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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琪有困惑道:“可是殿下,禁衛調查老鴇在上京待了有好些年了。” 謝元時淡淡道:“嗯,禁衛的消息也沒錯,很早就來了,一直潛伏沒有動作,所以她并不是核心人物,只是留在這里的釘子,負責從中傳遞消息的。” 他拔出老鴇胳膊上的針,換了脖子附近重新扎下去,拔了她口中堵著的布。 “說吧,他們怎么與你通信?” 老鴇嘴里沒了阻礙,卻一句話都喊不出來,嗓子破風箱似的只能發出嘶啞的聲音,眼底是是底細泄露后的懼怕與驚恐。 謝元時沖陳琪和孫沙招招手,“她喊不出來,拉到屏風后去問,之后的事情就交給你們了,別暴露身份,時機合適了再將她帶到地牢,以免附近萬一有他們的人打草驚蛇。” …… 紅香樓對面是個酒樓,酒樓里窗戶邊坐著兩個人。 “多久了?”這是張御史。 “半個時辰了吧。”這是兵部尚書。 兵部尚書只是跟張御史出來吃個便飯,一吃就吃了半個多時辰,因為他們剛坐下沒多久就看見對面熟悉的身影進了紅香樓。 “那不是秦王殿下嗎?”兵部尚書隨意往窗外一瞥就捕捉到了氣質與眾不同的謝元時。 張御史循著他的視線望去,剛好看見謝元時的背影進了樓里。 而后他們吃飯就一直吃到了現在。 半個多時辰過去,秦王殿下還是沒有出來。 兵部尚書嘿嘿嘿笑了兩聲,露出了懂的都懂的表情,張御史斜了他一眼,“胡思亂想什么,秦王殿下大病初愈,哪有精力想這些事情。” 兵部尚書摸了摸頭,三十多歲的人了,看起來憨憨的:“那秦王殿下來這里做什么?” 張御史:“我聽宋閣老說,秦王殿下聽他勸告,最近在習練琴曲。”也許是在聽曲,又或者是在探討技藝吧。 “哦,原來是這——”兵部尚書眼睛蹭一下瞪得老大,“御史大人快看!” “那、那那那個人……那不是皇上嗎?!” 張御史回頭一看,還真是。 兵部尚書:“哎呀!皇上鐵樹開花了,宋閣老終于能開心了,回去我就把這個大好的消息告訴他。” 張御史有些懷疑。 能嗎? 禁衛控制紅香樓后就在樓里不著痕跡的布控,沈豫竹一進樓里,立馬就有自己人上前招呼,帶他到了謝元時所在的房間。 屏風后陳琪和孫沙等人正在低聲審問老鴇。 沈豫竹進去的時候就是這樣一副場景,謝元時百無聊賴的模樣,以手支額坐在桌前,對面不遠處是禁衛扮做的紅香樓姑娘在彈琴。 “你睡醒了?” 沈豫竹捏了捏他的臉頰,牙癢癢的道:“我終于醒了。” 謝元時滿眼無辜:“你怎么了?” 怎么看起來有點事生氣?誰招惹他了嗎?總不會是他吧? 沈豫竹:“所以你又是讓我躺著又是讓我閉眼,還給我彈琴,就是為了把我哄睡,然后自己到這里來聽姑娘彈琴?” 謝元時:“……” 冤枉啊。 他分明是看他最近休息的不好所以想讓他多休息一會,后來禁衛來稟報消息也是為了能讓他多睡一會,這兩件事情怎么還能有因果聯系的啊。 謝元時:“我不是,我讓謝刀留下了,謝刀沒跟你說嗎?” “嗯。”沈豫竹說:“我出門的時候,問你去哪了,他跟我說,秦王殿下半個時辰前帶人去了紅香樓,我算了算,我睡著前后也不過就半個時辰。” 所以是剛睡著就走了呢。 謝元時無奈:“那你現在知道了。” 沈豫竹瞥了一眼彈琴的姑娘,姑娘很有眼色的抱著琴就出去了,還細心的關上了門。 “我進來的時候看見你在聽琴。” 謝元時解釋:“她是禁衛的人。” 沈豫竹當然知道那是禁衛的人,但是他說:“那你也是在聽琴。” 謝元時辯駁無果:“好吧我就是在聽琴。” 沈豫竹氣的又捏了捏他的臉。 謝元時笑道:“陛下,經常生氣容易變老啊。” “誰說我生氣了,我沒有。” “嗯嗯,陛下沒有生氣,陛下怎么會生氣呢,陛下一點也不生氣。” 沈豫竹:“……” 深呼吸。 皇上進了紅香樓之后,兵部尚書和張御史就眼睛一錯不錯的盯著對面,直到沈豫竹再次出現。 “出來了出來了。” “多久了?” “唔……一炷香不到?” 這就出來了? 第34章 腳傷 快住口這是能說的事情嗎! 兵部尚書絮絮道:“我還以為陛下終于有想法了。” 結果就這? 兵部尚書語氣中難掩失望, 張御史嘴唇繃成一條直線沒有接話茬,兵部尚書又道:“可是他都進去了,唉你說……陛下不會是……那個……” 張御史當即打斷:“怎么可能!陛下絕不可能!” 絕不可能是不行! 雖然他心中也是這么想的, 但是這可是涉及到天子顏面的事情! 看來那天的鐘老太傅就是在為皇上遮掩。他和鐘老太傅的心態是一樣的, 這種事情他自己知道也就罷了,對其他人絕對守口如瓶, 不能泄露分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