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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迎娶一條男龍 第91節(jié)

    “要是救回來就好了,也省的他惦念這么多年,將人情債熬成了一段孽緣。”遲迢嘖嘖,“那人壓根就不想活。”

    走在前頭的非亦無奈轉(zhuǎn)過身:“那位姓遲的鐵樹,你說話的聲音敢不敢再大點,生怕別人聽不見是嗎?”

    遲迢毫不示弱地看回去:“你再藏著掖著,這也是事實,我有杜撰什么嗎?”

    非亦張了張嘴,沒吱聲,默默轉(zhuǎn)了回去。

    應向沂戳了戳遲迢的臉:“好了,別說了。”

    遲迢習慣性蹭了蹭他的掌心,蹭完后突然反應過來自己不是條條的身份,整個人都僵住了。

    應向沂忍著笑,順勢碰了碰他的嘴唇。

    遲迢瞬間想到昨夜,他也曾這樣揉弄過自己的下唇,然后褻玩舌尖。

    應向沂沒忘記兩人「清白」的身份,故意問道:“你臉紅什么?”

    遲迢倉皇失措,想低下頭,卻被掐著下巴,對上應向沂含著笑的目光。

    “在我們?nèi)碎g,臉紅就代表害羞了,你剛剛想到什么事情了,可與我有關(guān)?”

    余光瞥到偷偷打量他們的三人,遲迢偏開頭,嘴硬道:“無關(guān),與你無關(guān)!”

    應向沂福至心靈,側(cè)身擋住三人戲謔的目光,將臉紅的遲迢攏在懷里:“原來與我無關(guān),是我自作多情了,還以為你可能有一點點喜歡我呢。”

    “我——”遲迢抬起頭,撞進他的眼里,“你,你是不是知道了?”

    “知道什么?”應向沂勾著他的頭發(fā),“如果指的是,你是要找我報恩的小狐貍精這件事,那我確實知道?”

    發(fā)現(xiàn)條條是遲迢之后,他仔細捋了一遍,自己并未在條條面前掩飾,遲迢應該知道他知道夢里的小變態(tài)是誰。

    他受夠了曖昧不清,想正大光明的抱著自家小狐貍精,這層關(guān)系已經(jīng)到了挑明的時候。

    至于遲迢裝成條條的事,應向沂還不打算揭開。

    一是條條的天劫剛過,可能與他的真實身份有關(guān),應向沂不確定遲迢想不想被發(fā)現(xiàn)。

    二是遲迢騙了他這么長時間,他得連本帶利討回來,自然不能輕易饒過這條頑皮的小蛇。

    若此時說了,憑遲迢的性子,多半會搪塞過去,得讓他因為隱瞞而愧疚,如此才能借題發(fā)揮。

    應向沂想到困擾他已久的上下位置問題,深覺有了解決之策。

    遲迢哼了聲,按著他的后頸直接親上去:“明明是你早就知道了,不告訴我。”

    應向沂任由他撒歡,心道自己猜的果然沒錯。

    直接說清楚一切,這愧疚心欠奉的家伙肯定不會認真,可能還會倒打一耙。

    圍觀三人看了一會兒,默契地轉(zhuǎn)過身。

    六殿滿臉不可言說:“現(xiàn)在怎么辦,要叫他們繼續(xù)趕路嗎?”

    “你去叫嗎?”非亦幽幽地嘆了口氣,“剛開葷的人不能打斷,依我之見,咱們就此扎營吧。”

    等應向沂和遲迢分開,另外三人已經(jīng)安營扎寨,準備休息了。

    應向沂摸了摸鼻子:“咱們剛進這秘境沒多久吧?”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運氣到了,都不用找,寶貝自然就奔著你來了。”非亦躺在樹杈上,枕著胳膊,“你倆抓緊時間,該親熱親熱,后面幾天可能就沒機會了。”

    應向沂:“……”

    看來后面才是重點。

    秘境中晝夜交錯,比現(xiàn)實中輪換的快,三個時辰就會換一次。

    沒過多久天就黑了,樹枝仿若玉石雕刻而成,在夜色中閃著光。

    從樹林深處飛來一片綠瑩瑩的云朵,應向沂嚇了一跳,還沒開口,便見那云朵直直的飄向一殿和六殿。

    “那是鬼螢,很多秘境中都有,喜歡尸體的味道。”

    兩位閻羅王端坐樹下,周遭圍著一大片鬼螢,映得他們兩個慘白的臉都滲著綠光。

    “本尊殺了那么多人,外界都說本尊滿手鮮血,沒想到比死人味還是比不過這二位。”

    “這是尸體堆里泡出來的,你能比得上嗎?”

    遲迢和非亦人以群分,湊在一塊奚落他們,聽得應向沂哭笑不得。

    六殿氣得一掌揮開周遭圍繞的綠云:“鬼螢喜歡新鮮尸體,平時都在休眠,這般傾巢出動,定然是有人死了。”

    非亦伸了個懶腰,從樹上跳下來:“小六說的沒錯,看來咱們今夜睡不成了。”

    遲迢默默拉住應向沂的手,牽著他往鬼螢飄來的地方走去:“被邀請的都不是簡單之輩,這么快就有傷亡,證明他們進入了重要的地方,這種地方一般都藏有重寶。”

    “說的沒錯,只是不知是哪個倒霉蛋,這么快就遇害了。”非亦笑笑,“長夜漫漫,大家要不要來賭一賭,倒霉蛋是哪界人士?”

    六殿輕嗤:“反正不是冥界。”

    遲迢:“也不是妖界。”

    有邀請令牌的人才能進入云海秘境,冥界與妖界被邀請的人都在這里了。

    話雖這么說,但幾人心里都清楚,這先祭天的應當是凡人。

    手無縛雞之力,來這種地方就是送死。

    非亦十分惋惜:“魔界分裂,除了本尊之外,還有幾個廢物來了,希望他們足夠幸運,能讓本尊鞭尸。”

    應向沂頗為驚詫,瞟了非亦一眼。

    遲迢都說非亦為人特別壞,他還以為對方在魔界也是說一不二的存在,現(xiàn)下看來并不是。

    一殿和六殿都無法理解非亦鞭尸的古怪趣味,就連遲迢也頗為嫌棄,幾人一邊走一邊插科打諢,很快就到了林子深處。

    濃郁的血腥氣還未散盡,非亦嘖嘖稱奇:“這么大的味道都攔不住鬼螢,可見二位身上的味兒多沖了。”

    一殿拉住氣炸的六殿,指了指一旁:“那里有東西。”

    大片鬼螢循著他指的方向飄過去,森森的綠光照亮了四周,只見地上躺著一副被撕扯得不像樣子的無頭尸體,血rou模糊,破成布條的衣服也遮不住四肢上的傷痕。

    他的胸膛被剖開,內(nèi)臟淋淋漓漓的散在四周,腹部破了一個大洞,一團紅褐色的不知名物品塞在其中。

    即便是整日與死人打交道的一殿和六殿,也不約而同的沉下臉來。

    非亦橫空一握,召開一支細長的灰白棍子,將尸體肚子里的東西撥出來:“看來我們都猜錯了,他是仙界的人。”

    六殿皺眉:“你怎么知道他是修士?”

    死人沒有氣息,這人的腹部被挖開,也無從查看丹田。

    應向沂聲音發(fā)沉:“他確實是修士,并且是我們都認識的人。”

    作者有話說:

    所謂腹黑夫夫;

    應哥:我要讓他愧疚。

    遲迢迢:我手里有他的把柄。

    掐指一算,《百花冢》小篇章內(nèi)春那個夢就會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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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7章 百花冢(五)

    仙界修士, 他們都認識的,并非無名之輩。

    幾人面面相覷,應向沂輕聲道:“他是清垣。”

    清垣仙君, 仙宗十四州倚京州州主,仙界排的上號的高手。

    六殿一臉不敢置信:“你是怎么認出來的?”

    應向沂指了指尸體的鞋子:“我有觀察過,仙宗十四州的州主衣著鞋履大多相似,唯獨清垣例外, 他的鞋子上走了一圈金線。”

    清垣是最后成為仙宗州主的人,與其他十三位并不是同一輩,他在仙界的地位很尷尬。說低的話, 他是倚京州州主,說高的話, 他沒什么話語權(quán)。

    這種境地致使清垣心境浮躁,這一點從他敢當著遲迢的面對應向沂出手就能看出來。

    他特別喜歡出風頭, 因為不敢明目張膽的做什么, 所以會在一些小細節(jié)上將自己和其他州主區(qū)別開來。

    至于鞋子走了金線的事,最開始還是百里舒告訴他的。

    當初在妖界, 他們與清垣在止戈村狹路相逢,百里舒曾被清垣帶出去一個下午, 他閑著無聊,便發(fā)現(xiàn)了這回事。

    以至于見到黎長思等人的時候,應向沂下意識觀察了一下, 果不其然, 只有清垣的鞋子特殊。

    一殿在非亦身旁蹲下, 盯著尸體的腳看了一會兒, 點點頭:“雖然染了血, 但還能看出金線的痕跡。”

    六殿咽了咽口水, 看著應向沂的眼神有些復雜。

    這等細微之處都能觀察到,可見他的心思有多縝密。

    非亦轉(zhuǎn)了轉(zhuǎn)手上的棍子,饒有興趣道:“那殺他的就不是秘境中的怪物了。”

    六殿看看蹲在尸體旁邊的兩人,又看看站在一起的應向沂和遲迢,見他們都沒有異議,不由得有些挫敗。

    就他一個人看不出為什么嗎?

    非亦嗤笑一聲,站起身,棍子敲在六殿頭上:“你那腦子是給彼岸花施肥了嗎?他的頭被砍去,丹田被破壞,衣服還被換了,顯然是兇手不想讓人發(fā)現(xiàn)他的身份,秘境中的怪物可不會這樣做。”

    應向沂頷首:“確實,不過這衣服雖然破得不像樣子,卻還算服帖的穿在他身上,應當是他死前主動換上的。”

    “衣服嘛,隨隨便便找個借口就能換,鞋子就不好說了。”非亦嘖了聲,又敲了敲六殿的頭,“備用衣服常見,誰會隨身帶著備用的鞋子?”

    六殿那張棺材臉硬是被氣紅了:“你把我的頭當成木魚了嗎,魔尊便是要出家,也不必急在這時……等下,你剛才是不是用這棍子撥弄尸體了?!”

    非亦言笑晏晏:“呀呀呀,小六你的腦子被我敲回來了嗎?”

    六殿:“……”

    兩人毫不含糊地過起招來,其他三人懶得搭理,也沒去勸。

    應向沂看了看一直沉默的遲迢,拉住他的手:“怎么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