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太子的白月光 第88節(jié)
那死士卻是笑了一聲,倏地,晏呈的嘴里溢出一抹血。 他的背部也傳來了疼痛。 他的身后,立著另一個黑衣死士,手持長劍,刺進(jìn)了晏呈的背部。 盔甲被刺爛,可見其力道。 居然,兩面都有死士。 而一直在與另外一群死士搏斗的將士們,看見太子殿下被刺傷,嘶吼一聲,奮力一博。 晏呈強(qiáng)忍著背部的疼痛,食指和中指一個用力回勾,將劍鋒一轉(zhuǎn),又用內(nèi)力將劍一推,刺進(jìn)了死士的額頭正中間,就在行刺成功的另一個死士看的目瞪口呆時,晏呈回手,將刺進(jìn)了他背部里的劍一拔,側(cè)眸,將劍狠狠的刺進(jìn)了他的下身。 死士瞬間嘶吼尖叫,死相慘烈。 在晏呈的帶領(lǐng)下,將士們一舉將黃家人拿下。 而與此同時,蘇維從黑夜中趕來,夜里沒燈,月光也昏暗,他看不清晏呈的臉,不知晏呈受傷,見將士們已經(jīng)將黃家死士們捉拿,想起方才的來信,低聲道:“殿下,京都來信,說是許小姐和溫大人私下會面,聊了好一陣子。” 蘇維話落,晏呈噗嗤一聲,從嘴里噴出一口鮮血。 而后直直往后一倒,暈了過去。 蘇維愣了好半晌,回過神來,臉色都嚇白了。 天爺,向來自強(qiáng)的太子殿下這是怎么了!?不就是與溫大人見個面么,至于醋暈過去么! 作者有話說: 前三十紅包。 第七十五章 夜色靜謐, 風(fēng)聲寂寥,藩地四季都炎熱, 晏呈穿著盔甲, 背后被刺了一劍,血已經(jīng)模糊了整個衣衫,褪去內(nèi)杉時, 血rou已經(jīng)模糊的一片,觸目驚心, 眾人皆被嚇了一跳。 晏呈再醒來時, 已然是子時七刻。 他強(qiáng)忍著喉嚨里血腥的腥澀味, 咳了咳,喚了蘇維進(jìn)來。 蘇維見晏呈醒來,喜極而泣, 道:“殿下傷口可還疼?老奴這就去請大夫。” 可正要走, 就被晏呈喊停了。 他伸出手,捂住了自己的心口,背上再疼,也不敵心疼。 被人行刺,他不痛。 可聽見她與溫洺私下會面,他的心, 卻是疼的不行。 他嘴唇干燥,醒來的第一件事, 先不是問叛軍如何, 而是啞聲道:“查清楚了,溫洺和她談什么了嗎?” 蘇維搖搖頭, “殿下, 你這樣嚇到老奴了, 老奴哪還敢去查。” 萬一晏呈有個三長兩短,遭殃的可是他們! 他哪還有這個閑工夫去查許芊芊和溫洺說了啥。 晏呈自知自個兒的心過急了,深呼一口氣,喝了些蘇維遞上來的水,待嗓子的干裂好些了后,他不由覺得方才的自己很可笑。 他向來自持冷靜、遇事不驚,可不知為何,只要一扯上許芊芊,他就像是三歲的毛孩一樣,心亂如麻。 或許...這就是愛著一個人的滋味吧。 晏呈將杯子擱在一旁,問道:“黃家收拾的如何了?” 見太子殿下終于不再詢問許芊芊,蘇維捏了把汗,低聲道:“殿下,黃家的人已經(jīng)圍剿的差不多了,幾個領(lǐng)頭的已經(jīng)抓捕,大王爺如今正在處理,說是讓殿下安心養(yǎng)傷,再過半個月,等傷養(yǎng)好了,便可啟程回京。” 聽見半個月這三字,晏呈眉頭蹙起,沉聲道:“我們來藩地多久了?” 蘇維:“回殿下,十月頭來的,如今已經(jīng)十一月十一日了。十二月十二日是殿下的生辰,能趕得及...今年是殿下的弱冠之年,殿下......” 蘇維說什么晏呈已經(jīng)聽不進(jìn)去。他喃喃道:“都一個半月了啊。” 也難怪,前些日子她會和溫洺見面。 應(yīng)是覺得他死了。 思及此,他又是一口血含在嘴里,吐了出來。 蘇維面露難受,道:“殿下這樣,若是圣上瞧見了,又得心疼了。” 晏呈聽見心疼二字,思忖片刻道:“即刻啟程回京。” 蘇維端著玉盆的手一抖,目瞪口呆。 ...... 晏呈即刻啟程回京的消息傳到了大王爺?shù)亩淅铩?/br> 大王爺匆匆趕來,卻看見晏呈正滿面愁容。 “怎么這么突然要回去,不在這里多呆幾日?”大王爺是由衷的想留下晏呈,藩地不似京都,這個時候,冷的要加上裘衣,他在這,一年四季都炎熱,舒服自在。 晏呈手握拳咳了幾聲,眸光一頓,道:“回去有點(diǎn)事情。” 大王爺一想到黃家,無奈嘆口氣,拍了拍晏呈的肩膀,道:“黃家的人已經(jīng)處理完了,那幾個領(lǐng)頭的也都招了,若不是你來,我都不知如何是好,回去后多休養(yǎng),也別太拼,還有...代我向父皇請安。” 晏呈頷首,說了聲好。 彼此沉默幾息,大王爺輕聲道:“你恨我么?” 晏呈蹙眉,起初想不通大王爺為何如此問,而后,猜測他應(yīng)是知道了安妃的死是皇后所為,不免笑了笑,這一笑,大有泯恩仇的豪爽和寬廣,“此番前來鏟除黃家,若不是皇兄,我也不能這般順利,母妃曾教導(dǎo)我一句話。” 大王爺看著晏呈。 “她說,你我二人是兄弟,骨子里是同一血脈,無論無何,兄弟不可棄,”晏呈看著大王爺,認(rèn)真的道:“恩恩怨怨何時了,過去的,就過去吧。” 總之,黃素婉的下場不好,就是對安妃最好的交代。 關(guān)大王爺何事? 大王爺長呼一聲,眼有些澀,別過頭裝作不經(jīng)意的揉了揉眼,回過頭又笑著道:“和皇兄說個底,這么著急回去,可是有何急事?” 晏呈嘴角一扯,嗯了聲,沉聲道:“回去追妻。” 大王爺懵懵的“啊”?了聲。 他哪來的妻? ....... 十一月二十日。 今年的冬日比往年要冷上幾分,但是天還是干巴巴的,始終不肯下一場雪,往風(fēng)里一站,那寒風(fēng)像是彎刀,刺得人臉生疼,京都人人穿上了襖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許家的府門緊閉。 許舟和周流芳坐在前廳,屋內(nèi)暖和,周流芳對著剛從淺云院出來的大夫問道:“你瞧著如何了?” 大夫頷首,道:“回夫人的話,自打許小姐病倒后,身子骨就更弱了,如今正值寒冬,依我所見,盡量就不要出門吹風(fēng),藥還是每日兩次服用,且不可不喝。” 周流芳輕嘆一聲,讓大夫回去了。 九日前,還未過子時,紅兒急匆匆的來敲門,說許芊芊半夜囈語,她進(jìn)去一瞧,發(fā)現(xiàn)她面色漲紅,一會兒熱、一會兒冷,紅兒伸出手一模,許芊芊的額頭燙的嚇人。 許家連夜請了大夫,直到今日,許芊芊都未見好轉(zhuǎn),可也沒有加深。 能喝幾碗粥,換了幾個大夫,都說無大礙,只是欠休養(yǎng)。 周流芳每日都去瞧一眼許芊芊,見她本就白皙的臉龐如今愈發(fā)的白,沒有半點(diǎn)兒血色,眼眶都不知紅了幾次,許蓯更是沁妝閣和許家來回兩頭跑,無奈之下,周流芳寫了信讓許家二哥,許舟回來。 許舟性子爽朗,為人處事也沒得說,當(dāng)回來后發(fā)現(xiàn)許家大變了樣子,細(xì)問之下得知父親和祖母的所作所為,氣的差點(diǎn)沒去親手了結(jié)了二人的命,被周流芳好言相勸,方才歇了這個念頭。 回來后,便將許家上下徹底的打點(diǎn)了一番。 男子和女子的處事截然不同,許舟不過一日的功夫,便將許家打點(diǎn)的清清楚楚。 許舟蹙眉,想起許芊芊那副病怏怏的樣子,嘆道:“meimei這怕是心結(jié)難解。” 周流芳愣了一下,不解道:“心結(jié)?” ...... 許芊芊做了一場夢。 夢里,晏呈一身盔甲,身負(fù)重傷,徑直倒在了血泊中,雙眼一閉,此去長眠,魂歸故里。 許芊芊就在京都等。 直到除夕那日,從遠(yuǎn)處傳來馬蹄聲,侍衛(wèi)跪在宮殿正門高喊 ——“太子殿下英雄神武,鏟除jian人時不幸中劍,長眠于藩地,尸首已經(jīng)運(yùn)回京都,還請圣上節(jié)哀!” 這些話傳到了許芊芊的耳里,她沖出去時,天上恰好飄起了雪。 大片的雪花墜落,砸在臉上,化成了一灘水,冷的讓人不由得縮起了腦袋。 可許芊芊卻連裘衣都沒披,沖出去時,雪花落了幾片在發(fā)端上,往日怕冷的她卻渾然不覺,奔跑的身影停了下來,她聽見了長街中傳來了一聲一聲的抽泣,白色的雪花夾雜著黃色的冥紙從天上飄下,她伸出手,一張冥紙落在她的手上。 再抬起眼時,黃色的棺木從她的眼前而過。 她沖上前,不顧眾人的阻攔,也不知哪里來的勁,竟將本沒有關(guān)好的棺木推開。 那人安詳?shù)奶稍诶锩妫瞪目走€來不及換,面色蒼白,眼眸睜開。 死不瞑目。 許芊芊的尖叫聲劃破了天際,雙眼紅透,滿眼血絲。 就在這時,她的腦海中浮現(xiàn)了好多好多的畫面。 她躺在棺木里,晏呈快馬加鞭,不顧眾人的阻攔,將馬騎到了東宮,飛身下馬,沖到了東宮里,腳步千斤重的靠近棺木,棺木里躺著的赫然是已經(jīng)長眠的許芊芊。 另一個畫面,則是前世的他杵著拐杖,虔誠、謙卑的跪在東宮的一座佛堂前,殿外的天從白晝到黑夜,再從枝葉茂盛的春天,到蟬鳴劃破天際的盛夏,又到滿樹枯黃落葉飄零的秋日,最后到掛滿白雪的枯木寒冬,然后又是一個輪回,春夏秋冬...季節(jié)更迭。 他的身影漸漸弱小蒼白,面前的手抄經(jīng)文往返更換。 而后,他睜開眼,向來不信佛、不信道、只信自己的男人,第一次卑微如塵埃,顫聲開口道:“我能求一個來生嗎?” “讓我和她,圓滿一次。” “我愿用我往后不入輪回,生生世世孤苦飄零,換下一世的圓滿團(tuán)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