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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掌河山在線閱讀 - 掌河山 第4節

掌河山 第4節

    段相公嗚呼哀哉,段思賢哭爹喊娘,又續娶了劍南節度使的女兒顧杏做填房。

    而她段怡,便是這段思賢同顧杏生的頭一個女兒,在段家排行第三,人稱段三娘。

    按說她父族母族皆榮耀,不應該孤身一人在劍南。

    可天有不測風云,大約在她五歲那年,天將大澇于劍南,暴雨連綿半月不絕。

    段家的祖墳一時沒有崩住,塌了個豁口。恰逢其時,段文昌惹惱了天家,被連降兩級。段家人心惶惶,皆以為大禍臨頭,便請了當時京城里風頭正勁的老神棍楚光邑入府。

    那老神棍吃得肚滿腸肥,嘴上油光發亮,他掐指一算,給了一個破解之道。

    只推說需要段家午時出生的,八字比那茅坑里的石頭還要硬挺的后人,每逢初一十五,住在墳頭孝敬祖宗,便可保得段氏萬古長青。

    段文昌連家中下人新買來的雞崽子都看了生辰,最后選中了段怡。

    這一晃,已是五載。

    第六章 表兄出事

    “姑娘這回可遭了大罪了。使公便是劍南的天,那賊人敢對顧家下手,是何等的亡命之徒?”知路一臉后怕,拿起一旁的蒲扇,替段怡輕輕地搖了搖。

    夏日炎熱,一碗雞湯下肚,段怡出了一身的汗。

    說完段家便到了顧家。

    顧家世代從軍,先前威風不顯,最多也就做了個參軍。可不想段怡的外祖父顧從戎,是個絕世之才,靠著一桿長槍雄霸沙場,做了這劍南道節度使。

    節度使軍政大權皆在握,知路說他便是劍南的天,那可是半點沒有夸張之語。

    顧家樣樣都好,偏生人丁單薄。

    顧從戎不好女色,有妻無妾,只得一子顧旭昭,一女顧杏。孫兒輩的,更是只有顧明睿這么一根獨苗苗。

    那么顧杏一個諸侯嫡女,皇后都做得,怎么偏生給了繡花枕頭做填房?

    段怡心中疑惑,眸光微動,看向了知路,“我想去京都看爹娘……唉……”

    她重重地嘆了一口氣,“也罷。阿爹阿娘鶼鰈情深,想來平安和睦,用不著我cao心的!”

    那知路聽段怡這么說,頓時急眼了,她憤憤地說道,“夫人瞧著老爺那張臉,都能吃下三碗飯去,又有五娘同二郎承歡膝下,那京都,姑娘你不去也罷!”

    段怡豎起了耳朵,又道,“我阿爹是生得極好看的……”

    “老爺若不是好看,當年夫人便不會在惠安公主新喪之時,拋棄親族也要義無反顧的嫁進去了。只苦了我們姑娘,顧使公惱了夫人,同她斷絕了關系,遷怒了您。”

    “這整個府中,也只有明睿小郎君,三五不時的過來探望,偷偷教您一些強身健體的功夫。要不然廚上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婆子,怎么也敢對姑娘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呢?”

    段怡聽著,心中對著知路豎起了大拇指!

    這張快嘴,敵人的十八般刑罰還沒有上,她已經能把主家老祖宗的褲子底都給掏出來了。

    正在這時候,門口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段怡抬頭一瞧,只見那外祖父顧從戎領著先前那位吃了一手瓜的祈郎中,一道兒走了進來。

    不過片刻功夫,那顧從戎竟是比之前瞧見的時候,老了三分。

    “段怡醒了,祈郎中有些關于明睿的事情,想要問你。”

    他說著,聲音有些沙啞。

    段怡輕輕地點了點頭,“表兄被賊人長劍刺中,護心鏡擋了一擋,是以一氣尚存。我替他上了金瘡藥。”

    “路遇江南道崔子更,他身邊有位晏先生,說表兄中了毒,給了他一顆保命藥丸,然后讓我尋保興堂祈郎中救命。”

    顧從戎見她說話不拖泥帶水,且條理十分清晰,目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祈郎中倒是一副果然如此的樣子,他有些不屑地哼了一聲,“我就說祈某鄉野村夫,怎么還有貴人指著我的大名來瞧病,耽誤我吃瓜了。原來是晏鏡那個老家伙使的壞。”

    “祈某盡了人事,聽了天命,毒已經都逼出來了。之后的問題,我可瞧不了了……”

    他說著,有些蠻橫地走到了段怡床邊,一把扯住了她,嘩啦一撕,將段怡一截袖子扯了下來,開始罵罵咧咧起來。

    “真是天可憐見,活著回來兩個人。一個跟河山印一樣,路過的螞蟻恨不得都討好一二;一個跟路邊草似的,撒尿的狗都懶得踩上一腳。”

    “你這脖子,再深一分,今夜老郎中我便能去段家吃席了!”

    祈郎中陰陽怪氣地說著,又瞥了一眼站在一旁氣鼓鼓的知路,“你還氣呢?就你這么個包扎法,明兒個你家姑娘的胳膊,那便要爛成豆腐乳了。”

    知路一聽,瞬間著急起來,她嗓門頗大,湊到了郎中身邊,旁若無人。

    “我家姑娘大家閨秀,從前最多也就是被繡花針兒扎了手……我湊近些看,您弄慢一些,金瘡藥也給我留點,我學會了,好給我們姑娘換藥。”

    “一會兒我在您胳膊上先試試,包錯了您狠狠罵我,我面皮厚不怕罵。先前我就覺得不對勁,可又不知道哪里不對勁。”

    知路嘀咕了幾聲,睜大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一邊看,手還一邊在空中照著比劃。

    祈郎中用余光瞟著,哼了一聲。

    他手腳麻利替段怡包扎好了,伸了個懶腰,站了起身,走了幾步,又回過頭來,看向了段怡。

    “晏鏡那個人,晦氣得很,他跟著的那個崔子更,更是晦氣。小娘子最好燒艾灑鹽,省得沾了晦氣!”

    不等段怡追問,那祈郎中袖子一甩,背著藥箱子,一瘸一拐朝著門口行去,頭也不回的便走了。

    段怡瞧著,拍了拍知路的胳膊,“你不是要學么?快跟著去罷。”

    知路恍然大悟,點了點頭,拔腿追了出去。

    屋子里一下子便安靜了下來。

    段怡掀開了薄薄的錦被,下了床榻,走到圓桌跟前,到了兩杯茶水,一杯推向了顧從戎的方向,一杯端起一飲而盡。

    “祖父喝茶,里頭放了川芎,茶葉,還有花椒。我在家中的時候,一年四季都愛喝這個。”

    顧從戎沒有動。

    段怡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咕嚕了下去。

    雞湯有些咸,她口渴得很。

    “表兄性命無憂,可祈郎中未盡之言,當是有什么變故?祖父應該有許多話要問我,想問什么,直接問便是,段怡定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顧從戎神色莫名的看了她一眼,長長的嘆了口氣。

    “沒有想到,歹竹出好筍。你阿娘那么個胡鬧的性子,竟是生出了你這樣的女兒。外祖父同你舅父,這些年疏遠于你,你可知為何?”

    段怡心頭一動,顧從戎在考驗她。

    可為什么要考驗她?

    “祖父在中央做相公,外祖父在地方做使公。文臣有嘴,武將有槍,成了姻親,天家夜不能寐。割袍斷義尚能茍且,歡喜往來……那是抱著老虎喊救命,自尋死路。”

    填房是什么?在妾面前是妻,在原配面前卻等同如妾。

    顧杏自降身份硬是要嫁入段家,若是兩家歡欣鼓舞,那皇帝心中,怕不是要警鈴大作了。

    顧從戎聽得神色復雜,卻是話鋒一轉。

    “我想著來日方長,可萬萬沒有想到,有人不想要我們有來日了。”

    “這回殺你舅父之人,絕非什么為了錢帛而來的賊匪。”

    “明睿雖然撿回了一條命,可卻是失了心智……”

    顧從戎說著,聲音顫抖了幾下,一下子紅了眼眶。

    段怡一愣,這話是什么意思?

    顧明睿他傻了?

    那個拉著她的手,要領她去京都討說法;大敵當前,還能夠冷靜地讓她活命的顧明睿,傻了?

    第七章 再見明睿

    顧從戎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般,“祈郎中銀針逼毒,傍晚時分,明睿便醒了過來。只是他卻是不識得我,與那三歲孩童無異。”

    他說著,握緊了拳頭。

    段怡抿了抿嘴唇,她覺得自己的喉嚨有些干澀,有許多安慰的話要說,可到了嘴邊,卻是一句也說不出來。

    她想著,朝著旁邊那堆血糊糊的衣衫行去,在里頭翻了翻,翻出了從田里頭掏出來的那只繡花鞋來,遞給了顧從戎。

    “殺死舅父的兇手,穿的靴子的兩側,有這一模一樣的金色波紋。怡長在閨閣中,不曉江湖事,辨不明來路。”段怡說著,將她知曉的事情,撿那重點,一一同顧從戎說了個遍。

    “殺手紀律嚴明,如外祖父所言,絕非烏合之眾。他們應該很忌憚江南崔子更,沒有露面,甚至沒有追過來。轉頭飛鴿傳書,安排了女殺手,孤身殺我。”

    顧從戎接過那繡花鞋,鞋上血跡斑斑,又沾滿了泥。

    他激動的撥了撥那鞋上的泥,露出了金色的波紋,復又失望地搖了搖頭,“我也未曾見過。”

    顧從戎沉思了片刻,沒有言語,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將那鞋子往懷中一揣,跑著出去了。

    幾乎是眨眼的功夫,他便消失不見了,只留下空蕩蕩的敞開著的房門。

    四周一下子沒有了人聲,倒是那樹上的蟬鳴,池塘的蛙叫,此起彼伏的,讓人亂了心緒。

    段怡朝著床尾看去,好在知路給她留了干凈的衣衫。手臂有傷,她有些艱難的穿好了外衣,拿起了門口的一盞燈籠,行了出去。

    還是來時的那個院子。

    院子頗大,像個縮水的演武場,靠著墻角根兒,放著一整排的兵器,其中有一半,都是銀晃晃的長槍,在院落的一角,有一顆巨大的老槐樹。

    槐樹上頭,蹲著一只不知道什么種類的雀兒,雙目亮晶晶的,見段怡出來,目光炯炯的看著她。

    耳便隱隱約約地傳來啜泣聲,段怡扭頭一看,只見主屋的門檻上,坐著一個約莫十六七歲的少女,她梳了雙環髻,衣著便利,十有八九是顧明睿貼身伺候的女婢。

    見段怡看她,那女婢忙用帕子擦了擦眼淚,壓低了聲音。

    “表姑娘,我們公子已經喝了藥睡下了,夫人在里頭守著。”

    段怡點了點頭,“我看一眼便走。”

    門是開著的,段怡徑直地朝里頭行去。

    那女婢遲疑了片刻,到底沒有伸手阻攔。

    屋子里沒有熏香,窗戶都是敞開的,夜里的小風吹進來,倒是有幾分涼意,顧明睿躺在床榻上,臉像一張白紙一樣,他的雙目緊閉著,一動也不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