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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人看她受傷了,趕緊蹲下來看她的情況。沈金玲被割到了手腕,幸虧不是動脈的位置,血流的多但不急。 大夫人立刻讓人去把小李大夫叫來。小李大夫就在崔曼玲的房間里,來的時候看到沈金玲手上不住的滴血,趕緊灑止血的藥粉包扎。 等他處理完了,又看到板凳上暈過去的徐宴清,驚道:“怎么傷的這么厲害?” 見他要去看徐宴清的傷勢,嵐香便想攔著他,被沈金玲一眼瞪得又不敢動了。沈金玲道:“小李大夫,你趕緊給我四媽看看,誰要是敢攔著我就打誰!看爹回來是罰你們還是罰我!” 沈金玲今天是真的發火了,一點面子也不留給她媽了。故而這話一說出來,別說二太太和三太太相顧無言,就連大夫人也啞聲了,氣得不知該怎么說她了。 但她不是偏袒徐宴清才這樣做的。 她一個接受新時代教育的女大學生,怎么都想不到自家居然要鬧出人命了,動手的人還是她媽。 不管徐宴清跟驪兒之間是什么關系,那都是活生生的人命。事情都沒搞清楚怎么就能打死?她要是沒攔下,別說她爹知道了要氣死,等她二哥回來了肯定要鬧翻天了。 沈金玲想的沒錯,沈觀瀾真的快急瘋了。 幸虧沈蔽日早上去的時候把汽車停在醫院的門口。聽到家里發生這么大的事,沈蔽日立刻和他一起趕了回去,同行的還有沈正宏。 沈正宏的身子比前幾日好多了,聽說徐宴清做了這種事,他一言不發。只讓兩個兒子幫他換衣服,也不管醫生的勸阻,強行回去了。 等車子開到的時候,守在門口的思念立刻跑了上來。沈觀瀾聽說人都在祠堂,撒腿就往里跑。沈蔽日想喊他都來不及,只得沉著臉從另一邊扶著沈正宏下來,也往祠堂去。 第五十四章 徐宴清雖是沈家的四太太,但他畢竟是男子。小李大夫要給他檢查傷勢,在場的女眷肯定要退出去的。 大夫人氣的半死,偏偏沈金玲今天就像失心瘋了一樣,站在徐宴清身邊就是不肯動一步。她既不能真的跟女兒動手,又不能繼續在這里丟人,只得罵罵咧咧的出去了。 她一走,二太太和三太太也不會留著,一眾下人也都跟出去了。 沈金玲趕緊去看驪兒的傷勢。驪兒是和徐宴清同時挨打的,但她的身子比徐宴清強健多了,那板子打下來是痛徹心扉,倒不至于讓她暈過去。她緊緊揪著沈金玲沒受傷的手,也顧不得自己只穿著肚兜了,眼巴巴的望著徐宴清那邊,口中依舊喃喃著他們是無辜的,是被迫害的。 沈金玲背對著徐宴清的方向,趁著小李大夫在診治,問了驪兒整個過程。 驪兒哭的不住的打嗝,還是努力回憶著。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記得有人跟她說四太太醒了,然后她回房去,四太太還在睡著,后來她忽然就暈過去了。 “怎么可能忽然就暈了?是有人打你嗎?”沈金玲讓她想仔細些,驪兒忍著屁股上鉆心的疼痛,極力想著當時的情況,很快就叫了起來:“味道!是味道!不知道哪里來的味道,很奇怪!奴婢聞了就暈過去了!三小姐,一定是討厭四太太的人做的!您說會不會是三太太下的手?” 驪兒急的手勁都大了不少,好在她疼的沒什么力氣了,就算拽著沈金玲的小指,沈金玲也沒把手抽出來,只是搖頭:“不像,三媽平時抓到一點把柄都要把四媽往死里折騰,今天她來的時候也是一副被嚇到的樣子,更沒有針對四媽說過一句話。” “不是三太太的話是誰?難道是二太太或者大夫人?”驪兒焦慮道。 小李大夫正在給徐宴清清理傷口,不知是不是動作重了,昏迷中的徐宴清瑟縮了下。驪兒以為他醒了,忙叫他,被小李大夫勸住了:“姑娘別叫,四太太還昏著的。” “大夫,他情況怎么樣了?”沈金玲背著身問道。 小李大夫擦掉額頭上的汗,看著滿手的血,嘆道:“不太好,有點發燒了。他身子弱,看這傷口起碼挨了幾十板子,也不知會不會影響到以后走路。我只能先給他止血,上創傷的藥。他這傷得養好一陣子,真是造孽啊……” 小李大夫搖了搖頭,說不下去了。 他是時珍堂李大夫的兒子,在李大夫退下來后就接管了時珍堂,也經常來沈家看診,因而他對徐宴清挺熟悉的。畢竟徐宴清經常受傷,但是從沒有像今天鬧得這么嚴重過。小李大夫也覺得氣憤,這沈家真是太不把人當人看了。這年頭下人都未必會受這么重的處罰,何況還是主人家。 “大夫!您可千萬要治好四太太啊!他不能瘸的!他還要唱戲的!他的嗓子和腿都不能廢啊!廢了他真的會活不下去的!大夫求求您了,我求您了!” 驪兒又要在凳子上磕頭了,沈金玲用手墊住她的額頭:“放心吧,有二哥在呢,等二哥回來了就送……” 沈金玲話沒說完,忽然聽到后面“嘭”的一聲傳來了巨響。三人皆被嚇了一跳,同時轉頭去看。 沈觀瀾猙獰著臉,一路飛奔進來,推開小李大夫就抱住了徐宴清。 “宴清你怎么樣了?你醒醒!宴清,醒醒啊……”沈觀瀾慌了手腳,想要檢查徐宴清的傷勢,被他推到一旁的小李大夫忙喝止:“別動他!他傷的厲害,血還沒止住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