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金枝 第3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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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是為他量身定做的一般。 烏玉扳指的佐證。 在加上他舉止言談中,有意無意的暗示。 這下,初沅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再抬首,小姑娘的眼睛明顯更亮了幾分,“所以那天的貴客,是世子嗎?” 她清麗的眉眼間含著驚慕,滿心滿眼只裝著一人的模樣,大抵是這世間所有男人,都招架不住的。 四目相對的這瞬間,謝言岐滾了下喉結,原本悶在心口她的那句話,也悄然忘于腦后。 沒想到,他的一個無心之舉,能被她記到現在。 謝言岐唇角微勾,眸中的笑意漸染了真切,“那你想好了嗎?要怎么報答。” 并非正面的回答,也是另外一種形式的默認。 初沅望著他噙笑的星眸,短暫的意外以后,不經彎了彎眼睛。 命運真是微妙。 ——原來,她以為此生不能再相認的人,虔誠感念著的人,是他。 微妙的情緒在心口激蕩,她抬手圈住他的肩頸,靠得更近一些,仰起首,便在他唇上落下蜻蜓點水的一吻。 柔軟的觸感轉瞬即逝。 謝言岐扶住那把纖細腰肢,目光始終落在她臉上,眉梢小幅度揚了下,低聲笑得肆意:“就這樣?” 初沅放了一只小手蜷在他掌心,五指微張,一點一點嵌入他指間,交叉相扣。 她眼睫半垂,玉頰覆下兩片溫柔陰翳,慢聲道:“可是……已經是全部了。” 她能用以回報的,就只有她自己。 她也已經把自己的全部,都交給了他。 聽出她話里深藏的含義,謝言岐翹了翹嘴角,幾不可聞地輕笑一聲。 下一刻,他便伸手扣住小姑娘的后頸,低頭攫取,他該有的。 他的唇帶著些微涼意,印了下來。 初沅身子綿.軟地偎在他胸膛,伴隨著唇齒間的呼吸一絲一縷被掠奪,她用手抵著他肩膀,情難自已地吟出了幾聲嬌音。 這顫巍巍的鶯啼,無疑是勾魂攝魄的迷魂調。 謝言岐的手沿著掌下細瘦的頸骨,寸寸上攀,拆去了她鬢間的釵環。 一時間,少女的烏發如云傾瀉,旋即又被風蕩起,在空中劃出了一個極為流暢的弧度。 初沅被男人拖抱到懷中,雙膝分跪在他身旁兩側。借著姿勢的便利,謝言岐的吻也從她唇角一路下滑,輕啄過如玉的下頜、纖細的脖頸。 每帶過一寸,都在肌膚上鋪灑開一層微潤的熱氣。 初沅情不自禁仰起細頸,零星的水光閃爍著,勾勒出繃緊的線條。 直到月要間那只手穿過堆疊的襦裙,掌心的灼.燙,和扳指的冰涼,一齊貼了上來。 她終是戰栗著軟倒在謝言岐懷中,低聲道了句:“世子,別,別……” 向來都是她主動勾他,這還是第一次,他在她這里,聽到拒絕的話。 謝言岐微喘著埋首她頸間,淡淡的清香盈滿鼻端。 他摩挲了兩下小姑娘的細腰,啞聲問:“……怎么了?” 初沅被他的呼吸灼得渾身一顫,難為情地說道:“這幾天,不太方便。” 所謂的不方便,指的,便是信期。 之前是避禍,但這次,是真的。 謝言岐聞言一怔,反應過來之后,瞬間睜開了眼睛,手上加重幾分力道,揉了下她的腰。 他抵起唇角,無奈地嗤了聲。 難怪啊。 難怪她今天這么安分。 初沅緊貼著他,自是能覺察到他的情.動,滾.燙抵在身前的異乎尋常。她把衣衫里的那只手緩緩取出,頗有深意地,彎指勾了下他掌心,“但也可以,有其他的辦法的。” 她抬眸凝盼,眼中水光瀲滟,一如既往的干凈澄澈。 倒顯得他精蟲上腦,定力不堪一擊了。 謝言岐捏住她下頜,用力地碾了幾下,低笑著嗤道:“把我當成什么人了?” ——“下去。” 盡管他沒有勃然變臉,語調也和平時一樣,噙著幾分疏懶的笑意,但初沅還是從他漆黑幽邃的眼瞳中,看出了幾分隱怒。 她扶著男人的肩膀,慢吞吞落一只腳放在榻下,旋即,是另一只。 站定的同時,她不由一愣—— 只見他腿上的月白襕袍略微發皺,臨近鼓起的地方,沾染了幾片顯眼的血跡。 再低頭看看自己的襦裙上,也有。 初沅登時就被羞意染紅了臉。 她都看見了,顯然,謝言岐也不可能忽視。 他垂眸睥著身上的那處殷紅,唇角微翹,嗓音中多了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 ——“行,真行啊。” *** 這場殘局收拾到戌時三刻,方才完畢。 謝言岐冷水沐浴后,便單穿了件雪緞寢衣出來。 這時,奚平也捧著個檀木鑲嵌螺鈿匣盒進屋,放在他旁邊的桌案上,道:“世子,這是重新著人打磨的扳指。” 可話音甫落,他便覷見了謝言岐手上戴著的黑玉戒。 奚平不由一愣,“世子的扳指,竟是找回來了么?” 謝言岐這人養尊處優慣了,在用物上極為挑剔,若非使他滿意了,便絕不勉強。 所以之前那枚扳指不見了這么久,他都一直沒有換新的,而是委托遠在長安的名匠,重新打磨送來。 提及此事,謝言岐不經蹙了眉。 他緩緩摘下手上的扳指,低聲道:“不是。” 就算真的是原物找回了,這落入旁人之手的東西,他也不可能再要。 謝言岐啟開匣盒,拿出里邊的新扳指仔細端詳。 玉質細膩,觸手溫潤,對著天光細瞧,還能覷見玉戒內側,刻了個“岐”字。 他眉眼稍抬,幾不可聞地笑了聲。 ——果真是出自名匠之手,竟和他以前那枚,一模一樣。 在他慢條斯理戴好扳指的時候,奚平也看向桌上被擱置的另一枚,遲疑問道:“那這個……?” 謝言岐的目光隨之落在桌案。看著那枚靜躺的烏玉戒,他眸色轉深,沉聲道:“小姑娘被騙了啊。” 他這說的似是而非,倒讓奚平有些茫然了。 謝言岐沒有解釋,只曲指敲了敲桌面,道:“把十七叫來。” 怎么他不在,她就要受欺負? 還真是,讓人放心不下。 *** 也不知是昨晚之事過于難堪,翌日清晨,初沅遲遲沒有現身。 看著那扇緊闔的房門,謝言岐只好吩咐水云居的婢女,將早膳送到她屋里。 隨后他回返書房,又開始對著一堆賬簿思索—— 之前在密室找到的賬本,是三年前的。 那上邊的每一筆賬都記得清清楚楚,絕無藏私。 其余地方搜羅的,則是近兩年的。 修河款少了大半不說,還有很多賬目存疑,去路不明。 年前,司天臺夜觀天象,斷言今年必有大潦。 揚州地處水鄉澤國,屆時定是難逃洪水泛濫。 他這幾天四處暗訪,發現揚州的好幾個水閘,或是失修,或是廢棄,等同于擺設。 龐延洪上任揚州刺史多年,按理說,應當對河堤水渠的重要性心知肚明,可他這三年來,非但沒有重視治水,還源源不斷地從中克扣修河款,完全將揚州的黎民百姓至于不顧。 真不知道,安的是個什么心。 大抵是有所思,這日午時,龐延洪還真來登門拜訪了。 龐延洪浸.yin官場多年,早就練成了八面圓通的本事。 所以他一來,并沒有直入正題,而是旁敲側擊地問起了謝言岐的歸期:“不知謝世子,準備何時啟程回長安呢?” 謝言岐淺抿熱茶,不露聲色道:“或許,下個月。” 一個月的時間,這邊的事情,應該也能塵埃落定了。 聞言,龐延洪朗聲笑道:“既如此,那剩下的時間,本官就更要盡地主之誼了!” “不知道,謝世子對狩獵有沒有興趣?” 一聽到他問的這話,謝言岐便不由自主記起,梁威昨日的挑釁。 他意外地挑了下眉,轉頭看向龐延洪,嗓音中噙著幾分低沉笑意:“龐大人莫不是要請我去平泉別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