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修真界回來后我紅了 第69節
那么多人,可能嗎? 作為修真門派,蓬萊當時自然沒有去調查這方面的事,洗腦什么的,應該屬于人間警察的職責范疇才對吧? 季霄此刻也不能完全確定。只是除此以外,很難有別的解釋。 最好還是先聯系一下國安局,看看當時政府對于這件事的調查結果,然后再要一份死亡名單,去那些死者生前居住的地方查探一番。 另外,那個所謂的風水大師也是有必要去見上一面的,如果對方在國內的話。 兩柄飛劍從遠處而來。 季霄自是早早地察覺到了,神色隨意地往天空瞥了一眼。玄澤三人便也跟著往上看,他們很快就露出激動的神色。 不一會兒,兩名同樣身著青色制服的修士在他們面前落了地。 “執劍長老!” “師父!” “大師兄!” “如何?這里的魔氣很可能隱藏于結界之中。” 率先說話的正是蓬萊執劍長老,他意識到這件事之后,立刻趕過來支援,以免幾位蓬萊弟子對付不了,遭遇不測。 凌九聽到這話愣了一下。 那棵樹真是什么結界?那豈不是說,那個季霄講得沒錯? 玄澤上前躬身行禮,而后道:“正如長老所說,此地確有魔氣,且隱藏于結界之中。不過,季先生已找到了它的藏身之處,并出手將其剿滅。” 執劍長老這才注意到季霄。 已被剿滅? 蓬萊長老上前,對著那棵樹打出一道法術,漸漸擰起了眉。 片刻后,他看向季霄,捋著胡須道:“閣下天賦不凡,卻該明白一個道理:修行之道,若是走岔了路,縱然可以獲得一時風光,早晚也會受其反噬。” 這一處結界名為境生,乃是魔物的天賦功法,唯有極少數魔物才能掌握。結界設下之后,躲藏在其中的邪惡力量只要不出手,再強悍的修士,單憑靈氣之力也難以察覺它們的存在。因為魔氣來到生靈所在之地少有蟄伏不動的情況,蓬萊才一直沒有往這處想。 這次趕來北嵐山,自己還特意帶上了一件魔器,以便于可以尋找到結界所在。未曾想到…… “走岔了路?” 凌九聽執教長老這樣說,湊過來道:“您的意思是,他使用的是邪門歪道嗎?” 執劍長老瞥了季霄一眼,沒有再說什么。 對方能夠rou眼識破境生結界,已不能用普通的邪修二字概括。不過,只要尚未危害人間,自己就不會對其出手。 季霄彎了彎嘴角:“世上本沒有路。長老又怎知,我所走的是一條岔路邪路呢?” 蓬萊的執劍長老輕輕搖頭。 他無意再同季霄多言,轉身看向三位蓬萊弟子,交代道:“接下來,你們暫且擱下北嵐山本身,改去調查那些選擇在北嵐山跳崖自殺的死者。” 凌九聞言一愣。 這個命令,怎么又跟剛剛季霄說的幾乎……? 執劍長老出手將魔物天賦制造的結界徹底毀去。 然后,他對一同跟來的那名弟子道:“守淵,你作為蓬萊年輕一輩中的大師兄,這次就與他們三人一起行動。” 名為守淵的弟子抱拳道:“是,師父。” 蓬萊的執劍長老踏劍離去。 凌九問道:“大師兄,北嵐山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兒啊?這里的魔氣當真是一直躲在結界里嗎?可它圖的是什么呢?” 守淵道:“或許是一種獻祭之法。令信徒自愿地從山崖墜落,可以為結界中的魔氣提供一種特殊的力量。” 凌九疑惑道:“獻祭之法?我怎么從來沒聽說過這種手法。” 守淵道:“師兄也未曾聽過。但,此法乃是沈道長所言,應當不會有錯。事實上,魔氣創造結界藏于其中,這件事也是沈道長聽說北嵐山的異狀后,推測出來的。” “沈道長?” 另兩名蓬萊弟子聞言不由問道:“這是哪位道長?” “你們這兩日不在蓬萊,故而有所不知。” 守淵言語之間很是崇拜:“他是蓬萊的客人,年輕輕輕,一身法力卻極其精純強悍。就連掌門也說,其修為之高,世所罕見。” 眾蓬萊弟子:“啊……?” “好了,那位沈道長應該會在蓬萊待上一段時日,待你們回去之后見了他,自然就會知曉。” 守淵道:“當務之急,我們還是要盡快去查看當年那些死者的情況。除此以外,還要去調查有沒有別的,同樣被蠱惑了的普通人。” 眾弟子點頭。 凌九瞧了一眼旁邊的季霄,不怎么客氣道:“你怎么還沒走?在這里偷聽我們講話嗎?” “這算偷聽么?這叫光明正大地聽!” 季霄心道:這家伙的人格魅力果然一如既往嘛!就算不茍言談,卻總是能夠輕而易舉地獲取正派人士的好感。 守淵也瞧了一眼季霄。 不過,他并沒有說什么。師父說對方走岔了路,對方自然就是走岔了路。師父沒有多加搭理,自己自然也沒有必要搭理。 “玄澤、陳欽、凌九,事不宜遲,咱們這便啟程吧。” “好!” 四人皆踏劍離去。 曹子華走上前來,遲疑地問道:“季先生,方才幾位蓬萊弟子口中的沈道長,是不是就是您的那位舊識?” 他記得,當日突然出現在沙漠古城的“特殊嘉賓”,法力極為高絕,而且也姓沈。世上應該不會有這么巧的事情吧?! 季霄微微一笑:“誰知道呢。” 兩人很快也下了山。 由于車文浩正在入口處等待,季霄先來到了山腳下,而后才返回市區。 關于死者的情況,與其自己逐一調查,不如詢問政府來得方便。 于是,季霄撥通了邵宇的電話。 不到一個小時,邵宇就通過國安局的渠道,拿到了與此事有關的全部情報。 “根據政府掌握的資料,其中的部分死者與一個名叫‘天靈神’的民間教派有關。” “但是,盡管這部分死者是天靈神教教徒,警方卻沒有證據能夠證明他們的死亡與這個教派有直接的關系。國安局也派出過兩名調查員援助,同樣沒有發現‘天靈教’與詭異力量有任何關聯。” “那位風水師,他是瑪雅國人士。十年間,他僅僅入境華國三次。一次是七年前,一次是三年前,最后一次是兩天前。這位風水師德高望重,在國外受到不少名流政客的追捧,國內也頗有名氣。” “此刻他正待在瑪雅國駐t市的大使館,季先生若欲前去接觸,須得小心處理。” 國安局不是沒有懷疑,風水師、天靈神教、北嵐山三者之間有所關聯。 可是涉及到這么多人的案子,出手一定是要講證據的。事情要分輕重緩急,各地怨氣頻發,國安局的人手本就捉襟見肘,既然天靈教已經遁入黑暗,局里也只能暫時做好相關記錄。如果對方再度策劃出什么大案,才好繼續追蹤下去。 “明白了。” 季霄應和一聲,掛掉電話。 他倒想瞧瞧,風水師與天靈神教,究竟是在搞些什么東西。 季霄心意一動,來到了t市。 t市。 某個昏暗的地下車庫,男人頭戴黑巾,坐在高處,舉起一杯酒,對著下方的一眾人員道:“現如今,那些個害蟲已經發現了我們在北嵐山所做的事情,接下來,他們很可能就要對天靈神教出手。為了天靈神,大家伙兒可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絕對不能讓那些害蟲破壞了咱們的大業!” 下方眾人也紛紛舉起酒杯,熱情激昂地響應道:“為了天靈神!” 男人揚了揚嘴角。他以t市分教主的身份,對教派中的人敘說接下來的計劃。 待到教眾們領了任務逐一離開,男人才慢悠悠地起身上樓,回到自己的家。 妻子已經煮好了飯菜。 與男人一樣,她也是個虔誠的天靈神教教徒,屬于t市天靈神教中的高層。 “都布置好了嗎?” “布置好了。這么多年,咱們一直偷偷摸摸、躲躲藏藏,如今總算可以有一些大動作了。那些仗著有幾分特殊本領,便自以為高人一等的家伙,若敢來阻止,必定叫他們死無葬身之地!” “北嵐山上的東西突然沒了反應,這一次修真界派出的人,是不是……” “教主大人已經說了,那不過是降低他們的警惕之心罷了!” 妻子聞言露出微笑:“那便好。” “安兒的身體已經越來越好了,昨天學校的老師說,他這次考試還考進了前十名。” 男人哼了一聲,道:“那是自然,天靈神無所不能。教主大人親自施法,安兒自然會越來越好。” t市,瑪雅國大使館。 季霄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某個房間。不遠處,風水師查爾修雙掌合十,跪坐在一個立著的教堂古鐘面前。 查爾修沒有起身,更沒有轉頭看過來,卻是開口道:“你終于來了,季霄。” 對方講的是一口流利的中文,說出的話更是令人感到突兀。 季霄挑眉:“聽起來,你好像早就知道我。” “怎么,在等我嗎?” “雖然,你已經多次破壞吾主的計劃,但是對于值得的人,吾主愿意給予足夠的包容。” 查爾修雙手提著寬大的裙袍,緩緩起身,看向季霄。 這是一個極為高瘦的西洋男人,面色蒼白,前額寬廣,雙眼深陷。 他的臉上布滿了歲月的痕跡,皺紋很多,下巴的胡子卻刮得很是干凈,腰背更沒有絲毫的駝。望向別人時,目光里好似沒有絲毫的計算與謀劃,是一個無比圣潔純粹的神父。 兩人靜靜地對視了片刻。 季霄的神域猛地蔓延開來。與此同時,查爾修露出和藹的笑容。他緩緩閉上眼睛,張開雙手,仿佛在擁抱什么,又好像早就做好了死亡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