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太子的白月光 第53節
那干尸便跳到了他們的身邊,許芊芊屏住呼吸,感受到他渡過來的氣,學著他,將氣渡過去給他。 如此曖昧的氣氛,但是旁邊不停的蹦跶著一個干尸,再曖昧旖旎的氛圍都渾然散盡,不知過了多久,干尸終于停止了尋找,轉身離開。 許芊芊額間豆大的汗珠緩緩滑落,淡淡香氣渡來,許芊芊渾身一顫,方才只顧著渡氣趕走干尸,倒是忘記了,兩人此刻是何等的曖昧。 唇齒間柔軟的溫度讓她渾身一顫,對上晏呈那雙溫柔繾綣的眼眸,她嚇得瞬時便將頭往后一撤,離開了他的唇。 許芊芊玉手輕輕的擦了擦唇,月上枝頭,她不敢去看晏呈的表情。 一直到躺在氍毹上時,許芊芊也沒有同晏呈說一句話。 不知不覺,便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晏呈是真的一夜未眠,坐在火堆旁,修長的手,輕輕的撫了撫自己的唇瓣,薄唇輕輕的勾了勾。 ...... 翌日一早,許芊芊和晏呈便繼續往山上走。 若是順利的話,估計在日落之前,便可以看見毒砝住的屋子,若是耽擱了,估摸著又要在外頭露宿一夜。 許芊芊一想到要見到毒砝,心里便咯噔一聲,盤算著該怎么才能讓毒砝愿意替許淵治病,腦海中倏地憶起了前世的事情。 她好像曾聽說,毒砝離世了,但是死因一直是個謎。許芊芊覺得,自己倒是可以拿這一個點,去讓毒砝醫治許淵。 人對自己的未來會發生的事情,都會充滿好奇,她不信毒砝不會。 昨夜里經歷過干尸后,許芊芊現在看什么都覺得怪異,特別是快要到山頭的時候,她便覺得這一處的樹林比其他地方要茂密許多。 許芊芊抿了抿唇,正欲回頭看看晏呈,卻發現自己踩了一個軟軟的東西,那個東西還會蠕動,腳底下傳來一陣顫栗。 許芊芊停在原地不敢動彈,感覺到那個東西纏上了她,白生生的小臉血色盡褪,待她看清楚纏上她的是何物時,她的眸子里,立刻盛滿了霧氣。 第一次,露出害怕,看向晏呈。 晏呈察覺到了許芊芊的不對勁,他順著許芊芊的視線往下看,只見她的褲腿上,纏著一條青色的蛇。 這種蛇,是劇毒,若是被咬,那么一日之內沒有解藥,便會毒發全身。 許芊芊僵硬在原地,不敢動彈,晏呈尋了一下,這里竟沒有一個樹枝,就在他找尋樹枝的那一瞬,卻發現,就在許芊芊的附近,足足圍繞了十幾條青色的蛇。 許芊芊最怕的動物就是蛇。 晏呈緩緩靠近許芊芊,不敢發出一絲動靜,生怕打草驚蛇,就在那條蛇放松警惕張口咬她的那一瞬,晏呈徒手抓蛇七寸,將它從許芊芊的身上抓了下來,而后,用力一丟,丟到了百米外。 晏呈一把將許芊芊抓過來,而后將她背起,低聲道:“這里很多蛇,你就在我背上,不要亂動。” 晏呈打算用輕功飄到山頂,但是輕功最是損傷內力,若是真的用輕功,恐怕晏呈得修養一段時日。 而今,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他背起許芊芊,正用輕功點地打算飛到樹上時,許芊芊感受到晏呈渾身一僵,她關切道:“怎么了?” 晏呈眉頭一沉,喉結滾動道:“沒事。” 說罷,便用輕功點地,離開了這里。 許芊芊伏在他的背上,感受到晏呈渾身上下的冷汗,她覺得有些不大對勁,直到快要到山頭的時候,他用盡全力,卻還是飛不起來時,許芊芊便察覺到了不對。 許芊芊立刻拿手放在晏呈的額頭上,發覺忽冷忽熱時,心下一驚,當又看見他毫無血色的唇時,頓時明白了些什么。 她立刻拿起晏呈的手,細看一眼,心下驚慌不已,只見那白皙的皮膚上,有著兩個小口,一看就是被蛇咬的。 從進逍遙山的時候,他便上天遁地無所不能,遇見危險也能從容面對,可現下,他被蛇咬了。 “都怪我,如果不是我,你也不會這樣,”許芊芊一雙眼盛滿了霧氣,她抓著晏呈的手,看著他虛弱無力的樣子,又抬起頭看向不遠處的山頂,依稀可見炊煙升起。 她將晏呈扶起來,但奈何男女力量懸殊,她嘗試了兩三次都沒能將晏呈扶起來,急的就快要哭出來時。 晏呈虛弱,有氣無力,道:“別管我...去到上面就可以看見毒砝,去吧,看見毒砝,你就能救許淵了。” “殿下說這話,是把我看成什么樣的人了,”許芊芊又一次使勁,將晏呈扶起來后,用盡全力,將他帶著往山上走。 晏呈雖然沒有什么力氣,但是有些話,倒是這時候說,比較好,他抿了抿唇,輕聲道:“芊芊,這一次回去后,可以給我一次機會了嗎?” 許芊芊腳步一頓,鼻子一酸。 方才青色的蛇有著劇毒,被咬到別說回去了,就連明日都不知道還能不能活下來。 許芊芊心中很不是滋味。 沒等回答,又聽見晏呈道:“罷了,若是我沒醒來,你找個好人家,可千萬,不要稀里糊涂的就嫁給了別人。” “若是我醒來...”晏呈吸了一口氣,虛弱的笑道:“那你與我之間,是老天爺都分不開的了。” 作者有話說: 前三十紅包,來晚了。 明天6-9點。 第四十八章 許芊芊帶著晏呈緩慢的往前走。 地上滿是掉落的枝葉, 腳踩上去,響起吱呀幾聲, 許芊芊拿了一條木棍當支撐, 每走幾步就看一眼晏呈,辰時的時候,他的唇色是發白的, 如今,隨著時間慢慢推移, 唇色從白變成粉色, 再從粉變成紅, 如今,變成了深紅色。 許芊芊心不由得緊繃了起來,像是勒緊了一條弦, 欲斷不斷。 額頭上的汗珠滑落下來, 滑到了嘴邊,澀的讓人覺得發苦。 午時剛過,許芊芊就到了逍遙山的山頂。 …… 放眼望去,山頂上宛如一片世外桃源,一個屋子,一口古井, 一片花地、還有一只花奴,花奴通體黃色, 見了人, 輕輕的喵了一聲,而后躥的一下不見了, 許芊芊將已經昏迷的晏呈放在了古井的柱子旁。 隨后走到了屋子門口, 扣了幾下, 道:“請問有人嗎?” 不一會兒,門吱呀一聲打開,一股濃烈的藥香味撲面而來,迎面走出來一個滿臉倦容的男子,男子一襲灰衣,見了許芊芊,先是一愣,后道:“你是?” 許芊芊身上水藍色的華服已經被弄的有些臟,白生生的小臉上亦都是這里蹭了一塊灰那邊蹭了一塊黑色,但通身的氣質卻是一點沒減,她聞言,回道:“我是凌安來的,尋毒砝。請問,公子可是毒砝?” 灰衣男子神色一晃,喉結滾動,從上至下審視了一圈許芊芊。 “尋我作何?”這個回答勝卻所有。 盼了那么久終于見到了毒砝,許芊芊鼻子一酸,但是卻沒有忘記身后等待解毒的人,她側身,指了指正靠在柱子上的男人,道:“這是我兄長,他陪我來此處,被毒蛇咬傷了,還請先生幫忙解毒。” 既然這個世上沒有毒砝不能解的毒,那么一個蛇毒對于毒砝來說,簡直就是小菜一碟。 毒砝的視線順著看去,看見一個男子唇色發深,眉頭輕輕一動,不由得走上前一探究竟,那粘了幾片藥漬的手執起晏呈的手后,把脈,眼神微不可見的晃了一眼,而后道:“沒事。” 許芊芊以為毒砝說的是要解晏呈身上的毒小菜一碟。誰知,卻聽見他下一句道:“還能活到明日。” 毒砝的一句話,讓許芊芊霎時心頭一顫。 許芊芊看了眼唇色愈發深的晏呈,又抬頭看了眼毒砝,想到他的那句,還能活到明日,她一雙眼便瞬間盛滿了霧氣,而后跪在地上,道:“先生,請您救救我的兄長,求您了,先生。” 毒砝的手從晏呈的手腕上收回,而后,道:“欸,你可別,你求我沒用,這毒,也不是一般難解,我可不想淌著一趟渾水。” 許芊芊想過毒砝會拒絕,或許不會跟自己下去,但是沒想到,他竟然看著有人快要死在他的面前,他都這般無情無義,雖說自己與他無恩無情,他不救是常理,可許芊芊怎么可能眼睜睜的看著晏呈死在自己的面前。 她會自責,會愧疚,會不安一生。 若是重生一次,是對換,是讓她看著晏呈死去,她做不到。 無論如何,許芊芊想都要讓毒砝將晏呈醫治好。 毒砝站起身,腳步輕慢,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卻聽見身后傳來了一道聲音,應該是急了忘了自己還是男兒身,所以說話柔腔軟調,道:“說來你許是不信,但是我能預料到將后發生的事情,我之所以能來此處尋你,也是因為想和你做一筆交易。” 這種直來直爽的說話,可比方才的有趣多了。 毒砝旋即,停下了腳步。 轉頭看向許芊芊,眉頭一揚,道:“說說。” 他倒要看看,能從她的嘴里聽見些什么。 許芊芊見他停下了腳步,心中明了,這將是她唯一的希望,能不能救晏呈和許淵,就看這個能不能吸引到他。 許芊芊心一沉,深吸一口氣,道:“說來先生可能不信,但是一年后,你會因為一些事情,而病逝,這件事情具體是什么,還請先生將我的兄長還有另一個人救活,我方才能告訴你。” 毒砝顯然沒想到自己的將后居然是逝世。他看了眼許芊芊,輕輕的哼了一聲,誰知道自己一年后將要死了,還能這般淡定,他猶豫了片刻,回返,對著許芊芊道:“你把他抬到里面去,我晚些替他看。” 許芊芊聞言,立刻動身,本覺得有些重量的晏呈,現下對她來說,卻沒有感覺,她忙帶著晏呈進了里間,一進去,里面分為上下兩樓,樓下赫然是藥鋪,樓上則是毒砝就寢的地方。 許芊芊將晏呈放在了一樓的榻上。 毒砝上前,從一個積了灰的匣子里拿出了一種深綠色的草藥,而后放進了盅里搗鼓了一下,將草藥搗出了汁水后,一把蓋在了晏呈被咬傷的地方,而后,拿出了細細的銀針,刺進了頭上,鼻子,以及整條手臂。 毒砝一邊熟練的施針,一邊道:“你們也是膽子大,兩個人就敢這樣走上來,一路上沒少遇見一些奇怪的東西吧,”毒砝又將一根銀針刺進了晏呈的頭頂,而后,那敷了草藥的傷口慢慢的流出了血,不容許芊芊驚訝片刻。 毒砝又道:“他算是命大,如果換做是別人,被咬一口,早已經沒命了,那種蛇出了名的毒,我都不敢接近。” 許芊芊看著晏呈慢慢變淡的唇色,繃緊的那顆心不由得放松了一些,倏地,想起什么,問道:“先生平日里下山上山,都這么麻煩嗎?” 毒砝只是看著她啖笑不語。 ...... 晏呈施完針后,毒砝便去了二樓休息。 許芊芊在旁邊照顧晏呈,這兩日夜里總是在野外入眠,睡得并不怎么安穩,加之晏呈被咬,像是有一塊大石頭壓在心里讓她喘不過氣來。 眼下有屋子做庇護,又有旁人,許芊芊頭一點,慢慢的睡去了。 再醒來的時候,外面的天已經黑了。 許芊芊看了眼晏呈,他還是那個姿勢睡著,眼底下一圈黑青,儼然是累的不行。 她收回視線,她的桌子前,擺放了兩碗面。 許芊芊看向二樓的位置,毒砝看上去不怎么好說話,但是心底倒還是暖的,還給他們一人準備了一碗面。 為了不吵到晏呈,許芊芊端著面去了屋外,坐在了柱子旁,背靠著柱子,望著天上的月亮,低頭吃了一口面,卻不知為何,低頭吃面的功夫,碗里啪嗒啪嗒的掉了幾滴淚,她吸了吸鼻子。 可眼淚卻還是控制不住,一直往下掉。 她這幾天累壞了。但是卻從未像現在這樣輕松過,越是這樣,她便越是哭的起勁。 心里的那根弦徹底的崩掉,她哭的像是個孩子,委屈、壓抑、難受、一瞬間迸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