭鐸神色有些古怪,他的臉本來就白,如今更是一點血色也無。 城樓下的壯漢將軍一擊未果,朝著地上吐了一口口水,“呸!老子果真半分沒有說錯,這廝開始吹笛奏樂了!你這么愛做這事兒,應(yīng)該去那勾欄教坊……”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卻是猛的一下捂住了腹部,噗了一下,一口鮮血噴了出來,然后重重的摔下了馬。 旁邊的小兵瞧著,忙跑了過去,“王將軍,王將軍……啊!蟲子!好多蟲子!” 那小兵嚇得尖叫出聲,王將軍的周遭,立馬空出了一大片地來。 緊接著,那圍著城樓的陳鶴清部下,不少人都像那王將軍一般,捂著自己的肚子,痛苦的倒在了地上,流出血來。 段怡瞧著大駭,脊背陣陣發(fā)麻。 她腦子里突然靈光一閃,說道,“這是巫蠱之術(shù)?我記得那田楚英的兄長,便是中了巫蠱之術(shù)。腹中有蟲,疼癢難耐,是沈青安給他母親出了主意,要田楚英做藥引?” “難不成,那巫蠱之術(shù),本就是沈青安造的孽?他那是賊喊捉賊?” 鄭鐸聞言,搖了搖頭,“這個我便不知曉了。不過沈青安的確是很擅長巫蠱之術(shù)。這荊玉乃是他的嫡傳弟子。老夫曾經(jīng)見過他使這一招對付人,十分的邪性。” “當我聽聞,這次京都守城大將乃是荊玉,便猜到會有這么一遭了。他將那蠱蟲,下在了尸體當中,大戰(zhàn)之時,會將穿著敵軍士兵的尸體,扔出來。” “這樣敵軍抬尸體的時候,蠱蟲便會入侵,十分的邪性。” 第三一九章 可敢進來? 段怡聽著鄭鐸的話,莫名有了一種熟悉感。 這不就是當初田楚英送聘禮向她求親之時,使用的把戲么? 她想著,身上冒出了一身冷汗,忍不住伸出手去,拍了拍鄭鐸那軟綿綿的大肚子。 “聽君一席話,少死一群人!” 這邪術(shù)簡直就是他們段家軍的克星。 她敢說,這天底下便沒有哪一只隊伍,比他們段家軍中的將帥,更喜歡去收尸的了。 鄭鐸笑了笑,臉上的rou抖了起來。 他笑得出,其那攻城的新周軍,所有的人都宛若驚弓之鳥,不知道身邊的誰,會突然倒下,吐出一地的蟲子來。 一曲終了,城樓上的荊玉輕笑出聲,“小心不要讓蟲子,鉆進你們身體里哦!不然的話,下一次我吹響笛子,死的便是你們。” 新周軍大駭,爭先恐后的朝外擠去,他們此刻哪里還有什么陣型,哪里還顧得上攻城? 就在這個時候,荊玉大手一揮。 那城樓之上,突然出現(xiàn)一批穿著金甲的弓箭手,帶著火光的箭雨嗖嗖的落了下來。 四處逃竄的新周軍將士此時背對著城樓,不少人一下子便被射成了篩子。 段怡瞧在眼中,暗自心驚。 她仰頭朝著那城樓上看去,只見在那荊玉身后,突然之間多了浩浩蕩蕩的一群人。 站在最中央的,穿著金色的魚鱗甲衣,頭戴黃金打造的金冠,連手中握著的,都是一桿金色的長槍。他看上去頗有年紀,倒是沒有留胡子,臉是古銅色的。 乍一眼看去,還以為那少林寺的十八銅人跑出來了! 荊玉見他到來,躬身站在了一旁。 “這位便是燕主沈青安?”段怡肯定的問道。 鄭鐸點了點頭,“正是。” 段怡搖了搖頭,“一看便是乍富之人,恨不得將國庫里的金子,都給融了穿在身上。這廝若是死了,絕對是那種大興土木,用金磚鋪地,不穿金縷玉衣,就要詐尸的人。” 鄭鐸嘴角抽了抽,沒有接話。 段怡卻是朝著那沈青安的身旁看去。 只見他的身邊,挽著一名面容姣好的夫人,她穿著一身海棠紅金線鳳穿牡丹圖樣的裙衫,頭頂上戴著鳳冠,長長的金色流蘇,遮住了她的腦門。 她微微抬著下巴,看上去倨傲不已。 那人不是她大jiejie段嫻,又是哪一個。 因為城樓的欄桿擋著,段怡瞧不見她的肚子,但估算著日子,她那肚子怕不是早已經(jīng)大了起來,里頭懷著三皇子陳銘的遺腹子。 光是這么一想,段怡便又覺得荒誕起來。 而在段嫻的右邊,一個戴著斗笠,握著狼牙棒的人,默默的站在那里,他一動不動的,像是要同城樓上的紅色柱子融為一體。 那是在襄陽城見過的拿著狼牙棒的刺客谷雨。 “其他的五人,應(yīng)該是守著其他面的城門。這七個人到底誰更強,老夫也說不好,但是谷雨,在他們之中是最弱的。只有前頭六個人死了,他身為第七人,方才能夠補上來。” 段怡挑了挑眉,“這姓沈的老賊,倒是喜歡吹牛!下回咱們也說,蘇筠是我們段家軍中最弱的!” 蘇筠聞言,頭點得同小雞啄米似的。 “就是就是!我就是仗著小王爺?shù)纳矸荩€有同段怡的關(guān)系,方才能在軍中作威作福。其實連程穹都打不過的!” 蘇筠說著,忍不住小聲嘀咕道,“連程穹都打不過,那得有多弱啊!” 程穹瞬間黑了臉。 我好生生的在這里站著,一言不發(fā)的,到底是哪里惹了你? “我現(xiàn)在逃跑很厲害了!”程穹忍不住說道。 蘇筠滿不在乎的擺了擺手,“厲害厲害!曹奔頂著烏龜殼,是一萬個跑不過你。” 程穹深吸了一口氣,又長長的吐了出去。 他是讀書人,不同熊孩子一般見識。 段怡被蘇筠這么一鬧,哈哈的笑了出聲。 鄭鐸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見狀又補充道,“興許是因為谷雨不領(lǐng)兵,乃是孤狼作戰(zhàn)的緣故。收起來,老夫聽聞,谷雨從前,并非是沈青安的手下。” “他亦不是沈青安的弟子,而是你……你父親段思賢的手下。” 段怡先是一愣,復(fù)又覺得理所當然起來。 當初她帶著表兄顧明睿逃亡,段思賢派來追殺他們的人,便是谷雨的親meimei。 是以谷雨是段思賢麾下之人,簡直再正常不過了。 “你父親死了之后,谷雨便離開了陳鶴清身邊,入了銀影軍,做了那第七人。” 鄭鐸顯然對于沈青安十分的熟悉,說起來頭頭是道的。 那沈青安站在城樓之上,目光炯炯。 突然之間,他用著內(nèi)力,朗聲道,“諸位英雄齊聚我京都,果真是看得起我沈青安。沈某敢開城門,不知道諸位英雄,可敢入城相會?” 他說著,啪啪啪的拍了三下手掌。 段怡好奇的看了過去,只見那明德門的大門,緩緩地打開了。 目光所及,那明德門的主干道上空蕩蕩的,沒有一兵一卒。 段怡瞧著,余光一瞟,果不其然的發(fā)現(xiàn),除了她之外,其他各軍統(tǒng)帥,亦是像她一般,領(lǐng)著心腹幾騎,尋了一處高地,在觀察著沈青安同陳鶴清的大戰(zhàn)。 見無人回應(yīng),沈青安突然點了段怡的大名。 “當真是虎父無犬女,小師弟若是知曉自己的女兒這般本事,一定會歡喜不已。說起來,段將軍同某淵源頗深,不進來同你jiejie祖父相見,共飲一杯如何?” 段怡聽著,哈哈笑了出聲。 “您這一把年紀,感情活到狗肚子里去了?叫什么小師弟,定當叫岳父大人才對。這開城門算什么?我段怡是個讀過書的,懂得什么叫做禮尚往來。” “您表演了開門,我就表演個開棺材吧。棺材蓋子都掀開了?你可敢躺進來?” “按照您說的,咱們頗有淵源,畢竟都管同一個不爭氣的老頭子叫祖父,瞧著您那張臉,我平白無故的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容顏永駐,長生不老,賺大發(fā)了!” “即是有淵源,您何不進棺材里,同你那徒兒田楚英相見,我在你們墳頭上敬酒三杯如何?” 段怡說著,一臉鄙視的看向了那沈青安。 當他們眼瞎,沒有瞧見那京城周邊,到處都是新周軍的尸體么?蟲子爬滿了地。 這簡直就是老摳子裝大方,假得一匹。 第三二零章 三箭之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