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太子的白月光 第8節
見狀,許蓯和許芊芊都笑出了聲,繼而撩開了門簾,走了下去,為了防止許蓯和許淵的身份被人知曉,許芊芊便讓許蓯帶著許淵在馬車上候著,自個兒帶著流蘇走了進去。 ..... 眼前的這個鋪子,位于西街最繁華的地段,不遠處便是那日的寧遠書坊,人來人往絡繹不絕,許芊芊站在門口,眼前的鋪子是兩層樓高,若是真的將這個鋪子盤了下來,那么裝飾上定然也要花上不少銀子,若不然后續的開支定然會讓她無比的頭疼。 思及此,許芊芊更加加深了要以月租的形式盤下這個鋪子。 許芊芊進去的時候,那個店主已經坐在一樓的位置上等著了,店主看上去四十多歲的樣子,身材有些肥胖,兩邊各站了一個小廝,店主的手上還盤了兩個核桃,在安靜的鋪子里,發出碰撞的聲音。 店家從頭到腳打量著許芊芊,一身白色的如意云紋裙,腳踩素錦繡花鞋,頭頂一支素玉釵子,不像是有錢人家的姑娘,但那渾身的氣質,卻又讓店家捉摸不定。 直到許芊芊走到了面前,店家才開始停止打量。 許芊芊站定,輕聲道:“可是邱店家?” 昨日,流蘇去打探的時候,便得知此人姓邱。 嗓音溫柔,清喉嬌軟,店家驀然抬起頭,當對上許芊芊那隔著面紗的朦朧臉龐時,他就知道,這女子若是摘下面紗,恐怕就是一個頂尖兒的大美人,如是想,嘴上便道:“正是。” 聲音很粗獷,和他的身材倒是對的上。 今日出府,帶著許淵多有不便,再者就是怕祖母會問起來,屆時難以交差,許芊芊開門見山,詢問了一下這一間鋪子的售價,當得知售價是一百萬兩時,倒也不驚訝,畢竟這個鋪子位于西街的繁華地帶,一百兩是情理之中。 只是如今她的能力不足以支付這一百兩,若是一百兩支出了,那么她接下來的人力、物力、便都沒有任何的銀兩周轉,這個胭脂鋪子,也只剩下一具空殼。 許芊芊思量片刻,便將自己想要按月盤下來的想法告訴了邱店家,且月租的形式每個月給的十兩銀子,不足一年便可完全回本,正常人都會答應這個月租的方式。 誰知,那邱店家卻一口拒絕了,且道:“這個鋪子我并未打算月租的方式,只是不知姑娘這般猶豫,可是有何難處?” 許芊芊聽這話,倒是還有回旋的余地。 她輕輕的點頭,柔聲道:“不知邱店家可否再通融一下,可以不按月租的方式,我先給邱店家寫一張欠條,支付三十兩,剩下的七十兩銀子,四個月之內,我定然會將這七十兩給您付完。” 邱店家聞言,那瞇成一條縫的眼眸又開始上下打量許芊芊了,見她坐在凳子上,那單薄的背挺直,露出來的肌膚,處處膚白如雪,面紗雖遮住了她的臉龐,但卻給她添了一絲神秘的美感,邱店家自認流連過各種溫柔鄉,但是胭脂俗粉和眼前的這個氣質如蘭的神秘女子又怎么能比較呢。 “其實,我倒是還有一個法子,只是不知,姑娘是否愿意。”邱店家說完,站了起身,然后踱步走到了許芊芊的椅子后面,笑嘻嘻的開口道:“我不差這點銀兩,俗話說,春宵一刻值千金,若是姑娘愿意,邱某便將這個鋪子贈予姑娘。” 男人的聲音自認為的低沉,可卻油膩的讓許芊芊作嘔。 許芊芊將心底的怒氣壓了下來,冷笑了一聲,面紗下的一雙眼眸泛著寒氣,說話的嗓音亦沒有任何的溫度,“邱店家倒是真的會打這個算盤,你不愿月租,我換一家鋪子便是,還請邱店家自重。” 許芊芊說完站了起身,那邱店家倒像是來了興致那般,攔住了許芊芊的去路,見狀,流蘇立刻擋在了許芊芊的面前,卻被邱店家一把用力的推開,“有你什么事,滾一邊去。” 砰的一聲,流蘇摔倒在地上,許芊芊立刻將流蘇扶了起來,眼底帶著怒氣,嗓音抬高道:“光天化日之下,你動手推人,眼底還有沒有王法?” “王法?”邱店家笑了,“西街,我就是王法!” 話音剛落。 一道淡然的嗓音便響起,“是嗎?” 許芊芊渾身一顫,目光尋找聲音的方向,男人一襲黑色華服立在二樓的樓道上,身長玉立,氣宇軒昂,狹長的鳳眸微垂,手指摩挲著玉扳指。 晏呈察覺到許芊芊的視線向他看來,他視而不見,腳步卻又緩緩的踩著樓梯走了下來,往日緊抿的薄唇如今正微微揚起,眼底的薄涼愈發明顯。 宴呈走到了許芊芊的面前,站立,而后目光隔著面紗對上了許芊芊的眼眸,道:“你膽子,如今是愈發大了。” 作者有話說: 來遲了,今天評論的前三十有紅包 明天九點更新照常。 很多人還不知道我的weib【晉江小莊周】這是我的wb 第9章 她如今翅膀硬了 空蕩蕩的店鋪內,邱店家和隨從的兩個小廝早在晏呈從樓梯下來的時候,便被蘇維派人給拿下了,邱店家走的時候,嘴里還說著:“你們是誰,居然敢抓我,你們也不打聽打聽,我是誰!” 蘇維跟在晏呈的身邊伺候久了,如今聞言,便也冷笑了一聲,道:“咱家自然不識得你們這些小名小輩,但是不管你是誰,你打了不該打的主意,那便要付出代。” 咱家? 邱店家原本還有些囂張的氣焰,聽見咱家這兩個字,頓時被潑了一盆冷水,渾身都有些打顫,自稱咱家的一般都是閹人,而整個季朝,也只有皇宮內有閹人,那就代表眼前的人,是宮內的人。 邱店家看向那一襲黑衣的男人,被他那渾身冷冽的氣質震懾到張了張口,卻把話卡在喉口中,一個字也發不出來。 蘇維命人將邱店家和兩個小廝拖了下去,流蘇本欲留在身邊的,卻被蘇維以讓太醫瞧瞧的借口也給帶了下去。 空曠的鋪子也只剩下了晏呈和許芊芊。 一墻之隔外,是繁華的西街,人來人往,吆喝聲此起彼伏,許芊芊卻聽不進任何外來的聲音,美眸微顫,那雙桃花眼微微一抬,看向了正在打量鋪子的晏呈。 晏呈一襲黑色華服立在店鋪的中央,身長玉立,氣質冷冽,狹長的鳳眸正不緊不慢的看著鋪子,旋即,空蕩的鋪子內響起了晏呈似笑非笑的嗓音,“看鋪子的眼光倒是不錯,旺鋪。” 晏呈打量鋪子的時候,許芊芊的心底便開始隱隱的不安,起初她還想不明白晏呈為什么出現在這里,或者只是巧合,但直到晏呈說出這句話時,她便知道,沒那么簡單。 許芊芊垂眸,一直看著自己的繡花鞋尖,將心底的那份不安壓下來后,復而抬起眼眸,莞爾一笑道:“多謝殿下方才替臣女解圍。” 頓了頓,見宴呈不言語,她聲音輕輕的,道:“還請殿下莫要誤解了,臣女只是替大伯父來瞧瞧鋪子罷了,臣女不懂這些,也不知道這個鋪子到底旺不旺,殿下今日怎么來這了。” 一通虛假的解釋,最后的話才是她想要問的。 聞言,晏呈睥睨著許芊芊,輕嗤一聲,卻不說話。 可許芊芊的內心卻有些不安,晏呈是何等聰明的人,又怎么會信她這些信口拈來的胡話,亦猜到了晏呈定然是知道了些什么,才會出現在這里。 許芊芊心口一緊,她自以為已經瞞的很好,卻還是被晏呈一下子就看破了。 從以前到現在,許芊芊都不知道,晏呈居然有暗中調查人的喜好。 見他依舊不吱聲,也害怕和他在同一個屋檐下,避免自己越說越錯,許芊芊還是決定離開這里,思索了片刻,躊躇的開口道:“殿下,大哥哥和jiejie如今還在外頭的馬車上等臣女,臣女恐不能陪殿下了。” 晏呈看了一眼許芊芊,語氣閑散道:“就那么急?” “臣女是不急,但畢竟是受了大伯父的意來替他看鋪子,須得回去和他交代一下,再者,怕回去晚了,祖母擔憂大哥哥的身子,”許芊芊說完,沒有再猶豫,欠身行禮道:“殿下,臣女告退。” 一堆的理由和借口,可見,是有多么迫切的想要離開。 晏呈手摩挲了了一下玉扳指,被她氣到了那般,倏地笑了,薄唇輕啟道:“退下罷。” 話音剛落。 許芊芊便立刻欠身行禮,而后帶著流蘇離開了鋪子。 蘇維走出來,看見的便是晏呈一個人站在原地,男人的眼眸微垂,沒有多少耐心的撥弄著玉扳指,蘇維一眼望去,便知殿下漠然的面色下,心底還是有些氣的。 許小姐方才的話,蘇維也聽見了,許小姐如今是實在不愿與殿下多呆。 蘇維感覺到了。 ...... 先是遇見了邱店家那樣的人,又遇見了晏呈,許芊芊的一顆心上上下下尤為不安,進了馬車便說回府,誰知一直在馬車內乖巧等著她回來的許淵卻不愿了,嚷嚷著就是要去看湖。 若是不如他意,沒看見真的湖,許芊芊怕許淵會和祖母說漏嘴,于是便說道去看湖,馬車往承國公府的反方向駛去,許蓯看出了許芊芊的心不在焉,低聲問道:“怎么了?” 許芊芊思索了一下,道:“那人不愿意租。”不但不愿意,還言語輕薄她。 許蓯也沒想到會是這樣,沉吟片刻,寬慰道:“不急,西街那么多的鋪子,總會遇見合適的。” 也只能這么安慰自己了,可許芊芊知道,若是不快些定下來,那么距離她離開京都的日子又要久遠一些,若是在此之前能成功的從晏呈的手里拿到退婚書,那便還能多些緩和的時日,可若是沒有拿到,距離她嫁給晏呈也只有一年多點的時間......她是絕對不能再嫁給晏呈,再一次經歷那一種不被珍惜,萬念俱灰的感覺。 ...... 西湖景色宜人,如今正是申時初,日頭沒有末時那么烈,初春的風吹過,楊柳垂落在平靜的湖面上,許芊芊原本有些煩躁的心情也隨之而飄散。 西樓的周圍都是酒樓,二樓處的窗子都打開,供人一邊飲酒一邊賞湖。 周圍有船夫吆喝著可以乘船,不知哪里戳中了許淵,一個勁的說要去游湖,許芊芊和許蓯奈何不住,兄妹三人,加一個流蘇便上了一艘船,船中還有一壺果酒,還有一壺上好的毛尖茶,還有一把琵琶。 如今正是賞湖的最好月份,好茶好酒是船家拿來招待客人的,許芊芊倒也理解,只是這琵琶,許芊芊以為是上一位乘船的人落下的,便沒做多想,只是很快,她便知道,這琵琶,不是客人落下的。 船慢悠悠的游到了湖中,船夫將船停在了正中間,只見那湖中央,立起了一個小鋪子,鋪子是一些手工做的稀奇玩意兒,旋即,響起了船夫的聲音:“公子小姐們,游湖的人都可以有一次彈琵琶贏的獎品的機會,若是彈奏的曲子獲得了二十人支持的票數,那么便可從鋪子里拿一樣東西,超過四十人,便可拿走兩樣,若是得到了狀元票的支持,那鋪子里的東西,便免費讓公子小姐拿,能拿多少便拿多少,公子小姐可要彈奏一曲?” 這里的票數,是需要有人花錢買票,若是有些人喜歡你彈奏的琵琶曲,那么便會買票投給你,一票五十貫錢,所謂的狀元票,不是狀元投的票,而是需要花八十八兩銀子買的。 沒有人會傻到,花八十八兩投票。 許芊芊素來不愛湊這些熱鬧,搖頭拒絕了,但沒想到,許淵看中了湖面上鋪子擺放出來的的一個釵子,非要拿到。 那個釵子是木制的,釵子的尾部雕刻了一朵栩栩如生的木蘭花,雖不值錢,但是做工卻是細致,有種別致的美。 許淵鬧騰的很,許蓯低聲呵斥,許淵卻也沒有停下,而是將原本只是想要那簪子的目光,如今直接看向許芊芊,委屈的道:“芊芊,要。” 許芊芊的心是最軟的,許淵這樣本就容易被人看笑話,如今他想要一個釵子,能滿足的他的,她便盡可能的去滿足,許芊芊柔聲道:“這個釵子不賣,哥哥要的話,芊芊要去彈曲兒,若是贏了便能拿到,可若是贏不了,哥哥就不許鬧著要,可知曉了?” 許淵也不知是真的聽懂了還是假的,一個勁的點頭。 許芊芊看向船夫道:“大爺,請問是不是用船內的琵琶便可?” 船夫欸了聲,道:“是,用船上的琵琶便可。” ....... 明月酒樓的二樓包間處,透過支起的窗子往里瞧,一襲黑色華服的男人正端坐在座椅上,手中把玩著玉扳指,旁邊放了一盞涼透了的茶水,原本漫不經心垂落的眼眸,在聽見似有若無的琵琶聲傳來時,他倏地一頓,眉頭微蹙,目光往支起的窗子往下看。 蘇維站在旁側,方才在鋪子里,他便感覺到了殿下的心情不好,原以為勸殿下來西湖走走可以緩解一下心情,誰知殿下就只坐在這里,熱茶都涼了,也沒有開口說一句話,那一如既往冷漠的面容,讓蘇維不敢上前去問。 似有若無的琵琶聲傳入耳,蘇維見晏呈抬起了眼眸看向了窗外,便立刻賠笑上前道:“殿下可是也聽見了這琵琶聲?” 見晏呈不理他,蘇維頓了頓又道:“奴才雖不識曲,但也能聽出這曲子的特別之處。” 蘇維瞎說的,他根本聽不出來這曲子有什么不同,只是他覺得這首曲子聽上去有些熟悉,他平日里就跟在晏呈的身邊,晏呈聽什么,他便跟著聽什么。 太子聽的曲子是宮中的司樂奏的,如今他覺得熟悉,那定然是早前聽過宮中司樂彈過,宮中司樂彈得琵琶曲兒,定比外面的胭脂俗粉好,而他能這么說,也是為了找些話題和太子殿下解悶。 也沒想太子殿下會回應。 誰知,從鋪子里出來便一言不發的晏呈竟淡淡的嗯了一聲,這聲嗯,可讓蘇維頓時精神了,他抬眸望去,只見坐在座椅上的男人,此刻眼眸微瞇,半倚著身子,手肘撐在桌案上,指尖隨著似有若無的琵琶聲輕輕的點動。 眼底的情緒不明。 蘇維一時猜不透,不敢貿然上前,只能屏氣凝神,隨著晏呈一道聽。 晏呈的一雙眼眸正緊緊的盯著湖面上的那艘船,他在人群中一眼便瞧見了女人的倩影,她穿著素白的衣裙,面戴素白面紗,微風拂面,將她的面紗輕輕的吹起又落下,露出了那白如雪的肌膚,還有那輕抿的朱唇。 隨著這優美婉轉,曲調清揚的琵琶聲,季節似乎是在變換,又似乎是腦海中在沿著這琵琶聲開始翻找著記憶,隨著一陣風,思緒回到了一年前的冬日,天狂風大雪,哪怕有日頭,卻也還是冷的不行。 晏呈處理政務的時候最不喜有人打擾。 許芊芊這人,聽話也乖巧,知晏呈不喜,便也從未在他忙碌的時候,進去打擾過,屋外不知何時下起了大雪,似有若無的琵琶聲,聲聲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