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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置一片虛空天地間,四周一片白茫茫,摒除了一切雜念喧囂,宣雨的腦中一片清明。 清云,你在哪里? 小魚,小魚,我在這里。 咚的一聲,宣雨睜開眼,透過茫茫的白霧,似乎看見了那個人在朝她揮手,麻木的雙腳不由向他移動走去。 小魚,我好冷,你快點來。 等我,等著我,我就在這里,我就來了。 宣雨朝著崖下的一條小匝道走去,走進那條如同被天劍劈開的裂縫,越靠近,心跳就跳的越發,如鼓在擂。 我最親愛的,你等著我,別怕,我來了。 不論生死,我都與你同在。 作者寫這章其實眼濕濕~代入了,咳 第212章 我找到你了 第212章我找到你了 風清云再一次從刺骨的冰寒中朦朦朧朧的醒來,他抬頭看了一眼頭頂的一線天,天色已然全暗,再看向手上腕表的時間,晚上七點時分,又是一日過去。 他輕輕地動了一下,就咝的吸了一口涼氣,身上如被碾了一樣痛,有星星點點的雪花夾著雨打落在臉上,冰冷刺骨。 這里是兩塊巨石,如同盤古破天時被劈開,留下一條縫,盡管同樣陰寒,卻比外面的冰天雪地毫無遮掩要強的多。 冷,餓,疼痛,讓他動一下都要呲牙咧嘴。 身上的衣服早在那晚摔下山崖跳車時弄得破破爛爛的,根本遮擋不了多少寒冷,腳髁腫的老高,手臂脫臼骨折,身上小傷就更是多不勝數了,活了33年,一直都意氣風發,何曾遭過這樣的罪? 可,總歸是活著。 只要活著,就有希望。 回想起那晚,風清云就不免唏噓,有一種劫后余生的感覺。 那晚的天氣極其惡劣,和幾個官員一起運送物資上山,因為記掛著山上的百姓,他也跟了去,坐在最后一臺小三輪上,同車的還有一位駕車的兵哥,年紀輕輕的剛退伍出來,怕是對這樣的天氣也感到恐懼吧,天色昏沉,山路又滑,結果車子在下坡時一個打滑,剎車失靈,就沖了下去。 急忙之中,他高喊一聲跳車,自己就跳了下去,一直滾落,至于那個兵哥,有沒有逃生,就不得而知了。 醒來的時候,已是幾個小時后,冰冷的雨水漫天灑下,身上像被拆散了重組般的痛,鉆心的痛更是從腳髁手臂上傳來,他知道,自己傷的不輕。 凌晨的山崖下,北風呼嘯,凜冽冰寒,他知道,自己若是在這里睡過去,鐵定是交代在這里了。 走不動,他只能爬,拖著腫的極高的左腳,慢慢的爬。 只有單手單腳,想尋一個避風的地方,何其艱難,這崖下叫天不應,叫地不靈,靠的,也只有自己罷了。 山風肆虐,雨夾雪的落下,讓人打從心底里感到發寒,只怕自己會在這樣的冬日寒夜中發起燒來,那就真的束手無策了。 憑借著手表上的夜明燈光,慢慢的挪動他硬是在爬行兩個小時后,找到了這么一個避風雪的地方,沒來得及喘上一口氣,就已經昏了過去。 再醒來,是凌晨四五點,天色依然黑沉,所幸的是,已經沒有下雨雪了,可是,他始終是發起燒來。 guntang的身體,像是一個燒的火熱的火爐,喉嚨如同火燒,干啞熱疼,高燒讓他腦袋一陣一陣發沉,只是下意識地抓過身旁的積雪摩擦額頭,將雪塞進嘴里融化成水咽下,保持清醒。 在這樣的惡劣環境下,一個人孤獨等待的時間里,最是無助和恐懼,不知前路如何,時間也覺得特別的慢,一分鐘像是一個世紀般漫長。手機早已滾落在山崖下不知去向,就算在手,這樣的鬼地方,也沒有半點信號吧? 他開始不斷的想事情,想從前,想現在,想將來,什么都想,就怕自己睡過去,再也醒不來。 想得最多的,還是宣雨,想她的哀怨嗔癡,想她的一顰一笑,想她的每一個眼神動靜。 若是真的死了,她會傷心嗎?會想念自己嗎? 這樣就真的放開她的手了,真的結束了,她會歡喜嗎? 又想,假如死了,父母和爺爺真不知該怎樣的傷心,這時間最讓人難以接受的,莫過于白發人送黑頭人了。 如此想著,腦袋又昏昏沉沉的昏睡過去。 而今醒來,迷迷糊糊的,腦袋一陣一陣的眩暈蕩漾,沉重得緊,意識都開始變得有些渙散起來。頭頂落下的雨雪打落在臉上和身上,提醒著他,新的一輪雨夾雪再度而來,他苦笑著,難道真的就交代在這里了? 冷,刺骨的冷鉆進皮膚,傳至四肢百骸,滲入心肺,如置地獄一般,他快要支撐不了了。 微微闔眼,復又睜開的時候,他似乎看見了那讓他又愛又恨的人。 “都出現幻覺了呢,若是臨死前能見到你的影子,縱是幻覺也是好的。”風清云靠在巨石上,斜斜地看著那越走越近的人影,呵的一聲喃喃地開口。 暮色褪盡,巨石縫中,一片昏暗,宣雨看著那靠在石上的黑影,手腳早已冷得麻木,她卻只覺得心尖都在顫抖,在瘋狂的叫囂。 有人近鄉情怯,她卻是近人心怯,帶著莫名的情感,帶著無措的慌亂,不敢上前。 “清云,清云,是你嗎?”她低低地叫著,回音在石縫里響著,蕩漾著,聲音帶著不確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