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中香 第3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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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小群里刮起了十二級颶風。盛時嫌棄打字慢,飛快地開了視頻群聊,一開口就是一陣握草。 盛時:“我宛如走在路上被人踹了無數腳,瑟瑟發抖的狗子,司哥,今天不是愚人節,圣誕節開這種玩笑一點也不好笑。” 司燼冷嗤:“愛信不信,反正酒席不請你。” 盛時:“草,人干事?和平呢?” 和平慢悠悠地加入群聊。 和平:“我還在震驚當中。我要喝口82年的雪碧壓壓驚。阿燼,你逼迫人嫁給你?” 不然完全說不通。當年以阿燼那沉迷的勁兒,桑棉但凡對他有點感情,兩人都分不掉,這才重逢多久,見都沒見過幾次,就直接結婚了? 要說司燼沒使點手段,狗都不信。 司燼眼眸危險地瞇起,懶洋洋說道:“是用了一點手段,尋常的路子太慢了,釜底抽薪更快。” 盛時低咒連連,不敢置信地叫道:“司哥,你還是人嗎?結婚這事都能逼迫的啊,你不會真的是為了報復才娶小棉花吧?” 司燼眼眸幽暗,許久,嗤笑道:“誰知道呢。” 一時之間,群聊詭異地沉默了起來。 盛時瘋狂地私戳和平:咋辦,我怕司哥來真的,回頭非給小棉花折磨的面黃肌瘦,慘如小白菜。 和平打字道:折磨不至于吧,不管怎么說,也是司燼費盡心思娶來的,愛大于恨吧。 他也有些拿捏不準,畢竟這事發展的太快,換了個人,司燼必是弄的人傾家蕩產,生死兩難,不過對方是桑棉,他也說不好。 感情的事情外人摻和不了。 和平:“這事你通知你爸和繼母了嗎?” 司燼冷笑:“不用通知。” 和平:“什么時候辦婚禮?” 司燼:“暫時不辦,先登記,以后再說。” 和平瞬間明白了,還是有心結,否則不可能直接越過所有的步驟,直接協議結婚。依他看,桑棉跟方靜宜不像是一路人,阿燼這么多年來,對當年的事情耿耿于懷,結婚也算是破局。 至于婚后如何,就看兩人之間的造化了。 * 圣誕之后,桑棉過了幾天清凈日子,司燼一直沒有再找她,她也將雜念拋之腦后,準備周末的講座。 講座時間定在了上午九點。因是冬日的周末,又連著元旦的小長假,她以為來聽講座的人不會那么多,結果到了大禮堂,就見里面黑壓壓地坐滿了人,后面還站了不少學生老師。 驟然見到這么多人來聽她的講座,鎮定如她,也有些吃驚。 秦嬌在小群里給她瘋狂打氣:聽我師兄說禮堂人巨多,好多教授都去了,桑棉,你出息了,千萬別緊張,把我們看做地里的土豆就行。 袁莎:笑死,土豆可還行?不過桑棉大場面不怯場,我記得大一那年的元旦迎新晚會,電視臺有轉播,她冷酷地走完全場,都沒笑一下。 平時聊天特積極的宋曉媛沒吭聲。 桑棉看了一眼群,微微一笑,心緒平靜下來。 9點講座準時開始,全場鴉雀無聲,中途無一人離場,最后還是聽到學校的鈴聲,桑棉才意識到,她講了三個小時。 她的論證十分的復雜,涉及的理論知識也有些晦澀難懂,她已經盡量講的通俗易懂,但是沒有相關基礎的學生理解起來依舊很困難。 最后的互動環節,本來只留了20分鐘,由于大家過于熱情,應是拖了一個小時,結束時已經是下午1點。 結束之后,京大論壇炸了。 《昔日數院女神回母校講座,內容精彩絕倫,令人拍案叫絕》 《沒聽懂講座的來報道》 《論我跟教授在講座上搶著提問這件事情》 相關帖子下面全是哀嚎聲,因為聽懂的太少了,不敢提問的學生太多了,大部分互動的都是在各大學院授課的教授。 當天就有人整理出了講座的音頻資料,24小時播放量破了百萬,破圈了。 桑棉這邊結束之后,高鈺帶著她去吃飯,笑道:“辛苦你了,一講就是四個小時,看大家的反應,這次講座十分的成功。” 桑棉微微一笑:“不辛苦,謝謝學校給我這個機會。” 高鈺笑道:“互相成就,學校也感謝有你這樣優秀的學生。食堂不能去了,我怕你被師生圍住,一整天都吃不上飯,我帶你出去吃飯。” 桑棉點頭,剛出校門,就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司燼站在校門口的百年老樹下,穿著咖色毛衣,黑色毛領大衣,面容俊美冷峻,身形筆直峻拔,也不知道等了多久。 見她們出來,司燼上前,朝著高鈺冷淡疏離地說道:“你好,我是桑棉的未婚夫,來接她回家。” 桑棉愣住。 高鈺驚了一下:“桑棉的未婚夫?” 司燼長眸瞇起,淡淡說道:“司燼。” 高鈺呆若木雞,他就是司燼?北城最煊赫的世家子弟?他是桑棉的未婚夫? 高鈺覺得一道晴天霹靂從天而降,直接劈的她外焦里嫩,想到自己竟然妄想把江衍介紹給桑棉,頓時尷尬的腳趾抓地。 第42章 司燼來接她, 桑棉屬實沒有想到,怕他狗嘴吐不出象牙,再說出什么驚人之語, 飛快地朝著高鈺說道:“高教授,今天您也忙了一天了,不用再招呼我, 我就先回去了。” 高鈺本來還想跟她吃飯,聯絡一下感情, 見狀笑道:“好, 那我們下次在一起吃飯,桑棉,歡迎常回來看看。” 高鈺欲言又止, 最好是能來留在京大當教授, 只是她尋思著, 這小姑娘有自己清晰的未來規劃, 旁人苦讀出來是為了一份體面的工作, 桑棉可能是有更崇高的理想。 況且她男朋友還是北城數一數二的世家子弟, 也不差錢不差社會地位,頓時后面的話便沒有說出來,有些感慨地看著她隨著司燼上了酷炫的庫里南。 桑棉一上車, 就松了一口氣,覺得高教授過于熱情了點。 她擰開保溫杯,喝了一口熱水, 潤了潤干啞的嗓子,見司燼黑眸一言不發地盯著她看, 頓時愣了一下:“你看著我做什么?” 奇奇怪怪的。 司燼嗤笑了一聲, 見她都敢反問自己, 看來是要跟她結婚這件事情,給了她膽量,可見女人不能寵,更不能讓她知道自己的底牌,不然不得蹬鼻子上臉? 他懶洋洋地靠在后座上,吩咐道:“去鹿宅。” 常秘書見他推了集團的重要會議,聽了一上午的天書,等到現在連午飯都沒吃,不僅沒有動怒,心情好像還挺好?頓時對桑棉有些刮目相看。 看來小司總是心甘情愿進入婚姻的墳墓,而且帶她去鹿宅,這是過了明路,得到了鹿家老爺子的認可了。 “去鹿宅?”桑棉驚了一下,她上午講座持續了四個小時,現在又累又餓,只想吃碗熱氣騰騰的面條,好好休息一下,根本沒有精力去看他外公以及鹿宅里有可能出現的一連串高門親戚。 司燼見她懨懨的小表情,知道她不樂意,從后座取來薄毯,蓋在她身上,慢條斯理地說道:“你現在還能在車上睡一覺,補充一下精力。” 桑棉知道他的脾氣,向來吃軟不吃硬,而且特別狗,如今她在兩人的相處中已經落盡下風,要是再放低姿態,以后就要被他欺負到死了,頓時也不吭聲,閉眼就睡。 車內暖氣熏的人昏昏欲睡,夾雜著男人身上熟悉的冷冽的木香,桑棉不知不覺放松下來,沉入了夢鄉。 司燼見她睡的菱唇微張,乖巧如小白兔,唇角忍不住上揚,小心翼翼地托著她的小臉,將她挪到自己腿上,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然后給老爺子發了一條信息。 “桑棉講座結束了,還沒吃飯,外公,我們晚點到,你讓惠嫂燉點清淡滋補的參湯。” 鹿宅這邊,老爺子收到信息,冷哼了一聲,早就讓人安排好了,一屋子人都沒吃午飯,就等他們兩呢。 臭小子慣會心疼人的。也好,就怕他性格走偏,不懂得包容和愛。 “讓大家先吃飯,阿燼要晚點到,對了,把我那套和田白玉茶具取出來。” 鄭秘書微驚,讓惠嫂去取那套茶具,看來老爺子對未來的外孫媳婦還是很看重的。 在外間餓了一個小時的鹿家旁系子弟們聽說可以開飯了,頓時歡喜的痛哭流涕,總算可以吃飯了,該死的司燼,每次都是他出幺蛾子,連帶一大家子等他。 幸好這種大聚會不常有,兩三年才輪上一回,不然不得回回餓瘦五斤? “聽說司燼這次帶女朋友回來,所以老爺子心里高興,這才把我們都喊了過來。” “真的假的,那我不得同情未來的嫂子,圈內人?圈內已經沒有敢嫁司燼的吧。” 司燼就差把老爺子的戰友都得罪光了。 “比真金還真,我偷聽我爸媽談話才知道的,對方是個搞學術的,家境一般,別的就不知道了,不過咱說話小心點就是了,司燼那狗脾氣,真惹不起。” “阿彌陀佛,司哥可算是有人管了,以后咱告狀也有去處了。” “你做夢呢,你告他的狀,你問老爺子理不理你,我估計新嫂子肯定是柔弱乖巧的那種,沒戲。” 眾人垂頭喪氣,不過很快午飯就上桌了,大家又歡歡喜喜地開始干飯。 老爺子年紀大了,喜靜,平時不愛熱鬧也不講究排場,連帶著他們這些七拐八繞的親戚都跟著克制,不常來打擾,免得被說沾了鹿家的權勢,享受特權。 天知道鹿家家規多嚴,就連司燼也是自己故意作的壞名聲,最多上學時考個0分,打個架,黃賭毒半點不沾,其他出格的事情更沒有,就是脾氣壞,攤上這么個家世,就傳成了北城惡霸。 年輕小輩們在外間吃飯,然后就見鄭秘書帶著惠嫂等人忙進忙出,連庭院里的茶花都挪了好幾個地方了,頓時齊齊翻了個白眼,覺得有些夸張,但是想到來的是司燼,又覺得理所應當這樣鄭重。 等吃完飯,大家就坐著嗑瓜子喝茶,無聊地刷手機聊天,然后就聽說司燼到了。 眾人連忙起身,出去迎接,遠遠就看見司燼那輛低調奢華的庫里南停在鹿宅前的那棵百年三角梅樹下,胭脂紅的三角梅落了一地,驅散了冬季的寒冷,唯美浪漫,聽說是鹿奶奶在世的時候移植種的,樹齡101歲。 他們每次來鹿宅,都愛在樹下拍照,這棵百年的三角梅樹都成了網紅樹了。 “咋不下車?鹿羽,你年紀最小,你去問問。司燼不兇年紀小的。” “我不去,要去你們去,你看我臉上寫了傻子兩個字嗎?” 眾人你推我,我推你,然后就見常秘書下了車,走過去,低聲說道:“桑小姐上午開了四個小時的講座,累的睡著了,沒醒,小司總說,等醒了再下車,讓你們散了。” 草。眾人呆滯,險些懷疑耳朵出現了幻聽。這是超級無敵沒耐心的司燼? 聽說他剛創業的時候跟一家老牌企業談合作,對方想給他一個下馬威,故意遲到了五分鐘,他立馬就換了合作方,半年后把那家老牌企業收購了,后來商界就傳言,司燼的五分鐘時間,可抵一家上市公司的市值。 現在,狗脾氣的司燼在車里浪費無數個五分鐘,就為等他小女友睡醒? 人比人,氣死人。 眾人面面相覷,全都有些激動,新嫂子不簡單啊。 講座結束,桑棉心頭緊繃的那根弦也松懈了下來,這一睡就忘了時間,就是床比平時硬,還窄,她每次想翻身就被人按住了。 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