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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別云后在線閱讀 - 別云后 第66節

別云后 第66節

    季別云模模糊糊聽出了這句是反話,因此趕緊搖了搖頭,“不去不去,我不去了……”

    指尖摩挲著少年右肩,明顯可以感覺到一條突起的傷疤。觀塵記起當日,在登闕臺下看見少年被一劍刺進胸膛時,他的靈魂也像是被狠狠地割了一刀。

    自從四年多以前他們在靈州分別,觀塵便已經料到了,若少年能在戍骨城中活下來,必然不會輕易放下柳家滅門之恨。

    故而他可以成全季別云復仇的夢想,可以幫助季別云登上權力的巔峰。就算對方因此受了傷,他也能一次又一次地說服自己,傷痕與磨難都是必須的,是季別云自己選擇的,他無法左右。

    然而觀塵無法做到看季別云失去生命。

    那種害怕失去的恐懼情緒折磨了他無數個夜晚,午夜夢回時,他也曾看見少年的心口被一劍洞穿,而自己只能坐在臺下,眼睜睜看著鮮活的生命一點點流失。最后天地都沉寂下來,又變成了那個沒有季別云存在的灰暗模樣。

    不知不覺間,這已經成為了觀塵的心魔。

    方才撫摸過那些新的傷痕,他忽然間發現,如今自己連成全少年受傷也難以做到了。

    他想更貪心一點,想讓季別云不再受到一絲傷害。

    少年才十八歲。

    十八歲的身體不該有如此多的苦難痕跡,十八歲的靈魂也不該只是承載著家仇死生。

    觀塵低頭看向仍不清醒的季別云,那雙眼睛覆著一層迷蒙水霧,仿佛他的幻覺。

    自私的種子在他心里發了芽,他試探著問道:“你有沒有想過只當一個普通人?”

    季別云眨了眨眼,疑惑道:“我不就是普通人嗎?”

    他沉默了片刻才答道:“真正的普通人不會有一身的傷,也不會一舉一動都要再三顧慮。”

    少年花了很長時間才理解了這句話,眉頭皺了起來,似乎有些生氣也有些不解。

    “你該不會不是觀塵吧?”少年伸手戳了戳僧人的胸口,“他從來不會勸我苦海無邊回頭是岸,我想要做的事情還沒做到呢……可你和他長得一模一樣,我在做夢嗎?”

    自私的苗頭被少年幾句話斬斷。

    觀塵無法接受自己讓季別云失望,幾乎是一瞬間,他便又將那些貪心束縛起來,藏在心底。

    “好,”他聽見自己開口,“我不勸了。”

    于是季別云又重新笑了起來,甚至抬手摸了摸他的臉,“夢里的你怎么這么乖,我說什么你就做什么……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之前為什么要瞞著我?”

    觀塵身體有些僵硬,卻任由對方放肆。眼見少年醉得快要站不住,才將人又一次打橫抱起,走到床邊輕輕放了下去。

    他平靜答道:“害怕你拒絕我跟在身邊,所以瞞著你。”

    其實心里還藏了下半句話沒有說出來。

    他更害怕季別云知道從前的慧知變成了如今這副模樣。在靈州等待大赦天下的那段時日,觀塵每時每刻都在煎熬,他想看見少年,又害怕見到對方。只因為他比還是慧知時更加沒有生氣,更像一具行尸走rou,少年看了會失望的。

    季別云被放到榻上之后,仍攬著他的脖子不肯松手,“才不會,若在靈州就知道你是慧知,我一定會把你打暈帶走,我走到哪兒你就必須跟到哪兒?!?/br>
    即使明知少年說的是胡話,觀塵還是笑了笑,借著三分月色,他便也相信三分吧。

    “好,我信了?!彼麕缀跏窃诤迦耍笆炙砷_,醉了就好好睡一覺?!?/br>
    季別云戀戀不舍地將手松開,縮在床榻上仰頭看著他。

    “我不是已經在夢里了嗎?閉上眼睛還能去哪兒呢?”

    明明天地廣闊,他們兩人卻都被困在這一座宸京城內。能去的地方少之又少,能說的話,能做的事,也始終不敢真的逾矩。

    幾個時辰之前,在繼任儀式上觀塵還拜過覺明禪師的畫像,衣裳被懸清寺的焚香染透,耳邊也還回蕩著那莊嚴又寂遠的鐘聲。今夜他已經竊到了太多未曾敢設想的紅塵風月,不敢再有所奢望。

    他只能俯身下去,伸手蓋住了少年的眼睛。

    明知自己會徹夜守著,卻還是輕聲道:“睡吧,閉上眼去我的夢里?!?/br>
    **

    季別云醒來時頭疼欲裂。

    陽光透過窗欞照到他臉上,并不溫柔,反而讓他有些焦躁。

    掙扎著睜開眼,他發現自己在房間內,昨夜在飯桌上喝了酒的記憶慢慢浮現在腦海中。然而繼續想下去,他卻不記得喝醉之后發生了什么,自己又是怎么回到房間的。

    宿醉帶來的頭痛將人折磨得行動遲緩,他緩了好一會兒才起身,有些虛弱地下了床。目光觸及屋內擺著的卻寒刀時,猛然間發現那把刀的位置有些不對勁。

    怎么刀柄和刀尖放反了?

    他一直都習慣于刀柄朝向左邊,然而現在卻是朝右的,誰動過他的刀嗎?

    季別云愣愣站在原地想了片刻,突然渾身一震。

    他想起來了,自己醉后得知段文甫無罪的消息,發瘋般闖回了屋內,拿著卻寒刀躍上房頂,一整個宅子的人都跟著他跑。最后他從偏門那邊翻出墻外,好像遇見了一個什么人。

    ……什么人呢?自己似乎還貼到別人身上撒潑耍賴了。

    他趕緊伸手捂住有些發燙的雙頰,整個人陷入驚恐之中。

    無論對方是誰,他這個行為都稱得上是耍流氓吧,自己喝醉之后竟然是個登徒子?

    季別云僵在了原地,想出去找徐陽問個清楚又恥于見人。他昨夜那副發瘋的模樣一定被府上所有人都看清楚了,他怎么還有臉出現在他們面前?

    他羞恥得在屋子里亂走,思緒轉得飛快,卻始終想不起被自己輕薄的人是誰。

    然而走到書桌前時,他忽的一頓。

    桌上竟然放了一封奏章。

    封殼上還寫了他的名字,筆跡也是他的筆跡,字跡工工整整,完全不似醉后之人寫出來的那般潦草。

    ……不可能吧,難道他還有隱藏的天賦?喝醉之后能提筆寫文章?

    季別云心情復雜,小心翼翼地走過去,將奏章翻開,里面的內容更是讓他怔愣在原地。

    在奏章里他說自己麾下還缺一位錄事參軍,而段文甫正好昨日欲辭去御史中丞一職,故而他懇請皇帝準了段文甫之請,順便把人派到他麾下,暫且做一名錄事參軍。

    什么?

    他只記得段文甫在御史臺一案里并沒有被定罪,可他完全不知道這人竟上奏想辭了御史中丞一職。

    難道是段文甫和元徽帝合起來演的一場戲嗎?一個將失察之責攬在自己身上,裝模作樣想辭官,當皇帝的便出言挽留一番,這樣一來,段文甫既不用受罰也不必丟掉官職。

    但季別云可以肯定,昨夜他真的不知道段文甫想辭官一事。而且就算他知道,也寫不出這種奏章來。

    雖然奏章里說的事情不復雜,但花了許多言辭來修飾,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完全稱得上是一封模范公文。

    他越看越覺得不對勁,將奏章舉到眼前仔仔細細地瞧。

    ……自己寫“遙”字時,那一捺往往偏細而鋒利,如一葉小舟。而這上面的“遙”字,那一捺卻氣勢磅礴渾厚,反倒像一艘即將出海的大船。

    指間無意識地在紙張上摩挲,季別云意識到自己的小動作之后,突然福至心靈。

    是觀塵!

    剎那之間,他什么都想起來了。

    自己是如何栽到觀塵懷中,又是如何被抱著回了房,都記得清清楚楚。更讓他覺得無地自容的,是自己醉后的那些話,渾像撒潑,全然不講道理,而且還無意識撒嬌。

    這些都勉強可以當做沒發生過,可……可觀塵檢查他的傷口是無論如何糊弄不過去了。

    他只是想想便感覺自己不僅臉上發燙,身上也跟著羞臊得紅了起來。

    觀塵一個和尚,還是國寺住持,怎么就……怎么就……

    就算在他們年幼時,也做不出這樣親密的事情,如今長大了竟然反而……

    季別云渾身脫力在書桌旁坐了下來,上半身伏在桌上,整張臉都埋進了臂彎。

    以往他最多言語上調戲觀塵兩句,沒料到這次竟然被對方上手給調戲了。不對,也不能說是調戲,畢竟他自己不僅沒推開還暈乎乎地沉浸其中。

    以后該如何見面啊……

    過了片刻,季別云才找回勇氣重新抬起頭來,一臉羞憤地盯著那封奏章。

    不用再多想,這必然是觀塵在他睡著時寫的。

    這人不僅偷偷學了他的字跡,還又一次給他指點迷津,他自己什么也不用做,只需要將奏章遞進宮里就行了。

    而且也不知這和尚如何學的筆跡,連他自己都差點被騙過去。

    心口處又酸又脹,季別云不自覺咬著唇,盯著那奏章發愁。

    他愁的是觀塵對他太好了,那些妄念越來越不受控制,若是長此以往,他可能真的會想將僧人擄回府里藏起來。

    拿起奏章之后才發覺下面壓了一張紙條,是觀塵用他本人的筆跡留的。

    ——“盡早呈上,莫錯過時機,此番必須要將段文甫收入掌控之中?!?/br>
    一如既往地貼心,就差手把手教他了。

    季別云嘆了一口氣,發現背面也有字跡,翻過來看了看。

    ——“多謝你替我供的燈。得空來懸清寺,雪消湖蓮花已開?!?/br>
    他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神再一次被擾亂。

    作者有話說:

    小聲地打劫海星_(:3」∠)_

    第76章 養虎患

    早朝對于元徽帝來說一直都是枯燥的,不過這幾日尤為單調,除了御史臺之事還是御史臺之事。每日呈上的罪名數不勝數,他已經聽到麻木。

    今日還是一樣,元徽帝坐在龍椅上,聽得百無聊賴,偶爾回應一兩句。

    他垂眼看著底下文武百官,雖然都恭恭敬敬彎腰垂首,但他還是能從那些腦袋看出不同的情緒來。

    一些人是不想攪和進渾水里,明哲保身,卻也偶爾會偷偷抬眼。還有一些與御史臺有利益牽扯的,則有些僵硬,全身上下都不由自主流露出一種懼怕,是無論如何都不敢動彈的。剩下的,便是一些負責徹查御史臺的官員,元徽帝從他們官帽上讀出了幾個字——志得意滿。

    不過方綏不愧為兩朝丞相,已經穩cao勝券了還仍然一副淡然至極的模樣。

    等到所有人都上奏完了才站出來,讓他考慮昨日段文甫的請求。御史臺從上到下都爛透了,段文甫身為御史臺之首,雖并未直接參與,卻也有不可推卸之責,理應卸任。

    今日段文甫沒上早朝,朝上自然也沒有出來反駁之人。

    元徽帝作為一國之君,該站在公理這邊,可他又不想答應方綏,只好拖延。

    御史臺一案雖然已經查得差不多,但尚在收尾階段,元徽帝能拖一日便是一日。他打算拖到最后時刻再下一道圣旨,革職是不可能的,罰一年俸祿,在府上關一個月就差不多了。

    面對著他的糊弄,方綏也并沒有據理力爭,似乎是不想浪費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