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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迎娶一條男龍 第120節(jié)

    應向沂愣了下:“可是……”

    一殿打斷他的話:“沒有可是,我會讓人打開云海秘境,屆時我們就分道揚鑣,日后有機會再見吧。”

    說著他便轉(zhuǎn)身離開了,沒有繼續(xù)交流的意思。

    “迢迢,發(fā)生什么事了,你為什么要對一殿動手?”應向沂有些納悶,“他也不像是小氣的人,怎么打一架就要走。”

    遲迢瞥了眼他身后的百里舒,并未多言:“河里的寶貝是什么情況?”

    應向沂:“那群人說河里有寶貝,必須是真心相許的兩人同時進入,經(jīng)過考驗才能取得。”

    遲迢嘴角抽搐:“所以非亦就抓著六殿拿寶貝去了?他知不知道……這種事,合該讓我們兩個去才對。”

    妖尊大人氣得跳腳,一殿那老東西有句話沒說錯,非亦確實是瘋了。

    他掌心蓄起妖力,拍了拍百里舒,干脆利落地將人放倒:“阿應,我們?nèi)蛶退麄儭!?/br>
    應向沂一怔:“啊?”

    遲迢:“他們兩個非親非故,能拿到寶貝才怪,我們兩個天造地設,這寶貝就是給我們留的,走吧。”

    不等應向沂反應過來,他就被遲迢拉著跳進了河里。

    進入河里,有一股神秘的力量托住了他們,慢慢變成一個白色的橢圓形大繭,將他們包裹在其中。

    旁邊還有一個差不多大小的繭,想來應當是先一步進來尋寶的非亦和六殿。

    繭子里很擁擠,應向沂將遲迢抱在懷里:“接下來怎么辦?”

    只有珍貴的天材地寶和有靈之物會設置考驗,通過考驗,靈物才會認主。

    遲迢嘆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這種兩個人一起接受的考驗,我也是第一次遇到。”

    眼前白光一閃,意識從身體中脫離。

    溫柔的聲音在兩人的識海里響起:“有情人,歡迎你們來到這里,我是這件雙生法器的守護靈,孑。”

    作者有話說:

    考驗來啦!那個被遺忘的spring夢要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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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2章 逍遙劫(十)

    四周的水鏡上浮現(xiàn)出模糊的朦朧身影, 雖然看不清面容,但也能夠從身形氣質(zhì)上判斷出來,這個女子擁有驚艷眾人的能力。

    遲迢拍了拍應向沂的手背, 將他護到身后:“前輩可是給我們考驗的人?”

    孑的聲音透過水鏡,從四面八方傳來:“我不是,我只是負責接引你們,拿到法器所要經(jīng)歷的考驗, 來自于法器的鑄造者。”

    能夠保留鑄造者意志的雙生法器,一般鑄造者都很強大,并且法器品階很高。除此之外, 這件雙生法器還修煉出了守護靈,確實很難得。

    遲迢有些意外, 本來是想搞事情,沒料到真的會遇見這種寶物。

    由此可見, 非亦與六殿來參加考驗, 也并不完全是沖動行事。

    “敢問前輩,考驗是什么?”

    云海秘境就是洛臻沉棺的百花冢, 便也是從神界天上天遺落的,其中的寶物一定不俗。

    應向沂有些期待, 遲迢的生辰快到了,他還沒準備好禮物,若是能拿到這份雙生法器, 就可以當成禮物送給他的小白龍了。

    守護靈是從法器中修煉誕生的靈息, 沒有羞恥心, 沒有是非觀, 宛若不諳世事的幼兒, 沒有喜怒哀樂與悲歡。

    然而孑的聲音卻不似其他的守護靈一般平淡, 她擔憂的語氣十分真切,勸慰道:“你們確定要參加考驗嗎?這份考驗很危險,可能會要了你們的命。”

    應向沂微怔,與遲迢對視一眼,后者笑了笑:“我倒要看看,誰能把你從我身邊搶走。”

    妖尊不信神佛,不論生死,驕傲到肆意妄為,怎會被一個小小的考驗嚇到。

    如果他真的打了退堂鼓,也就沒辦法再保有那種無人可當?shù)臍鈩萘恕?/br>
    遲迢溫聲詢問:“阿應,你怕嗎?”

    應向沂頷首:“沒有幾個人能像你一樣不懼怕生死,不過我相信迢迢,你一定會保護好我。”

    兩人很快做出了決定,孑也并未繼續(xù)阻攔:“考驗一共有三重,首先我會告訴你們第一重。這件雙生法器是一對恩愛的有情人鑄造的,第一重考驗不限制人數(shù),你們會回到過去,回到法器誕生的時候。只有找到關(guān)于雙生法器的秘密,才能夠通過考驗,平安歸來。”

    這個考驗有些莫名,沒有明確的指示,就連遲迢都愣了下:“什么秘密?”

    孑淡聲道:“這就要靠你們自己去尋找了。”

    應向沂心里一緊:“如果找不到呢?”

    孑:“找不到的話,你們便會永遠的留在過去。還有一點你們要記住,如果死在過去,你們也會無法回來。”

    話音剛落,四周的水鏡便開始波動,上面浮現(xiàn)出來的窈窕身影逐漸消失,巨大的浪頭朝著中央席卷而來。

    應向沂一把摟住遲迢,兩人緊緊擁抱在一起,被潮水淹沒,去到陌生的過往。

    再睜開眼時,他們便到了一座陌生的城里,正值夜深,打更聲一聲接著一聲,令人緊繃的心神漸漸平復下來。

    應向沂沒經(jīng)歷過這種事,下意識看向遲迢:“我們要怎么做?”

    遲迢環(huán)視四周:“先找到法器的鑄造者吧,那個守護靈只說要找到關(guān)于法器的秘密,至于是什么秘密又在賣關(guān)子,只能一步步來了。”

    他們回到了法器鑄造出來的時候,如果要找到關(guān)于法器的秘密,跟著鑄造者,看他一步步鑄造法器,是最笨也最有效的方法。

    應向沂點點頭:“守護靈說鑄造法器的是一對有情人,我們可以從結(jié)對的人身上入手。”

    更夫敲了三更天,闌珊的燈火明暗交錯,兩人漫步在空蕩的街道上,空寂無聲,只有腳步聲徐徐而來。

    “我記得那守護靈說過,這第一重考驗不限制人數(shù),你說我們會不會碰見非亦他們?”

    應向沂合計了一下時間:“他們比我們先下水,如果他們還沒找到那個秘密,我們應該會碰上。”

    遲迢警惕地觀察著四周:“不僅僅是他們,你還記得岸上的人吧,他們不可能只是守著不動。”

    燭火從小小的窗口透出來,火焰搖曳,被剪滅,前路一下子變得昏暗。

    應向沂松了松手,和遲迢十指相扣:“你的意思是,除了我們和非亦他們,這里還有其他參加考驗的人,他們可能會對我們下手。”

    “殺人奪寶不是稀罕事,進入考驗的人都是競爭對手,難保他們不想先下手為強。”

    應向沂心知他說的有道理,偏頭看過去:“如果他們先下手為強,你會怎么做?”

    遲迢平靜道:“我不是什么好人,不會像仙界的人一樣滿口慈悲道義,他們?nèi)羰欠恋K了我的利益,我就會殺之后快。”

    應向沂失笑,嘆了口氣:“你明知道我的意思,就不能哄哄我嗎?”

    “就算我說我不會動手,你會信嗎?”遲迢停下腳步,認真地看著他,“阿應,我真的不是什么好人,我手上有很多人命,我不會在殺一個人的時候,先去考慮他是不是無辜的。”

    他們在生死一事上,始終有不同的觀念,應向沂無法摒棄自己所接受的教育觀,但他也沒辦法去指責遲迢。

    應向沂垂眸,摩挲著他的指尖:“我知道你的意思,我太優(yōu)柔寡斷了。”

    他生長在法制觀念的社會中,沒辦法將人命看的那么輕。但在這個世界里,強者為尊,遲迢那樣的想法才是真實的。

    “不,我知道你只是尊重每個人的生命。”遲迢思索了下,“這應該叫做有……慈悲心,從這個方面來看,你確實和那位神君很像。”

    看似無情,卻憐憫眾生。

    應向沂搖搖頭,笑了:“比不得,我不是他。”

    遲迢深以為然:“這倒是,你是我的小娘子,放心把一切都交給我吧,我會處理的。”

    應向沂不想殺人,那便由他來動手,遲迢愿意退一步,不先下手為強。

    兩人很快找到一家客棧,整條街上只有這家店還開著門。恰好還剩下一間房,又不是沒一起睡過,兩人大大方方的要了。

    等進了房間,遲迢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他們雖然同床共枕過很多個日夜,但他都是一條蛇的形態(tài)。

    這是第一次,他們用真正的樣貌睡在同一個房間,甚至是同一張床上。

    不僅是他,應向沂也有些緊張,一邊默不作聲地整理鋪床,一邊偷偷打量著四處找蠟燭的遲迢。

    兩人情到濃時,同處一室難免躁動,面對渴望已久的人,他沒辦法冷靜下來。

    客棧很老舊,蠟燭都是半截的,遲迢點了一支放在桌上,驅(qū)散了房間里的昏暗:“先休息一下吧,大半夜不好找線索,等天亮了我們再去打聽一下,法器鑄造師都很有名,肯定能找到有用的信息。”

    應向沂應了聲:“嗯,那你要變回……”

    遲迢側(cè)身看過來,在火焰映照下的容貌美得不真實:“什么?”

    應向沂穩(wěn)了穩(wěn)心神:“你要睡里面還是外面?”

    他剛才把遲迢當成了條條,為了避免尷尬,想讓遲迢變回小蛇,差點就露餡了。

    明明和條條同床共枕時很親密,明明在過去的夢境中有親吻擁抱,但真的要躺在同一張床上的時候,還是不一樣的感覺。

    遲迢走到床榻邊:“我睡外面吧,萬一有人闖進來,可以及時應對。”

    應向沂沉默地挪到床榻里面,將唯一的被子抻開:“嗯,床不大,你往里點,別擔心擠著我。”

    床榻確實不大,一個人睡綽綽有余,兩個人就很勉強了,更何況還是兩個身高腿長的大男人。

    干柴烈火碰到一起,難免燒得噼里啪啦,遲迢和應向沂就好比兩根柴,干得不能再干了,只要有一點火星子,就能把兩個人都燒了。

    客棧提供的被子也很差,有一股淡淡的潮濕霉味,遲迢揉了揉鼻尖,小聲囁嚅:“阿應,我能抱著你睡嗎?”

    再這樣下去,他一準被被子上的味道熏瘋,而應向沂身上有他喜歡的味道,裝成小蛇的時候,他就很喜歡往應向沂懷里鉆。

    這世間只有應向沂的懷抱和氣息,能夠讓他暫時忽略不適的一切。

    應向沂看著他發(fā)紅的耳垂,又想到第一次在夢里見面,遲迢強行抱著他親吻的事,清了清嗓子:“不能。”

    小白龍的純情時刻來的似乎太晚了。

    不過沒關(guān)系,晚了點也足夠可愛。

    大概是沒想到自己會被拒絕,遲迢微瞪著眼睛,和之前宣稱自己不是個好人的時候大相徑庭。

    恍惚之間,應向沂仿佛又看到了那條軟糯乖巧的小蛇,他突然放松了幾分,笑著補充道:“但我可以抱著你,你抱著我很容易摔到地上,我抱著你就不會發(fā)生這樣的情況。”

    遲迢眨了下眼:“啊?”

    床上只有一個枕頭,被應向沂霸占了,他側(cè)過身,抵著墻,手臂伸直擱在床上:“啊什么啊,過來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