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金枝 第12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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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聽見謝言岐落在耳畔的一聲冷嗤:“可惜本官的罪行,你永遠無法揭穿。” 滕子逸神情微怔,難以置信地轉過頭看他。 謝言岐側目而視,和他四目相對,若有似無地笑了下,話中肆意的占有欲,顯而易見,“我的人,你也永遠搶不走。” *** 另一邊,初沅走在謝貴妃的身旁,和她一起漫步于庭院。 蔥郁草木沐于霞光之中,端的是粲然可觀。 然而初沅卻無心賞景,整顆心七上八落,沒個安定—— 她獨自走出水榭的時候,便和岸上謝貴妃的隨行宮婢,撞了個正著。彼時她方知,原來謝貴妃一直在亭榭沒走,而且在她走后,還在里邊耽擱了好一陣。 既如此,那她和謝言岐之間的事情,想必,她也知道的一清二楚了。 意識到這點,初沅是愈發難以直面謝貴妃,貝齒輕碾下唇,始終難以啟齒解釋。 看出她的為難,謝貴妃拍了拍她勾在自己臂彎的小手,安撫似的笑道:“阿妧,今天的事情啊,都怨我!怨我之前,會錯了你的意。” “我還以為你當時說的心儀之人,是今年的那個狀元郎呢!” “結果你看,今天白忙活一場。” 聞言,初沅終是曉得,原來今日的種種巧合,又是給她和蘇承澤的相看。 她櫻唇微啟,還未道出心中驚訝。 便聽得謝貴妃接著說道:“其實你看上的,是我的那個侄兒,對嗎?” 盡管那晚的賞月宴,謝言岐并未受邀,但到最后,他還是以別的方式,到了場。 可惜,是她忘記了這一茬。 才有了今日的陰差陽錯。 謝貴妃看向身旁的初沅,卻見她沒有過多猶豫地,頷首應下,“是的,娘娘。” 初沅抬起頭,眸中情緒平靜,壓著悵惘,“我和他,三年前就認識了。” 三年前,她還沒有恢復身份,尚且流落在外。 一個孤女,一個樣貌出挑的孤女,又怎么可能在這個世道,護得住自己? 想也知道,她和謝言岐的相遇相識,會是怎樣的情境。 思及此,謝貴妃的心中是愈發憐愛,她下意識地握緊了初沅的手。 好在,三郎瞧著是風流,倒是個負責的。 “那你有想過,和他再續前緣嗎?”謝貴妃問道。 初沅先是頷首,接著,又搖了搖頭,“想的。” “只是,感覺不是現在。” 他們之間,還是間隔著三年的時光。 她不知道這三年里,他究竟發生了什么。 以至于他們兜兜轉轉,繞了個大圈子,才走到今日。 她想知道,這其間的隱情—— 他所謂的“忘情”,究竟是何意? 作者有話說: 本來今天想多寫點兒的,結果又跑了一整天,到處找人簽字,要了我的老命了[拔自己頭發.jpg] 第126章 等到謝言岐得以面見圣人之時, 天邊已經是紅霞遍染。 因著接應滕子逸進宮的那個宦官尚且處于昏迷之中,使得他無法憑靠自身的能力出宮,于是滕子逸就先佯作宮里的內侍, 和謝言岐他們同行。 進去之前,謝言岐若有似無地瞥他一眼, 旋即, 提起衣袂拾階而上,隨著圣人的召見進到殿內。 晚霞斜照,宮殿的寶頂重檐, 在水磨方磚地面投下連綿起伏的影子。 滕子逸和奚平一道候于殿前。 他默不作聲地回首, 望向身后逐漸闔上的門扇,整顆心一如眼下處境, 置于無盡的陰翳之中。 直至門扇徹底關緊,將里邊的情景完全隔斷, 他方是回過神來, 頷首低眉地站在原地等待著。 恍惚之際,他好像又聽見了來這之前,他和謝言岐對話的情景—— “我的人,你也永遠搶不走。” “敢問謝大人, 此話乃是何意?”他蹙起眉宇問道。 謝言岐漫不經心地一笑,帶著幾許不屑:“字面上的意思。” 說完,他側首, 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你進宮, 應當不是為了消遣, 而是因為一個、不可告人的目的罷?” 話音甫落, 滕子逸的心也驟然跌落谷底。 事到如今, 他自知再無退路可言,甚至極有可能落下一個禍亂宮闈的罪名,連累整個承恩侯府。于是他思忖片刻,抿了下唇角,索性坦白道:“是,確是如此。不過,此事乃我一人所為,還請謝大人,莫要牽連無辜。” 縱使他的心里持有懷疑,但說到底,那個送他進宮的人,終究是為他考慮,于情于理,他也不該將隱情輕易道出。 聞言,謝言岐不禁冷笑著輕嗤:“你以為,你一人承擔所有罪責,便能安然無事?” 滕子逸神情微怔,心中騰起迷茫。 似是看穿他的心中想法,謝言岐接著問道:“你又怎知,這一切,不是一個陰謀?” 從始至終,滕子逸都不知道這幕后,究竟是何人在cao控,更不知道,那人是個什么身份、什么目的,又有怎樣的計劃,助得他迎娶公主。 他一言不發地咬緊齒關,久未言語。 斜陽逐漸西沉,巍峨宮殿投落的影子,也跟著寸寸拉長。 徹底的,將站在殿前的滕子逸給湮沒。 …… 謝言岐進殿之時,圣人正巧和兵部尚書秦追商議完畢,坐在案前,端著茶盞淺酌潤喉。 和退走的秦尚書擦肩而過之際,謝言岐象征性地朝他一頷首,以全禮數,然后腳步不停地走向圣人,拱手一揖,“臣,謝言岐,見過陛下。” 聽完,圣人將手中杯盞放回桌案,抬眸看向他,笑問:“聽說你經手的那幾個案子有了進展,是查到什么眉目了嗎?” 近些時日的案件委實棘手,先是接連的幾樁命案,緊接著,又是初沅遇刺、紅袖招那場針對初沅的陰謀,甚至,還無緣無故地跳出來一個男人,冒認是她的哥哥。 如是種種,無不是針對著初沅,讓圣人對初沅這個女兒,是愈發地疼惜和憐愛。 謝言岐眼神微動,看一眼站在他身邊的桓頌,道:“是。” 然后,他便將這些時日,大理寺拷問出來的結果,盡數陳述。 那個自稱是初沅兄長的男人,姓陳,名燾,揚州人士。他試圖將紅袖招的那個頭牌宣菱,整容變成初沅的模樣,完全是按照上頭的吩咐。 他的上頭,是個極其神秘的組織,似乎和當年的宋家,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至于那些人要他這樣做的目的是為何,他全然不知。 而曾經,他也的確是初沅的“哥哥”,可惜后來家中生變,他的母親病危,于是他便將當時尚且年幼的初沅賣到浮夢苑,以換來錢財,為母親治病。然,他的母親得知此事以后,卻是在氣急之下,溘然長逝。 他見過小時候的初沅,也曾通過他的母親之口,知道初沅身上的特征。 正是因為這層緣故,那個幕后之人方才挑中他,授他以技藝,讓他來為宣菱更改容貌,由此和初沅更為相似。 “這個陳燾的母親,就是十八年前的七夕,趁亂帶走殿下的那個嬤嬤。” 謝言岐不緊不慢地陳述著,話音落下,他也隨之抬首,看向高座之上的圣人。 冷不防聽見當年之事,圣人難免有幾分愣神。他攥緊手中的杯盞,眉頭緊鎖,不確定地問道:“那個嬤嬤,姓甚名誰?” 謝言岐回答:“姓徐,名蘭。” 得到答案,圣人近乎悲愴地閉了閉眼。 徐嬤嬤,徐蘭。 是當年,他們身邊的老熟人。 作者有話說: 雖然今天很短,但我明天應該可以五千,因為我向我的基友們,立了個很毒很毒的flag,我一定要寫到五千 ps:開始收線,女鵝當年被調換的真相,先打個預防針,我自己沒感覺,我的朋友說有點毒,小心qaq 女兒生日(指小說里)過后,就進入終章,最后一兩個大劇情啦!我爭取半個月之內! 第127章 當晚, 圣人夜不能寐,踩著滿地的月色,徘徊于樹影斑駁的庭院中。末了, 他到底是勉強定住心神,在闃寂無聲的夜空下, 落下一聲嘆息:“桓頌, 隨我走一趟,去皇后的宮殿罷。” “可要提前去知會一聲?”桓頌問道。 圣人擺手,嘆道:“罷了, 直接過去就是。” 他并未御輦, 而是和桓頌漫步于廊道,不緊不慢地走向皇后的宮殿。 好在他們到時, 崔皇后還沒來得及安歇。 得知圣人到訪,她也顧不上儀容了, 忙是上前迎接, “不知陛下深夜駕臨,還請陛下恕臣妾失儀。” 因著將要就寢,眼下她只穿了一身雪緞寢衣,長發披散, 愈發顯得她眉間的氣質溫柔嫻靜。 再加上這些年以來,她一直都在持齋念佛,倒是比他記憶中的, 要多幾分不食人間煙火的清冷。 圣人一言不發地打量著她, 一時間, 總覺得眼前這位相識二十余年的發妻, 讓他感覺熟悉, 而又陌生。 瞬息的恍惚以后, 他回過神,出聲免去她的禮。依華dj 崔皇后起身,安靜地陪著他往里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