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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是老天爺對他的補償,那他是不是可以嘗試一次?可以去相信沈觀瀾真的能帶他脫離苦海? 沈觀瀾將他抱進懷中,在他耳畔溫柔道:“宴清,我真的好喜歡你,每天都比前一天更喜歡。所以你真的不能因為身份的問題就拒絕我,否則我會很難受,我也會想哭的。” 徐宴清把臉埋在沈觀瀾的肩膀上,許久后,終于極輕微的點了點頭。 沈觀瀾感覺到了,大喜過望,松開他就想確認。此時卻聽到外面?zhèn)鱽砹梭P兒的呵斥聲:“你誰啊!這是沈府后院你不能進來的!哎!我說你這人怎么聽不懂人話啊!喂!你……” 徐宴清一聽就知道不妙,臉色都白了,哪里還顧得上什么難為情,立刻拉著沈觀瀾進了簾子后的更衣間里。 他倆前腳剛進去,后腳那門就被人推開了。 第二十四章 驪兒的聲音清晰的傳了進來:“你這無禮之徒!居然連四太太的屋子都敢闖,信不信我喊人了!” 徐宴清和沈觀瀾躲在了衣櫥旁邊的小格子間里,沈觀瀾見他死死盯著那道簾子,便摟住他安慰道:“別怕,驪兒會這么說,證明來的人不是沈府的。” 他是靠在徐宴清耳畔悄聲說的,熱氣灌進了耳朵里,癢得徐宴清直打顫。沈觀瀾趁機在他臉上偷了個香,被他瞪了眼,用嘴型道:“別亂來!” 沈觀瀾笑了笑,同樣用嘴型回了個“好”字,就聽外面?zhèn)鱽砹艘坏狼逶降哪新暎骸懊懊链驍_了,晚生徐洛寧,不知宴清師兄可愿出來一見?” 那人話音剛落,徐宴清就愣住了。 沈觀瀾低頭看著他:“這人你認識?” 徐宴清慢了半拍才反應(yīng)過來,他讓沈觀瀾放開自己,掀開簾子就出去了。一看到屋子里的人,他的眼眶就紅了。 面前的青年不過十七八歲,身量比他還矮些,卻生的眉清目秀,皓齒紅唇,一張娃娃臉依稀能看到當年的模樣。 “洛寧?真的是你!”徐宴清開口便哽咽了。徐洛寧扁了扁嘴,一聲“師兄”剛叫出口就撲進了徐宴清懷里。 驪兒驚訝的嘴巴都合不攏了。沈觀瀾也走了出來,打量著在徐宴清懷里哭的像個孩子的人。 “驪兒,你去外面守著,別讓人再進來。”徐宴清安撫著徐洛寧,還不忘叮囑驪兒。同時也轉(zhuǎn)頭對沈觀瀾道:“你也先出去吧。” “我不走,他是誰?”沈觀瀾見徐宴清就顧著安慰懷里的人,不樂意了,抓著徐洛寧的脖子就把人拉開。 徐宴清忙道:“他以前是我的師弟,你輕點。” 徐洛寧一把抹掉眼角的淚,不滿沈觀瀾弄皺了自己的衣領(lǐng),瞪著沈二少道:“那你又是誰?” 他言行舉止和徐宴清完全不同,雖說是徐宴清的師弟,沈觀瀾還是不買他的帳:“這里是我家,你是怎么進來?該不會是趁亂溜進來的吧?” “放屁!我可是沈家花重金請來的!”徐洛寧怒道。 “花重金?”沈觀瀾抓到了話中的重點。今日家里花重金請來的就只有唱堂會的相思班,這家伙是相思班的人? 想到這,沈觀瀾雙手抱臂,嚇唬他道:“既然是相思班的,不好好待在后臺還擅闖沈府后院,知不知道我可以去找你們班主算賬的。” “不必那么麻煩了,我就是班主,你有不滿大可對我說。” 即便沈觀瀾在身高和氣勢上壓過了徐洛寧,徐洛寧也不怕威脅。 只因他之所以會闖進沈府的后院,是聽到有賓客私下議論,說沈府的四太太就是昔年的名角徐宴清。 他年少時進了徐家班,只有徐宴清這個師兄對他最好,一直將他當做親弟弟一樣照顧著。直到后來他離開徐家班去了江南,二人才漸漸失去了聯(lián)系。 他并不知道徐家班已經(jīng)解散的事,自然也不懂徐宴清被迫嫁了人。聽到這個消息后連妝都顧不得畫了,一路避著人群打聽到了四太太的院子,想要見見徐宴清,問清楚是怎么回事。 沈觀瀾沒想到眼前這個清秀的大男孩居然是戲班的班主,一時還真不知該怎么說了。徐宴清本就不想他們吵架,見狀便開口勸和,又互相介紹了彼此的身份。 得知沈觀瀾是沈家二少爺后,徐洛寧也沒給什么好臉色。他性子一向如此,沈觀瀾也懶得跟他計較。二人坐在桌子的兩頭,徐宴清坐在中間,氣氛有些尷尬了。 但尷尬的也只是徐宴清而已,徐洛寧一點不覺得。他抓著徐宴清的手:“師兄,你現(xiàn)在是怎么回事?這沈家大夫人說會有人唱下午場的開鑼,那人該不會是你吧?” 徐宴清無奈道:“是我,還要拜托相思班的師傅們多多幫忙了。” 他話音剛落,徐洛寧就猛地一拍桌子,那氣勢讓沈觀瀾都愣了:“你好歹是個名角兒,怎么能叫你來唱開鑼?這沈家也太欺負人了!師兄,你怎么能受這等氣?!” 徐宴清見他激動了起來,只得安撫道:“其實也不算什么,我畢竟也一年多都沒登臺了。” “那也不能做這么侮辱你的事啊!今日這堂會我還真不想唱了!不行,我現(xiàn)在就去找那個大夫人退錢!” 見他如今都是一班之主了,行事還是這么沒輕沒重的,徐宴清有些頭疼了:“你別激動。今日是太夫人的壽誕,你若帶著人這么走了,就是下了沈家的面子,這對相思班沒任何好處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