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ack Sugar 第18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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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邏隊正在搞夏季消防演練。 街上的電子眼也變多了。 不過北岸詩會玩捉迷藏的水平是一流的,整整三天,沒有任何收獲。這讓人不由懷疑,北岸詩會的人是不是已經(jīng)離開了,或者根本沒有在此處停留過。 10月14日,樊黎的飛船抵達了蝴蝶灣附近海域。s級海域兇名在外,所以此次除了原本就在浮山海港的周亓和五分隊,蘭舟也帶著一分隊隨同樊黎一塊兒出行。 蝴蝶灣外,b級海域,仍是一片風(fēng)平浪靜。 龐大的飛船有著擬態(tài)的外觀,在藍天白云之間仿若隱形。驀地,飛船下方的艙門打開,云層中仿佛撕裂開一個小口,兩艘一臂長的小型無人偵查機從那小口中掠出,穿過云層,直奔蝴蝶灣。 蘭舟站在窗邊眺望,身后控制室的光屏上實時播放著偵查機傳回的畫面。樊黎站在他身旁,都到這里了,還一身西裝革履,戴著松綠石戒指的手拿著紅酒杯,不知道的還以為他來海邊度假。 “姜小姐真不過來啊?”他又調(diào)笑道。 “小樊總覺得此行沒把握嗎?”蘭舟反問。那雙溫潤如水的藍色眼眸看著他,仔細看,還盛著盈盈笑意。 老陰b。樊黎想起坊間對他的評價,半點兒不為他的外表所禍,“我只是覺得,姜小姐現(xiàn)在跟我同為五級金系異能者,或許可以交流切磋一下。林西鶴不會那么小氣吧?” 蘭舟:“哪里,世人以訛傳訛,都說我們老板脾氣差、小心眼、愛偷懶,其實他心地善良,只是不愿意為自己辯解。私下里他好幾次提過小樊總,先前跟你在無人區(qū)不打不相識,也算朋友了。這次出來,還特地要我多關(guān)心關(guān)心你。” 這是在講什么屁話。 樊黎微微挑眉,“那他上次拉黑我?” 蘭舟微微一笑,“我們老板好不容易有了姜小姐作伴,想要與大家分享喜悅,人之常情。他也是怕刺激到小樊總,怕你看到他發(fā)的那些東西心里不爽快。記得小樊總上次出現(xiàn)在銀河俱樂部時還跟林嬌嬌在一塊兒,聯(lián)姻沒成,小樊總至今還是單身吧?” 樊黎喝了口酒,嘴角的笑容多了絲危險的氣息。 蘭舟恍若未覺,“要我?guī)兔榻B嗎?像姜小姐那樣優(yōu)秀的五級金系異能者確實不好找了,不如我?guī)湍莻€征婚啟事?” “不必。”樊黎自討沒趣,這個蘭舟未免太能叭叭了。什么癖好,到處給人做媒,剛才是不是還光明正大罵了林西鶴? 脾氣差、小心眼、愛偷懶,形容得倒是挺貼切。 樊黎放下酒杯,他大人不記小人過,不咸不淡道:“與其給我介紹對象,不如去勸勸你們老板,什么時候開始干正事。海上航線早開辟一天,就早一天完工,就他那懶懶散散的勁兒,忙活到他孫子出世,都只能在海灘上玩沙子。” 蘭舟禮貌頷首,“謝您吉言。” 什么吉言? 我分明在詛咒林西鶴的孫子出不了海只能玩沙子啊。 蘭舟貼心地為他解釋,那雙藍色的眼眸里裝滿了真誠,“我們老板和姜小姐一定幸福美滿,子孫滿堂。” 樊黎:“……” 是不是有病。 老子又沒真的想挖林西鶴墻角。 “進去了。”這時,周亓的聲音拉回了兩人的注意力。 只見偵察機傳回的畫面上,神秘又危險的蝴蝶灣已經(jīng)拉開了帷幕一角。用rou眼看,那片海域似乎跟別的海域沒有什么不同,但偵察機上攜帶的異能檢測系統(tǒng)不這么說。 異能峰值在節(jié)節(jié)攀升。 負責(zé)cao控偵察機的是船上的大副,樊黎的手下,而船長自然就是樊黎本人。大副公事公辦的聲音如同機器,在控制室內(nèi)響起。 “β-2準備降落。”話音落下,代號為β-2的偵察機便開始降低高度,緩緩的,以盡可能不引起任何風(fēng)浪的姿態(tài)降落在水面上。 “入水。”β-2潛入水中。 如此,一只在水中潛行,一只在高空偵查。而β-2剛?cè)胨疀]過多久,就碰到了游弋的水母。發(fā)光水母,成片成功的,異能檢測系統(tǒng)全面飆紅。 大副遠程cao控著β-2躲過去,但這海中到處散溢著游離的異能元素,偵察機能夠繼續(xù)潛行,但免不了會受到影響。 天上的α-1倒是還算安全,但蝴蝶灣這個地方,為何叫蝴蝶灣?不是因為這里有成群結(jié)隊的蝴蝶,或者有跟蝴蝶相似的形狀,而是因為那句用來形容蝴蝶效應(yīng)的話。 一只蝴蝶扇一扇翅膀,就能引起一場風(fēng)暴。 進入蝴蝶灣航行大概半個小時后,就能看到赫赫有名的風(fēng)暴云。它的整體形狀如同一個龍卷風(fēng)的圓環(huán),但落在人的眼中,那個圓環(huán)大無邊際,一眼望過去,上接天際、下接海面,不論往左看還是往右看,都沒有盡頭。 它籠罩著整個蝴蝶灣的核心區(qū)域,穿過它并不困難,難的是進去之后就會導(dǎo)致迷航。里面的特殊磁場會像之前的迷霧森林一樣,讓通訊失效,甚至干擾對方向的判斷。 更別說這里面還生活著各種兇殘的海獸,一般人碰到s級海域,繞道走還來不及。放兩個偵察機過去,主要還是看看蝴蝶灣內(nèi)是否有異常情況。 小心無大錯。 半小時后,兩只偵查機先后進入風(fēng)暴云,途中并未發(fā)現(xiàn)任何異樣。它們在失聯(lián)前最后傳回來的畫面,是猶如海市蜃樓般的巨大的鯨魚從風(fēng)暴云中躍出的場景。 大副放下心來,抬頭道:“是變異鯨群制造出的水幕倒影,一切正常,可以起航了。” 樊黎看了眼蘭舟,“林西鶴那邊呢?” “精神烙印的事是板上釘釘了,關(guān)于程真小姐最后的出事地點,仍在偵查過程中。”蘭舟恢復(fù)正色,語氣也難得的鄭重,“他讓我轉(zhuǎn)告小樊總,他等我們的好消息。” 作者有話說: 。 第217章 再見許望 ◇ ◎一些進展◎ 當(dāng)樊黎的飛船駛?cè)牒麨硶r, 姜魚和林西鶴也走出了許望的病房。 許望在這幾天里,病情逐漸惡化,記憶錯亂的癥狀加重了, 失神的時間也變得越來越長, 甚至認知也出現(xiàn)了一定的障礙。九組的人幾次要對他進行問話, 不是他閉口不言,就是情況不適合問話。 直到今天,許望終于肯開口了。不過他不愿意對九組的人說, 他要求他們找來了姜魚和林西鶴,“雖然我不知道你們跟這些事情到底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但既然在一開始, 我被小廣告指引到了麻倉, 那我選擇把事情告訴你們。” 姜魚把帶來的鮮花插在花瓶里, 語氣溫和,“我說過, 我們很快會再見面的, 許先生。” 許望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隨即望向林西鶴,卻從他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緒。他有些疲憊地揉了揉額頭, “長話短說, 關(guān)于蝴蝶,我好像夢到過。” 姜魚:“做夢?你確定是在做夢嗎?” 許望微怔,“在我的認知里, 是在夢中。” 頓了頓, 他背靠在床頭, 以相對冷靜的姿態(tài)說起了當(dāng)年的事。 “當(dāng)時我已經(jīng)是孤注一擲, 把我僅剩的錢全投入到了我的研發(fā)當(dāng)中。我沉迷在這種只知創(chuàng)作的氛圍里, 好像外界的任何東西都感受不到了,能夠最大限度地投入我所有的熱情,甚至生命。可我大概還是缺一點靈感,做出來的東西始終不滿意,所以那段時間我也很痛苦。” “我沒有親人,朋友也逐漸遠去,只有程真陪伴在我的身邊。她其實對技術(shù)一竅不通,也不會安慰人,但她只要坐在那里,陪著你,你就覺得自己的心能平靜下來。后來,我隱約記得她跟我說過一句話,說睡一覺就好了,一切都會好的。” 姜魚問:“然后你就夢到了蝴蝶?” 許望的語氣稍顯冷硬,“我不能保證這些事情的先后順序和關(guān)聯(lián)。” 姜魚并不在意,像講一個故事般,繼續(xù)往下講:“后來你就有了靈感,或者用更通俗直白的話來說,就開竅了,是嗎?當(dāng)時你或許并沒有意識到什么,巨大的喜悅足以沖淡一切懷疑,程真的消失也就如莊生夢蝶,沒有掀起太大的波瀾,直到——你發(fā)現(xiàn)自己生病了。” 許望沉默。 房間里也陷入沉默。事實上,許望這些年有沒有懷疑過自己的突然開竅與程真有關(guān),是什么時候開始懷疑的,只有他自己知道。許望一生未婚,他幾乎將自己的全部奉獻給了恒星,即便生病了也瞞得死死的,如果所謂天賦是別人贈予的,那對于許望來說,是何等的打擊? 姜魚給他倒了一杯溫水,又問:“雖說你們住在隔壁,但到互相認識和陪伴,也有個契機吧?這個契機是什么?” 許望:“契機?” 這一次他答得倒是很快,“在電梯里見到了。” 姜魚:“然后呢?” 許望蹙眉,他清楚地記得電梯打開的那一瞬間,看到了程真。隨后他們一塊兒回到了同一個樓層,他打開他的房門,看到程真進了隔壁。 然后呢? 然后就自然而然有了來往,不是嗎? 他不明白姜魚為何執(zhí)著于這點,姜魚便道:“許先生,明人不說暗話,你應(yīng)該早就猜到自己的病跟程真有關(guān)了,通過剛才的對話,你現(xiàn)在也不否認你在這些年所獲得的的靈感、天賦,與程真有關(guān)。她是一個精神系異能者,能做到這點不奇怪。” 許望已然知曉精神系異能者的事情,九組要對他進行問話,唐宗和醫(yī)生們要做相關(guān)研究,瞞不了他。但他知道的也僅止于此。 “所以呢,你不會是想要告訴我,我們的相遇不是偶然?”許望沉聲。 “我可沒有這么說。”姜魚微笑,“只是她在遇見你時,正處于被特殊收容所追蹤的狀態(tài),本該對外人有所戒備,為何與你相交?她并非是一個不謹慎的人。你能告訴我,在電梯里見到之后,第二次見面,是什么情況嗎?” 第二次? 如果說初見是印象深刻,那第二次、第三次,許望的記憶就模糊起來了。他越是想,記憶就顯得越雜亂,仿佛堆疊在一起的拼圖碎片。他又開始頭痛,越是思考,他就好像越是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大腦開始短路,思緒變得不夠清明。他掙扎著,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來。 良久,他沙啞著回答:“也許,是她過來送吃的,也許,是她問我有沒有停水……” 無論哪一種,好像主動的都是程真。許望看著姜魚,因為休息不好,他的眼下一直有著淡淡的青黑,人也瘦了些,五官輪廓愈發(fā)分明,也愈發(fā)讓人覺得生人勿近,甚至有些冷漠刻薄,他反問:“她還活著嗎?” 姜魚:“根據(jù)目前得到的消息,她已經(jīng)不在了,但我們還沒有找到她的尸骨,所以不能下定論。” 許望:“那你們現(xiàn)在可以接我這個委托了嗎?” 姜魚跟林西鶴交換一個眼神,隨即向許望伸出手,“合作愉快,許先生。如果你想起來什么遺漏的細節(jié),請務(wù)必第一時間通知我們。” 許望點點頭,精神已然到達臨界點,露出疲憊之色。他的助理又急匆匆進來,看到姜魚和林西鶴在里面,腳步微頓,跟他們打了個招呼。 “你們聊。”兩人離開病房,關(guān)上門時,還能聽到里面?zhèn)鱽碓S望壓低了嗓音的訓(xùn)斥聲。 比起自己的病情,許望明顯更關(guān)心恒星。每天拖著病體處理公務(wù),在面對wind的事情時,更是嚴厲苛責(zé)。他直接解散并重組了wind的整個技術(shù)團隊,本著寧可錯殺不可放過的原則,絲毫不留情面,甚至在黑市掛了單子,高價懸賞關(guān)于那個仿品的消息。 “wind是我最完美的作品,他不能有一絲一毫的差池。如果你們辦不好,就換人……” 腳步逐漸遠去,許望的聲音也逐漸遠去。 林西鶴剛才一直沒開口,此刻問道:“青莎館謀殺那事兒,背后的主謀找到了?” 《青莎館謀殺事件》,這是愛好推理的網(wǎng)友們給wind被“殺”那件事取的外號。 姜魚:“從九組查到的東西來看,還缺乏決定性證據(jù),但應(yīng)該跑不了了。跟我之前猜測的一樣,就是曾經(jīng)給恒星發(fā)送過合作邀請,想要以wind的形象販賣仿生機器人的廠家。” 林西鶴:“他們圖什么?就只為了報復(fù)許望拒絕合作?” 姜魚:“恒星畢竟是行業(yè)標桿,wind的人氣無人能及。把不聽話的wind和恒星壓下去,他們又跟別的娛樂公司有來往,再扶一個wind起來,給他或者她出仿生機器人,只要大家慢慢習(xí)慣‘虛擬偶像是可以出仿生機器人的、它們只是一件可以定制的商品’這件事,市場就形成了。他們可以獲得難以想象的利潤,而且,這么做的成本并不高。” 林西鶴略微一想,就知道成本為何不高了。 造一個仿品去侵權(quán),對于一家大的仿生機器人制造廠來說,九牛一毛。謀殺也不是真的謀殺,沒有任何法律規(guī)定假人也享有人權(quán)。 “我覺得他們應(yīng)該還有后手,只是許望當(dāng)機立斷,直接公布了和梵天的后續(xù)合作,雖然打亂了自己的計劃,但也破壞了對方的陣腳。”姜魚道。 林西鶴不予置評,他看向姜魚,“剛才你跟許望提的問題,是懷疑許望跟程真之間還有什么故事?” 姜魚:“我一直有個疑問,程真都能用精神烙印了,既然好不容易從收容所里逃出來,為什么不干脆離開春城?許望又憑什么讓她放下戒備,還主動幫他?” 不論如今許望的病有多重,至少在這三十年的時間里,他獲得了難以想象的成功。程真一個海上來的隱士,來到春城的原因就是鄭弛恩將仇報,好不容易從特殊收容所逃出來,又只能過東躲西藏的日子,她要怎么樣,才能對許望放下戒備,甚至還出手幫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