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金枝 第4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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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在她話音落下的瞬間,謝言岐便策馬疾馳。劇烈的顛簸,駭得小姑娘直往他懷里躲。 見此,他唇角的笑意卻是愈甚了。 疾蹄聲中,只見的他們消失在遠處的背影,以及一道拖長的揚塵。 這時,靜待已久的梁盼終是騎著匹棗紅小馬,一甩韁繩,跟了上去。 作者有話說: 嘿嘿今天的我就是標題黨 第四十三章 晨時熏風沁涼, 云遮霧繞。 駿馬踏著雜沓之音,馳往茂密叢林的深處。 從始至終,初沅都被謝言岐圈在懷里。 緊靠著他堅實溫熱的胸膛, 短暫的驚慌過后,她靜聽耳畔呼嘯而過的風聲, 慢慢放松了下來。 反正有他在, 她是不會出事的。 ——這種無條件的信賴,滋生于他們相處的朝夕日夜、點點滴滴。 到了林中,謝言岐提緊韁繩, 掣著駿馬逐漸慢了下來。 初沅望了眼叢林的深處, 在他懷里緩緩抬頭,“世子, 您是要獵什么呢?” 謝言岐將手放在她腰上,力道極輕地揉了下。他在她耳邊低聲問道:“你想要什么?” 初沅枕靠著他的肩膀抬眸, 目光澄澈地望著他, 隨后,緩慢把小手搭在他手背,輕咬著下唇,沒說話。 謝言岐垂眸凝著她眼中倒映的自己, 忽然提了下唇角,眉眼浮現笑意,“野心倒是不小啊。” 說著, 他轉過手腕, 將她的柔荑攥在掌中, 揉捏了幾下。 被他戳破心思, 初沅微不可見地翹起唇角, 睫羽輕垂。 似是有幾分害羞的意思。 看著她鴉睫覆下的小小陰翳, 謝言岐低低逸了聲輕笑,帶動胸腔輕微震動。 蜷在他懷里的初沅不由心尖一顫,那兩扇蝶翼似的睫羽,也止不住的振翅撲動。 就在這時,一陣窸窸窣窣的響動從淺草中傳來。 謝言岐眼神微動,循聲望了過去。 初沅攥著他的袖角,輕聲低呼道:“世子,是小兔子。” 翠綠的草叢中,落單的白兔小小一只,三瓣嘴銜著根綠草,正隨它的咀嚼上下搖動著,憨態可掬。 謝言岐反手取來□□,握了握她的手道:“來,我教你。” 聞言,初沅略微睜大眼眸,拒絕的話還沒說出,便被他握住手,展臂拉弓。 謝言岐抽出箭囊中的一支羽箭,搭上弓弦,“把箭桿捏好,手臂放松。” “放——” 隨著他最后一個字的音節落下,初沅手中的箭矢便“咻”地一聲,破風射了出去。 但她的手勁實在不足,饒是有謝言岐為她托著,那支箭矢亦是在半道便墜下。 驚得小兔子慌不擇路躲進了草叢。 初沅眼睫輕抬凝眸望他,語帶無辜,“世子,它跑了。” 小姑娘這是心軟了。 謝言岐虛扶著她的腰肢,垂眸乜了她一眼,終究笑著沒揭穿。 他下頜微抬,示意她對著樹干拉弓。 初沅也不知道他這是來了什么興致,突然就要自己學射箭。 她偎在男人臂彎,瞧著他近在咫尺的,鋒銳側臉,出神了片刻之后,到底從了他意。 過去的十五年來,初沅學過跳舞,學過撫琴。可這種帶著殺伐之氣的射箭,卻還是第一次碰。 謝言岐的唇角貼近她耳畔,溫熱氣息輕拂,“君子無所爭,必也射乎。高者抑之,下者舉之,損強益弱,克剛扶柔。你學會了,便也要懂得為自己去爭,知道了嗎?” 初沅怔然一愣,恍神的瞬間,箭矢便脫手而落。 她眨了眨眼,恍惚有些明白,他帶她來的用意。 ——他是在教她射箭,卻更是,在給她底氣。 他昨晚說過的,受了委屈,就不能強忍。 初沅偎在他懷中,良久,終是頷首應了聲:“……好。” 謝言岐陪她練了半個多時辰,她也肯用心,學到最后,雖然不能準確明確,但好說歹說,箭鏃是能碰上樹干了。 謝言岐握住她微微打顫的手腕,低聲道:“今天就先這樣。” 初沅本想強撐,但拿過□□兩條手臂實在酸軟無力,連抬起來都有點困難,便只有作罷。 她被謝言岐掐著腰,送上了馬。 緊接著,男人也跟著翻身而上,灼.燙堅實的胸膛抵在了她的身后。 被他灼灼的熱氣環繞,初沅終是后知后覺地意識到,他們折騰的這半天,已是出了不少的汗。 她捻起絹帕,側身去拭他額角脖頸沁出的薄汗。 謝言岐的皮囊骨相生得極好,眉眼清雋,蘊著一股風.流,便是看人的眼神里,好似都噙著近乎蠱惑的深情。 初沅屏息望入他眸底,像是被誘引,輕攥他衣襟仰起首,落了一吻在他下頜,“……今日,多謝世子教我學箭。” 蜻蜓點水的啄吻,一觸即逝。 謝言岐虛虛攬著她的腰肢,垂眸看來時,眉梢小幅度上抬,“就這樣?” 初沅抬起一條細白手臂,反手攀住他脖頸,睫羽輕顫著,將唇印上他的。 她的吻溫柔輾轉,沁著絲絲縷縷的甜軟。 無聲無息地,侵占著他的理智。 謝言岐滾了滾喉結,手上收緊她的腰,俯下身子,追逐著加深,時輕時重。 慢慢地,初沅有些呼吸不過來了,配合他動作側轉的脖頸也開始泛起酸疼。 她背靠謝言岐的胸膛,渾身綿軟地不住下滑。 謝言岐卻扣住她的腰肢往上提了一把,鼻息交.織,留了一絲空隙給她喘氣。 初沅的呼吸漸趨困難,肩膀控制不住地微微起伏著,她無意識地攥住了他放在腰間的手,細指緩緩收緊。 兩人同乘一馬,緊相依偎。 謝言岐深絳箭衣從馬背上垂落大片衣袂,疊著初沅的水藍裙擺,交織錯色而現。 駿馬久未等到主人落鞭,便馱著他們走到樹蔭,伸長脖頸去銜嫩草,尾巴有一下,沒一下地,搖擺掃動著。 天光正盛,透過交錯的樹枝照下來,卻只落下了一片片斑駁的光影。 靜謐的林間,唇舌交.纏的的細微水聲層層漾開,在繁枝茂葉落下的陰翳中暈染著旖旎曖.昧。 然,一切的意.亂.情.迷,卻都戛然而止于,箭鏃破空而來的尖銳聲響中。 “公子小心——!” 謝言岐的唇甫一離開初沅,便聽得女子的驚聲呼叫。 初沅綿軟地偎在他懷里,眸中水光迷離。 被謝言岐擋住,她看不到身后的任何情形。 但隨他去扯動韁繩,駿馬馱著他們緩慢轉了過去,不遠處的情景,也悉數映入了眼簾—— 也不知是何時出現在附近的梁盼,胸前插著一支羽箭,衣衫蔓開大片深色血跡,一張稱得上是清秀的臉也在劇烈的疼痛下,煞白得難見血色。 她捂住受傷的地方,視線聚攏,看向掣馬轉身的謝言岐,不可思議地睜大了眼睛。 ——為什么、為什么謝世子懷里,竟還有一個面色潮紅的女子! 為什么到林間狩獵,他們都不肯分開! 心臟連著劇痛猛烈跳動,梁盼被他們親密相偎的場景刺得目光渙散,最后,也不知是被氣的,還是被疼的,兩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 說到底,梁盼也是永寧侯捧在手心嬌寵的嫡女,有一定的身份,就這樣遇刺暈了過去,自然免不了一陣兵荒馬亂。 聽到動靜之后,她身邊隨行的侍從終是姍姍來遲,看著中箭暈厥的梁盼,此起彼伏地驚呼道:“小姐。” 見此,謝言岐卻是不耐地蹙了眉,捻指比了個手勢,示意跟隨的暗衛追蹤刺客、收拾殘局,便提緊了韁繩,毫不留情地策馬離去。 初沅被這變故一嚇,原本迷離飄忽的意識,也倏然清醒了過來。 她緩勻呼吸,問道:“世子,我們就這樣走了嗎?” 謝言岐提了下唇角,“不然,你還要繼續看她演戲?” 聽了這話,初沅茫然地眨眨眼,抬起頭看他,卻不經意地,覷見他唇角暈開的一抹淡紅口脂。 初沅的心跳頓時錯漏了半拍。 她猶豫地抬起手,摁在他唇角,輕輕拭去。 對上他垂眸望來的詢問目光,她抑著幾分赧意,道:“這里……沾了點東西。” 局促得不敢直言。 若是讓旁人瞧見他這靡靡的風流樣,再看到他們的空手而歸,指不定要浮想聯翩些什么了。 但謝言岐這人,有時候就是喜歡存點壞心眼。 他睥著她水光瀲滟的雙眸,心中明明就已經答案,卻還是勾起唇角笑問道:“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