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大魔王的祭品 第6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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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浦心的呼吸漸漸平復了下來。 魔王出世百害而無一利。 他們覬覦著他手中的神劍,這樣的存在又豈能甘愿為他們掌控? 這樣的不穩定因素,唯有死在這里…… 才是最能夠令人安心的。 那些傳說中的神劍,到現在連影子都沒見到過。 但厄命珠的存在卻是實打實的。 神劍在手,必將遭至諸多紛爭,能不能保住還是未知數。 但如果是厄命珠……如果是厄命珠的話…… 夏浦心心如擂鼓。 僅僅是一小片碎片,便能在魔域形成如此可怖的深淵,若是能得到完整的厄命珠,整個世界便盡在掌握了。 與之相比的話,區區神劍又算得了什么? 浸在冷沉黑氣之中的眼眸,忽地閃過一絲濃重的殺氣。 他必須死在這里。 蒼淮眸間閃過一絲冷意,眼神不著痕跡地掠過黑氣之中的某處。 他們的算盤打得叮當響,他不是聽不出。 饒是身處于這樣的生死危亡之際,也不忘算計他一筆。 他甚至能清晰地聞到他們身上那一股惡念散發出的惡臭氣味。 但他有些冰涼的手,卻被一片溫軟的云霧牽住了,他低頭回眸,望見了一雙憂心忡忡的眼。 司嬈眉宇微蹙,有些不贊同地看著他:“你不會真的聽了他們的話,要下去取那什么珠子吧?” “他們都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反正也不用自己賣命。” 蒼淮見她的模樣,微一挑眉,有些意外:“你不想救他們?” 司嬈皺了皺眉頭,嫌棄之情溢于言表:“他們上一秒還想要我們的命,下一刻又想我們用命搭救,沒有這樣的道理。” “這樣的人,我以前在魔域深淵見過不少。” “他們會先跟你拉近關系,然后假意跟你一起身涉險境,騙你用盡靈力取得寶物之后再殺掉。” “這樣的招數已經許多年來沒有人上當了。” 在黑氣之中沉浮的都是修真界的泰斗,座下徒子徒孫不知凡幾,被一個小姑娘當面說他們的招數下作老套,臉上都有些掛不住。 他們第一時間就想要反駁,卻發覺好似說不出什么反駁的話來。 她的聲音雖輕,卻清楚地傳進了他們的腦子里,顯然是用了靈力。 這個小姑娘說話看似輕聲細語的,仰頭看著身側男人的模樣也是滿臉真誠,但是話語之中卻藏著警告。 眾人都覺得有些荒謬。 警告? 一個筑基期的小姑娘,憑什么來警告他們這些動輒化神的大能? 但看著她身旁的那一尊煞神,和此時敵強我弱的現狀,眾人都不約而同地選擇了緘默。 明里暗里的目光都看向從來說話很是氣人的魔主,希望他能站出來駁倒這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可他卻一直保持沉默,眼中明明暗暗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眾人正是疑惑的時候,卻忽然感覺腳下一輕,半邊身子浮在黑氣之上的魔主手中有紅光一閃而過。 他收了張羅魔網! 眾人皆是心中巨震,難以置信地看著那個一身邪氣的男人。 但魔主卻難得地沒有出言嘲諷他們的丑態,在所有人不受控制地被黑氣裹挾,不斷下墜的時候,他卻一個猛子扎進了黑氣之中,不顧刺骨的冷意,往最深處沖去。 震驚中的眾人忽然就明白了他的意圖,他是為了厄命珠! 幾乎就在張羅魔網被收起的瞬間,有一道金光燦燦的網被丟出,直直地向裂隙邊上的二人擲去。 像是想要拉著他們一起下去。 但那一張網還沒有靠近,便被無形的力量撕碎成了齏粉。 連男人的一片衣角都沒有沾上。 蒼淮的眼中冷然一片,看著翻涌的黑氣不斷向上翻涌,而里面掙扎著的人們卻沒了聲息,無聲地墜入最深處。 不是想要厄命珠嗎? 那就自己取去吧。 與心脈相連的縛仙索突然斷了聯系,夏浦心驀地吐出一口朱紅的血來。 他眼中的血色近乎要占據整個眼底,隨著那一道黑色的閃電,不顧一切往下沖的動作也為之一滯,白衣的身形有片刻的僵硬。 劇痛來襲,那些無孔不入的冷意仿佛嗅到了可乘之機,不顧一切地往他的骨頭縫里鉆。 夏浦心沒有回頭,沒有抬眼,咽下口中的腥甜繼續往下沖。 他從未想過這一招能真的對他造成什么傷害,卻沒想到別說連他一起拉下深淵,就連一片衣角都碰不到就化成了粉末。 這才是,神明的可怖力量嗎? 但是…… 就算是這樣也沒關系。 厄命珠的力量是集神族的力量封印的,只要拿到厄命珠,哪怕是神的后裔,也將在那樣的力量下被碾壓做塵泥! 夏浦心眼中的光,前所未有的明亮。 與其他掙扎著想要抵抗著下墜力量的人不同,有兩道身影卻反其道而行之,朝著黑氣的最深處飛去。 越往下,黑氣的濃度也就越深,那股子冷意已經到了人力所不能抵抗的程度,連神魂都仿佛被冰得顫抖。 魔主常年生活在深淵邊上,對這樣的力量有些許的熟悉,甚至還不顧近乎撐爆血管的疼痛,一邊下墜一邊運轉心法吸收著地底的魔氣。 夏浦心分明從未去過魔域,但這樣的力量卻總給他一種莫名熟悉的感覺,越到深處,那種無形之間對他的桎梏反而愈發減輕了。 在無盡的下落之中,他們好似穿過了一層無形的屏障,再睜開眼,眼前是一片紫光明亮的存在。 仿佛置身于空蕩的地底,四周掛滿了布滿斑駁銹跡的鐵鏈,用血跡刻繪的陳舊古老的禁咒密密麻麻地從地上延伸到石壁之上。 夏浦心微微喘息著,穩定了心神,才看見旁邊一身黑衣的魔主也同樣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 在眼前的石臺之上,放置著一枚碩大而明亮的珠子,周身散發著圣潔的紫光,明亮璀璨,在看見它的第一眼,近乎可以奪去所有人的心神。 厄命珠! 多么迷人的存在,危險卻奪人心魄。 居然這么輕易…… 兩位老對手,甚至連一句多余的話都沒有說,不約而同地一同上前,想要伸手去觸碰那散發著神圣光芒的珠子。 但當魔主的手無限靠近那一枚珠子的時候,卻看見另一旁的人腳步止住了。 他回頭時,夏浦心的動作仿佛是慢動作回放,他用口型說道:“承讓了。” “咚——” 他的手,驀地觸上了冰涼的石壁,頭頂的鎖鏈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 而另一旁的夏浦心卻已經站在了石臺的前方,眼神癡迷,雙手顫抖地想要取下石臺正中的珠子。 方才竟然是折疊幻境! 魔主難以置信地瞪大眼,恐怕一落地,他就在暗中施術了。 他只是沒有想到,正道修士的力量在黑氣之中被壓制,這么短的時間內,他竟然就能用出術法…… 魔主心中涌出一種挫敗感。 暗暗咒罵著詭計多端的正道偽君子,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捧下那一枚人人覬覦的厄命珠。 等等—— 那是什么? 魔主猩紅的眼中,好似閃過了一絲什么。 …… 黑氣向上翻涌,但蒼淮和司嬈的周身卻很干凈,沒有沾染分毫。 宰怨從體內出來,任勞任怨地飛在前端為二人開路。 削鐵如泥的神兵,足以抵擋千軍萬馬,此刻卻只能干著刨土開路的活計。 破開的泥土都飛上了天,宰怨拿出了十二分的力氣,好像眼前的山石都變成了那些令他厭惡的人臉,統統變成了爛泥飛走。 腳下的地面震顫了一下。 司嬈腳步頓住,想要回頭看:“怎么了?” “沒事。” 蒼淮漫不經心地伸手將她攔了回來:“不過是禁制崩塌之后的一些小動靜,算不得什么。” 司嬈有些狐疑:“當真這樣一直往前走,就能走出去嗎?” “就這么容易?” 蒼淮冷淡應聲。 他牽著手中的溫軟手掌漫不經心地想,或許本來是出不去的。 但是現在可以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