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金枝 第1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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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更執(zhí)著于她的答案。 “所以,殿下是喜歡怎樣的……嗯?”謝言岐耐著性子,繼續(xù)問道。 聽見這話,始終得不到他回應(yīng)的初沅,終是慢慢地頓住動作,原本不自覺游移在他月匈前的小手,也逐漸停止作亂。她掀起眼簾,迷茫地看著他,一雙漂亮的眸子蒙著淚霧,眼圈微紅,既是楚楚可憐,又是勾魂攝魄。 四目相接之時,謝言岐神情微怔,眸色更暗幾分。他不動聲色地,握著她的纖月要,將她往身前帶。 初沅自然也順著他的動作,朝他靠近幾分。她環(huán)住他的脖頸,心口一直悶著難言的渴望,整顆心被他吊著,不上不下的,難受得連神識都混沌。 她半垂著眼簾,眼神渙散,又含著些許委屈地,看著他。 見他始終沒有要回應(yīng)的意思,慢慢地,她不免氣悶,推著他的肩膀,就要從桌案上下去。 不過現(xiàn)在,兩人畢竟是面對面相擁,她掙扎的動作中,非但沒有將謝言岐推開,反倒是順勢撲進了他懷里。 著急離開的陣勢,還真是像極要出去另尋他人? 謝言岐不禁提了下唇角冷嗤,旋即,一言不發(fā)地將她打橫抱起,走向水榭里擺設(shè)的那張美人榻。 *** 將蘇承澤送到水榭以后,圣人在一眾宮婢的簇擁之下,慢慢走到對岸,隔著一池的田田蓮葉,遙望水榭那邊的情形。 “唉,好像遠了些,看不太清。也不知道,他們那邊的情況現(xiàn)在如何了?”圣人憑欄而望,卻始終瞧不見對面的那座水榭,須臾過后,不免落下這樣的一聲輕嘆。 雖說據(jù)謝貴妃所言,以及蘇承澤方才的告白,兩個孩子看著像是郎情妾意。但是圣人這心里,還是有那么點不太舒坦。 頓了頓,他不確定地問伴于身側(cè)的桓頌:“你說……初沅的這段姻緣,能成么?” 聞言,桓頌似是低眉順目的垂著首,笑著應(yīng)道:“陛下,凡事自有天意。成或不成,全靠機緣。” 只不過,這事兒成的機緣,已經(jīng)讓他給斬斷了。 ——水榭備著的梅子酒里,有他下的一味媚藥。 算一下時間,恐怕早在他們過去之前,藥效就已經(jīng)發(fā)作了。 皇帝的掌上明珠,很快,便要蒙塵。 就看他出手相幫的那個人,到底能不能抓住機會。 桓頌于無聲的間隙抬頭,冷眼看著圣人的背影,眸色深沉藏著殺意。 第121章 滕子逸接到宮中傳來的密信之時, 恰是三日前。 那封信并未署名,突然出現(xiàn)在他的桌案上,無人知曉從何而來。信上那人說, 他有法子助他一臂之力,幫著他們承恩侯府實現(xiàn)心愿, 尚得昭陽公主。 滕子逸和承恩侯之前的決定, 因著不夠磊落,完全是私底下的相商,按理說, 應(yīng)當不會有旁人知曉。 但這個信中之人, 卻是將承恩侯府的狀況摸得一清二楚,不僅在信中道出他們眼下的窘境, 更是得知了他們接下來的所有打算。就好似無時無刻地監(jiān)看著他們,細思之下, 極為滲人。 因此, 為了摸出那人的底細,也是抱著幾分姑且一試的心思,滕子逸稍作思索,便照著信上所言, 于這日午時,候在大明宮的右銀臺門。 未曾想,這人當真是手眼通天, 不多時, 便有外出歸返的宦臣順道捎上他, 讓他扮作宮里的宦官, 跟著一道進宮。 之后, 其中的一個小黃門叫住他, 引著他往太液池而去。 “滕世子瞧見那邊的水榭了么?給您安排好的機緣,就在此處。”小黃門趨步走在他前面,眼神示意水中央的亭榭,如是道。 滕子逸望著那處水榭,終是于此刻,道出心中疑問,“敢問你們家主子,是為何要幫我?” 小黃門諱莫如深地笑道:“因為我們家主子說,他欠承恩侯府,一個天大的恩情。” 聞言,滕子逸眉宇微蹙,不由得心下狐疑,迷茫地思索著。 雖說承恩侯府算得是簪纓名門,也曾樂善好義,對人施以援手,但他可不記得,他們何時與宮里的主子有過交集。 而他父親的續(xù)弦鄭氏,曾是宋家的未婚妻,因著避嫌的緣故,也因為對皇室心懷歉疚,極少和宮中嬪妃打交道,所以,承恩侯府幾乎和宮嬪沒有任何聯(lián)系。 又如何能贈人恩情? 誠然,說起宮里的主子,他頭一個想到的,便是宮中的諸位嬪妃,這會兒,他是半點,都沒往桓頌的身上想。 正思忖著,前面的小黃門忽然停住腳步,回首看向他,提醒道:“世子,到了。” 滕子逸抬起眼簾,順著水面上的石橋,望向盡頭的亭榭。 隨后,小黃門側(cè)過身,伸手示意,“請。” 他緊蹙著眉頭,遲遲沒有動作。 他不知道,這水榭里邊等著他的,究竟是怎樣的“恩情”回報。 滕子逸對著亭榭出神良久,終于,他回過神,側(cè)頭看向身旁,卻發(fā)現(xiàn)原本站在附近的小黃門,早已不見蹤跡。 四周空寂無人,就唯有蟬鳴聒噪、雀鳥啁啾。 滕子逸不免有剎那的恍惚,心中是愈發(fā)懷疑,但到最后,他還是定住心神,抬腳踏上石橋,朝著盡頭的那處水榭走去。 他駐足門前,正要抬起手叩門,這時候,忽然從里屋傳來一聲嬌吟,透著酥骨的柔媚。 讓他頓時怔在原地。 滕子逸還沒來得及細究,頸后便是一陣鈍痛傳來,扯著他的意識驟然下墜。 他眼前的景象,也跟著逐漸模糊,直至最后,鋪天蓋地襲來黑霧,遮覆他的所有視線…… *** 斜陽慢慢西沉,紅霞漫天,浮動著傍晚的燥熱。 謝言岐將初沅放到美人榻以后,便走向旁邊的架前,用盥盆備著的清水仔細凈手。旋即,他拿起架子上的巾帨,慢條斯理地擦著水跡,又轉(zhuǎn)身往后面的美人榻行去。 榻上,初沅難受至極地蜷縮著,身下裙袂層疊堆起皺褶。她半撐著眼簾,望著慢步走進的謝言岐,眼角沁著楚楚可憐的淚花。她始終用貝齒咬著下唇,在極力抑著喉間呼之欲出的嚶嚀。 終于,謝言岐走近,落座于榻側(cè),她也支起身子,伸手攥住他的袖角,一雙漂亮的眼睛淚光盈盈,含著渴求,也含著慍怒和委屈。 思及方才,她執(zhí)意走向屋門的情景,謝言岐眉梢上挑,下一刻,便伸手攬過她的月要肢。初沅本就是渾身酥軟,完全靠著僅存的意志支撐。他這動作一出,初沅登時乏力地朝他懷中傾去。 她偎在他的月匈前,抬手去拉他的衣襟,嗓音帶顫,“世子……” 謝言岐順勢將她的手握在掌心,止住她的動作。他垂眸睥著她,唇畔的笑意若有似無,“殿下是要出去,還是在這兒?” 他可沒有忘記,她方才想要朝著屋門出去了的情形。也許外邊,蘇承澤還沒走遠呢。 所以他問這話,完全是在問,選他,還是蘇承澤。 可是,如今的初沅哪有心思和他多言? 她單手攀著他的肩頸,下頜抬起,去親吻他棱角分明的喉結(jié),極具目的性。她的唇軟糯帶著幾許濕潤,溫柔地輾轉(zhuǎn)流連,卻幾乎要將他的理智擊潰。 謝言岐的呼吸驟然急促。他喉結(jié)微動,握著她月要肢的力道逐漸收緊。他闔上雙眸,在她的額發(fā)落下輕吻。 有如理智潰決之前,最后的溫柔和克制。 天光斜擦過窗沿,將他們相擁著、徐緩而臥的身影拓于地面,在一地的晚霞中,落下皮影戲似的陰翳。 初沅的襦裙被他徐緩推到月要際,他的手指節(jié)明晰,修長蘊著力道,隨著他的動作,手背掌單手骨時有時無地浮現(xiàn),青筋迭起,推著她上云端,又拽著她下深淵。 慢慢地,初沅攥住他的衣袂,只有短促的嗚咽,婉轉(zhuǎn)勝過恰恰鶯啼。 她發(fā)絲汗?jié)褓N著額角,愈發(fā)襯得潮紅的面頰有如春桃始綻。 既是楚楚可憐,又是勾魂攝魄。 謝言岐躬著脊背,額角的青筋時隱時現(xiàn),極力地隱忍著。 然而此時此刻,他的喉間,還是不可避免地涌起一股腥甜。 初沅有如漫步于云端,突然踩空。 她迷茫地睜眼,卻只見得謝言岐倏然起身走向窗前桌案的背影。 謝言岐以手撐著桌沿,雙眸微闔,呼吸急促,極力地yihua平復著。他抬起手,屈起的指節(jié)輕刮眉骨,喉結(jié)不住地提動。 自從那日夜里,她刻意落水,引他出現(xiàn)失控,嘔血昏迷以后,他身上的余毒,就明顯消散不少。碰到她,親吻她,也不會再如先前毒發(fā)頻繁。 這回,盡管沒有實切地行事,但也足以讓他溺于溫柔鄉(xiāng)。 指尖殘余的柔軟,還有腦海里揮之不去的勝雪凝肌。 使得他身上的余毒再次發(fā)作。 謝言岐緊摁眉骨,始終壓不住那股上涌的腥甜,還有心臟跳動帶起的劇痛。他置于桌案的那只手,慢慢地挪動著,最后,終是摸到一樽杯盞,端起飲盡。 這杯涼水不同于那壺提前備好的梅子酒,只是往水里切了冰塊,沁著純粹的涼,絲絲縷縷地,將他的神識扯著歸位。 謝言岐逐漸于那陣劇痛中緩過神來。 他半垂著眼簾,輕輕搖晃手里的杯盞,冰塊磕碰瓷壁,撞出清越聲響。 他對著杯中倒影出神片刻,旋即,仰起下頜飲盡。 第122章 不多時, 謝言岐去而復返,不緊不慢地坐到榻側(cè)。 聽見他漸近的跫音,初沅埋首于軟枕, 既是中道而廢的委屈,又是突然落空的慍怒, 整顆心無所適從, 始終不愿抬起頭看他。 謝言岐也不勉強,他伸手,將她額前汗?jié)竦陌l(fā)絲捋到耳后, 旋即俯首, 輕吻她額頭、臉頰,沿途下移, 從她的側(cè)顎,流連至鎖骨…… 他含著碎冰, 唇帶著涼意。初沅體內(nèi)那些浮動的燥熱, 似乎也隨著他的啄吻,有剎那的紓解。她舒服得想要喟嘆,睫羽不住輕顫著,無所適從地支起膝蓋。 于是謝言岐便扣住她的膝, 躬起脊背俯身。 碎冰觸暖意,慢慢融化。 他太熟悉她的弱點,初沅的呼吸, 不免變得短促, 而又滯澀。她試圖去蹬他的肩膀, 卻被他錮住腳踝, 強勢地上推, 直至貼近臀|部, 徹底失去反抗的余地。 一時間,屋內(nèi)只有她破碎的、時有時無的啜泣。 也不知過去多久,日落西沉。 初沅意識昏沉地躺倒在美人榻上,淚水濡濕的睫羽微闔,安靜地貼著下眼瞼。 謝言岐將她深深淺淺濡濕的襦裙扔甩到屏風之上,撿起旁邊的茵褥,輕輕給她蓋上,旋即起身,走向窗前的桌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