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金枝 第11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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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沅繼續梳著頭發,頭也不回地道:“謝大人又何必故作君子。” 話音甫落,屋內便落下一聲輕笑。 謝言岐邁著橐橐腳步聲,不急不緩地繞過屏風,朝她走近。 初沅甚至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從后掐住纖腰,從圓凳騰空而起,放到鏡臺桌面上。 謝言岐撿起桌上放置的干燥帨巾,從上蓋下,罩住她的腦袋,只露出一張小臉。 他細致地為她揩著濕潤的頭發,唇畔始終勾著幾許笑意。 ——“喜歡君子,嗯?” 第114章 ——“喜歡君子, 嗯?” 說這話時,他始終隔著咫尺的距離,目光不錯地凝注著她。逼視的眼神分明噙著笑, 卻帶著不容回避的侵略意味。 初沅坐在妝臺邊緣,雙臂杵在身旁兩側, 睫羽輕微顫栗著, 想要躲閃。 只不過,他摁著她頭上的巾帨,動作輕柔地擦拭著, 溫柔又強勢地, 沒給她留出任何逃脫的余地。 一時間,她的耳畔就只有發絲摩挲的窸窣聲, 還有,他若即若離, 撫過面頰的呼吸。 初沅杵著桌面的手臂, 隱隱發酸。 終于,她有些撐不住,探出一只玉手,細指屈起扣進他的腰封, 拉著他寸寸靠近。旋即,她的兩條細白手臂輕抬,松松圈住他的脖頸, 慢聲反問道:“難道……謝大人還是個君子不成?” 謝言岐默不作聲地伸出手, 去扶住她的腰肢。聞言, 他不由提起唇角一笑, 帶著幾許嗤嘲意味, “殿下覺得呢?” 話音甫落, 初沅的眼里便是秋水微漾,浮現些微笑意。她凝眸望著他的眉眼,道:“大人這樣問,就沒有點自知之明?” 若他是君子,又怎會擅闖至此,又怎會,這樣輕而易舉地越過她的防線? 放在她腰際的那只手緩緩收緊。 謝言岐躬著脊背俯身,朝著她寸寸湊近,直至,鼻翼相對,彼此呼吸可聞。這時,他忽而落下一聲輕笑,“是,臣……確實不是什么君子。” 他低嗤時的氣息帶著熱意,輕掃過面頰,激起細微的顫栗。初沅整個人一僵,聳了下肩膀。尚未及她回過神,他便垂首壓下陰翳,吻住她的唇角。 一來,就是極具侵略性的重碾,侵占著她的一呼一吸。 掐著她纖腰的大手,也情不自禁地,寸寸上移,最后,隔著單薄的里衣,一攬明月。 初沅不由得一個機靈,剎那之間,似是被他拽進深海,跌入空氣稀薄的水底,與他一并沉淪,連帶著耳畔,都開始嗡嗡作響,就唯有心如擂鼓,一下接一下地,撞擊著耳膜。 慢慢地,初沅的呼吸趨于困難,原先勾著他脖頸的小手,也改為抵住他的肩膀,微弱地推拒著。 但她的這點力氣,于氣頭上的男人而言,根本是微不足道。 謝言岐松手,又抬起,按住她頎秀的后頸,修長五指蘊著力道,一寸一寸上移,穿過她的發絲,扣著她的后腦。 徹底地斷去她的退路。 他的吻強勢不容抗拒、急如驟雨,初沅只能配合著他的動作,仰起下頜,去承接他更進一步的侵占和攫取。 彼此的呼吸交纏著吐納,急切又短促,近乎窒息之時,她終是抓緊他胸|前的衣襟,抑著凌亂的呼吸別過頭。 隨著她的動作,謝言岐的吻也跟著落空。他的唇帶著濕潤的熱意,擦過她的嘴角,又沿著她仰起繃緊的下頜,落于她的脖頸間,細細密密地啄吻著。 謝言岐單手扣住她的肩膀,俯首埋在她頸窩,喉結不住輕提著,呼出的氣息忽遠忽近,灼得她不住瑟縮。 初沅渾身發軟,攥著他衣襟的小手,也逐漸用力到指節透白。她極力平復著呼吸,睫羽輕顫,徐緩掀起蒙著淚光的眸子,望著斜上方的楹柱。 偌大的屋內,如今就只有他們的呼吸聲此起彼伏,癡纏著無言的曖|昧。 謝言岐握著她的肩膀,有一下、沒一下地摩挲著,始終都沒有從她的頸窩抬首。掌心的溫度,透過衣衫,絲縷傳遞給她。 一如方才,輕佻的搓揉。 忽然,他極為肆意地輕笑一聲,啞著嗓音,若有所指地笑道:“殿下,長大了啊。” 話音甫落,初沅的整張臉,便倏然紅了個徹底。 她下意識地屏住呼吸,小手抵著男人的肩膀,憋半天,這才似羞似嗔地,甕著聲音囁嚅:“你、你個登徒子!” 聞言,謝言岐徐緩抬首,唇吻沿著她的頎秀脖頸上移,若有若無地貼近,到最后,他俯著首,吻住她的耳珠,在她耳畔輕笑道:“殿下知道就好。” 他也沒想過,在她這里做什么君子。 他也不是什么,所謂的君子。 他的呼吸灼得初沅頭皮發麻。 她忙是去推他,嗓音噙著幾分嬌,“你、你離我遠點。” 這回,謝言岐倒是極為配合,隨著她的輕推后退半步。 初沅撐著妝臺邊緣,從上面下來。 落地之時,她竟是月退軟地趔趄一下。 見狀,謝言岐伸手去扶。 卻只觸到她微涼的衣角。 初沅忙不迭倒退一小步,和他拉開距離,抬眸望向他的目光,怯生生的,好似他是什么吃人的豺狼。 不過,他方才那個陣勢,確實也和吃人無異。 謝言岐看著她紅到冶艷的嘴唇,眼神微動,不自覺地滾了下喉結。 他不免自嘲一笑,轉過身,闊步走向不遠處的屏風。 那上邊,還掛著她留著更換的襦裙。 初沅靠著鏡臺,眼看著他取下寶花纈紋湖藍綾裙,又邁著不緊不慢地步履,去而復返。 謝言岐將手里的綾裙展開,牽著兩端繞過她頭頂,慢條斯理地系著綢帶。 手背的掌骨隨著他五指的動作,錯著青筋,時有時無地清晰浮現。 蘊著她無法推拒的力道。 初沅垂著眼簾,看著他熟練地將月匈前綢帶系好,腦海里一幕幕閃現的,是方才的意|亂|情|迷,他的出格舉止。 她悄然掀眸,沉默地打量著他。 他微垂著眼瞼,給她穿戴衣物,神情專注且認真。 全不似上一刻的輕佻風|流。 好像僅她一人,還為著先前的事情,心緒不寧。 意識到這點,初沅的心里,登時涌上一股慍怒,混著羞赧,讓她難以平復。 也許是想要泄憤,又或者是出于報復的心態。 她伸手,攀住他的肩頸,踮起足尖,軟糯櫻唇貼上他的頸側。 見狀,謝言岐習慣性地扶住她的腰肢,以防她站不穩跌倒。 孰料下一刻,頸側吃痛。 初沅貝齒輕闔,咬住他。 *** 這場仲夏暴雨始終不見停歇,滴瀝敲著屋舍青瓦,自房檐落下一簾雨珠。 樓閣四周的槁扇大開,謝貴妃跪坐于幾榻上,纖纖玉指端起一樽杯盞,一邊觀賞著外邊的雨景,一邊淺抿品著茗茶。 靜待須臾,是蘇承澤最先換好衣物,從旁邊的暖閣出來,對著她拱手行揖,“見過貴妃娘娘。” 謝貴妃抬眸看他一眼,笑著招呼宮婢看座,示意他不必拘禮。 從始至終,蘇承澤都恪守著君子之儀,表現得不卑不亢,頗有名仕之風致。 謝貴妃側目打量著他,笑得愈發滿意—— 今年的這位狀元郎,不止驚才絕艷、相貌俊逸,更是有著翩翩風度。 他們一行人冒雨回來的時候,那個引路的小宦官便給她回稟,說是這位狀元郎脫下外袍,為殿下擋了雨。 也難怪,就他的衣物濕得最透。 這般光風霽月的青年,又能和初沅相談甚歡,興許就是那日夜宴上,初沅看中的郎君罷。 思及此,謝貴妃打量的目光愈發柔和。趁著初沅和謝言岐尚未出現,她就先旁敲側擊地打探起,蘇承澤的身份和家世。 得知他是出生于鐘鳴鼎食之家,謝貴妃的心里是更加認可。 這樣的才干,這樣的身世,確實是配得上,金枝玉葉的昭陽公主。 雖說因著家風,蘇承澤自小和經史子集打的交道最多,以至于在處事之上頗有些遲鈍,但他也絕非不開竅的書呆子。 眼見謝貴妃接二連三地問起他的事情,蘇承澤的心里,也逐漸起疑。 就在他思忖之際,這時,側邊的廊道里跫音逼近。 蘇承澤望向那邊,恰好瞅見拎起裙擺,垂眸邁過臺階,逐步向他們走近的初沅。 屋檐垂下的雨簾滴瀝打著欄桿,濺起水霧朦朧,宛如輕紗將她的窈窕身段罩在其中。 她整個人就像是春日抽芽的蘭穗、雨中枝頭的梨花,不染纖塵。 蘇承澤的呼吸,登時有剎那的凝滯。 電光火石之間,他好似明白了,謝貴妃的用意。 如果他所料不錯,應是謝貴妃幫著昭陽公主招婿,看中了他。 不多時,初沅穿過廊道,行至這處樓閣。 謝貴妃忙是招手,示意她落座身旁,拉著她的手閑聊,時不時地,就將話頭拋給蘇承澤,引著他們敘談。 因著先前的偶遇,初沅也能和蘇承澤說上話。 他們就從最先的抱月樓相遇,到之后,長公主的那場詩會,給謝貴妃講述著其間機緣。 正值眾人言笑晏晏之際,廊道盡頭,謝言岐闊步行來,單手扶著頸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