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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瞪直了眼,立刻去掰那只攬過他胸口上的手。只是還沒用上力,就被耳畔的一道熱氣呼的打了個哆嗦。 沈觀瀾在他耳邊小聲道:“四媽,我好難受,你讓我抱一會,等我不想吐了就走,好不好嘛。” 說完便又把臉埋進了徐宴清的肩窩里。 徐宴清渾身僵硬,心臟卻嚇得狂跳不止。沈觀瀾是喝醉了,但他很清醒。就算他們都是男子,可是以他倆的關系,怎么能同睡在一張床上?沈觀瀾還這樣抱著他? 徐宴清深吸了幾口氣,他知道沈觀瀾是真的喝多了,只得耐著性子道:“你叫我四媽,就該知道我與你的輩分。若是被別人知道你在我床上睡著,傳出去了是要氣死你爹的。” 他以為這樣說沈觀瀾會顧忌著點,沒想到沈觀瀾又在他耳畔呼了口熱氣,道:“你不喜歡聽我叫你四媽,那不叫了,以后我就叫你宴清。其實你名字挺好聽的。宴清宴清,宴請的諧音,你這名字大有玄機啊。” 他“嘿嘿”的傻笑了幾聲,似乎躺的不舒服,又把腿也伸過來,一下就跨過了徐宴清的大腿,把人整個收進懷里了。 第十三章 沈觀瀾把腳跨上來后就沒再動過了。 他真的喝多了,一躺到徐宴清身邊,抱著那人熱乎乎的身子心就踏實了下來,呼嚕一起就睡死了過去。 只是他睡得舒服了,徐宴清卻像是躺在了火盆上,一點兒都不敢動彈。 身邊那人不斷的把呼吸掃在他耳畔,混著酒香的呼吸仿佛將空氣都要點著了,令他本就有點燥熱的身子越發的不舒服了。 他很想推開沈觀瀾,可他的傷還沒好,下//身用不上力。每每剛把沈觀瀾的爪子挪開,那人就會靠的更近,嘴里一直嘟囔著四媽四媽的說胡話。聽得他煩死了,真想一巴掌呼在沈觀瀾臉上,把人踹到床底下去。 如此折騰了幾番,徐宴清累出了一頭的汗,索性破罐子破摔,不管他了。 沈觀瀾像個火爐似的,徐宴清忍了一會還是覺得熱,只得從枕頭底下拿出蒲扇開始扇風。許是他這邊涼快了,沈觀瀾蹭了蹭他,貼的更緊了。 徐宴清煩躁的推了一把,本是想推他的腰讓他離遠些。可是忘了他這會兒是抬著腿搭在自己身上的,這一推,就按到了那玩意。 沈觀瀾還穿著西褲,那東西被徐宴清一按,立刻像是充了氣的氣球一樣鼓了起來。沈觀瀾也不舒服的皺了皺眉,又嘀咕了一句“四媽……你別啊……” 他這句囈語說的就像醒了一樣,還帶著點呢喃的鼻音,嚇得徐宴清大氣都不敢出,等他不再動彈了才瞄眼看去,發現他又睡死過去了。 徐宴清這才敢放松下來,暗道還是別再動了,蒲扇也扔到一旁,閉上眼強迫自己睡覺。 他就這么熬著,期間沈觀瀾又動了幾次,都不肯翻過去,一直維持著這個姿勢抱著他。后半夜的時候還起來小解了,他本以為沈觀瀾清醒了就該回去睡了,沒想到那人小解完又摸到了床上,一躺下就熟練的把他抱進懷中,繼續著之前的姿勢睡。 徐宴清心里叫苦連天,又不能真的把他踹下床去,只覺得這一晚跟受刑似的累,后來等到天光都快亮了才昏沉沉的睡著了。 沈觀瀾是在上午八點多醒的。 他一睜開眼就看到了陌生的頂賬,太陽xue也是一陣刺痛。正想要捂著頭,發現手臂酸麻得很。他轉頭一看,頓時愣住了。 他的手臂被徐宴清枕著,而徐宴清側著身,正窩在他懷里睡著。清秀的眉眼間沒了裝出來的冷淡,像是一塊干凈的暖玉,嘴唇也微微的嘟著,這副神情讓他看著比平時小了許多。 沈觀瀾打量著他,不知不覺抬起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眼角。 徐宴清的眼皮一顫,睫毛劃過沈觀瀾的指尖,帶起了一絲酥麻感。他剛睡著沒多久,正是最不容易醒的時候,沈觀瀾見他沒反應,便又沿著他的眉頭往下滑,指腹劃過挺翹的鼻尖,輕輕的落在了嘴唇上。 徐宴清的嘴唇不算厚,但是唇珠很飽滿,沈觀瀾摸著那rou嘟嘟的唇珠,腦子里卻想起了昨晚上江楓說的那些話。 昨晚他剛到江家就找了個角落喝酒,因為惦記著徐宴清,他沒打算多待。江楓作為壽星公,身邊圍著都是人,他也沒去打擾,等喝了半小時打算回去后,江楓才發現他今晚不對勁。 沈觀瀾不知道江楓指的是什么,他心情不錯啊。 江楓把酒杯一放,找了個空房間把他拉進去,問他這幾天為什么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 沈觀瀾沒打算瞞著他,就把照顧徐宴清的事說了。 江楓聽后拽著他道:“沈觀瀾你瘋了啊?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沈觀瀾跟看傻子一樣看著他:“做什么?做一個醫生該做的事。” “不是,你家沒下人?你一個少爺住在小媽的房間里貼身照顧他,你是不是沒想過后果啊?”江楓用關懷智障的眼神看著沈觀瀾。 沈觀瀾不滿道:“你不是不知道他的性別,平時照顧他的是個丫鬟,這次傷在屁股上,你再讓丫鬟去照顧他說的過去嗎?” “那你可以找個家丁去啊,實在不行的話隨便雇個藥工來照顧也行啊。” “我自己來怎么就不行了?在國外我也是這么照顧病人的。何況他跟我一樣都是男的,有什么好避諱的?”沈觀瀾不知道江楓為什么反應會這么大,江楓盯著他看了一會,忽然小聲道:“確實,你倆都是男的,可你是不是忘了他是你爹娶回來的,是你的四媽。你貼身照顧你爹的小老婆還這么理直氣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