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迎娶一條男龍 第70節
氣氛壓抑沉悶,應向沂心情不好,小蛇也蔫蔫的,一頓飯吃下來,百里舒大氣都不敢出。 “一個人說喜歡你,卻又不讓你碰,是什么原因?” “啊?” 應向沂撂下筷子:“你有經驗,你覺得是怎么回事。” 百里舒斟酌道:“姑娘家家,都很羞澀的。” 應向沂嗤笑。 就遲迢那恨不得整日和他待在床上的樣子,和羞澀八竿子打不著。 百里舒撓了撓頭:“要不就是騙你的,根本不喜歡你。” 蔫頭耷腦的小蛇蹭的一下抬起頭來,牙尖鋒利:“你剛才說什么,再說一遍。” 百里舒:“……” 你們兩個有病吧! 面前一人一蛇都不是好惹的,虎視眈眈地盯著他,問不出滿意的答案不罷休。 百里舒又氣又無奈,破罐子破摔:“要不就是有苦衷。” 一人一蛇似乎對這個答案很滿意,沒有再作妖。 被這種古怪氣氛弄得渾身不自在,吃完飯之后,百里舒撂下筷子就回了房間。 應向沂拿著剪子,極緩慢的動作著,看樣子這次剪的圖案是人。 還沒剪完,無影過來了,說是尊主有請。 小蛇窩在床上睡覺,應向沂沒多想,給它蓋好被子,離開了。 還是上次吃飯的地方,遲迢換了一身寬大的衣服,領口松垮,露出一段鎖骨。 應向沂眸色幽深:“找我有事?” 遲迢靠在軟榻上,略微直了直身子:“我有事要問你。” 他好似剛睡醒,懶散得沒骨頭一般,眉眼間帶著倦意,慵懶又惑人。 應向沂捻了捻指尖,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什么事?” “你喜歡孩子嗎?” 應向沂想了幾百個可能,怎么也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啊?” 遲迢攏了攏衣服,手搭在肚子上,勒出一截細瘦的腰線:“你喜不喜歡孩子?” 我要是說喜歡,你還能給我生不成? 應向沂默默腹誹,不走心地揚了揚唇角:“不喜歡,孩子太煩了。” 惡俗的小說套路在腦海中浮現,應向沂覺得自己找到了苦衷。 遲迢拒絕他的靠近,是不是怕他們在一起之后,他會因為沒有孩子而變心? “我家里沒有皇位要繼承,也不需要傳宗接代,子嗣不重要。”他抿出個笑,連日的陰霾之后,終于撥云見日了一般,“我這一輩子,只想和喜歡的人在一起。” 遲迢的臉陰了又晴,白了又紅:“若是你喜歡的人給你生了孩子,又該如何?” 許是愛情這杯酒太烈,威猛男龍喝了也得醉,遲迢每每想到應向沂的告白,都有一種和盤托出的沖動。 應向沂皺了下眉頭:“我喜歡的人生不了孩子。” 遲迢一噎:“萬一呢?” 應向沂一本正經:“沒有萬一。” 遲迢:“……” 軟榻上的人氣得紅了臉,一雙驕傲的眉眼里沉著明晃晃的怒氣,襯得他整個人更加生動。 應向沂越瞧越歡喜,突然間,冒出一個不敢置信的念頭:男人不能生孩子,男妖可不一定。 難不成遲迢有生孩子的想法? 應向沂心尖一抖,動容之余不忘回憶自己剛才說的話,越想越心驚。 遲迢心里又煩又亂:“你走吧。” 小娘子不喜歡孩子,得想個辦法,把兔寶寶搞死。 “我喜歡!”應向沂倉皇道,“我剛才說錯了,我也不是那么討厭孩子。” 遲迢抬眼看過來,他皮膚白透,臉上被氣出來的紅意還沒褪干凈。 應向沂克制住抱他的沖動,解釋道:“如果是我喜歡的人為我生的孩子,那我也很喜歡,孩子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喜歡的人。我這一生,只有他是不可或缺,其余因他而來的事物,都只是錦上添花。” 遲迢怔住。 應向沂笑了笑:“你聽明白了嗎?” 他垂下眼簾,小聲道:“明白了。” 不能再明白了。 應向沂初次告白,也有些不好意思,沒有久留,很快就告辭了。 軟榻旁邊摞著很多書,他離開的時候太匆忙,不小心撞倒了。 書上畫著兔子,還有孕期注意事項等字。 應向沂掃了一眼,腦海中有什么東西閃過,他沒抓住。 遲迢忙道:“你別動,來人,把書收拾一下。” 侍者很快進來,將書收拾好。 應向沂走到門口,又轉過身,笑笑:“遲迢,做個好夢。” 侍者驚詫不已。 敢直呼尊主大名,難道這就是尊主的心上人,畫上的妖后嗎? 遲迢摸了摸鼻子:“應向沂,你也做個好夢。” 唯有這個時候,他們才能大大方方地叫出對方的真實名姓,說一句私心的親昵之語。 夜里,夢中。 小兔子如同想象中一樣,一改昨晚的排斥態度,又黏糊上來。 應向沂覺得自己昨天晚上的失落實在沒必要,他深知遲迢有多喜歡他的:“今天不讓我離遠一點了?” 小兔子裝聾作啞,拱到他懷里:“我該不會一直變成兔子吧。” 他問過了,兔子懷孕的時間一般在一個月左右,如果他一個月后變不回去,就要生兔寶寶了。 “不喜歡做小兔子?” 應向沂思考著,除了兔子還有什么可愛的小動物。 遲迢肯定不愿意居于人下,他們兩個在體位上應該想法相同,為防鬧矛盾,還是先不涉及這方面比較好。 小兔子甕聲甕氣,不知在嘟噥什么。 應向沂掐著他的前爪,將他舉起來:“小遲,怎么悶悶不樂的?” 遲迢忍了又忍,終究敗在了他溫柔又深情的目光中,小聲嘀咕:“孕期情緒失衡罷了。” “這樣啊,那……”應向沂瞪大了眼睛,“你剛才說什么?” 孕期?! 他懷疑自己耳朵出問題了。 兔腿一蹬,毫不客氣地踩在他臉上:“我什么都沒說!” 孕期的兔子脾氣差,這是很正常的事情,遲迢踩得心安理得。 應向沂呆愣了半天,想起自己撞倒的書:“你懷孕了?!” 他滿是驚訝,看不出一絲驚喜。 小兔子心里委屈,兇巴巴地撲騰起來:“不行嗎?” 騙子,明明說是錦上添花的。 應向沂哭笑不得:“行,怎么不行呢,但是你知道怎么才會懷孕嗎?” 且不說男妖能不能懷孕,步驟起碼不能少吧。 “我們都親熱過了,你是不是想抵賴!” “不是的寶寶。” 遲迢被親昵的稱呼鬧得紅了臉,安靜下來。 應向沂忍不住親了親小兔子,故意拖長調子,又叫了一聲:“寶寶。” 小兔子語氣嫌棄:“rou麻!” 應向沂看著興奮到抖動的兔耳朵,沒戳破他的謊言:“寶寶,我很開心你愿意給我生孩子,但我必須告訴你,你沒有懷孕。” 兔子有假孕的可能,應向沂揉著乖下來的小兔子,將這事講給他聽。 遲迢越聽臉色越難看,越聽越不自在,越聽越坐不住,嘴硬道:“你怎么知道是假孕,萬一我真懷了兔寶寶呢?” “哈哈哈那敢情好,你生下來,我養。”應向沂揉了揉他的肚子,壓低聲音,“待他日你我云雨之后,你可別忘了為我生寶寶。” 遲迢:“……” 遲迢:“放開我!” 他恨不得刨個坑把自己埋起來,太蠢了,他活了幾百年,從未做過這種蠢事。 應向沂不撒手,埋在兔子暖烘烘的肚子里:“乖,讓我抱抱,昨日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有了新歡。” 遲迢見不得他示弱,哼了聲:“我才不會變心,別是你有了新歡,才會聯想到這方面吧。” “是是是,是我有了新歡。”應向沂想到軟榻上的遲迢,心弦一動,“我最近遇見一個人,他同你一樣姓遲,我很傾慕他。” 遲迢本迢心里又歡喜又酸澀,期待道:“他比我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