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中香 第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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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時和和平聞言一驚,險些跌破下巴。草,去他自己家?他那種精神潔癖重度患者,平時都不樂意別人去他家。 沒管盛時和和平,司燼伸手從掉到地上的包里翻出桑棉的藥,見一共好幾瓶,臉色頓時陰沉了起來。 手機屏幕亮起來,看著秦嬌的來電,他眼底幽光一閃,接聽。 “棉棉,你在哪?我剛買到水了,你身體不舒服別亂跑……” 司燼見她難受地蜷縮著身體,垂眼她巴掌大的精致小臉,一字一頓,淡漠說道:“我是司燼,人我?guī)ё吡恕!?/br> 第28章 電話那邊, 秦嬌倒吸一口氣,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么。 司燼已經(jīng)不耐煩地掛了電話,垂眼看著因為難受而蜷縮成一團的桑棉, 她臉色發(fā)白,額頭都是疼出來的細汗,額前的發(fā)絲濕漉漉地貼在雪白的小臉上, 像是從水中撈出來的女妖,絕美且脆弱。 他眼神微暗, 讓她靠在自己懷里, 低聲問道:“桑棉,吃哪瓶藥?” “胃……藥……”低喃聲從蒼白的唇間溢出,司燼找到她說的胃藥, 倒出一粒, 取了水喂她吃下。 許是吃了藥, 對方?jīng)]有那么疼痛, 猶如小獸一般安靜下來, 不吵不鬧, 乖巧地昏睡著。 淡淡的酒氣彌散在后座空間里,司燼心浮氣躁,不知道是自己喝的那杯酒還是她抿的那兩小口。她分明只抿了那么一點酒就醉成這樣, 日后還能讓她碰酒? 最可笑的是,她寧可喝酒胃疼,都不愿意留下來跟他相處片刻。這樣狠心的女人就該丟到路邊, 自生自滅。 司燼眉眼溢出一絲的戾氣。 他面無表情地取了后座的薄毯,蓋在她身上, 捏了捏生疼的鬢角。 “桑棉真的不用送醫(yī)院?我看她狀態(tài)不太好, 別是什么病, 給耽誤了……”盛時話沒說完,就見和平和司燼齊刷刷地看過來,立馬慫道,“行行行,我烏鴉嘴,我這也是擔心她嘛,看情形,這些年她過的也沒我們想象的那樣好。” 還以為她出國,在國外一流學府名利雙收。 “怎么桑棉離開,林哥不走?反而是她室友跟著走?”盛時詫異地叫道,“別是兩人根本就沒在一起吧?” 司燼目光一凝,看向和平。 和平欲言又止:“別看我,自從司燼將我表哥打的半死,我們家跟他們家就鬧的有些不愉快,我小姨連帶著我都恨上了,這些年來往越來越少,他們家的事情我是真不知道。我留英,他留美,壓根就沒聯(lián)系過。” “要不直接問桑棉?聽那些書呆子說,她還在讀博,這次是來北城參加什么學術(shù)交流會,交流完就離開的那種?”盛時話癆地說道,“不過我看桑棉好像不想跟我們有牽扯的樣子,估計問了也問不出什么。” 字字句句都戳人心肺。 司燼臉色陰沉,不說話。 盛時也自知說錯了話,閉上嘴不說了。 車內(nèi)陡然安靜下來。許久,司燼長眸微闔,神情淡漠地開口:“有件事情一直沒有告訴你們,桑棉是我繼母的人,這次回來,方靜宜安排她跟閔潮生見面。” 盛時驚得一個急剎車,后面的車險些追尾。 和平也吃驚地回頭:“閔潮生?你繼母這手腕,不得了。” 桑棉竟然是方靜宜的人,這么看來,當年分手是因為這樁事?難怪,以阿燼的性格,門第階級年齡都不是問題,唯獨一樁事情,他跟他繼母水火不容,絕不可能軟弱到受人所制。 和平瞬間就想通了其中的利害關(guān)系,一時之間心情復雜,卻隱隱覺得哪里不對勁。 “草,方靜宜也太喪心病狂了。那糟老頭子配得上桑棉?”盛時罵道,“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真是惡心壞了。” 見兩人齊刷刷地看過來,盛時撓了撓腦袋,弱弱說道:“我有說錯嗎?本來就配不上桑棉嘛。” 和平無語,重點是桑棉和閔潮生那糟老頭子的事情?重點是桑棉是方靜宜的人,那當年她的出現(xiàn)就不是意外,這事就無法善了。 這智商,真的沒救了。 “所以,以后你們跟她保持距離。”司燼臉色冰冷,一字一頓地交代,“以她的智商,足以將你們玩的團團轉(zhuǎn),尤其盛時。” 盛時傻眼,所以,司哥帶桑棉回家壓根就不是憐香惜玉?草了。 * 桑棉胃疼加醉酒,折騰了一夜,隱約有人在耳邊低沉說著話,喂她吃藥喝水,給她輕輕揉著胃,力度不輕不重,溫熱的大掌燙的她小肚子都暖暖的,鼻尖縈繞著淡淡的冷檀香氣,冷冽的,帶著木質(zhì)獨有的味道。 手機翁嗡嗡地震動著。昏暗的房間內(nèi),厚重的窗簾擋住所有天光,桑棉被震動聲吵醒,按著生疼的腦袋,猛然驚醒過來。 純黑的絲質(zhì)薄被滑落在地,她強撐著坐起來,看著面前陌生的臥室,偌大的空間,入目黑白灰三色,沒有任何其他的色彩,冰冷硬朗,莫名有些壓抑。 她摸到床頭邊的手機,打開一看,十幾個未解電話,有師兄陳升的,也有秦嬌的,還有一個是陌生號碼,對方發(fā)了一條短信:“我是盛時,司哥要是欺負你,你就哭,他最怕女孩子哭,閱完即焚。” 她低低一笑,心情莫名好轉(zhuǎn)起來,是盛時啊,這些年過去,他是唯一一個對她還散發(fā)善意的人。 陳升的電話適時進來,氣急敗壞地叫道:“桑棉,你看看現(xiàn)在幾點了,我給你打了一上午的電話你都不接?你是不是對我有意見?” 桑棉錯愕了一下,看了看手機時間,竟然12點了,這一覺加上胃疼,竟然睡到了中午。 她沙啞冷淡說道:“師兄也知道我對你有意見?” 電話里,陳升氣得半死,但是今時不同往日,他不敢懟桑棉,兩天前遇到的那個富家公子哥他當時就覺得眼熟,回來才想起來是當紅的歌手盛時,據(jù)說一出道資源就爆表,背后有資本。 桑棉竟然認識這樣牛逼的人,還是公眾人物,他怎么敢懟? “桑棉,今天交流會正式開始,下午就是我們學院的演講會,導師讓你立刻馬上到會場這邊來,要是學院的演講會出問題,后果自負。” 陳升放下狠話,這一次演講會的核心理論是桑棉提出的,導師主講,她副講,后面還有提問環(huán)節(jié),不然輪得到她出這風頭,讓他像個孫子一樣不停地給她打電話? 可恨他沒有長桑棉那張臉。就算導師沒事給她穿穿小鞋,關(guān)鍵時候也還需要靠她來吸引關(guān)注度,否則這一次這么多的學者專家,這么多有實力的科研項目,誰會撈一個冷僻的數(shù)學科研組。 投資大,見效慢,而且很有可能沒有成效。 桑棉垂眼,冷淡說道:“兩點前我會到場。” 她說完掛了電話,起身下床才發(fā)現(xiàn)自己穿的是睡衣,而且是男款的襯衫,床頭邊放著她清洗干凈的衣服,她臉色微燙,昨夜是司燼幫她換的衣服?心尖guntang之后伴隨來的是一片冰涼。 其實昨夜在車上她并非完全失去意識,她聽到了他的那句話:“你們都離她遠點。” 冰冷不帶情緒,只有警告。 桑棉心尖微涼,拿著衣服轉(zhuǎn)身去浴室,浴室連著衣帽間,處處都是男人生活的痕跡,剃須刀、香氛、黑色浴袍,整潔干凈到近乎潔癖,衣帽間里整排都是做工考究的西裝,襯衣以及手工定制的皮鞋。 衣帽間都比她住的地方大。桑棉垂眼低低一笑。 換完衣服,桑棉出了臥室才發(fā)現(xiàn)她所處的是獨棟別墅,意式極簡的風格,走廊上抽象派的油畫,半人高的藝術(shù)雕塑,處處都彰顯著主人不凡的品味和財力。 七年沒見,她所接觸的司燼每一面都是陌生的,好似她從來就沒有真正地認識他。 一樓的主會客廳里,一個精明利落的中年人在低聲交代著管家,看見她時,冷淡點頭:“桑小姐,我是司總的秘書,我姓常,司總?cè)ス玖耍淮蚜司涂梢宰孕须x開,這里不好打車,如果需要用車,我可以安排司機。” “還有,昨夜是司總讓你喝的酒,所以負責了你的安全問題,這點希望你明白。” 字字句句都在極力撇清關(guān)系。桑棉指尖攥起,點頭,沙啞說道:“我知道了,麻煩常秘書幫我安排一下用車,還有,幫我謝謝司總,這是干洗費和用車的費用。” 她垂眼從包里取出現(xiàn)金,此刻唯一慶幸的是,來北城她身上帶了現(xiàn)金。 常秘書錯愕了一下,然后點頭,收下了現(xiàn)金,安排司機送她離開。 等車子離開別墅,消失不見,常秘書這才上樓,走到書房內(nèi),低聲匯報道:“司總,人已經(jīng)送走了,安排的是您常用的那輛車。” 司燼站在落地窗前,頎長峻拔的身影沒有動,天光照亮那張俊美無儔的側(cè)臉,猶如一尊完美的大理石雕塑。 “她有說什么嗎?”許久,對方才低沉地開口。 常秘書垂眼,低低說道:“我按您交代的那樣說了,桑小姐給了干洗費和用車費,其余的什么都沒有說。” 常秘書說完,小心翼翼地將現(xiàn)金放在了書桌上,這位家世卓越,年輕有為的世家子弟,在大學期間便開始創(chuàng)業(yè),一入商場便如猛虎上山,短短數(shù)年就吞并了數(shù)家企業(yè),產(chǎn)業(yè)遍布各領(lǐng)域,旗下資產(chǎn)高達百億。 人人都說司燼是商圈的鐵血悍將,是冷血的工作機器,跟隨司總四年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司總身邊出現(xiàn)女子,一個被司總帶回家卻翻臉推開的女人。 常秘書有種預感,這位桑小姐跟司總關(guān)系匪淺。 司燼轉(zhuǎn)身,看著書桌上的現(xiàn)金,眼眸幽暗,冷冷一笑,游戲正式開始。 第29章 桑棉在下午兩點前抵達了會場, 學院的演講會還沒開始。博導正在跟幾個商業(yè)大佬寒暄,看見她,眼底閃過一絲異光, 招手喊道:“桑棉,你過來一下。這幾位老總是本次學術(shù)交流會的發(fā)起者,都是各行業(yè)的領(lǐng)軍人物。 這是我?guī)У牟┦可? 桑棉,小桑年輕有為, 而且一心鉆研, 連男朋友都沒時間找。” 那幾位商業(yè)大佬看見她,皆是眼前一亮,好水靈精致的小姑娘, 而且還是高材生, 在一群禿頂?shù)闹心陮W術(shù)家中, 簡直是賞心悅目, 就連會場以美貌著稱的主持人都被她壓的黯然失色。 一時之間都動了點心思。 人到中老年, 名利地位全都有了, 圈內(nèi)又腥風血雨,唯有這樣漂亮年輕、單純天真的解語花能帶給他們生活刺激和安慰,還是高材生, 簡直是滿足了男人所有的癖好,帶出去也有面子。 趙教授果然上道,帶了這么漂亮的博士生來參加交流會。 桑棉內(nèi)心淡漠, 頷首禮貌微笑。 “果然年輕有為,趙教授, 您有這樣的學生屬實了不起。” “這次你們學院想建造西北的數(shù)學科研站, 我看很有希望啊, 聽說蒲公英資本準備投資五十億在科研項目上。不過那位是吃人不吐骨頭的狠角色,輕易拉不到投資。” 眾人提到那位,頓時臉色都有些不愉。明明可以回去繼承億萬資產(chǎn)混吃等死,結(jié)果非要來跟他們搶蛋糕吃,短短數(shù)年硬是吃掉了市場的最大份額。 年輕人不講武德。 偏偏后臺極硬,不僅動不了,還得看他的臉色。 趙領(lǐng)勝瞇眼笑道:“蒲公英的種子,飛到哪里哪里就是家,野心滿滿啊。” 這一次的學術(shù)交流會就是蒲公英資本主導,各大學院都是沖著這五十億投資來的。第一期就投資這么多,后續(xù)要是建立長期發(fā)展,簡直就是天上掉下來的財神爺。 “蒲公英不投,我們投呀,來來來,我們拍照留影吧。” 眾人意味深長地看了眼沉靜漂亮的解語花,那五十億西北數(shù)學院未必能分得到一杯羹,但是他們可是愿意投的。 趙領(lǐng)勝心照不宣地笑道:“來來來,拍照。” 桑棉臉色微冷,不動聲色地避開。 趙領(lǐng)勝見狀皺眉:“小陳,你帶你師妹先去準備一下等會演講的內(nèi)容。我等你們回來拍照。” “好的,教授。”陳升攫住桑棉的胳膊,將人拉到了會場隔壁僻靜的長廊上。 “桑棉,你怎么不知好歹呢?你知道里面的都是些什么人嗎?各個資產(chǎn)過億,全都是跺跺腳就能引起行業(yè)地震的大佬,多少人一輩子都見不到。 博導給你引薦,這么好的登云梯,你怎么就不知道往上爬呢?” “只要你應(yīng)付的好,投資有了,明年也能畢業(yè)了,再留校當教授,名利雙收,多好的事情?”