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金枝 第1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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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之際,她的腦海閃過那位桀驁不恭、倜儻風流的鎮(zhèn)國公世子。 莫非,殿下是因為他,方才這般受苦? 這個想法一浮現(xiàn)腦海,流螢的心里就是愈發(fā)地不安。 她下意識地加快步調,往初沅的寢宮回返。 也許是將將蘇醒,初沅并沒有讓宮婢進屋服侍。鏤雕的門扉緊闔,宮婢們皆是立于門前,安靜等待著初沅的傳喚。 然而流螢身為初沅身邊的大宮女,到底是要比旁人多些特權。見狀,她抬手輕叩屋門,試探著喚道:“殿下。” 她這輕聲的低喚,登時將屋里的旖旎驚得煙消云散。 坐在窗沿的初沅,瞬間心弦緊繃,緊張得忙是伸手,擋住謝言岐即將落在唇畔的吻。 她眸光流轉,邊是留意著門那邊的動靜,邊是看向近在咫尺的謝言岐,小聲道:“你先走,好不好?” 要是讓流螢撞見這個場景,恐怕也不好瞞過阿耶那邊了。 謝言岐眉頭稍挑,任由她捂住自己的唇,未語。 ——敢情他還真是昭陽公主見不得光的,野男人。 于是初沅便安撫似的,蜻蜓點水地啄吻他眉心,軟著嗓音喚道:“謝言岐……” 她的尾音顫顫帶著嬌,有如輕羽掃過他的心頭。 謝言岐凝視著她因為發(fā)慌、而輕顫不止的睫羽,一時間,不由得喉結微動,郁氣一掃而空。 他提了下唇角輕笑,仗著她背對窗扉,無法瞧見外邊的景象,道:“殿下就不怕,巡邏的金吾衛(wèi)發(fā)現(xiàn)微臣?” 他說話時,溫熱的吐息若有似無,掃過她的手心,帶起細細密密的酥麻。 初沅整個人怔住,覆在他唇上的小手,也無意識地微蜷。她伸指輕戳他唇角,悶聲嘀咕:“那你來的時候,怎么就沒人發(fā)現(xiàn)?” 他這分明,就是借口。 聞言,謝言岐反倒是笑意愈深,半點不見慌亂,“所以,殿下是要趕臣走嗎?” 這時,外頭的流螢遲遲等不到回應,終是沒忍住再次叩門,疑惑問道:“殿下,您怎么了?” 初沅看著面前眉眼浮笑的男人,到底無可奈何,俯首,櫻唇湊近他耳畔,小聲討?zhàn)垼骸安蝗唬憔拖热ラ缴隙阒貌缓茫俊?/br> 她指的,自然就是擺在內室的那張櫸木海棠花圍拔步床,上邊掛著連珠紗帳,影影綽綽地將其間情形遮擋。 怕他不同意,她又學著他,蜻蜓點水似的,啄吻他耳垂。 謝言岐的理智,幾乎要在她這微小的動作之間潰決。 原本放在她腰際的雙手,亦是隱忍地迭起青筋。 他不禁提了下唇角,笑得無奈:“好,這可是殿下說的。” …… 流螢得到初沅的準予進屋,一是回稟藥渣的處理,二則是為她安排晚膳和梳洗。 初沅一覺睡到傍晚,倒不覺得有多餓。 不過,她擔心謝言岐并未用膳,還是讓流螢去備了些糕點。 至于沐浴—— 華清行宮遍布溫泉池,她的寢宮后邊,也有一處泉眼。 于是流螢便領著一眾宮婢,為初沅備好沐浴的花瓣、香油、巾帨等物。 顧及屋里的謝言岐,初沅一心想著支走她們。 奈何流螢實在盡責,始終沒有離開的意思。 她動作細致地為初沅拆散髻鬟,幾番欲言又止,到最后,終是道出心中疑惑,問道:“近些時日,陛下一直在憂心殿下的婚事,不知道殿下,有沒有心儀的人選呀?” 初沅的大半身子沒進溫泉之中,粼粼波光漾起,若隱若現(xiàn)著水下的無暇雪色。 慢慢地,隨著流螢為她取下釵環(huán)的動作,她如云的烏發(fā)也披散下來,襯得凝肌欺霜賽雪。 端的是,冰肌玉骨、活色生香。 流螢瞧著,不免有剎那的恍神。 跟著殿下回宮以后,她在京中見過不少的美人,可也唯有她們殿下,稱得上是仙姿佚貌。 所以流螢一直覺得,這世間能與殿下堪配的,就只有那種謫仙似的人物,起碼,也得是那種溫潤如玉的謙謙君子。 雖說那位鎮(zhèn)國公世子的樣貌,確實是出眾,但過于清雋,就容易讓人心生不安,覺得他風流薄情。尤其是他的脾性,肆無忌憚、桀傲不恭,瞧著,實非是良人。 若是殿下真的和他走到了一起,流螢總疑心,是殿下受到了誆騙。 她暗自期盼著,殿下的心上人,另有其人。 聽到她的這個問題,初沅不禁有剎那的愣怔。 她沒有想到,如今就連流螢,也開始著急她的婚事了。 見她沒有立即作答,流螢忙是補充道:“奴婢覺得,今年那位姓蘇的狀元郎,就很不錯,溫文儒雅、驚才絕艷,確實是難得一見的青年才俊。” “若不然,還有金吾衛(wèi)的虞將軍,今天的蹴鞠賽,他可是大放異彩呢!” …… 她掰著手指細數(shù)長安的俊杰,只字不提謝言岐,就是希望她們家殿下,可以多看看其他男子。 末了,她不禁問道:“殿下覺得,這些人如何?” 對上流螢滿懷期待的雙眸,初沅實屬無奈,溫柔笑著應道:“嗯,他們……挺好的。” …… 好不容易沐浴完,儼然已是半個時辰之后。 初沅不知帳幔里面的謝言岐是否還有耐心等待,又是否還在。所以她謹慎小心地,沒有讓流螢服侍她就寢。 等到流螢出屋,將門扉闔上,她才終于挑起紗幔。 熟料,她方將手探進,里邊的人就一把攥住她的細腕,拽著她失重下跌。 初沅來不及反應,便是低聲驚呼著,倒在他的懷里。 謝言岐伸手按住她的纖腰,阻斷她起身逃脫的后路。他眼里浮著淡淡笑意,眼珠不錯地瞧著她,只看得初沅心尖發(fā)顫,止不住地慌。 “怎么,殿下已經(jīng)不滿意微臣,想要換其他人了嗎?” 說著,他手上的力道收緊,使得初沅愈發(fā)向他靠近,直至嚴絲合縫地相貼。 初沅毫無招架之力地伏在他胸膛。 隔著咫尺的距離,她甚至能看透他眼里那層淡淡笑意之下,翻涌的濃烈谷欠望。 第149章 因是方才沐浴過, 初沅的發(fā)梢還有幾分潮意,濕漉漉地披散著。隨著她傾倒謝言岐懷里的動作,甚至有幾縷碎發(fā)垂落, 鋪散在他的頸間,帶著涼意, 掠過酥酥麻麻的悸動。 溫香軟玉盈滿懷, 謝言岐眼珠不錯地凝視著她,眼神是愈發(fā)地晦暗,棱角分明的喉結, 亦是在對視之中, 無意識地微動了一下。 初沅近距離地和他四目相對,幾乎要被他眸里翻涌的幽曖情愫吞噬。她本能地察覺到危險, 雙手撐著他的胸膛,想要逃離。 奈何謝言岐始終緊箍著她的纖腰, 沒有給她留出任何逃脫的余地。初沅只能伏在他胸膛, 予取予求。 她迎上謝言岐逼視的目光,實在招架不住他眸里肆意侵略的意味。她不禁輕顫著睫羽,意圖避開他的視線,“你、你在說什么呀?” 然而, 就在她問完這句話的時候,她的腦海卻是靈光乍現(xiàn),豁然回過神來。 ——她倏地想起, 她方才在后殿, 和流螢的對話。 只不過, 此刻已經(jīng)是為時已晚。 話音甫落, 謝言岐就扣住她的細腰, 翻過身。 初沅的眼前天旋地轉, 緊接著,他整個人便壓了上來,覆下的陰翳占據(jù)了她所有的目光。 謝言岐伸出手,動作細致地為她捋順頰邊碎發(fā)。他的鳳眸一如既往地浮著笑,只是這笑不達眼底,反倒透著幾分沉靜淡漠的冷意。 “殿下是覺得蘇承澤好,還是覺得虞崇峻好,嗯?”他低聲問道。 他的呼吸若即若離,掃過面頰,帶起輕微的顫栗。 初沅瑟縮著想躲。但她聽見他這醋海翻波的話,卻是在一愣之后,禁不住地翹起唇角,眸里次第浮現(xiàn)笑意。 她抬手攀住他的肩膀,美目似有秋波流轉,顧盼生輝。她笑吟吟地將他望著,“這個問題,本宮也不甚清楚。不若,就請謝大人來幫我做個抉擇?” “謝大人和他們,不是同僚嗎?” 既如此,自然是要比她這個久居深宮的公主,知道的更多。 她嗓音軟糯,有如江南的煙雨,溫柔潤如酥。 只是她這道出的字字句句,卻刻意化作冰凌刺他。 謝言岐又如何看不懂,她的這點小心思? 聞言,他不禁輕嗤著,提了下唇角。 原本放在她腰際的手,也是愈發(fā)地收緊。 “沒想到,殿下原是這般喜新厭舊的人。” “這么快,就厭倦微臣了?” 他湊得更近一些,幾乎是和她鼻翼相對,如是問道。 初沅凝眸望著他,眼睫輕眨,沒有說話。 因為她在隨之而來的下一刻,就為此付出了應有的代價。 夏日的衣衫輕薄,格外的好欺負。他的手牽住她腰間的綢帶,初沅還沒反應過來,就感受到了夜里彌漫的涼意。 可他逐次落在她唇角、下頜、頸間的吻,卻擾亂她的呼吸,使得溫度節(jié)節(jié)攀升。 初沅心口發(fā)空,難耐得有些無助。她拱起膝蓋,幾次三番地,想要止住他手上的動作。可他就是不饒人,反倒是捉住她的兩條細腕,將其按至頭頂,用她腰間解下的綢帶緊縛。 慢慢地,謝言岐的嗓音也有幾分暗啞。他吻住她的耳珠,極輕、極肆意地笑道:“臣的手藝,似乎又精進不少,不知殿下……可還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