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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首不愛我,放了我,宣雨呵呵地笑出聲,笑聲在車廂里蕩漾著,卻透著無邊的悲涼和傷感,而她的雙眸,淚水在恣意橫流。 她又哭又笑的,腳下油門一踩,車子如一支拉緊了的箭一般直速向前飛了出去。 錯過了便是錯過了?她遲了一步,所以就該放棄嗎?哈哈,何其可笑。 成全,三個人的游戲需要有人來成全,而在所有人的眼中,最該退讓成全的,是她,憑什么? 就憑一個所謂的 ;jiejie ;稱號?所以要讓她效法孔融讓梨嗎?宣倩柔她憑什么? 吱呀一聲,宣雨將飛速的車子猛地停下,輪胎發(fā)出刺耳的摩擦聲,她尖叫一聲,撲在方向盤上大哭出聲,任由按著的喇叭在空中響個不停。 她錯過了,如風(fēng)漢光所說的,她和他錯過了。 第136章 重新調(diào)味 宣雨不知哭了多久,直到車窗被人敲響,她才睜著紅腫的眼看去,見著那個僅有一面之緣的人時,不由微愣。 如像被勾魂一般,她吸了吸鼻子,熄匙,下車,一步一步地跟著她走。 風(fēng)雪交加的夜晚,并沒有多少人愿意離開暖烘烘的家和被窩出去尋醉玩樂,這個燈光柔和,音樂婉轉(zhuǎn)的酒吧,此時更是人煙寂寥,更顯孤單寂寞。 買醉,千金難買一醉,卻仍有無數(shù)人愿意花錢去嘗那最讓人銷魂的酒。 酒,確實是個好東西,它能讓人呈一時之欲,能讓人壯起膽子,能讓人頭昏腦花忘記那滿心的愁,能讓人在寒冬暖了身子,更讓人醉得人事不知,不知樂不知痛。 但對今晚的宣雨來說,卻只是個虛有其表的清水,酒入愁腸愁更愁,一杯一杯的落下,沒見得醉,反而愈發(fā)的沉悶。 就在她滿心的憋屈無處可發(fā)的時候,一杯淡藍色的酒水放在了她的跟前,她抬頭,看向?qū)γ婺莻€淺笑的女人。 “醉情。風(fēng)書記前晚也在這里喝過,他五杯就醉了,看看你會不會比他強。”女人淡淡的笑道。 沒錯,這女人就是酒吧的老板,于子清。 原來宣雨不知不覺地把車開到了她的酒吧前面,于子清頂著風(fēng)雪前來開門做生意,恰好就看到了宣雨熟悉的車子,于是上前敲開了她的車門。 “醉清,好名字。”宣雨挑眉,微微一笑,拿起酒水抿了一口,那酒有著如水的顏色,卻有著如火的**,進入喉間,一股子灼熱卻又帶著微涼的感覺散發(fā)開來,冰火兩重天,讓人忍不住又要喝一口。 “別喝那么急,很快醉的。”于子清見她像是喝水似的,一口接一口地喝,不由開口道。 “醉?我倒想醉一場呢。”宣雨搖晃著玻璃杯的酒水,雙眸迷蒙地看著。 淡藍色的酒水在柔和的燈光下越發(fā)的顯得純藍妖嬈,如海水一般,湛藍如朗朗晴天,純凈又帶著未知的兇悍。 于子清微微一笑,坐了下來,將手中的托盤擱置在一旁,看著她眼中的哀色疼痛,心里有些了然。 那樣的目光自己太熟悉,曾幾何時,自己的眼中不也是布上這樣斷腸一般的疼痛哀慟么? 眼前的女子,正值如花年齡,可那雙眼,卻恍如看透了這喧囂人世一般,太過滄桑,帶著漠然,帶著絕然,也帶著一絲絲的嗟嘆。 “和他吵架了?”她淡淡地開口。 宣雨捏著酒杯的手一頓,看向一臉平和卻又了解的于子清,苦笑地抿了一口酒水道:“吵架,或許還有和好的一天,但若是被拒絕,或許就再無交集了。” 于子清默然,靜靜地看著她。 “你說,世俗的眼光重要嗎?還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愛他是不是就該放手,任他翱翔天際,不成為他人生的絆腳石,不成為他的障礙?”宣雨雙腿盤在沙發(fā)上,喃喃地道,像是問她,又像是問自己。 于子清聽了頓時了然,風(fēng)清云的身份她雖然沒有過問,但他也從沒隱瞞過,新聞上電視上也都出現(xiàn)過他的身影,訂婚的消息也有報道過,她知道他的那個未婚妻是小有名氣的鋼琴家。而眼前的女子,不清楚她的真實身份,但統(tǒng)共離不開風(fēng)清云,或者是他見不得光的女人吧。 但她的直覺卻告訴她,眼前的女子,比起那個完美動人的鋼琴家,對風(fēng)清云來說更為重要,她也一樣。 “輿論固然重要,有時候它的強大足以毀了一個人的一生,但它就和世俗眼光一樣,關(guān)鍵還是在于自己。若你足夠強大,你們的感情足夠堅固,就會經(jīng)得起它的攻擊,也抵得住考驗。”于子清看著她徐徐說道:“至于會不會成為他的絆腳石和障礙,為什么這么說呢?沒有誰是誰的障礙,那不過是一個懦弱又膽小和自欺欺人的說法,別給自己找一個借口。” 宣雨怔怔地看著她,呵了一聲道:“感情,不是兩個人的事,還有兩個家族。” “錯了,感情是兩個人的事,婚姻,才是兩個家族的事。”于子清笑著搖頭,緩緩眨了一下眼說道:“但若是連彼此的感情都無法掌握好,又何談婚姻?若是經(jīng)不起考驗,那一紙婚書,要來又有何用?不過是花幾塊錢得來的小本罷了,一旦感情崩潰,即使苦苦維系著婚姻,那張紙也不過成虛有其名的廢紙一張。而再強大的家族,也無法替你們鞏固彼此間的感情,因為那是你們兩個人的事。” 如她一樣,拋棄所有去追逐那個人,到頭來得到的又是什么?一紙婚書?也不過是張可笑的廢紙,隨著欺騙和背叛而變得可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